本文由书本网提供下载,更多好书请访问http://www.bookben.cn/   四爷嫡妻种田记   作者:玥乐   清穿,证清白(一)   周边都是血腥的味道,思绪变得越来越模糊,身体慢慢地不受控制的往下沉,此刻,浮现于眼前的,便是这一画面:   层层仙雾腾起,七彩的霞光幽幽现出,白雾肆意蔓延。六桥卧波柳发黛,几篷划屏塔生青。风推轻浪径石弦,气瀚鸿宇丽翠行。绿意中林立的琼楼玉宇,白玉铺就的廊桥阶梯。碧波之上,仙鹤展翅,画楼处处。耳际穿来阵阵瀑布滑落谷底的声响,隐约间,一银丝老者立于水中慈笑,恍然间,变得越是模糊,只剩得满目荷花盛开。   这样的美景,虽不是仙境,却胜似仙境,放眼整个地球,也不可多见。   好难受,为什么感觉突然变得无法呼吸?手脚也使不出一点力气……   舒萍用尽全身力气挣扎了一下,想要摆脱这种无处着力的感觉,却发现自己愈加向下坠去。   这就是死了的感觉吗?   没想到活了三十几年特工,最后居然会死在自己最信任的人手上,这对于善于洞彻人心的头号特工舒萍来说,简直就是最大的讽刺!   好难受,为什么死了还需要呼吸!   舒萍本能地,手脚一伸,完美的蝶泳动作,便展示了出来,只是才上升了数尺,只隐约见到一抹蓝色,便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身体再次朝水下沉去。   “咕噜咕噜……”耳中听到岸上的动静,却再也提不起劲的舒萍在心中狠狠地诅咒了一声,无奈地任由着身子越沉越深。   “哗!哗!哗!”就在这时,舒萍隐约望见又一模糊的身影踏水而来,如同古装剧里一般,那身影伸手将自己的衣领一拎,而后,将自己拎到满地翠绿的岸边。   才上岸,那个模糊的身影便毫不怜惜地将自己往地上一丢,而后,毫不停留地,似腾云驾雾般堙没于仙雾之中。   “咳,咳咳!”舒萍强撑着抬起头来,想看向救自己的人。却在举目的那一瞬间,便定了双眸,连咳嗽都忘记了,就那么张着嘴巴愣愣地看着四周的环境,原来刚才溺水的感觉是一场梦来的啊,也是,那样的仙境也就只有出现在梦里。舒萍很快就发现自己是躺在一个古香古色的房间,虽然以前的生活中并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形,但是也能感觉到这个房间的主人非富即贵。   舒萍还在观察所处环境时,床边多出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看到舒萍醒来,惊喜又担忧的问道“福晋,您终于醒了?珍珠,珍珠,快,快去让太医进来,玉竹,快点去禀告四爷,福晋醒了。……”   女孩声音刚落,舒萍便听到屋外一阵应答声和逐渐远去的脚步声,突然,舒萍觉得身心就像被撕裂了一般,难以承受这股痛楚就晕死了过去。   在梦里,有个长得甜美温和的女子对着她微笑,紧接着,就是脑中闪过一股强烈的剧痛,并闪过不属于舒萍的经历,苦楚居多。舒萍在接受身体原主的所有记忆的同时,得知,现在是康熙三十一年,身体原主年十五,刚新婚不到一年。最重要的是,身体原主的身份——乌拉那拉·舒萍,不出意外的话,也就是雍正皇帝的孝敬宪皇后。   可是,有些事情却与舒萍所了解的历史有所出入,比如,在这里,四阿哥的生母不是著名的德妃,而是历史上不存在的德娴贵妃甄佳氏,而这里完全没有德妃这一号人物,这是怎么一回事?德娴贵妃还生养了皇三女、皇四子、皇九女、皇十二子和皇十四子,其中皇九女和皇十二子还是难得的龙凤胎,皇三女满周岁后便养在太后身边,如今,皇九女正养在太后身边。   而历史存在的孝懿仁皇后的亲身女儿还是皇八女,养子却是皇六子,这个皇六子是由一名贵人所生。现在皇宫里以皇太后为尊,德娴贵妃年三十五,是康熙后宫嫔妃品级最高的,是后宫年过三十还能有孕的第一人,从康熙十一年进宫,得宠近二十年载,还是皇宫里为数不多能让皇太后真心相待的人。这些都与舒萍了解的历史有很大的出入。   根据乌拉那拉·舒萍的记忆,舒萍有七成把握,这个德娴贵妃是同乡来的,这位若真的是同乡的话,虽说也是舒萍现在的挂名婆婆,可是碍于她这样高的成就,在没有十成把握的时候,该隐瞒的还是要隐瞒的。都已经死过一回了,既有了活着的机会就得好好活着才是,前世没有为自己好好活着,那么,这世就该好好为自己打算一番才是。   待舒萍再次醒来,眼前多了不少人,一位典型清朝太医打扮的老者手里正拿着银针,房间里还坐着一个十六七岁的“面瘫”男人,正是身体原主的“渣”丈夫,典型的宠妾灭妻的主!怪不得会生出一个集“败家子”和“瞌睡龙”名号于一身,自诩为“十全老人”的乾隆来。   因为一个得宠侍妾的“异常明显”的陷害,这个渣男不分青红皂白就让人先打身体原主的奶麽麽——乌苏麽麽的板子,身体原主见求情无用,就冲过去抱着奶麽麽并直接或间接地承受了近二十个板子,原主当场晕死了过去,并因此丢了命。紧接着,舒萍就被某无良作者开金手指给穿来了。   太医见舒萍醒来,就对着众人背了一大段的书,拿了红封,就下去了。挂名丈夫见太医下去了,就起身走到床边,“醒了!既然醒了,是不是该给爷一个交代了?”挂名丈夫冷冷的说道。   舒萍挣扎要起来,无奈,伤得实在严重,只好又躺了下来。“爷要妾身给个交代。李格格也不用担心本福晋会将事情推到已死的紫竹身上。本福晋就算是再没见识都能知道这事是有人特意安排的吧。既然有人要将这脏水泼到本福晋身上,也要看看本福晋愿不愿意,去,去将紫竹抬进来。”   舒萍看都没看站着的李氏,这些人,就是因为乌拉那拉氏平时待人接物过于客气和柔和了,才有那胆量弄了这么一出陷害戏码。反正,这些人,自己就算再客气,也不过是自己的奴才。总之,身体原主这“心软”的毛病是要不得的了,否则,会保不住自己身边人,也包括自己。   高无庸看着四阿哥的脸色,立在原地不敢动作,“怎么?本福晋现在就叫不动你们这些奴才了?别忘了,本福晋是皇阿玛亲自下旨赐婚的皇子福晋,这内院的事情,四爷你说说应该由谁管着?”舒萍冷笑着说道。   清穿,证清白(二)   “高无庸带人去抬进来。”四阿哥看着眼前舒萍的样子,情绪也慢慢冷静了下来,细细回想起来,怎么都觉得这事透着怪异,想到这里,就扫了眼李氏后,就坐下准备看看福晋如何处理这件事。   等着紫竹被抬进来,舒萍就吩咐玛瑙掀开盖着的白布,看着紫竹惨白毫无生气和因长时间泡在水里变得臃肿的脸,舒萍更加用力的抓着自己的掌心。这些人真的以为这样拙劣的手段就能得偿所愿了么?   “请四爷将指正紫竹的奴才带上来。还有那条断了的链子,玛瑙和珍珠瞧瞧是不是从咱们府上带过来的东西。再有,去请多一个有经验,且与外面候着的钱太医关系一般的太医过来,与钱太医一道验证紫竹是什么时候落水的?这后院就这么一口井,难道就没有人看到紫竹什么时候过去的?还有是怎么过去的?”舒萍一口气说完后,看也不看众人的反应,继续躺在床上歇息,用眼角余光关注着旁人。奴才们立刻开始行动,而李氏脸色则有些泛白和焦虑。   “回福晋,这链子,奴婢们并没有看过,并不是我们府上的东西。当时奴婢们给福晋陪嫁,府上的福晋觉罗氏夫人为了皇宫里的忌讳,奴婢们所有的东西都是一样的配置。怕的就是给福晋带来不必要麻烦,福晋进门才不到一年,也并没有赏赐过什么给紫竹,奴婢们的东西都在,可以检查,定没有这样花色的链子。”珍珠不愧是乌拉那拉氏身边的大丫头,分析得条条在理。   “哦,这就好办了。妾身也不粘手这事情,既然陈麽麽与此事扯上了干系,也就不好上手了。额娘派来的两位麽麽还在,就请她们来查查这链子的出处吧。”舒萍的院子里灯火通明,宫里可有不少人都在等着结果呢。   后面的事情就简单到不行了,两位太医检查出的结果一致——紫竹是先被人捂死了,再被投进水里的。而那条链子是内务府今年才出的新样,宫里分发的都有记录,反正乌拉那拉氏院里的人没有,倒是脸色惨白的李氏因为得宠分了两根。指正紫竹的奴才听到这话后,就一味的给舒萍磕头求着饶命。   “四爷,这就是妾身给的交代。不知,爷可还满意?李格格可还满意?不知李格格肚子里的孩子是哪位太医或大夫瞧出是四爷的大阿哥的?”舒萍的语气很是温和,却带着冷漠。   四阿哥看着这样的福晋,顿时觉得这样的福晋好陌生,心底还升起一股不知名的情绪,是恐慌?还是内疚?面对二者,他更愿意是后者。   “求福晋开恩,此事是老奴一时昧了良心才想出的主意,李格格真的与此事无关啊。是老奴看着李格格的孩子就要保不住了,才想出拿这事嫁祸给福晋的,为的是福晋一进门就夺了老奴的管家权。”陈麽麽跪在地上边不住的磕头,嘴里不住的解释。   舒萍心里不住的冷笑,这样的措辞能让人信服么,嘴上却道,“麽麽既是四爷的奶麽麽,我不好发落,就交给四爷发落吧。”   四阿哥的脸色铁青,没想到事情的真相竟是这样,“陈麽麽,爷不仅是你的主子,福晋也是。你既能生出这样的心思,爷这里便再也不能留你了。你,出宫荣养吧。”   “李氏,你就回去养好身子先吧,太医说你什么时候好全了,什么时候再出来伺候。”四阿哥望向床榻,躺着却周身泛着冷漠气息的舒萍,心知,这样的结果,连自个儿都不能信服,更何况是让她?只是,目前的情形是不能再追查下去了。没得让宫里的人看自个儿的笑话,事后再安抚福晋一番就行了。四阿哥日后为着自己的这个决定不知道后悔了多少次。   “福晋,婢妾是真的不知情啊。求福晋看在孩子的份上……”李氏立马跪在地上,想为自己辩解,不肯离去。   “住口!收起你那令人恶心的眼泪!好好回去休养!紫竹是本福晋的奴才,可你也别忘记,你也不过是侍候本福晋的奴才。本福晋先前对你们是太过宽和了,以致招来今日灭顶之灾。从今儿开始,四阿哥院里的,都给本福晋恪守本分,否则,别怪本福晋按规处理。行了!都下去吧!”李氏还以为自己是言情小说女主角么?落到我舒萍手里,恪守本分还有你李氏的日子过,反之,就别怪我无情。   待侍候的人都下去了,四阿哥看着舒萍叹了口气,“福晋,爷知道你心里不顺畅,可是,福晋你现在先好好养好身子才是最紧要的。”   “是,妾身谢过爷的教导。四爷,妾身在这与您回一声,妾身准备梳理一回院里头的人,爷要是没有什么安排,妾身这两天日便开始动作了。”   哼!这人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可笑!乌拉那拉氏死了个陪嫁丫头,虽说与舒萍自身没什么感情,可是一想到身体原主因这事儿,间接受了二十板子魂归异界,罪魁祸首却逍遥法外,还想着让我舒萍上赶着感激你么?!   “这事儿福晋看着办吧。”四阿哥面对舒萍的强硬,无奈的抬脚离开。   待四阿哥离开后,舒萍闭目养神了一会,就让玛瑙珍珠扶着,起身去瞧瞧乌苏麽麽,看着玛瑙给乌苏麽麽换药,舒萍暗下决心,以后一定要保护好身边的人。“麽麽,本福晋打算这两日将院里头的人梳理一番,届时,让珍珠她们几个帮衬,您来把关。”   “格格,你放心。老奴伤得不重,一定会办好这事儿的。格格您要先养好身子,否则,费扬古大人和觉罗氏夫人他们都会不放心的。”乌苏麽麽侧卧在炕上,脸色有些惨白,精神看上去却很好。   “麽麽不必担心,这只是小伤而已,休养些日子便好的了。麽麽,这药,你要天天上才行,我会让翡翠每两日送一瓶来的。只有麽麽快些痊愈,本福晋才能多一助力。珍珠玛瑙她们几个还需要再历练历练。这次,是咱们太大意了,才会这么容易就着了别人的道,怨不得谁。麽麽今儿好生歇息,本福晋先回去了。”舒萍搭着珍珠的手起身,在珍珠和玛瑙两人的搀扶下离开了乌苏麽麽的房间。   第二天,舒萍还在睡着,乌苏麽麽早已在珍珠玛瑙几人的搀扶下来到院子敲打下人们,开始了四阿哥院里的一次“大换血”。   许是,那天的事儿与之后发生的事,让宋氏产生了一股莫名的恐慌。自从出了那事儿后,宋氏每天都勤勤恳恳的来舒萍这里立规矩,开始头几天,舒萍还因为伤得太重,睡过了时辰,她也乖巧得像只鹌鹑那样立在外间候着。舒萍也不想像乌拉那拉氏那样和这起子人客气,从那天开始就端起福晋的身份。   德娴贵妃在事出第二天就有来看过一回,并敲打了一番四阿哥院里的人,还大度免了舒萍每日的请安,可惜,她来的不是时候,舒萍刚喝了药去找周公下棋了。此后每日,德娴贵妃都会派身边得脸的麽麽过来问候,顺便带来一堆给舒萍的赏赐。   这日,四阿哥下朝回来,身后还带回了五个小尾巴——九阿哥、十阿哥、十二阿哥、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身后还跟着几个捧着礼物的小太监。   “四嫂,弟弟来看你了。最近皇阿玛功课查得紧,弟弟都没空过来看你,这些都是弟弟和九哥、十哥、十三弟和十四弟给你准备的礼物,四嫂看看喜不喜欢?”十二一行一进到舒萍的屋里开口道。   十二和十四两人更是反客为主,巴巴跑到舒萍身边。舒萍看着数字军团中的九到十四,他们几个现在都还是半大的孩子呢。   一样还是不一样   “哟,这么多啊。十二,你们五个以后有好东西就自己留着吧,你们一年两年也大了,总要有些体己。”舒萍看着眼前五个半大的孩子,心里觉得暖暖的。   前世,舒萍就一孤儿,从来没有感受过家人的关心,整天就在特训和执行任务中度过,就连不出任务的时候,也是一个人呆着家里煲剧或者去训练场特训。除了狐狸,就没有谁关心过自己,一想起狐狸,舒萍就想起死前狐狸为了让自己得救,被对方打成蜂窝的情景历历在目。   心想着,自己死了还能穿来这里,那狐狸是不是也穿来了呢?如果是的话,那狐狸他现在在哪里?其实,舒萍一点都不想再见到狐狸,自己已经连累他一次了,真的不想再连累他第二次。希望他能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过得好好的,去追逐属于自己的那片天空。   当然,这些只能限制于舒萍的一人的希望而已。因为狐狸在这个世界依旧和她紧紧相连,依旧凡事以她为先。当然,这是后话。   “这些都是给嫂子养身子用的,我们又用不着。况且,嫂子平时对着我们都是极好的。我们也只是送些你现今用得着的东西而已,又不贵重到哪里去。”九阿哥一见舒萍推脱的话就急了,平时四嫂有好吃的、好玩的都想着几个小的,现在却因为那贱婢的陷害受了伤,想到这,他真恨不得打杀了那贱婢,可是,这些都是四哥的家务事,他不好插手。可是,给四嫂送些补品,自己还是能做的。   “就是就是……”十阿哥、十二阿哥、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连忙附和。   几个半大的孩子都说到这份上了,她要是再矫情,就有点不够看了。“那好,嫂子就收下了。九弟、十弟、十二弟、十三弟、十四弟等下一起用膳吧,嫂子准备些你们爱吃的,权当谢礼。可好?”   “那就谢谢嫂子了。”九阿哥几个达到目的的笑容,那叫一个灿烂。   四阿哥看着舒萍和老九几个的样子,心里没由来的觉得不舒坦,“好了,九弟、十弟和十二弟你们几个的功课还没做完,十三弟和十四弟也别在这待太久,额娘和敏额娘都担心着,早些用膳,早些回去吧。”   舒萍和小九他们几个相互挤了下眼,这人又不知道怎么了。   等着小九他们五个带着舒萍准备的礼物翩翩而去,四阿哥的脸色已经气得发青了,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是为了什么。自己的福晋自从那天后,连着两个月,对着自己,永远都是一副毫无感情兼标准的笑容,还刻意“躲着”自己。   刚开始那个月,福晋的伤还重着,留在正屋里用膳情有可原,可是,自己下朝回来就先去看她,她还是那样一个标致的表情,再也没有第二个表情对着自己了。还天天将自己往那些侍妾屋里推,其实,现在四阿哥的侍妾就李氏和宋氏两个格格,李氏尚在禁足,那么就剩下宋氏一人在伺候了。   所以,一看到福晋对着小九他们五个表现出的,与面对自己时不同的表情时,心里没由来的气。这两个月来,爷尽力修补咱们夫妻间的关系,但是,无论自个儿怎么示好,都像拳头打在棉花上,毫无起色,福晋对着自个儿也就只有一个表情,连话都不愿意和爷多说一句,哪怕多一个字。十四他们今天一来,福晋脸色立马就变换出这么多不同的表情。   合着爷就该被挤兑?!   唉,这也不能怪福晋,是爷之前不好,不够冷静,才委屈了福晋。况且,福晋还拖着病体刚为自己办了场体面而不越矩的生辰。罢了,等时间长了,福晋就会好的了。   四阿哥这厢的情绪波动回转,舒萍可是一点都不知情。要是舒萍知道四阿哥这番心理活动,舒萍绝对会炸毛跳脚的!   从李氏落胎事件发生后,舒萍在以不变应万变的外交方针和德娴贵妃的全力帮助下走了出来。还有一个月就到年了,舒萍的身子骨虽还没好全,但是该安排下去的事,还得安排咯。所以,舒萍要忙的事情一下子就多了下来。忙着安排院里各类年节事务和各方的年礼,时间就在这忙忙碌碌的琐事和每天雷打不动的请安中度过。   舒萍现在已经很适应现在的身份和生活,对于四阿哥、李氏、宋氏什么的,就直接把他们当成自己的上司和下属来看待,必要之时,还会附带上前世长期执行任务练就的标致公关表情。而宋氏则越来越敬重舒萍,见天的来立规矩献殷勤,只是她现在还是依旧不得四阿哥的眼,她自己也觉得很郁闷。   临近年节,李氏再禁足的话,就会惹闲话儿。在这宫里,就算有三分真的事情,经了众人口口相传,三分的事情也能成了十分咯!舒萍从不会干得不偿失的事儿,故在年前十几天,就借着让太医过来给四阿哥院里的人把平安脉,解了李氏的禁足。   时间一晃,不知不觉中送走了康熙三十一年,迎来康熙三十二年。   按理来说,开年头三天,四阿哥都是要歇在正房里的,初三之后的话,除了初一、十五,爱上哪去就上哪去。可是,舒萍倒希望他连初一、十五外带开年前三天都不要歇在正房,本姑娘给你管家养小老婆,还要外带给你睡不成?   舒萍的决定是美好的,可惜,四阿哥显然没听到舒萍的“心声”,所以现实注定是残酷的。   四阿哥开年头十五天都歇在了正室,但也就是干盖着被子,纯睡觉,没办事。这倒让舒萍放下之前提在嗓眼的心,但是,舒萍转瞬间就替乌拉那拉氏抱不平起来,一辈子只能依靠的男人,平时累死累活的,对自己却有敬无宠。   其实,四阿哥不是圣人啊。他也想办事的,他都快半年没和福晋亲近一番了,平时只能看,不能吃。可是,又怕福晋的身子还没养好,更怕行事了,影响福晋的康复历程。才硬是用意志保持着自己的理智,心里觉得馋福晋反正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再等些日子也还是能的。   过了十五,四阿哥就没歇在正室,但是,在剩下的半个月里也就去找了李氏两次和宋氏一次。每天回来都会先来正房看看舒萍,然后用了膳,其后就窝在书房里了。   时间不急不速的走出正月,进入了二月,又很快的迎来了三月。   这天晚上,也不知道四阿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回来就直奔正房,并把所有的下人都赶了出去。高无庸跟在后面,倒退着出门,随手把门关上。   舒萍先上前行了礼,没有他的吩咐,也不敢起身,只好继续蹲着,垂着头,听着四阿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接着被一双手扯起身来,还不等她反应过来,就跌进一个怀抱,鼻里是一股说不出的混合香味,她刚想推开,四阿哥放在她腰间的手就收得更紧了起来。   待舒萍分辨出四阿哥身上是何香味时,忽的就被四阿哥抱了起来,几步走到床边,她被扔到床上,舒萍不禁惊骇的看着四阿哥,竟在他那一向冷静且喜怒不形于色的脸上满是隐忍,眼神中更是隐隐透出一丝的疯狂。   四阿哥的嘴里说着:“不许对爷说不!”随手撤掉自己身上的衣物,扑向床上的人儿。就算舒萍前世是特工,但碍于现在这具身体常年的养尊处优生活,两人的力气相差嫌殊,舒萍挣脱不了。再加上这个时代的规矩,都不容舒萍做出更明显的反抗和拒绝,否则,她以后就别想有好日子过了,只能缓缓闭上双眼。   前世为了任务,舒萍被迫读了不少各类书籍,其中,研究一些历史,就成了舒萍生活中屈指可数的闲暇消遣之一。而,舒萍有研究过清代历史,也知道在清代的女人地位不怎么高。可是,自她来到这里后,才深深的体会到这个朝代女人的地位是何等的低下,就算是贵为皇子福晋后宫妃嫔,也都过着“以夫为天”的生活,也只有“得夫宠爱”了,日子才能算是过得舒心一点。   尽管舒萍知道这些,可是,面对身上的冰山帝王,面对这个清朝皇帝中唯一不好女色的四四大帝,她还是无法在短时间内让自己去接受和奉承于他。所以,舒萍来到这世界的“破处”日才拖延到今夜。   不知过了多久,四阿哥在一次又一次的疯狂索取中平静下来,一双温暖的手抚上舒萍的脸庞,舒萍睁开双眼对上,就对上一双清亮的眼眸,四阿哥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吻,声音中带着欢愉后的暗哑,“福晋,之前是爷不好。理爷可好?”   和好?   舒萍直直的盯着四阿哥的眼睛,看了好一会,粉唇动了动,还没出声就听到四阿哥再次开声道:“福晋你可是还在生爷的气,爷知道这次是做过了些,爷不能保证说以后不会再让你受一分的委屈,可只要爷在一日,便护你一日。”   舒萍很清楚男人欢爱后的诺言,是这世上最廉价的东西,可是她还是选择了点头。   前一段时间的李氏事件后,舒萍和四阿哥的关系一直很冷,日子一下子就变得比乌拉那拉氏还在的时候要艰难起来,这里的人惯会捧高踩低的,就算舒萍是嫡福晋,背后还站着德娴贵妃,日子还是艰难了起来。   看着自个儿院里的人最近的生活,就算舒萍已将四阿哥院里的人都梳理了一番,也不能保证人的心。就算不为自己打算,也要为身边的人打算一番,特别是珍珠这几个丫头。舒萍来到这里时受的伤能好的那么快,都是这几个丫头尽心尽力照顾的结果。况且,只有和四阿哥的关系和缓了,才有利于自个儿计划的行动。   想到这,舒萍不知不觉的就睡了过去。一夜好眠后,舒萍是第二日太阳已在屋顶才起的身,四阿哥早已经离开了。待舒萍在几个丫头的侍候下,穿好衣物,用了早膳,就听到屋外丫头报:“福晋,李格格和宋格格过来请安了。”   舒萍心下冷笑一声,心想,这院里的消息传得倒是快,敛了心神便道:“让她们进来吧。”   看着李氏、宋氏二人扭着水蛇腰走到面前行礼请安,舒萍露出一个温和端庄的笑容,“起来吧。”   “是,福晋。”两人起身后,宋氏率先开口,“福晋今日的气色看着很好,可是有什么喜事?”   “可不是么?爷昨儿回来说,汗阿玛昨日让我们出宫建府了。爷说了,出了宫,你俩都能得一个单独的院子。”舒萍盯着李氏、宋氏缓缓道来,并把李氏、宋氏两人的反应尽收眼底。   倒不是舒萍有意揣搓这二人,这事,四阿哥昨晚还真有和她说,她现今只不过是道出事实而已,反正这事她们迟早会知道的。对于出宫建府这事,舒萍还真不是最在意的,现今她最在意的是,昨晚四阿哥是在何处吸入了催情香,让得自己成了四阿哥的“解药”的?   不过,舒萍是真心感谢昨晚的机会的。她现在是四阿哥的嫡妻,这一辈子已经被贴上四阿哥的标签了。既然所处的大环境无法改变,那就改变自己所处的小环境,至少让自己过得舒心一点。所以,与四阿哥和好,是必然,只是,舒萍要的是一个机会罢了。   “这的确是喜事,是天大的喜事儿。”李氏情绪有些激动。   舒萍看着这样的李氏,再深看宋氏一眼,“好了,既无事,便回了吧。我也该去额娘处请安了。”   舒萍起身理了理身上的旗袍,便搭着玛瑙的手,抬步先行离开。   “恭送福晋。”   “恭送福晋。”   舒萍来到德娴贵妃所处的景仁宫,抬头深深望了一眼头上的牌匾上金灿灿的“景仁宫”三个大字,吸了口气,便抬步走进。让守门的宫女进去通报后,才让宫女领着进内殿。   “儿媳给额娘请安。”舒萍一进内殿,就行了个标准的请安礼。   “快,快,快扶你们福晋起来。”德娴贵妃温柔地笑了笑。   “额娘,今日院里有些事忙活,儿媳现在才来您这,顺便来您着蹭顿午膳,额娘可别赶我啊。”舒萍一坐下,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道。   “你们瞧瞧,这个小气的,我这还能缺了你顿饭不成?还硬拿着院里有事说嘴。真真是……”德娴贵妃拿着帕子掩着嘴角,抬着右手指着舒萍,对着身边的麽麽、宫女们笑道。   “哎呦喂,额娘,您就给我留点面子呗。您这样,我都不敢来了。真真是丢脸死了。”舒萍拿起帕子虚掩着脸,忙求饶。   “噗嗤!”德娴贵妃被逗乐了,乐过后,整整仪容,“好了,老四家的,昨儿皇上和本宫说,让老四几个出宫建府。你可知晓?”   “昨儿爷有提了。反正这事有内务府,也不用咱们操什么心。”舒萍忙回道。其实,舒萍更想说的是,操心了也是白操心。   “话是这么说,可是,老四家的,你也得为自个儿谋划谋划吧。就算不为着自个儿,也要为了以后的孩子打算打算。你还年轻,不懂得这里面弯弯曲曲的门道儿。”德娴贵妃伸手拍拍舒萍的手背,温声继续,“虽说这事有内务府,府邸也有定制,可是,你们也可以和内务府说说,这家是要住一辈子的,能合心意才能合家和睦不是?”   “是,额娘。这事是儿媳想轻了。”舒萍笑对着德娴贵妃。说实在的,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舒萍打从心底喜欢眼前的便宜婆婆的,不过喜欢归喜欢,该隐瞒的还是得隐瞒,尽管她已经确定这便宜婆婆是老乡。难不成,让自己拍着便宜婆婆的肩膀,说句“嘿,老乡你好。”不成?别说她做不到,更不敢这样做,因为这是作死的节奏。   但是,舒萍可以非常肯定一点,这位便宜婆婆不是一位阴狠之人,只要你没有伤害到她自身的根本利益,她断不会轻易出手的。正是这一点,让得舒萍大胆的在心里做了一个计划。   还有,不到万不得已,她实在不想和没有感情的男人生孩子,不管是为了孩子还是自己。反正按照历史来看,身体原主只生养了一个儿子,儿子还死了,最后还是做了皇后的。若以后真的需要一个孩子傍身的话,自个儿不生,就将李氏的抱过来,反正史上的李氏可是给雍正生了三个儿子的。   舒萍在德娴贵妃着蹭了顿饭,伺候着德娴贵妃睡了午觉,才离开的景仁宫。待舒萍回到自己在阿哥所的院里,难得看到胤四阿哥已经等在屋里了。   “在额娘处回来的?”四阿哥看着舒萍进屋。   “顺便在额娘处蹭了顿午膳。”舒萍行了个礼,抬手解下系在旗袍上的帕子,细细擦拭着额头上的细汗,“爷可用了?”   “不必忙活了,我刚在太子那用了。”四阿哥出声阻止舒萍接下来的安排,指着桌上的图纸,“咱们宫外的府邸在新婚的时候就开始建了,现今快要完工了,这是咱们府邸的图纸,福晋过来参谋参谋咱们府邸该如何布置?”   “爷,妾身真的可以提前规划么?内务府不是早已安排好了么?”能规划自己将要住几十年的地方,不管怎么说,都能让舒萍开心。   “是这一回事儿,但咱们也是可以提些意见的,爷还想着哪天请旨带福晋出宫看看。”果然,自己说了这事,福晋是真的很开心的,看着福晋发至内心的笑容,自己有多久没看到了。四阿哥的心情也变得愉快了起来。   “出宫?妾身真的可以出宫?”舒萍一听到四阿哥说能出宫,全身的好奇细胞暴涨,自己来这里这么久,都不知道宫外长什么样子的,真的好想看看宫外是怎样的一番情景。   舒萍想起历史上雍正喜欢待的圆明园,想着反正以后都要改建的,不如现在就做出一些改动,既能省下不少钱,还能减轻百姓身上的负担。于是,就把想在府邸引进江南园林景色和布置这个想法酌情说出,没想到竟和四阿哥的想法不谋而合。   舒萍是真的高兴的,终于可以离开这个紫禁城了。只要出宫建府了,自己就不用天天去请安了,不用天天一见到康师傅的那些小老婆们就得请安,遇到位份高的,还得行大礼。这对于身为二十一世纪高级特工的舒萍来说,真的是万分不情愿。试想想,在前世,自己哪里要看别人的脸色行事的?来到这里后,在阿哥所里,要看着四阿哥的脸色,出了阿哥所,要看康师傅他们的脸色。   只要出宫建府了,四阿哥不在府里的时候,自己就是最大的了,想想心情不是一般的顺畅啊。于是,舒萍难得对着四阿哥露出几个真心的笑容。可是,这人说着出宫建府的事,怎么说着说着就说到床榻边了,今儿不是初一更不是十五啊。   “爷,您今儿……”   “福晋在说什么?爷留宿还要看日子?”   舒萍看着眼前这位恨不得把自己整个儿扒光的动作,貌似只要自己一否定,就想吃人的表情,就在心里想着算了,又不是没有过,就当是嫖了个客吧。舒萍抬眼望着快要暴走的四阿哥,定了定神,“爷想多了,妾身很高兴呢。”   “看来,爷之前冷落福晋了,以后不会了。”刚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的舒萍,听到四阿哥这样说,恨不得挖个坑钻进去。   这夜,舒萍很悲催的被身上这个像是没见过女人一般的四阿哥,翻来覆去吃抹干净,到了后来,舒萍生平第一次求饶,还是因为这事。   过了几日,四阿哥果然请了旨意带舒萍出了宫。可惜,那天四阿哥要办的事情很多,舒萍只能乖乖待在府里等四阿哥。舒萍再一次在心里把这时代该死的腐朽陈规骂了个遍,这时代,已婚女人想要正经出个门,都要丈夫在身边或者丈夫的同意。舒萍边咒骂封建陈规,边担忧自己的计划何时才能实行。   舒萍回宫后,就马上到景仁宫向德娴贵妃报备府邸的情况,德娴贵妃拉着舒萍的手交代了好一会。   终于到了出宫的那一天,府邸院子的分派早就决定好了。按着四阿哥的意思,舒萍所居的正院离四阿哥的书房最近,李氏和宋氏每个人各分得一个单独的门院,前院、正院与她们俩人的院子中隔着一个江南风格的大花园。   舒萍领着乌苏麽麽、珍珠她们按着自己的喜好布置了正院,舒萍不喜欢奢华、色彩浓烈的居所,她走的是简约和雅致风格。待正院布置完毕,四阿哥来正院的时候,发现正院的布置颇合他的心意。   家宴   四阿哥看着正院的各处布置,抬手点着外间的几处地方,让玛瑙几个就着改动一下布置。舒萍望着经四阿哥做出小番改动后的外间,果然效果比自己先前布置的要好上很多。   “爷,按理说,后日是兄弟们来咱们府邸的日子,妾身想着准备了些特别的菜色。爷想想有没有需要特别忌讳的要交代的。”舒萍把炕桌上的单子递给四阿哥。基于四阿哥最近的表现,舒萍决定后日要在他的兄弟们面前给他挣些脸面。   “这事福晋看着安排就好,只是太子那桌要备个豌豆黄。”四阿哥听着舒萍说出“咱们”时,他的心情变得越来越好,“爷想着,那天也请岳父和两位舅爷过来,福晋觉得可好?”   “真的?”舒萍听到四阿哥的话,眼睛亮了亮,但又很快黯淡下来。“爷,三阿哥都没请呢,咱们请了,会不会……”   “这事没有不合规矩的地方,福晋尽可放心。”四阿哥看着舒萍适才的反应,果然爷一说这事,福晋真的很高兴。   “是妾身多虑了。”舒萍心情愉悦了起来,更加期待后日的到来。根据乌拉那拉氏的记忆,便宜阿玛对着身体原主这个老来女可是颇为疼爱的,两位同父同母的哥哥都是超级“妹控”,二哥察哈尔因在御前当差,更是时不时就给舒萍捎带一些新奇小玩意儿。舒萍穿来这么久,都没有见过觉罗氏夫人一面,更别提他们了,这些都是自己在这个时代的亲人啊。   “好了,福晋早些安置吧。”四阿哥看着舒萍越来越开心的表情,自己还想着做些子孙大事的,这几日忙着分府的事,都没能和福晋亲近。   两人被下人很快的伺候梳洗干净。舒萍梳洗完后,珍珠照例拿出玫瑰花露膏涂在舒萍身上的每一处后,才伺候舒萍更衣。等着舒萍来到内室,发现四阿哥正卧在床榻上看起了书。   舒萍刚想吩咐珍珠下去点多几盏油灯和准备些吃食,四阿哥已抬头看着她了。无奈,舒萍只好走过去。“爷,怎么不让人点多几盏灯,这样看书会伤了眼睛的。”   “怎的这样久?”四阿哥放下手中的书。   “爷,妾身往常不都这样的么?”舒萍哪敢告诉他真正原因,自己方才沐浴时,因着四阿哥近来的表现,让她开始考虑要个孩子的事儿了。舒萍正为着自己方才的那个有些可笑的念头纠结着,她前世别说结婚生子,因着敏感的身份,连个恋爱都没敢谈过,她原本就是个孩子控。   四阿哥看着鲜少露出这样羞敛表情的舒萍,想起大婚那晚红绸盖头下的小人儿,只觉得喉结滑动一下,就伸手把舒萍拉了过来。   舒萍刚想说丫头们都还在屋里呢,就听到轻轻地关门声,才发现一屋子的丫头都已经出去了。待舒萍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四阿哥正盯着她笑。   四阿哥抬手伸上去解衣服上的绸扣,褪到一半看见舒萍圆润的肩头,忍不住伏下来咬了一口。待舒萍身上被脱得只剩下一件肚兜时,四阿哥就不解下去了,直接伸手进里面揉了起来,一只手握住一个,常年握笔形成的老茧磨着舒萍身上最嫩的两点,一会儿就让她招架不住了,只觉得脸颊热的发烫,全身上下都热了起来,只知道张嘴喘,忙张手找东西来咬着,找了半天都没找着。   最后随着四阿哥的动作,嘴巴里更是没了顾念,“胤禛胤禛”喊个不停,他还不恼,硬是折磨她到半夜,才放过她。   李氏和宋氏都知道四阿哥昨天歇在舒萍这了,虽然都有些吃惊,不过两人都知道福晋已经不是新嫁来那样软绵的性子了,也都就早早的赶过来伺候了。   “你们俩都去伺候福晋吧,等福晋梳洗好了,福晋来侍候爷更衣。”这屋里的人除了舒萍,都被雷了个外焦里嫩。李氏、宋氏更是酸到不行,两人还要极力掩盖。   舒萍对着这样的结果很是享受,怎么说自己也付出了劳动不是?虽然心里是这样想的,但是面上一点不漏。舒萍昨晚已经想通了,自己与四阿哥间最后会怎样,有无孩子什么的,都随缘吧。   舒萍很快就梳洗好了,看着还倚在床头的四阿哥,纠结着自己的事儿想通了,心情也好了起来,便抬步走过去给他更衣。舒萍的好心情,加上四阿哥的一脸享受,硬是把李氏和宋氏两人膈应到不行。   四阿哥在李氏和宋氏二人的侍候下用了早膳,就直接去上早朝。临出门前,还特地让高无庸去库里寻了好些东西送到正院里。   待四阿哥走后,舒萍在正厅打量了李氏和宋氏一眼后,让人把府里的人都聚在一起,“咱们刚分府不久,虽说在宫外的规矩不比宫里的。可是,该要恪守的规矩,一样都不能出错。本福晋在这留了个话,明日的家宴和往后,要是谁有了不该有的心思,就别怪本福晋不念往日情分。好了,都下去吧。”   待其他人都下去了后,才转头对李氏宋氏二人发话,“你们两个都是伺候爷的老人了,趁着新人未进来,早些给爷添个小阿哥、小格格才是。”   “福晋,咱们府里要添新人了?”最终还是李氏先沉不住气。   “明年选秀,咱们又刚分了府。府里才这么几个人,本福晋估摸着咱们府里是定要添人的,才有了适才那么一说。”舒萍拿起茶抿了抿,“今儿既然把事说开了,本福晋就再多说一句。”   李氏宋氏二人一听舒萍这话,都忙敛了心神,“福晋有事尽管吩咐,婢妾绝不敢违。”   “呵呵……你们俩先别急。本福晋想说的不过是,不管是你们还是后来的人,只要谁能给爷添了阿哥和格格的,就等着晋位份吧。”哼,就是要找点事给你们做才行,太闲了,就整天变着法的在院里蹦跶。况且,让她们二人分散四阿哥的注意力,能方便自个儿计划的实行。   李氏和宋氏听到舒萍的话,脸上都难掩激动,“谢福晋。”   “这事不必谢本福晋,这是咱们祖上规矩。”舒萍摆摆手。   “哪能呢?若不是福晋宽宏贤惠,哪有婢妾如今舒适的日子。”宋氏适时拍了舒萍的马屁。   “这是本福晋的职责所在,况且咱们都是服侍爷的人,咱们关系和睦了,对爷也有所帮助不是?”舒萍捏了块梨花糕,放进嘴里含化了才吞下去。   “谨遵福晋教诲。”李氏、宋氏二人立即装出垂手听教的样子,舒萍直接让她们二人回去时,注意到了李氏脸上更是有着志在必得的得意。   李氏和宋氏二人从舒萍院里出来后,毫无交谈,各自向对方行了个平礼后,就立马分道扬镳回到各自的院里,想着各自拢住四阿哥的办法。福晋是四爷的嫡妻,先占了名分不说,以后要是还生了个一儿半女的,地位只有稳固的份。她们只是个格格,还是福晋说得对,在新人进来前,生了个阿哥来傍身比什么都强,哪怕是个格格也有所依附。   正院里忙着吩咐明日家宴各项事宜的舒萍,还不知道她刚才的那番话所得来的出奇效果,要是让她现在知道了,准能乐开怀。   现在舒萍身边添了个丫头碧玺,这丫头在做菜方面有着惊人的天赋,至少舒萍把自己能记得的现代菜色说出来,这丫头都能出色的完成。这碧玺对于是“吃货”却又厨艺不精的舒萍来说,是何等重要的存在啊。“碧玺,我刚才所说的菜色,你能做出来吗?”   “回福晋,奴婢定不叫福晋失望。”碧玺信心满满。   到了家宴这日,这些菜色果然让众人满意,十三、十四两个还嚷着不肯回宫,硬要留在府里,明日再吃一顿才肯罢休。这日舒萍还让珍珠她们抄写了不少方子给众妯娌带走。   当然,这日舒萍也见到了觉罗氏夫人和大嫂子富察氏,舒萍也隐晦的和觉罗氏夫人通了自己的想法。觉罗氏夫人深知作为皇子福晋身份的敏感,要不,当初在得知自己的女儿成了皇子福晋时,心里真的是一万分的不情愿,可是碍于圣旨不可违。   是以在添嫁妆的时候,可是真的恨不得把整个家底都给女儿带过去,就是怕女儿嫁过来时会被人看低。自从出嫁归宁那会见过女儿,往后就没再见了。那时女儿还在宫里,李氏事件出了后,虽说女儿之后在各方帮助下走了出来。可是,就算听他人描述得再好,自己不亲眼看着,心终究安定不下来。   如今,四阿哥出宫建府了,往后就能多走动了。看着女儿圆润红粉的脸颊,刚想为女儿高兴。谁知道女儿竟然和她说了从商想法,心下明白分府后,柴米酒盐都要自己担着了,银子像流水般出去,能不想办法添补么?于是,觉罗氏夫人当即就应了舒萍要找信得过的人照看嫁妆里的铺子的想法,还顺便带走舒萍之前写下的经商之策。   舒萍看着自己终于迈出经商计划的第一步了,心里正乐得不行。只是,在舒萍不知道的地方,正有一个人在悄悄的寻找着自己。   德娴贵妃手里正拿着今日四阿哥府流出的方子,她略看了一遍后,陷入了沉思,当她再次睁开双眼时,已是满脸笑容:天助我也。而在一个黑暗的角落处,一道黑影闪出景仁宫,半个时辰后,另一双眼睛看完纸上内容后,眼睛瞬间闪亮了起来。   等宴席散了后,舒萍坐在主位,看着下人们忙进忙出的收拾,终于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人放着自由不要,都要翻身当主子了。可不是么?当主子的,只需动动嘴,接着就由下人们去忙活了。   未雨绸缪(修)   “福晋,宋格格身边的小丫头候在屋外。”玛瑙掀开厚重的风门子,待身上的寒气褪尽后,才进来禀报。   “嗯?让她进来吧。”舒萍坐在梳妆台前,任由珍珠替自己摆弄着发型。   “请福晋安。”小丫头一进来就向舒萍问了安,才道出自己此行的目的,“启禀福晋,宋格格在来给您请安的路上,突然晕倒了。”   “什么?”舒萍梳好妆后,听到这事,“你们都是怎么伺候的?现今天气渐冷,你们更要仔细伺候着才是。”待敲打完回事的小丫头后,“乌苏麽麽快着人去请府里的大夫。”   宋氏如今的身份不过一格格,是不能请太医的。舒萍赶紧让珍珠她们给自己更衣,作为正妻,还是要过去看看才是。“玉竹,你去转告李格格,让她先过去伺候爷。”   “奴婢遵命。”玉竹领了命就退了出去。   舒萍领着丫头婆子,快速在府里的亭道上穿行,沿路扫雪的丫头三三两两的请安声响起,前前后后的丫头拎了灯笼走得蜿蜒,给这被雪掩盖了一半多的庭院增添了几分生气。   待舒萍来到宋氏的院子时,正院里的刘麽麽已经领着金大夫在候着了,“启禀福晋,经金大夫方才确诊,宋格格已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好,好。这是喜事。”舒萍听到这消息,愣了愣,但很快反应过来,“宋氏,你如今是有功之人,你且安心养胎,定要给爷生个白白胖胖的阿哥。”舒萍心里很清楚宋氏这胎是个格格,还是个早夭的格格,但是清楚归清楚,也只能埋在心底。   “婢妾谨遵福晋教诲。”宋氏躺在床上,双手附在肚子上,话语间虽道着谢,身子却不动,神情却异常警惕。   舒萍看到宋氏这般,也不想多理,“你们都给本福晋尽心伺候着,要是让本福晋知道谁惫懒的,就直接撵出府去。”舒萍敲打完宋氏院里的人后,对着宋氏客气几句,就搭着珍珠的手,赶往前厅。   等想要说些孕期注意诸事吧,又怕好心办了坏事。她是没有怀过孕,更没经历过宅斗什么的,但她看过电视剧呀,天朝电视剧就这个最红火了,从宅斗到宫斗,什么招数手段都有,说的一句话、干的事再细小都能变成死人的原因……   就算她当过特工,也活了三十几年,也没有十成把握能让自己在各类宫斗、宅斗中全身而退。她来也是因为作为正妻的职责所在,要是可以,还真希望不用再见到她们。想到这,就不再做多余的给自己找不痛快了。   “福晋呢?”四阿哥来到正厅,只看到李氏一人。   “回爷的话,宋姐姐的身子不好,福晋去照看了,让婢妾先过来伺候爷。”李氏对于这个和四阿哥独处的机会,很是欢喜。只因四阿哥这些日子来对自己是越发冷淡了。   “一个格格也需要爷的福晋过去照看?罢了,你起吧。”四阿哥望着空荡荡的正厅,再看了眼桌上的早膳,心有不满,“高无庸,去转告福晋,往后再有这事就不用亲自照看。”   “奴才遵命。”高无庸正欲退出正厅,看到舒萍就已经来到正厅了,立马退至一旁。   “给爷请安。妾身给爷道喜了,宋氏刚被诊出已有两个月的身孕了。”舒萍行了礼,起身直接向四阿哥报喜。   “嗯。按规矩赏了吧。”四阿哥因之前的李氏事件,对妾室有孕表现得比较淡定了。“福晋,爷刚让高无庸给你传话。既然如今福晋在这,也就和你说了吧。”   “妾身聆教。”舒萍听四阿哥这话,忙端正自己的态度,心里却转了百转,也没想到有何不妥之处。   “福晋不必拘礼,爷不过是想让福晋以后分清事情轻重而已,像今日之事,往后你很不必再亲力亲为。”四阿哥对着舒萍吩咐完,“福晋辛苦这么久了,快坐下用膳吧。”   “是。”舒萍嘴里应道,心里却把四阿哥里里外外骂了个遍,你以为老娘想对着你那些妾室啊?还不是你家那破烂规矩!作为正妻,既要当个称职的管家,还要管你吃管你喝,给你睡给你找小老婆,还要帮你照顾有孕的小老婆!   李氏刚才还因四阿哥对宋氏怀孕这事的态度冷淡而开心着,谁知抬眼就看到四阿哥盯着正专心用膳的福晋看得入神,那眼神甚似温柔,直膈应着自己心里直酸到不行。碍于四阿哥还在,李氏脸上不敢有太多的感情外露,保持一副柔弱柳风、善解人意的样子,笑着恭喜了四阿哥。   舒萍按照规矩赏赐了宋氏一番,再派人去给宫里的德娴贵妃报喜,顺便请德娴贵妃安排两个麽麽给宋氏,还让人去转告宋氏,免了她生产前的一律请安。最后还安排了个小厨房给宋氏自己管着,让她安心养胎就是。   要是这样,你都不能保住这个孩子平安、健康降生,那么,宋氏你就怨不得任何人了。   宋氏对着传话的婆子很是感谢了舒萍一番,就开始了自己的养胎生涯。李氏得知这一事情的始末,气得只想摔瓷器,但是想到开府后,福晋就定了的新规矩,握紧了手,硬是生生给忍了下来。   德娴贵妃听到报喜后,果然欢喜。自己先前还跟老四家的商量着要给老四添人这事,老四家的当时就同意了,还说让自己帮忙多帮看几个呢。后来,老四来给自己请安的时候,和他说起这事,就当场拒绝了。说是要等有了嫡子后再添人也不迟,四阿哥觉得庶子庶女的出生机会,往后多得是,如今最紧要的,要先有个嫡子嫡女。可是,哪有不添人的?如今身边伺候着的,又少了一个,嗯,还是添一个吧。老四家的是个大度贤惠的,不像那些个的不能容人的性情。   过了几日,觉罗氏夫人来看舒萍,顺便告诉舒萍,大媳妇昨儿夜里生了双大胖儿子。舒萍当即让玛瑙把东西准备好,让觉罗氏夫人一并带回去。觉罗氏夫人还与舒萍通了察哈尔的婚期,还把这段时间的账本带了来,都是舒萍陪嫁铺子上的账。   舒萍略略翻看了账本,“额娘,怎会盈利如此多?”   “呵呵……这事说来也呸巧了。前些日子,你大哥带回一个脸容清秀、年纪与福晋相仿的男孩,这男孩的一双小手,把个三尺长的算盘,拨弄的噼里啪啦,犹如弹琴一般。额娘见他又无家可归,所以,就做主让他去给你管铺子的账务了,哪知他竟还是个有主意的。这不,铺子短短时日内,就盈利良多了。”觉罗氏夫人没有注意到舒萍脸上一闪而逝的疑虑,回完话就抿了抿茶。   “额娘,此人如何?”舒萍望向觉罗氏夫人,不知为何心里突然闪出想了解此人的想法。   “此人可堪信用。”觉罗氏夫人神情肃正。   “如此便好。只是,额娘,女儿还是要多说一句,女儿不希望咱们摊上什么不该摊的,只安生经营便好。”   “这点,福晋尽可放心。”觉罗氏夫人接过玛瑙换上的热茶,“还别说,此人虽说年纪尚小,在管事方面却是很有一套,与福晋先前所说颇为相似。据育德和察哈尔兄弟俩说,他在武道上也是有些修为的。”   “嗯,额娘,该敲打的,还是要敲打一番才好。”舒萍不忘再次嘱咐。   “福晋放心。”   待送走了觉罗氏夫人,舒萍捧着账本细看了起来,再对应觉罗氏夫人的话,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多。心想着,得找个合适的时机,亲自确认此人的存在是福是祸,才能安心。   夫妻叙话   雪花飞舞,白雪皑皑,时间转瞬即逝,走到了十二月初二。是日,为察哈尔的大喜日子。四阿哥下了朝后,直接打道回府携着自己的福晋,带着一堆贺礼来到了费扬古的府上。舒萍回到费扬古的府上,除了在府大门口见过阿玛和两位哥哥后,就被丫头领着进了后院,与觉罗氏夫人和大嫂子富察氏商议安排诸后事宜。   每过一刻钟,就有小丫头汇报前院的宴客情况,还有那些女眷的相处状况,遇到突发状况,立即将应对事宜安排妥当。晓是已经过了这么一遭的三人,还是觉得有些吃力。   满人的婚礼都在晚上进行,但白天还是要宴客的。下午的时候,察哈尔身穿着喜服拜别父母去迎亲了,这边的费扬古和育德负责在前厅迎客,觉罗氏带着舒萍二人在后院陪各家的夫人、小姐。因为舒萍的身份,今日来的客人格外的多,很多夫人小姐都带着羡慕的目光悄悄打量着舒萍。舒萍一律保持着微笑面对诸人,不管这些人心里是怎么想的,面上总要过得去不是?   到了晚上,察哈尔迎了苏佳氏的花轿进门,拜完天地送入洞房后,舒萍趁着富察氏应付着女眷,无人留意之际,快速的塞了个荷包到苏佳氏的喜服袖里:“嫂子,快吃点垫垫,还不知道等下要闹到什么时候。”   苏佳氏也是饿狠了,也顾不得害羞,在盖头下吃了好几块糕点,细细的说了声:“谢四福晋。”   “谢了妹妹,岂有不谢姐姐的理?”富察氏故作嗔怒。   “好啦,大嫂子,你就别吓二嫂子了,小心让二哥知道了,会心疼。”舒萍打趣了富察氏和苏佳氏几句,抿嘴一笑退了出去。   “弟妹,嫂子当年也是这么过来的,咱得端住,不能错了规矩。”富察氏上前拍拍苏佳氏的手背,嘱咐完苏佳氏,也随着舒萍一起退了出去。   等到婚礼结束,舒萍随着四阿哥坐上自家马车,奔向四阿哥府。待舒萍梳洗后,躺到了内室的那张黄花梨的拨步床上,感慨一声:这就是官几代的婚礼啊,幸好自个儿不用亲身经历这种婚礼,否则,肯定能累死。   “福晋,这些是觉罗氏夫人让红玉交给奴婢的东西。”玛瑙从袖里拿出一封信函递给舒萍。   “哦?”额娘有什么话不能对着自己说的,非要拿信函这么麻烦?“拿过来。”   “是。”   舒萍快速阅完信里的内容后,便陷入了深思。就连珍珠进来喊了几声,都没有反应。珍珠和玛瑙相视了一眼,玛瑙摇摇头,珍珠只好退了出去,安排院内事宜。   约莫过了一刻钟,舒萍趁着打发玛瑙去府里的厨房拿些吃食的空隙,舒萍右手搭上自己左手的脉搏,拜前世特工的生涯所赐,她曾向一个中医国手学过医术,此时正好派上了用场。   晓是如此,舒萍一直都没有发现这具身体早在两年前就被下了避孕的药。怪不得,怪不得四阿哥来正院如此频繁,舒萍都没有怀上。原来是被下了药啊,只是,额娘是如何知道这事的?又是何时知道的?这药是谁下的,药效多久会失效?下药的人,还算留些良心,没有给这具身体直接下了绝育药了事。   就在舒萍还在考虑摸测着自己这具身体内的“药”这事的时候,玛瑙脸色古怪的提着吃食进来,看着舒萍欲言又止。   舒萍看到她这副样子,实在受不了,“怎么?有什么话不能让本福晋知道的?要是不该知道的,就别说了。”   “福晋,奴婢,奴婢刚才听到几个小丫头在嚼舌根,说,说,宋格格的胎有不妥。福晋,您看……”玛瑙吞吞吐吐的把事情说了一遍。   “放肆!是哪个奴才胆敢乱嚼舌根的!”舒萍拍着桌子怒道。“乌苏麽麽,烦请你去处理此事。”   “老奴遵命。”乌苏麽麽领命退了出去。   “四阿哥安。”屋外适时响起小丫头们的请安声。   小丫头掀起风门子,四阿哥进了正屋,舒萍立即迎了上去,“爷,这么晚了,怎的还过来?可是有事?”因方才玛瑙的回话,舒萍不得不多留了心思。   “无事。爷今儿歇在这了。”四阿哥疲惫的摆摆手。   “是。”舒萍让人下去准备热水梳洗和备些吃食等事宜,才缓步上前,站到四阿哥的旁边,轻轻伸手,给四阿哥按摩太阳穴。见四阿哥闭着眼,也不是很反对的样子,就趁机柔声说:“爷,妾身不知爷在烦恼何事。常言笑一笑十年少,妾身倒觉得,有时叹出一口心里的郁气,也能起到益寿之效。”   “哦?”四阿哥睁开眼诧异的看着舒萍,越看越觉得眼前的福晋不同于其他女人,顿时也来了兴趣,只可惜,让他烦恼的是前朝之事,不可与舒萍扯谈。   舒萍眼看四阿哥盯着自己看了许久,都未做出任何反应,咬咬牙,开声道:“爷,妾身忘记何时听了个典故,倒觉得有可读性。”   四阿哥正愁着如何转换话题呢,听到舒萍这般说,更觉得福晋的贴心,“哦?是何典故?道来听听。”   “传说,当年唐代玄奘西天取经之时,骑着一匹又瘦又老的枣红色老马,在一次取水中,不幸将水袋打翻在地,水顷刻间消失在沙漠中,在饥渴中度过了四天。当唐玄奘以为生命即将走到尽头之时,唐玄奘所骑老马竟神奇般的将他引到一口泉水旁,助唐玄奘度过生命危险。妾身闲暇时爱翻阅一些杂书,倒有读过如何寻找水源的相关记录,不知爷是否有兴致听听?”   “福晋说说无妨。”四阿哥经舒萍这样一问,本来就被生起了的一丝兴致,对接下来舒萍所讲内容更加期待,该因四阿哥体内的好学细胞又膨胀了起来。   “妾身忘记是哪儿的杂记了,只模糊记得在西北的沙漠地域,该因当地独特恶劣的气候,水源贫乏,致使生活在此地区的百姓们不得不发挥自身的浑身解数去寻找水源,也因此为后世留下了不少的法子。其一即是跟踪当地的野牛、野驴、野马、野骆驼、羊等动物,或追寻此类动物的脚印。此类动物出没之处,定存有水源。   其二,生长于沙漠、戈壁中的芦苇、红柳、胡杨等植物,此类植物需水量较多,如在沙漠中发现此类植物,如芦苇,只需顺着根部往下刨,定会慢慢渗出水来。但所盛出的水,切不可立时饮食,需经纱布或丝绸过滤后方可食用。反之,易中毒。   其三,若以上情况未有出现,可观察所处四周是否存有树叶或灌木,可采来散放于事先挖好的坑内,以此来收集水。”舒萍先是回忆起自己在前世读过的书,便把前世的现代措辞转换成古代措辞,缓缓道来,望向四阿哥皱起眉头,未有反应,心想,难不成适得其反啦?   “原来如此,竟还有这种法子。”四阿哥听了舒萍所述,眉头皱起,略微思考。   “是啊。妾身若不是在书里见到,还真未知,竟还有此类法子。”四阿哥的反应让舒萍小小放下了心,心想,冰山大帝真的不好伺候啊,俺的种田之旅何时才是尽头啊,越想越觉得悲从中来。   “福晋可是身子不适?”四阿哥发现舒萍脸色有些不对劲。   “啊。妾身身子没有不适,该因今日过于繁忙,才会如此。”舒萍听到四阿哥的声音,忙敛了心神。   四阿哥点点头,舒萍忙起身端了杯水过来,四阿哥看是白水,虽有些嫌弃,却也一饮而尽,水是温热的,正好下口,他不禁想起舒萍不喜欢喝茶,又总觉得喝茶伤胃,所以总是让自己跟着她喝白水或者牛乳,哪怕明知自己喜欢喝,也仍执意按照自己觉得好的对他,想把自己觉得好的都给他,想到这儿,四阿哥心里有些暖。   不过,四阿哥是何等人物?喜怒不形于色的未来冰山雍正大帝,心中如何想,并不形于色,只是拍拍舒萍的手,“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但爷认为,女子读些杂书未尝不可。爷明日便让高无庸给采办些杂书,福晋闲暇时用作消遣便是。”   “妾身谢过四爷”舒萍脸上虽表现的很是欢喜,心里却骂死眼前的四阿哥,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老娘我就听不得这些!你要不是自己现今的顶头上司,早就一顿拳头伺候了。亏得自己先前还觉得你是个开明的帝王,也是这个朝代里,屈指可数的值得珍惜的男人。哼!   “福晋,咱们安置吧。”四阿哥拉着舒萍的手往内室走去。   归来(一)修   次日,四阿哥再次神清气爽的上朝去了。舒萍全身无力的卧在床上,全身酸得极致。该死的四阿哥,你怎地不去找李氏?看来,我得尽快说服德娴贵妃,给你安排几个女人,省得成天找我泄欲。   由着玛瑙伺候着更衣梳妆,珍珠手里捏着一叠子的帖子、信函走了进来。舒萍用完奶酪后,把年节的事宜桩桩件件派分下去,安排人去啾啾宋氏有何需要的。再由着玛瑙把信函一封封的拆封,阅到其中一封信函后,略有沉思,“乌苏麽麽,烦请麽麽拿着咱们府上的对牌,往荣宪公主府和额驸府一趟。切记,常事只动口不动手,别落了空子让人钻。”   “老奴遵命。”乌苏麽麽得了令,就立即退了出去。   出宫建府后,珍珠玛瑙几个在宫里时,便被乌苏麽麽亲自j□j,如今珍珠玛瑙几人都已能独当一面。   所以,舒萍不忍让乌苏麽麽太过劳累,除极为重要的事,一般都不会让乌苏麽麽亲自上阵。如今,乌苏麽麽的大儿子在前院当了个管事,这也是她大儿子的能力。对于前院之事,舒萍是有心而无力啊。四阿哥忌讳的,自然也是舒萍所忌讳和极力避免的。所以,面对乌苏麽麽的小儿子,能力不算出众,但胜在人老实稳妥,舒萍便让他当了自己陪嫁一个铺面的掌柜。   舒萍对乌苏麽麽家人既是如此,又怎能会跳过高无庸和苏培盛这些积年待在四阿哥身边的人呢,还是无根之人,更甚可怜。于是,舒萍便和四阿哥商量一番对于府里太监出府后的去处,最后决定安排一个庄子,专给这么年老无容身之地的太监荣老之用。说到荣老,舒萍便也想到帮荣老的太监找养子这事,自然,这事也是要和四阿哥商量一番,才敢动作的。毕竟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四阿哥身边伺候的人。   高无庸和苏培盛等人得知四阿哥给他们安排了后半生的去处这事,是福晋提议的。各个对着福晋都是心存感激,都在庆幸着自己跟了个好主子。在办差上,自是更加尽力奔走。对于苏培盛,因他还有个远房的侄儿在,虽只有十岁,但舒萍暗示他,让他的侄儿多认几个字儿,只要他侄儿努力向上,就许以他侄儿一个铺面的掌柜。至此,苏培盛才明白小赵子为啥总说福晋人好了,这可不是?福晋比起府内后院其他人,是真的有为他们这些奴才思量的。   于是,经过舒萍和四阿哥这一年多来的齐心经营,四阿哥府上,前院、后院在几位已出宫建府的皇子的府里来说,竟是最干净和人事变动最安定不过的。   待得舒萍处理完府里诸事,拿着昨日觉罗氏夫人传给自己的信函,再次思虑着以后之事。   不说舒萍在自家正院里寻思着,如何在百忙之中会会觉罗氏夫人先前提到过的男孩进行观察大计。   蒙古草原的荣宪公主府却正上演着另一番情景,额附乌尔衮如今那可是气急败坏,终于爆发,充分发挥了作为蒙古汉子的暴走风范,更是拿出了当年吃奶的力气儿,把处在草原上的和硕荣宪公主府正房里的精美瓷器、金银玉器、家具物什等等,通通都给砸了个遍。   “呵呵~额附爷啊,加上刚砸了的嫦娥奔月玉雕,如今呢,嗯,一共是十万六千二百九十一两白银。”荣宪公主懒得与眼前的男人置气,更懒得浪费口舌,带着贴身的丫头,在屋里头,不断寻找略微安全的角落站着,领着伺候的的人不断转移战地,一手拿着紫玉算盘,一手端着奶酪,边喝着奶酪,边躲着飞来的碎瓷片儿、玉器片儿、木屑什么的,伸出纤纤玉指,在小丫头捧着的紫玉小算盘上,噼里啪啦的不停地拨弄着算珠,一脸淡然的不断报价。   乌尔衮被自家媳妇报价一吓,小心肝一颤,手劲一轻,瓷器在手中再一滑,只听见“嘭”的一声,一个上好的明朝初期的青花大瓷瓶儿就这般落到在青砖上,还顺道在地上滚了两滚,只添了几道裂缝儿,很快就停下“滚”字运动,愣是呆在地上不动了。   荣宪公主咋舌,见过不会摔瓷器的人,也没见过这么不会摔瓷器的男人!真真是丢了男人的脸,哦,不,连本公主的脸面都被丢尽了!把大清天朝大国的巴图鲁的风范都给丢得尽尽的!   荣宪公主脸色如常,话带嘲讽的开口道:“嗤嗤嗤,额附啊,瓷器、金银玉器儿这类东西可不您那个砸法的呀!您呐,瞧好咯!要控制好手腕,对,就是手腕这里,您看,就这么一扔,嘿!这不砸得狠狠的么?额驸爷啊,您得让这些瓷瓶儿、玉器儿啊,要抛得高些,嗯,还要在空中要停留一会时呢,接着就是要划过一道如弧线似线儿,这屋里的东西啊,都是本公主自个儿淘来的,您尽情的砸,直到您满意为止!嘿,您可别担心,陪嫁时宫里头带出来的,可都锁在库里头呢,更没有皇太太和汗阿玛御赐的。”   乌尔衮直望着荣宪公主脸色如常、话带嘲讽、亲身上前演示着,口里不断的说着,大有滔滔不绝的趋势,气得在原地,抖了好一会,才回的神。回过神来后,登时觉得自己堂堂上千里辖地的台吉、草原上的雄鹰,跟个妇人置气,实在是下面子得很,顿时也觉得实在没趣儿了。   敛起外袍,就往一旁黄梨木椅上坐下。哪知屁股刚挨着椅面,乌尔衮脸色剧变,如同被扔进沸水里一样,又如同是下了锅的蚱蜢一样,蹦一般跳了起来,在空中划拉的,直接往空中做了四十五度角的斜线运动,然后急速下降,最后落到满地的碎瓷器、金银玉器和一堆木块碎屑上,掉头一瞧,袍子后襟上,就被挂着好几块的瓷片儿,还有一些玉块的碎片儿和木屑块儿,上头立马鲜红一片呐。   乌尔衮疼得直跺脚,指着荣宪公主,“哎呦,你,你,你居然敢整爷!别以为你是大清陛下钦封的和硕公主,本额驸就奈何不了你!”   荣宪公主脸色渐冷,抬眼望了望,“有吗?这椅子本公主可是成天坐着的,啥时候来的瓷片儿、玉器碎片儿?哎呦,那本公主可得小心点儿了,那蚕丝挑花缠金丝荷香旗袍可金贵着呢!本公主上次连着额娘那份,咱婆媳俩也统共做了两套而已呢,嗯,下次回京时,与额娘一道儿穿上,给皇太太请安。要知道,那袍子一套下来可能黄金百两呢,这几年里头呐,本公主都舍不得穿上几回的!”   乌尔衮一时气极,“你,你,你别跟本额驸打岔,爷问你,带着爷的两个儿子和一溜烟的丫头婆子,到大街上溜达作甚?还和其他男人笑得,笑得,那样高兴!”   荣宪公主甩着帕子,抬步离开原地,向旁边走了两步,脸色登时沉了下来,皇家公主的威仪顿时展漏无疑,眼底深处闪过一道冷芒,“哈?额附爷,您这么一个英勇无比的蒙古雄鹰,在大街上把本公主拉上马是作甚?哈?还将巴彦和清额图给丢在大街上?本公主出公主府作甚?额,难不成,您还指望着,本公主在外面干偷鸡摸狗,丢您脸面的事儿?哼!”。   乌尔衮和荣宪公主成亲这么多年了,两人都生了四个儿女了,还从来未曾见识过荣宪公主这般厉害过!也是,公主以前对着自个儿那是一个温柔呐!可并不代表他不追究今日之事,从小就被自家阿玛训以蒙古汉子和台吉继承人来培养的乌尔滚,还真没有人敢和他这样说话的。只能瞪着荣宪公主,直抬着右手指着荣宪公主,嘴里愣是吐不出一个字来。   荣宪公主冷笑着,“额驸爷,本公主既已嫁了您,您也已尚了本公主,有些事儿,您就该知晓,心底就得做到有数儿的。”   乌尔衮咋然听到荣宪公主这一句,苦笑了一下,是了,眼前的女人,不仅是自个儿今世的妻子,更是大清皇帝的娇女,堂堂的和硕公主,若是真要计较起来,夫妻俩可还得分个君臣之礼呢。如今,自个儿还有何能说的?   荣宪公主又在屋里寻到一处略微安全的地儿站定,接过小丫头递过来的奶酪,抿口奶酪,复又递给身后低头藏尾的小丫鬟,“凉了,换一碗吧。”小丫鬟赶紧跑了出去,连奶酪洒了一身都曾不知道。   待得屋里头只剩下夫妻二人时,荣宪公主这才将全身冷气迸发而出,“爷,昨儿个不是好好的么?!呵?本公主带着巴彦、清额图出去作甚?就您那么几里辖地,连给本公主塞牙缝都不够,别的不说,本公主两个格格的嫁妆还等着攒呢!您如今觉得本公主出去是作甚的?”待看着乌尔衮的脸色如同调色盘般变幻着,荣宪公主才继续开口,“往后呢,你们作甚,都莫要捎带上本公主,否则,就别怪本公主不客气!”   荣宪公主哪有不知道的,这事儿,还不就是那个侍妾萨奇儿去告发的?除了她,还能有谁?哼!不愧之前是荣宪公主身边的人啊。只是,这招数,还嫩得狠呢!直丢了本公主的脸面!   “你,你,你这个,别以为你是大清皇帝钦封的和硕公主,爷,爷,爷就拿你没辙儿。你,你,你给爷等着,爷总有一日定能收拾了你咯!”乌尔衮被荣宪公主气得脑直缺氧,可心底却心疼异常。   “哦?本公主等着呢,额附爷。还有,本公主自问可没犯七条啊,本公主有不给您生孩子了吗?如今额附您唯有的四个儿女均出自本公主。本公主有不给您安排侍妾啦?还是,本公主有慢待过您的那些侍妾妹妹们啦?本公主有不替您孝顺额娘啦?您要说出一样犯七条的事儿来咯,本宫立马就请汗阿玛下旨和离,半句怨言不带!”   “你……”自从乌尔衮因阿玛归天突兀,伤心至极,迷迷糊糊喝了不少的酒,直接来到公主处的,也不知道后来究竟发生何事,次日醒来才发现自己前夜竟宠幸了当时还是公主身边的丫头萨奇儿,公主更是被气得大病一场。   公主康复后,对着自己远不如以前那般亲近了,无大事也不会召见自个儿,更是时而三岔的,使劲地往额驸府里塞貌美的侍妾。现今,自己的额驸府里,可谓是侍妾如云,要说专宠,也就侍妾萨奇儿还能算得上。可若说萨奇儿专宠,又算不上,除了动了萨奇儿一次后,平日里都是干见面不干事儿的。   公主可是大方的很呢,连初一、初八、十五、二十都不召见自己,把这几日都让给额驸府里的其他不得宠的侍妾,自个儿额驸府后院整天就闹哄哄的。公主还在这几日里头,整日的陪着额娘,自己若是真和离了,别说额娘、皇室、蒙古宗亲这些人都不答应,就单是额娘,都能将爷给拆咯!   荣宪公主莞尔,“您呐,要是没事儿呢,就陪额娘她老人家好好的聊聊话儿,她老人家整日里都在念叨着您呢。或者,跟妹妹们联络联络一下感情也成!也就是本公主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包容您,要是换了其他妇人了,还不哭着寻死腻活了!直上吊了!您啊,要是没事儿忙呢,不如陪着额娘和本公主到京城住上一段时间儿,顺带去京城扩展一番。反正,您的辖地也就那么几里地儿,又用不着您管着。”   乌尔衮听了,心思斗转,“唉!也合该为巴彦和清额图谋划谋划了,巴彦日后还能承袭,清额图就该好好谋划一番了。”巴彦是荣宪公主和乌尔衮的大儿子,清额图就是两人的小儿子了。   荣宪公主嗤笑,“额附,您要是决定陪我回京城了,那您可得安排好侍妾妹妹们了。其他人就算了,萨奇儿妹妹呢,可是要跟着去京城的。”   乌尔衮脸色阴沉了下来,“去京城,还要带上个奴才不成?”一瞬间,乌尔衮的心思已斗转了几回,就做下了决定。   归来(二)修   “额附,您就算带上了,也没人敢说您一声不是,本公主自也不会。”荣宪公主扫了乌尔衮一眼,叫来云雀,“把本公主给皇太太和额娘做的抹额都装好,还有,本公主上次淘的链儿装好,送往四福晋那儿去。再就是把这阵子淘的皮儿,用本公主说的那种箱子装好了,明儿起程回京城里头,记住,乾清宫、宁寿宫、景仁宫和四阿哥府都要最好的,其他的,按品级。还有,毓庆宫的,跟大阿哥、三阿哥府的一样。”   “啊?”云雀抬头看看自家公主,似乎不是说错话的,低着头“哦”了一声,就去办事了。完荣宪公主又朝门外叫了一声,“梓鹃——”   门外,一个蓝色的身影,和两道黑影一道出现,蓝色身影跨进门槛给乌尔衮夫妻行礼之后就问:“公主有什么吩咐?”   荣宪公主看她的行事越发干练,满意地点头,“这几个月没白训练你,你且带几个得用的,先本宫一步进京。咱义隆商号合该到京城一处了,好好准备着,可别给本公主丢脸。记得,到了京城,和舒掌柜那儿通一声。”   梓鹃应声退出门外后,领着两道黑影,三人闪身一跃,便消失在黑暗之中。   乌尔衮看着外头又静下来,不解地问:“虽说每个世家大族都有自己的产业,可如今咱们把义隆商号开到京城去,会不会……?”   荣宪公主听言,露出一个冷笑,“别说开到京城,就是开到皇宫里去了,本公主背后可是大清!有皇太太和汗阿玛,谁敢让本公主不快?”   “可是,毓庆宫怎的和其他两位阿哥的礼儿一样?那位可是太子,储君。”乌尔衮抬手指向京城方向,对此更是颇为不解。   “你也知道那是储君,没到那个位置,就什么都不是。”荣宪公主冷声嗤笑,别人不知,她还能不知么?   乌尔衮看她脸色阴沉,想想自己今儿也闹够了,气儿也消了,心儿也安了,抬腿越过满地碎片木屑,往门外走。走到门槛处,扭头跟荣宪公主说:“这物什,爷那儿还有一些,回头就让曾德带人给公主送来。”   完荣宪公主闻言,头也不抬,抿了抿奶酪,“就您那点俸禄儿,再加上底下人孝敬的,一道儿都还不够本公主屋里头的呢!以后啊,您少拉本公主回来一趟儿呢,也就补回来了。”   乌尔衮被荣宪公主的话啃得,无奈的瞪了荣宪公主一眼,心想,虽说您有着经商天分,有着大清朝最大的后台,可您也就一个妇道人家,口气倒是不小的,往后若是穷了,有你跟爷哭着喊着的时候,哼!   乌尔衮气冲冲地出了公主府,直接到额驸府的正屋里歇着。就连萨奇儿巴巴给他送膳食,也未能让他改变留宿正屋这个意愿。   大丫头闵月端奶酪进来,悄悄回:“金掌柜没等着公主,就先回去了。账本奴婢看了些,自江南归到京城的船上的东西,席恒管事在信内也说都是好东西。这回从江南往这边运米,大概能赚这个数。”伸出手来比划一下,又问:“公主,如今这边的道儿是真的不好走啊!好不容易做了,咱就赚个辛苦钱也太亏了。您看,不若,让梓鹃去寻舒掌柜再议议?”   荣宪公主皱眉,从袖口抽出一封信函,“本来就没指望这个赚多少。还有,让苏恒拿着这个,领人追上梓鹃他们,一道进京后,按着信函去做。你看着这边的王爷们在京城里光鲜亮丽的,其实,这儿的牧民穷着呢!叫钱掌柜留守时警醒着点儿。待咱们在京城立稳了脚跟,再让他把商号悉数移到京城。若他实在舍不得这儿,这边就留几个铺面,让他继续管着,总不至让他失了活计不是?”   闵月答应着下去后,荣宪公主瞅着奶酪呆看了一会儿,才开口问:“两位阿哥和两位格格呢?”   “两位格格还在午睡,两位阿哥正在随着师傅描字儿呢,公主……”紫月回道。   “不必了。都下去准备回京城的事儿,公主府和额驸府,四弟妹安排人都打扫好了。就单等着咱们到京城,咱这次回京是要长住的。告诉底下的人,京城有亲人的,都到西麽麽处挂名儿,本宫许回家一趟。”   紫月脸色顿时活了过来,声音因激动带着些微的颤抖,“谢公主!”   荣宪公主摆摆手,紫月低身退了出去,出了正屋门槛,立即将公主特许回京后探望家人一事转告了公主府里的下人。要知道,他们自随公主大婚,就未再见家人一面。   待屋里头的丫头都退了出去后,荣宪公主拿出自个儿一直小心保存的信儿,还有四阿哥府的礼单,双眼紧闭,嘴角上扬。   待得荣宪公主一行起程往京城疾赶时,乌尔衮早就把额驸府里的侍妾全都赏给自己的部下当妾了,就连那位颇为得宠的萨奇儿也没有例外,那些个侍妾哭得梨花带雨的,乌尔衮眼皮都没抬,就把这事儿给定了。荣宪公主一行行行走走了近二十日才抵达京城,连腊八这天都耗在了路上。荣宪公主一回到公主府,把行李往府里一扔,再安排两个儿子的住处,就和额附乌尔衮直奔皇宫。   舒萍是去宁寿宫给太后请安时,才得以借太后的光,见到这位和硕荣宪公主的真容,之前的乌拉那拉氏也没见过这位得宠的荣宪公主。只是,舒萍看着这位荣宪公主,怎么看,怎么觉得激动与腿脚痒痒的?   待得众人离开宁寿宫,舒萍和荣宪公主二人奉着德娴贵妃的銮驾回了景仁宫。在景仁宫待不到半个时辰,荣宪公主借口不放心两儿子刚换了地儿,就提前向德娴贵妃告了声罪,并一再保证下次进宫一定带上四个孩子,再加上她的脸色实在不怎的好,才得以离开。待得荣宪公主离开后,德娴贵妃明里暗里都暗示舒萍怀孕之事可以备着了。   待得舒萍在景仁宫跪安,坐上自家府里的马车。这荣宪公主,可真真是个奇葩人儿。舒萍转念把双手扶在肚子上,至于怀孕么?若没有避孕药这遭,现今的她是否就已有了傍身的孩子了?看来,德娴贵妃不像是知道自己被下了避孕药这事,那么,到底是谁?谁有如此大的能耐,给一个皇子福晋下药的?还能让自己毫无所觉的?   不等着舒萍理出个所以然来,马上突然来个急停,舒萍一个不察,差点就跌到,幸得珍珠伶俐,及时扶住了自己,率先代自己问话“出了何事?”   “回福晋,是前头的荣宪公主府的马车出了事儿。”车夫如实禀告。   “哦?”舒萍赶紧理了理仪容,就由着珍珠伺候下了马车,往荣宪公主马车走去。“本福晋过去看看。”   “启禀公主,四福晋一行过来了。”荣宪公主脸上露出个得意的笑容,总算是上钩了。   “妾身乌拉那拉氏请皇三姐安。”如今四阿哥还未封爵,舒萍对着有封了和硕公主的荣宪公主还是要行礼的,再说,这个荣宪公主为了这次单独会面可谓是煞费苦心啊,竟能在繁华的京城里找到这样一个适合长谈而不容易被人偷听和怀疑的地方。   “都是一家人,何须多礼。”荣宪公主由着贴身侍女扶着,随手指着一旁的大石块,“本公主的车儿出了点问题,修葺还要费一番功夫,不知,弟妹可有兴致陪姐姐聊聊。”   “妾身自是愿意。”舒萍随着荣宪公主来到大石块旁,才知道大石块的另一边暗藏玄机,竟是满目梅花。   “本公主不喜梅的孤洁高傲,更喜普通却风风火火的蔷薇。”荣宪公主摆手让珍珠几人退下,笑着对舒萍道。   “蔷薇一生风风火火,很是喜庆。妾身不论何时,都喜欢红梅孤傲而不失单调。”舒萍抬手指向梅林的一方。   “甄嬛可有后续了?”荣宪公主状似无意的开口。   “甄嬛有无后续,妾身不得知,妾身唯一知晓的是,沪深股市正发展迅速。”舒萍背着下人,朝荣宪公主摆出一个搞怪的表情。   “哈哈……你来多久了?”荣宪公主见得舒萍如此放开了,也不再摆弄那些酸文了。   “快两年了。你呢?”   “也就这样。”荣宪公主拉着舒萍指着梅林,做出一副正在赏景的模样,“我听说,你的副产业发展的蛮大的。你要知道,你家那位平生最痛恨的可是与民争利。”   “哼!我有与民争利了么?我这可是为他日后解决了不少就业机会,于民有利之事。”   “呵呵……这倒也是。”荣宪公主状似无感,“现今你的产业,你家那位可没放在眼里。要知道,在你之前,可有着那位呢。”荣宪公主抬手偷指了下皇宫方向。   “切……你的副产业发展得也不赖,艾掌柜。”舒萍知道她说的那个是谁。除了如今四阿哥的生母德娴贵妃,还能有谁?德娴贵妃的副产业在大清可是发展了近三十年,只是,知晓这事的人极少。舒萍也是平时处理生意时,多加留意了许久,才估摸到这事儿的。   “呵呵……果然瞒不了你。”荣宪公主吃吃的笑着。   “哼,都和你交锋许多回了,是没见着真容,可那存于骨子里头的感觉可是不容褪去的。”舒萍咬着牙,狠狠的说道。   只要一想起这一年来和艾掌柜生意上的来往时,就直恨不得把眼前这女人的脑瓜扳开来看看,到底是何构造的!每次和她交锋,别说占便宜了,能五五平,就已经很不错的了。所以,舒萍着这位“艾掌柜”,既是恨得想舒展一下自己的拳脚,也有喜得不行,每每与她联手,准能赚得盘满盘满的。   待得荣宪公主和舒萍聊了些前世的共同话题,再大体定下往后生意伙伴的事儿后,荣宪公主的马车总算修葺完毕。   舒萍一回到四阿哥府自己的院子,得知四阿哥还在书房,就让如草伺候着换下吉服,换了身家常服,重新梳了个简单的旗装两把头。   “乌苏麽麽让问问福晋现今可得空儿?”碧玺端着点心和奶酪进来。   “左右无事,让麽麽过来吧。”舒萍让如草伺候着净了手。   约莫过了半刻钟,乌苏麽麽就过来了,舒萍扶她坐在炕上,“福晋,南院那个怕是要不安分了。”   “哦?”舒萍有些诧异,自宋氏有孕这段日子来,又无新人进来,四阿哥除了宿在前院,不是来正院,就是去她那儿,进来看着李氏也是一门心思全挂在四阿哥身上了的,她竟然还不安分,“麽麽,只要不与咱们扯上干系的,我们就只作不知,管好咱院里就行。麽麽待会出去好好敲打咱院里的人,近来还要劳烦麽麽操劳一点。”   “还是福晋想的周到。”乌苏麽麽愣了半响,才消化了舒萍的话,是啊,如今宋氏有孕,凡是与皇家子嗣扯上关系的,都不得好下场的,“福晋,奴才无能,实在查不出那药的线索。”   “那人的手法如此高明,又隐匿了如此之久,岂是咱们三头两日就能揪得出来的。咱们的根基不深,可用之人不多,只能慢慢地查。麽麽宽心便是,此药对身子无害,只会让人暂时无孕。”自从知道避孕药这事后,舒萍便让乌苏麽麽来负责查此事。   “是老奴心急了。”乌苏麽麽心惊得很呢,今日能给福晋下避孕药,明日就能给福晋下毒药了,这事得尽快查清楚才能安心。乌苏麽麽见左右无事,就起身告退了出来。   如草看门,碧玺出去换了玛瑙进来,“你去转告吴昊一声,艾掌柜的人来了,给我好生伺候着,得好好地谈。”   玛瑙听得舒萍把好好地三个字咬得异常清晰,还有何不懂的?这位艾掌柜可是让自家福晋没能占过一分利的主,什么叫一物降一物,眼前这位和艾掌柜可不就是?“奴婢会好好地转告吴掌柜的。”   玛瑙现今已被舒萍派去打理副产业的事,也被舒萍做主安排了亲事,男方就是育德前两年带回来的清秀男孩儿——吴昊。自舒萍与吴昊单独交谈后,吴昊被觉罗氏夫人直接提拔全权打理舒萍的私产和舒萍后来发展起来的一些隐私产。   珍珠机灵又稳妥,舒萍先前让她跟着乌苏麽麽学着处理正院里头的事,如今她家人已给她安排好了亲事,舒萍也不想耽误她,就让她一边把人带出来,一边待嫁绣嫁衣。如今,珍珠、玛瑙两人都领着两个小丫头,亲自教导着,为的是往后自己出府了,能有个得用的人伺候着舒萍。   碧玺负责吃食,她卖的可是死契,只是,舒萍不想她后生凄苦,也想着为她安排门好亲事,只是,这小丫头硬是给拒绝了,发誓要留在舒萍身边伺候一生。因碧玺执拗,舒萍也只好一时松口,暂不提这码事儿。   如草现今已接替了之前玉竹负责衣物和首饰的差事。在两个月前新嫁的玉竹,因没了家人,舒萍给她安排了一门亲事,对象是四阿哥在京郊庄子上管事的儿子。出嫁的时候,舒萍还给添足了二十三抬嫁妆,还让玉竹从府里出嫁,如今在那个庄子上当管事麽麽,据说现今已有了一个月的身子了呢。   年节礼宴   大年三十太后要受命妇朝拜,四阿哥既已出宫建府,舒萍得天未晓时进宫,晚上才是年宴。皇帝更是在今日便开始封笔,直至开年第三天。   皇室年宴向来奢华精致,不过康熙亲政后,康熙提倡节俭,至此以后年宴不如先前奢华,二品以上的官员和命妇都是要入宫参加年宴的。   女眷们的位子是设在一处的,舒萍一进殿内,先去给德娴贵妃行礼,再给佟贵妃行了礼,最后给惠、荣、宜、敏四妃行礼后,才走到自己的位置。待在自己的位置坐下后,才有空闲抬眼往荣宪公主方向望了一眼,对方回以微笑,舒萍便知自己先前所托已有眉目。   舒萍坐下不到一刻钟,康熙便扶着自己的嫡母皇太后进来,又是一片请安声和一阵行礼叩拜礼。   皇家宴席虽说精致,但是有一点就不如意了,那就是每一道菜上来还没用多几筷,就有新的菜式端了上来,吃时还要注意最上头两位大山的态度变化,细想还是前世一桌子美食摆着更有感觉。   作为皇室中人,年宴上是要一一上前给太后娘娘和康熙敬酒说吉祥话儿的。轮到三阿哥家上前,四阿哥就寻了过来,领着舒萍一道在旁侯着,康熙和三阿哥夫妇说了什么,底下人可能听不清,但四阿哥和舒萍却是能听清的,只是,四阿哥和舒萍都默契的权当不知。   待到四阿哥和舒萍时,舒萍深呼吸一次,才抬步与四阿哥携手上前,不是舒萍胆儿小,身为特工,舒萍的胆量本就大。可是,近距离接触康熙这个千古君王,舒萍每次都感到莫名的紧张与压力,概因康熙常年身处高位所形成的威压,身为特工的舒萍能保持自己不在他跟前出漏子,已属不易。所以,舒萍一般能不与康熙扯上干系,就极力避免,这落在外人眼里竟得了知礼这一评价。   在与康熙相处这点上,舒萍是打从心眼佩服荣宪公主这个同乡的,敢在康熙跟前侃侃而谈就已难得,更何况还是与康熙谈条件,打劫康熙的荷包呢?   “儿臣携福晋乌拉那拉氏参见皇太太、汗阿玛,请皇太太祥康金安,汗阿玛万岁万福,愿皇太太、汗阿玛身体康泰,永享安乐,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四阿哥领着舒萍走到康熙跟前,两人行了个标准的大礼,待康熙免了礼后,才接过宫女递过来已盛了酒的酒杯。   待四阿哥用汉语讲完以上的祝词后,舒萍再用蒙古语将四阿哥方才所说一字不漏的复述一遍,才与四阿哥一道抬起酒杯一饮而尽。   太后娘娘听了,顿时眉开眼笑的,康熙见嫡母高兴了,兴致只有更高,底下坐着的人因离得远,都不知四阿哥夫妇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就连本应早早侯在一旁的五阿哥胤祺夫妇,因五福晋新嫁不久,第一次经历这些,对比舒萍只有更紧张,五阿哥忙着给自家福晋鼓励,也没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坐在下面的德娴贵妃见到此情景,心里只有更高兴的份,虽脸上不显分毫。与德娴贵妃交好的宜妃、敏妃和成嫔三人也替德娴贵妃开心,尽管在四阿哥后的五阿哥夫妇表现中规中矩,宜妃心里也不觉得有疙瘩。   相对于底下其他人的反应,荣宪公主夫妇就显得有些例外了。荣宪公主趁着无人关注自己这边之际,暗暗伸手,朝着舒萍背影竖了个大拇指。而额附乌尔衮看到四阿哥夫妇的表现和默契时,更多的是羡慕,暗暗下定决心,一定找个机会,好好向小舅子学两招,把自家公主给驯服咯!   舒萍知道太后娘娘听得懂一部分的汉语,但不怎么会讲,平常都是讲蒙语。舒萍日常进宫请安,太后娘娘早早就打发了康熙的其他小老婆、孙媳、命妇,单留下德娴贵妃谈话聊天,该因这皇宫就德娴贵妃在她老人家不受人重视之际,唯一个不计回报、报以真心待自己的,为了陪自己聊天,德娴贵妃还特意学了蒙古语。   太后爱屋及乌,舒萍也被留了几回。既然太后愿意给你亲近她的机会,自然也得回以她一些回报不是?于是,舒萍也花了近一年的时间学了蒙古语,如今舒萍已能运用蒙古语与太后正常聊天了。   “好,好,好个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赏了!”康熙兴致好了,只觉得四阿哥夫妇的祝词颇合自己的心意。   “谢皇太太!谢汗阿玛!”   “谢皇太太!谢汗阿玛!”   待得四阿哥和舒萍顺利完成了作为皇室的这项重要义务,退下后,舒萍才发觉手心早已冒汗,看来,这个千古帝王的帝威确实强悍。四阿哥发现了舒萍的异样,伸手拍拍舒萍的手背,以安定舒萍的心。送舒萍来到女眷位子处,才与舒萍分开。这一幕,在场并无多少人注意到,只是,上头的康熙早已看在眼里,尽管他正在应对着胤祺夫妇。心里顿时觉得看着老四,怎么看,怎么顺眼。   散了宴各家坐着马车回去,四阿哥在最前面骑着马,舒萍坐在马车里头,看着荣宪公主让给传给她的纸条。   开年头日,皇子们是要相互拜年的,朝廷上也唯有这日不上朝,其他日子需如常上朝。如四阿哥,他如今身上还未有爵位,因此四阿哥不仅见了太子要行礼参拜,见了三阿哥虽说没有像见了太子那样要参拜,但是还是要行礼的。接下来的几日,便是几个已出宫建府皇子宴请兄弟姐妹的日子,再往后才是见岳家的日子。   待这些琐碎的宴客结束后,紧接着就到了元宵正月十五。这日,宫外的皇室女眷、命妇都是要进宫给太后请安的,晚上便是皇室家宴了,既为家宴,参加的也就是康熙的儿女们和兄弟们了。宴席上的节目与年宴相差不大,就是添了一项猜灯谜。   舒萍望着精致的菜式和宫人们的表演,随着舒萍进酒的杯数渐增,眼神变得有些飘渺。前面一个月,因诸事繁杂,舒萍没有心力和空闲多想。如今,一想到待过了今晚,年就算是过完了,舒萍突然有些感慨岁月匆匆不复返。舒萍在感慨时间流逝,面上也不会表露分毫,掩藏真实感情本就是前世作为特工的必修功课之一。   前世,舒萍自认识狐狸以来,每年的元宵都是与狐狸一起过的。虽说没有眼前这样精致的菜式与精湛的演出,那时只要有两打啤酒,就足够自己和狐狸两人畅饮一顿,畅谈一宵。那样的日子也比如今过得快乐、潇洒得多了去了,哪怕是用生命去提高任务的成功率时。   在宴席上,舒萍不知不觉的喝多了几杯。其实,舒萍一点都不担心自己喝醉,概因她清楚自己的酒品是相当的好,醉了也不会打人,更不会大吵大闹,至多就是醉了后低声落泪或低声呢喃。只是,舒萍压根就不知,就是这样的醉酒行为,也为她引来不小的麻烦。   舒萍在回程的马车上倚着四阿哥睡了过去,待回到四阿哥府,四阿哥亲自送舒萍回到正院,看着眼前熟睡的福晋,叹了一口气。才让人抬热水进来,伺候舒萍梳洗,自己则让高无庸伺候着梳洗一番,才拥着舒萍入睡。   四阿哥自从有与舒萍躺过一个被窝的经历后,每次在舒萍这留宿,必定与舒萍躺在一个被窝入睡。这个待遇,四阿哥仅仅习惯于与舒萍一起的时候,与李氏等人就没这等习惯了,都是干完了事,擦洗干净后,躺回各自的被窝。   舒萍在迷迷糊糊中做起了长梦,梦到自己仿佛回到了前世执行任务被人追杀的时候,一干人被逼无奈,逃进了云南西双版纳的一处热带雨林中,生死徘徊间。眼前满是老鼠大的蚂蚁,比成年男子腰围还要粗上许多的巨蛇,更有五彩斑斓的蜘蛛自头顶突降。不时有同伴因为各种毒物的袭击而倒下,她们更是因被毒物猛兽的追杀,而进入了传闻中的魔鬼山谷。亲身经历了所谓的“一步天堂,一步地狱,步步惊心”。   自幼一起长大的亲密好友,却因自己统筹全局出现的一个小失误,为了解救已被食人花盯上的自己,而被一把被推开的自己,在好友悲愤的命令下,只能眼睁睁看着同伴的身躯被食人花吞噬的场面,耳边不断回响着好友痛不欲生的惨叫……   “呜呜……狐狸,狐狸,别死,别丢下我……”舒萍轻轻的呢喃声响起,言语中满是软弱与心疼,声音更是因哭泣而变得些许沙哑。   狐狸?四阿哥愣了愣,猜测着,莫非福晋以前养过一只狐狸,后来死了?   四阿哥思及至此,便想向舒萍问个清楚,谁知道自己问了几声,对方都没有回应。四阿哥只好将身边的人儿翻过来面对自己。不翻过来还好,一翻过来,四阿哥才知道自己的福晋竟哭着睡着了,那面被褥全是眼泪。四阿哥不由得再次叹一口气,福晋啊,你有什么不能与爷说的?你是爷这辈子唯一的妻子啊。   梦魇   四阿哥抱着舒萍满足感飙升,迷迷糊糊间像是飘了起来,做起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头,他一会儿往东飘,一会儿往西飘,是飘,不是走。   梦中的地方是他熟悉的,宴上情景可不就与今日一样的年节元宵?只是,他竟不坐在下面的那群人里,而是坐在上头的那个,而坐在自个身边的人却是怎的也看不清其面貌,想要靠近瞧瞧那人是不是福晋乌拉那拉氏,可自己就是怎么也无法靠近,只能远远望着坐在最上面位置的自己的动作。   四阿哥猛地一睁眼,头就是一阵阵的发晕和发疼,脑海里像是有着许许多多的东西不断的跟着转,心口发凉,额头直冒汗。只觉得怀里的温热身子离得既近又远了起来,不由得更加使力搂紧了舒萍,不受控制般咳嗽了起来。   舒萍最后还是被他吵醒,舒萍昏昏沉沉间触及身旁的人满身的冷汗时,才发现事情不对劲,脑子马上清醒了过来。舒萍被搂得紧,无法挣脱,只好在枕边抽出帕子,给四阿哥擦脑门和身上的冷汗,“爷,这是怎的了?可是哪儿不舒服?”   “这样就好。”四阿哥见舒萍要挣脱做起来,脑子又晕得发狠,更是不想放开舒萍。   “福晋,可要茶?”碧玺守夜,自然也听到这边的声响。   舒萍望着这样的四阿哥,心想他这样重体面好面子,自是不愿让外人见到自己此番模样,“不必了。”   舒萍都快被四阿哥搂得呼吸不畅,见他硬是不肯散手,就由着他搂着,伸手像平常那样给他揉太阳穴,“爷,往后若是不能大饮,就变着法的推脱了便是。要是那些人敢笑话你,妾身就让他们尝尝河东狮吼。”   四阿哥先是“嘶”了一声,脑子也慢慢清醒了过来,就松开了搂着舒萍的手,直往舒萍怀里钻,“嗯。这可说好了哈,要是他们笑话爷,到时福晋你让他们尝尝河东狮吼。”   四阿哥不敢和舒萍提及方才古怪的梦,似真似假的,可偏偏那梦里说的话和做的事全都清清楚楚的在脑中闪过,直觉得疑惑。   这样的事还真不能往外说,就连与自己最是一条心的妻子都不行,可又不想拾个谎话出来,只好装作睡着了。   待得第二日舒萍醒来时,四阿哥已经走了。四阿哥去上朝前,丢给高无庸等人一句:“去找狐狸来。”   高无庸等人呆愣在原地一会,才反应过来。只是,四阿哥让找狐狸,要找多少只?什么样儿的?却毫无交代。以致不久之后,高无庸望着满屋为患的狐狸发愁,底下的人一听说主子要狐狸,就满脑门的去找了来,这样的情况直到二月二这日过后,才得以解决。   舒萍问了时辰,就让人伺候着更衣,珍珠给舒萍换里衣,发现舒萍的胳膊青了几块,指着青了的地方,“主子,怎的不说?奴婢这就给你上药。”   “不必了,不是重伤,过几日便好的了。”舒萍可是存心要让四阿哥看到这伤的。   珍珠见舒萍如此,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心里也觉得自家福晋真的是越来越有主意了,自宫里那事后,自家福晋就没再吃过亏,爷待着福晋也是极上心的。珍珠很快就伺候舒萍更衣梳妆,碧玺已摆好了早膳,玛瑙更是拿着账本候在一旁,如草则专心收拾舒萍的首饰。屋里就是负责打扫的几个二等小丫头忙碌的身影。   待得舒萍处理府内诸事后,玛瑙进来,“福晋,觉罗氏夫人让人过来递了拜贴。”   “哦?”舒萍有些意外自家额娘怎的这时递拜帖,四天前才见过,“去回一声,明儿过来吧。”   “是。”玛瑙应声退了出去,约莫过了一刻钟,玛瑙再次进来,见到李氏来给舒萍请安,就老实的候在了一旁。   从玛瑙一进来,舒萍就发现她脸上的神情不对劲,心里也着急知道出了何事,于是,李氏坐下不过一刻钟,舒萍就已身子乏了,将李氏打发了。   “说吧,出了何事?”舒萍接过碧玺新换上的红枣牛乳茶。   玛瑙这才敢往上靠,附在舒萍耳边,“福晋,咱医馆的洋大夫今儿递了辞呈,往云浮商号那儿去了。”   舒萍惊讶的看着玛瑙,眉头随机皱起“什么?”   云浮商号的幕后老板不是他人,就是她现在的婆婆德娴贵妃,这洋人医生浮士德是舒萍派人去西洋经商,顺便收集西洋国家的现状,李允无意间救了他,他硬是要随着李允回了这边。这浮士德待在隆平商号近一个月,平常除了看病,就没怎的接触外人,怎的突然就投到云浮商号去了?   李允是崔宁的义子,崔宁是从宫里出来荣老的太监。四个月前,舒萍趁着四阿哥出了远门,夜里自个出了府,去自己嫁妆里的铺子与吴昊商谈出洋之事。回府的途中无意间救了崔宁一命,当时崔宁的心脏病发作,在这个时代,心脏病一般难以诊断出来,更别提有相关的医疗知识。所幸,舒萍是个穿越者,还是一个懂得医术的穿越人士。   此后,崔宁便以舒萍为主子,暗中运用自己这些年积攒下来的微弱势力,帮了舒萍不少忙,就连舒萍被下了避孕药一事,崔宁也出了不少力气去查,可就是一无所获。舒萍见幕后之人隐藏之深,出于安全考虑,就让所有人都停止了对此事的一系列动作。   “连李掌柜出言相劝了,都没能留下呢。”玛瑙既已被舒萍管了副产业这事,自然也清楚浮士德的地位,“福晋,这可怎的是好?咱医馆……”   舒萍摆摆手,“无碍的。人各有志,天下无不散之宴席,随他去吧。况且,咱医馆的护士都已训练出了样儿,剩下的,咱就费多点心力儿,你就让吴昊和李允二人多操点心,医馆就能立着。”   舒萍打发玛瑙出去做事,自个儿坐在靠窗的炕上,细想诸事。出于稳妥起见,招来玛瑙,让她带着自己的书信,打着给荣宪公主送新出点心的名儿,将这事和荣宪公主通了一声。   荣宪公主听完玛瑙的回话,就让玛瑙带回这句“一切有本宫,诸事需多留意。”   舒萍听了,也愿得当个甩手掌柜,概因荣宪公主的能力和对着舒萍是何心意,她可是清楚得很。能不清楚么?这荣宪公主分明就是狐狸穿来的!舒萍前世和狐狸打交道已二十多年,两人又是好友,更是一起执行任务的伙伴。先前没照过面,还不能确定下来,照了面后,还认不出的话,舒萍就该被打回娘胎里了。   待副产业之事有了下文,舒萍微微放下了心,想着四阿哥也该回来了,就让碧玺去厨房瞧瞧给四阿哥炖的补汤。   四阿哥下朝直接来了正院,没让人通报,自己一人先进了屋,见舒萍正忙着处理事情。舒萍一见四阿哥进来了,马上起身理理衣物,给他行了礼,上前伺候着他解下大衣。   “爷,怎的过来,也不让人通报一声,妾身可经不住吓。”舒萍装作有些恼怒般的样子。   “可吓着爷的福晋了?是爷思虑不周,只想着天还凉着,你出来迎接呸麻烦的,就不让人通告了。”四阿哥喝着舒萍奉上的奶酪。四阿哥在外人面前可是少言得很,可只要是他和舒萍单独相处,话唠的本性就出来了。对着舒萍唠唠叨叨了不少事情。   这日,四阿哥在舒萍这用了晚膳,就去了前院。次日,四阿哥在大厅见到舒萍时,很庆幸自己昨儿的决定。因为昨夜的他又做了一样感觉的长梦,只是,梦到的是自家福晋乌拉那拉氏痛哭得晕死了过去的画面。在梦里,自己的嫡长子因一场病而死去,福晋受不了刺激,而病倒了。   往后十多日,四阿哥虽宿在了前院,但每日都让高无庸亲自给舒萍送来东西。不是四阿哥不想宿在舒萍那儿,而是他怕再次弄伤舒萍,更怕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四阿哥宿在前院这十多日里总是做着有着与那夜同样感觉、内容却不同的长梦,每次醒来,他都是脑门直抽,冷汗直冒。   四阿哥敢保证自己现今对着上面的位置还未有想法,如今太子地位稳固,自己已是贵妃之子,汗阿玛对自己也是极为器重的。   在正月的最后一个夜晚,四阿哥再次做起了长梦,这次梦的感觉与先前无异,但内容又是不同。梦见自己在一个未知的地方,身着明黄常服,握着鱼竿,端坐在池边,一个二等太监打扮的人慌慌张张的走向自己,四阿哥好奇出了何事能让那个太监如此慌张,就凝神细听了起来,“启禀皇上,畅春园里的皇后娘娘毙了。”   四阿哥听了,皇后娘娘?自己在梦里是皇帝了,皇后娘娘可不就是自己的福晋乌拉那拉氏么?刚想上前向那个报信的太监问个明白,就听到梦里的自己的声儿响起:“嗯。”   四阿哥惊讶的望着梦里的自己,梦中的自己对结发妻子的离去,反应怎的会如此冷淡?没有安排接下来的事宜,也没有多一句的问候,这,这是怎的了?   四阿哥一个激灵,猛地睁开眼坐了起来,四周一片黑暗,因自己最近总是做着奇怪的梦,四阿哥就不敢留人在身旁守夜,直将伺候的人撵到外间去。四阿哥下穿及了鞋子,往窗口走去,打开窗,任春夜的凉风拂过脸庞,脑海不断闪过梦里的一切,心情更是浮躁,就翻身越窗,出了房间。四阿哥不知不觉得走到了正院外,梦里的一切又变得清晰了起来。四阿哥一直站在正院大门外,直到高无庸等人寻来,才抬步离开。   待得四阿哥下朝回来,先来正院和舒萍说了二月二龙抬头这日,下朝后到京城外的西山法禅寺烧香礼佛这事,让舒萍先做好安排。   虽说舒萍无神论者,可想着能光明正大的出这个四四方方的院子,就立即答应了。况且,舒萍还真想看看清朝的和尚是怎样的?更是期待民间如何庆祝有着踏青节之称的二月二这日。   舒萍对此事的反应,四阿哥倒没觉得有何不妥之处。   西山法禅寺之行(一)   如草早早就将女红针线物什收拾了起来,待舒萍起身后,就提着灯笼往屋里照,边照边念:“二月二,照房梁,蝎子蜈蚣无处藏。”   女子在二月二这日是不能做针线活的,传说因苍龙在这日要抬头观望天下,此时用针会刺伤龙的眼睛。女子起床前,还需先念“二月二,龙抬头,龙不抬头我抬头”。起床后需打着灯笼照房梁,边照边念“二月二,照房梁,蝎子蜈蚣无处藏”。在平常百姓家,女子更是停止洗衣服,就怕伤了龙皮。   民间素有“二月二,龙抬头,蝎子、蜈蚣都露头”之说。在这个吉祥喜庆的日子,为取吉利,二月二这日的饮食多以“龙”命名,如吃水饺为“吃龙耳”,吃米饭为“吃龙子”,吃馄饨为“吃龙眼”,吃面条为“扶龙须”,蒸饼也需在面上做出龙鳞状来,称作“龙鳞饼”,等等。   这日,不只有四阿哥府上的大厨房忙得天昏地暗,但四阿哥府内的下人绝对是如同流水般进出有序。舒萍这日一大早就伺候四阿哥起身用膳,四阿哥去上朝前就当着全府的人说了,下朝后将与舒萍去法禅寺一事。宋氏不在,尚且不得知她的反应,但李氏的反应,却映入了玛瑙一干人等的眼中。   舒萍对着李氏按例赏赐了一番,只是,今年的二月二,因宋氏有孕,舒萍不再像往年那般赏些吃食,只让李氏、宋氏二人今日需要吃食的,只要不越了规矩,只管往大厨房要,能走公帐的,一律走公帐。   反正舒萍没有克扣她们分例的无聊想头,舒萍自个儿的分例是她们两人的十倍有余。况且,她们物质上的生活好了,对舒萍有益而无害的。还有,这也是慷慨四阿哥之荷包之慷慨,自个儿又没少个铜板,还能落个宽善待人的好名声。   舒萍打发了李氏后,让珍珠去给宋氏传了话,并按例安抚宋氏一番后,让玛瑙更衣,梳了个寻常百姓妇女的发髻,再挑了几样简单的银簪子,递到脑后,看着镜子指挥如草一支一支往上插。   随后点了乌苏麽麽、玛瑙两人随自个儿出府,留珍珠、碧玺等人守着正院,概因正院有珍珠、碧玺二人守着,舒萍才能放心出门。而,舒萍此行带上乌苏麽麽,因她听人说这法禅寺佛祖很灵验,不管如何,也让乌苏麽麽随行,并借此机会让乌苏麽麽去替小儿媳肚里的孩子许愿,求个签。   四阿哥在前头骑马,舒萍和乌苏麽麽、玛瑙三人坐在马车内,舒萍甚想看看马车外的事物,碍于这个年代的男女大防甚严,只得作罢。马车行走了近一个时辰,才到了法禅寺的山下。   舒萍下了马车后,映入眼际的是近万个级梯阶,法禅寺就在这万级阶梯之上。山下,有不少轿夫在自家的坐撵或轿子前拉客。四阿哥摆摆手,高无庸就已过去顾轿子。   舒萍望着近万级阶梯,想起自己前世的特训日子,突然有了个想法,“爷,妾身觉得,咱们此行是为了礼佛,礼佛就该向佛祖表现咱们的诚心,不诚心,佛祖就算知道了,也不予于理会咱们的愿望。”   “哦?”四阿哥听了舒萍的话,细想也觉得有理,“舒萍觉得如何才能让佛祖得知咱们的诚心?”   历史记载中的雍正大帝信佛,果然不错。就算眼前这位四阿哥的亲娘已换了人,可对于礼佛一事还是甚重视的。舒萍抬手指着走在阶梯上的百姓们,“爷,您瞧,若我们也如他们一般,自个儿走上去的,想来佛祖一定能感应到咱们的诚心。”   四阿哥略微迟疑,转头看着舒萍,脸带怀疑,“舒萍是要陪着爷一道走上去?”   “是。”舒萍看到四阿哥脸色怀疑的神色,气不打一处来,老娘我前世每天早晚各跑二十公里呢,就这近万级阶梯,居然敢小瞧了老娘。待会,老娘定让你吃瘪。   虽说已经换了具身体,但是舒萍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况且,根据历史记载,孝敬宪皇后乌拉那拉氏一生就只生养了一次,生了嫡长子弘晖后,就再无所出。舒萍不知孝敬宪皇后是否有着了别人的算计,或者是她自身的原因。单凭之前的避孕药事件,舒萍就觉得孝敬宪皇后恐怕不只是着了别人的算计,自身的原因也占一大比例。   不管怎样,自己既已穿来了,穿越这事,一般都是单程票。自个儿以后还是要个孩子傍身的,这时代的女人生个孩子,就如同在阎罗王跟前走了一遭!所以,唯有自个儿的身体健康了,才能减低难产的几率。无奈,皇子福晋的生活,说白咯,就是养尊处优的生活,每天吃了睡,睡了吃,每天的运动量少之可少。当然,这得除去与四阿哥翻红浪的运动和间隔五日踏花盘鞋去宫里请安的运动量。   舒萍前世今生都受不了柔柔弱弱的女人,更别提自个儿有向柔弱美人方向发展的趋势。所以,舒萍决定,把这矛头扼杀于萌芽状态。   四阿哥望着舒萍异常坚定的神情,也不想打击自家福晋,“舒萍若走不动了,爷来背你。”   “爷?!”舒萍惊讶眼前这位还是历史上记载特重规矩的冷面帝王么?舒萍发现自己的声音大了点,急忙看看四周,所幸没人注意到这边,“爷,您背妾身上去,会坏了规矩的。”舒萍看着四阿哥有反驳之意,加紧开口,“爷,尽可放心,妾身未嫁与爷时,阿玛经常带妾身去骑马射箭的,妾身体力比一般女子要好。”   不是舒萍撒谎,乌拉那拉氏会骑马射箭还真是个事实。费扬古对着乌拉那拉氏这个老来女可是应了这句: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口里怕融了。乌拉那拉氏七岁之前,费扬古每天都带着她骑马射箭,完全当做男子来养活。以致,在乌拉那拉氏七岁时,觉罗氏夫人想着自己女儿的出身足以当一家主母,可自家女儿却一点闺女的样儿也没有。于是觉罗氏夫人一夜间由慈母转变为严母,每天都盯着乌拉那拉氏学规矩、学女红、学管家。   本来,费扬古一家子都已帮乌拉那拉氏看好了对象,就等着选秀撂牌子后,双方交换帖子就了事的。谁知,乌拉那拉氏竟被指婚给了四阿哥,觉罗氏夫人从接到圣旨一刻起,就开始了担惊受怕的生活,就怕自己的女儿吃亏。这种生活一直到舒萍穿越来了这里,觉罗氏夫人才慢慢放下心来。   四阿哥细想也是,自家福晋的骑射功夫,在清贵世家的女子中可是数一数二的,连汗阿玛都夸过福晋的骑射功夫。思及此,“嗯,是爷想错了。”   “哪能是爷错了呢?爷这是关心则乱,爷如此关心妾身,是妾身之幸。”舒萍见达到自己的目的了,也顺便拍拍四阿哥的马屁,说些舒心的话儿,反正,说了也没吃亏到哪里去不是?   四阿哥听了舒萍的话后,果然开心。让高无庸不用去顾轿子了,径直拉着自家福晋就走上阶梯。单留高无庸、乌苏麽麽等人在原地呆愣了好一会才回神,一群人立马抬腿跟上自家主子。   舒萍走到山腰时,就开始出汗了,四阿哥看着还好。舒萍再次暗下决心,一定要好好锻炼这具身体才行了,这具身体比自己前世的要差上太多了!才走了这么几级阶梯,就开始出汗了。   待得四阿哥一行来到法禅寺的大门,已是响午。法禅寺的方丈早已恭候在寺门前,“阿弥陀佛,四阿哥,四福晋,请随老衲来。”   “有劳方丈了。”四阿哥对着这个方丈很是敬重。   舒萍见四阿哥如此,急忙开声道,“有劳方丈。”   方丈深望了眼舒萍,才笑着对四阿哥开口道,“四福晋貌似经历了一些事儿后,眼睛里没有一丝杂质,纯净的,直让老衲汗颜呐!”   “方丈过奖了。妾身不过一凡衣女子,何德何能,能让方丈出此吉言。”舒萍可不敢承认慧净的措辞,否则,没等四阿哥挪揄自己,自己就羞愧至死。身为特工,双手沾满了血腥,虽自己所杀之人都是万恶之人,但那也是一个生命。没看到身后的高无庸等人直恨不得自个儿今天没带耳朵出门么?幸好,四阿哥和舒萍今日带来的人都是心腹中的心腹,今日之事,被外人知道的几率少之可少。   “慧净师父实在是过奖了。”四阿哥望着舒萍,淡淡的对着慧净开口,“慧净师父,咱们进去吧。”   “四阿哥、四福晋请!”慧净师父见四阿哥和四福晋的态度,就抬脚向前走了一步走在前面,引着四阿哥等人往法禅寺大殿走去。   舒萍尽管不想呆着大殿听那些和尚念经,可碍于四阿哥在场,况且四阿哥信佛。舒萍虽与四阿哥的诸多喜好不同,但本着不惹四阿哥厌弃的原则,表面功夫还是要做足的,至少不能在明面上惹到四阿哥。   待得四阿哥随方丈走出大殿,往寺院后殿走去,四阿哥让方丈安排个小和尚带着舒萍四处走走,美其名曰:散散心,舒畅舒畅心情。   舒萍听到四阿哥这等浑话,忍不住在心里竖起了中指,把四阿哥鄙视了百来十遍,才随着小和尚在寺院四处闲逛。走了一会,那个小和尚就被另一个和尚给叫走了,无奈,舒萍只好带着乌苏麽麽和玛瑙两人四处乱窜。舒萍等人找到一处石桌,玛瑙就去找寺内的和尚讨些茶水,乌苏麽麽也被舒萍打发去前面的大殿拜佛许愿。   舒萍所坐的地方,后面是一片竹林,舒萍隐隐能听到有“啪、啪、啪……”类似下棋的声响,从竹林里传出。竹林里的声响,竹林外的人,一般都无法得知,而舒萍之所以能听到,概因她前世有接受过特殊听力的训练。   舒萍走近竹林凝神细听了一会,暗道:果真有人在竹林里下棋。只是,这竹林的入口处布了八卦迷阵。不过,区区八卦迷阵是难不倒身为高级特工的舒萍的。舒萍很轻松的就破解了八卦迷阵进入竹林内。顺着声响的传出方向,走了一会,看到竹林深处,隐约有两具身影在下棋。待舒萍走近看清其中一人的身影后,心率跳动加快了一拍。   西山法禅寺之行(二)   舒萍注意到的那具身影不是谁,就是吴昊,总理自己私产的管事吴昊掌柜。吴昊在三天前就被舒萍派去江南一带了,他怎的还会在京城?舒萍察觉到眼前的吴昊对另一个人的态度,很是恭敬,不,切确的说是这个吴昊给人的感觉,他原本就是忠于那个男人。   舒萍前世看武侠小说时,就知道有内功一说。舒萍不知自己身处的这个朝代是否也有此说,考虑自身的情况,决定先离开此地,安全过后,再对此事打算一番。   可惜,那两人在舒萍一进竹林,就已发现了舒萍。再说舒萍没有内力,要想神不知道鬼不觉离开竹林谈何容易?更别提能感应到对方已经知道自己的存在了。   “萍儿,既已来了,为何不现身?”一个清冷的男声响起,成功让舒萍停下了撤退的脚步。   萍儿?前世今生,除了那人,还有谁会这样称呼自己的?舒萍意识到这些,心里渐渐被害怕淹没,全身颤抖,想要逃跑,硬是无法迈开步伐。   在舒萍满脑子想要逃离此地时,那人已经来到舒萍的身前,呲笑一声,“萍儿,难道你认不出我了?我可是一眼就把你认出了啊?”   舒萍满眼恐慌的望着眼前的男人,嘴角颤抖着,硬是无法吐出一个字。全身上下的细胞都在颤抖着,没有了作为特工该有的冷静,也没有了平常该有的谋筹千里。男人的下一句出口,把舒萍心里的最后一丝的希望都捏碎了。   “萍儿,我是齐轩,你的大师兄齐轩,也是摧毁了你的齐轩!”男人慢慢地对着舒萍说出这句话时,清冷的声嗓中难得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   舒萍望着眼前的男人,在满脑只剩下恐慌感觉之际,不受控制般吐出,“苏,苏……”   “你是问苏烟紫那个贱人?!”齐轩恶狠狠的瞪了舒萍一眼,“要不是那个贱人自作主张向你开枪,你就不会死,你不死,就不会来到这个鬼地方,你没来这个鬼地方,我也就不会随你来了这里,你就会一直留在那边和我一起。”   舒萍望着眼前的齐轩,只有更害怕。旁人不知这齐轩的恐怖,她可是知道的。当年齐轩突然离开特工队,舒萍在一次执行任务时与他重逢,只是重逢之时,两人已不再是队友,而是敌人。当时,齐轩技高一筹,舒萍一行落败,全部都被生擒,就连他们想要吞药自杀,也被齐轩让人将他们藏在口里的药悉数取出。   齐轩望着舒萍,冷笑一声,就让他的同伴当着舒萍的面将女队友全部毁了清白身,舒萍想闭眼不去看,齐轩就让人用双手将舒萍的双眼睁开,不管舒萍如何反抗都无用,齐轩则坐在旁边,眯着眼睛喝香槟,似乎甚是享受般。   接着,齐轩还让人当着舒萍的面将男队友给阉了,这些都是让人将舒萍双眼睁开的情况下进行的。最后,齐轩对着满脸泪痕的舒萍诡异一笑,就让人当着舒萍的面,将除了舒萍以外的人,全绑在枪把子上,让舒萍眼睁睁的看着,一一射杀。   齐轩让舒萍经历了三天三夜的精神折磨,可,愣是没让人,自己也没动舒萍一分一毫。但是,这三天三夜,却让舒萍清楚的了解到齐轩的恶魔般的一面。最后,喂舒萍吃了安眠药,将舒萍扔到特工队的秘密训练场所大门口。   舒萍自此两年间,精神一直处于崩溃状态,接受了近两年的专业心理辅导和心理训练课程,才恢复过来。否则,以舒萍的性子,恐怕早已吞枪自杀了。   舒萍以为那次是她和齐轩的最后一次交手。谁知,天意弄人!舒萍在五年后一次执行任务时,再次与齐轩碰上。只是,这次齐轩没有伤害舒萍,却是舒萍自个儿的好友苏烟紫出卖了她。苏烟紫见齐轩没有向舒萍开枪,反而隐秘的帮助舒萍离开现场,没有征求齐轩的意见,就在悬崖处,向舒萍开了六枪,枪枪致命。舒萍也就是通过那个玄机穿来清朝的。   “哼!我看在她诸多的功劳上,没杀了她,让人轮着毁了清白后,就让人砍了她的四肢,做成人彘,以儆效尤!”齐轩全身迸发一股危险的气息。   “人,人,人彘……”舒萍望着眼前轻描淡写的齐轩,顿时觉得恶魔一词都不足以形容他,舒萍觉得齐轩还是一心理变态狂!舒萍在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整,再加上没有感觉到齐轩存在恶意,心态渐渐恢复正常。   “她,千不该,万不该,朝你开枪!伤你者,就得付出代价!”齐轩靠近舒萍,小心翼翼的抱着舒萍,如同自己怀中的人儿如瓷器般易碎。   “福晋,福晋……”玛瑙的声音在竹林外适时响起,“麽麽,乌苏麽麽,福晋,……”   齐轩听到竹林外的声响,抱着舒萍的轻微身体动了一下,放开舒萍,手里不知何时变出了一道牌子,“萍儿,以后有事,拿这牌子出来,便会有人助你。记住,一切有我。这一次,谁也别想再伤害你。”   “怎的了?福晋去哪了?”四阿哥的声音也在竹林外响起,“高无庸,还杵着作甚?!快去找福晋,福晋要是伤着了,你就别回来了!”四阿哥不知道为何,看不到舒萍,心里满是暴躁,还有害怕。   待竹林外的声响褪去,齐轩才望着舒萍,似漫不经心般,“看来,他对你很上心。”   舒萍听到齐轩说这话的声调,身影僵持了一下,抬眼望着齐轩。   齐轩看着这样的舒萍,又怎会不知她心里的想法,毕竟她可是自己亲手培训出来的人,虽师承同一人,既是同门师兄妹,她还是自己唯一的弟子。“放心,只要他真心待你,我必不会伤及他。”   舒萍听了齐轩的话后,疑惑的望了齐轩一眼,带着满肚子的疑惑和不可置信,离开了竹林。在大殿前寻到乌苏麽麽等人,向四阿哥撒谎说自个儿方才内急,寻茅厕时,迷了路。   待舒萍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眼际,齐轩才对着吴然吩咐,“传令下去,令血滴子寻机会与四阿哥接触,还有让天羽阁继续收集情报,等水回来后,让她到萍儿身边,务必保护萍儿安全。”   “属下遵命!”吴然领命。   “有空,就去见见你的弟弟,你往后要想光明正大的在京城出现,还需要他这唯一的亲人,你如今的能力已足以保护他了。”齐轩想了一下,再次对吴然说道。   吴然听了自家主子的话,虽然清楚自家主子这样做,更多是为了方便保护四福晋,但心里仍然甚是感动,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总算有了一丝的变化,“谢主子!”   齐轩摆摆手,望着四阿哥府所在方向,只要你不负萍儿,本座就助你一臂之力。   四阿哥望着舒萍脸色有些苍白,很是担心,就让高无庸去顾轿子,舒萍说不用,四阿哥都没肯松口。最后,舒萍以想观望西山法禅寺的山下的风景为由,硬是磨着四阿哥答应推了轿子,改乘轿撵。四阿哥是见到自家福晋难得软着性子和自己讨价还价的样子,心里不忍,才松口的,要是依他寻常的性子,哪有别人和他讨价还价的机会,也就舒萍才有这等待遇。   舒萍坐在轿撵上,吹着山里的微微冷风,眼眸变得更加清明起来,今日之事,还得和荣宪公主商议一番,才可定下章程来。待舒萍心里有了决断后,才注意到身边的四阿哥,这人该不会一直都这样望着自己吧?不会看出什么了吧?我怎么忘了这一茬,早知道就不该推了轿子的……   “高无庸,回府后,立马让太医给福晋瞧瞧,多拾些补品送去正院。”四阿哥在一行人来到山下,换乘自家马车时,对高无庸吩咐道。   “奴才遵命。”高无庸心下想,幸好自个儿的心早早就偏在了福晋这边,瞧瞧,福晋今日出了这事,四爷都没生气,还担心福晋的身子,爷多看重福晋呐。   四阿哥所说,乌苏麽麽和玛瑙自然也听到了,心里都为自家福晋感到高兴,之前因福晋在寺里的事而提起的心也放下了。   舒萍则在听到四阿哥的话后,心里微微放下了些,看来,四阿哥没看出什么。不行,以后一定要警醒着点儿,不能再像今日如此失态了。好不容易多活了一世,再也不能把命该弄丢了。还有,齐轩的突然出现,和吴昊的身份,舒萍想着,一定要赶紧和荣宪公主通一声,好双方都有计量。   只是,在舒萍不知道的时候,齐轩昨夜早已寻过了荣宪公主,也和荣宪公主达成了协议。他们二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目的,就是保护舒萍的安全。其它的事儿、恩怨,在舒萍的安全面前,全都往后靠。只是,荣宪公主在明,齐轩在暗罢了。   舒萍坐在回府的马车内细想着齐轩一事,和对往后的打算。四阿哥骑在马上,脑海不断闪过自家福晋那张苍白的脸,想着寻些什么来给自家福晋补身子。后方的马车突然来了个急停,拉车的马匹顿时慌乱了起来,像是遇到了极其可怕的东西。   舒萍被乌苏麽麽和玛瑙二人紧紧的拉住,才没被这个急停给抛出马车外,做起曲线运动。随行的侍卫和车夫很快就让慌乱的马匹安静了下来。大家都望着停留在马车前的体毛白色的狐狸状的小东西疑惑,难道就是这个小东西造成马匹方才的慌乱?   舒萍听到马车外的响动,很是好奇,就让玛瑙掀起帘子查看外面的情况,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就有一道白色的身影在眼前闪过,那白色的身影直扑到了舒萍怀里。   西山法禅寺之行(三)   “吱吱……”舒萍坐在马车内,正平复自己刚才被惊吓到的心灵,忽的觉得自个儿怀里一重,耳边传来动物的吱吱声响,她疑惑的低头望向声音来源,只见一只通体雪白的小东西,从自己的怀里跳下,在自己的正前方站定,用两只圆溜溜的黑眸,看着自己,嘴里还不断发出吱吱声。   啊!!!哇!!!好萌的小动物!哈哈!!真的太可爱了!!!好有爱哦!!   舒萍一见到这小家伙,原本清明的眼睛立刻变成了星状,她对小动物天生就是没免疫力的类型,特别是可爱型、萌萌型的。何况,眼前的这个小家伙如此可爱,圆滚滚的身形,雪白的毛发,小小的身子,再加上它还直立起来,口里含着左前肢的爪子,不断地扑闪着那双湿漉漉的小眼睛冲着你卖萌,舒萍对着这个像极狐狸样儿的小东西简直是爱翻了。   看起来,这个狐狸状的小东西有巴掌大小,简直是天生为舒萍而准备的。不过有点奇怪的是,这小东西的前面有个与袋鼠那样一般的小口袋。舒萍捧起它,细致观察了一番,那个口袋,居然是天生的!   “小狐狸,你好啊!我是舒萍,舒适的舒,萍水相逢的萍,很高兴认识你,你叫什么名字啊?”舒萍端详着站在自己手掌中的小狐狸,情不自禁地和它聊了起来。   “噗呲……咳~”四阿哥见到舒萍这般的傻样子,再也保持不了仪态,抬手握拳咳嗽掩饰,来掩饰自个儿的笑意,方才还为其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四阿哥的难得失态,令底下的高无庸、乌苏麽麽和玛瑙等人大胆了起来,众人便也不再作矜持态了,一个个在底下偷笑了起来。舒萍见众人如此反应,才惊觉自己方才的行为很傻,忍不住在心里自嘲了一番。   四阿哥笑了一下,就收起了笑脸,“高无庸,还杵着作甚,快将那东西拿下来,小心伤及福晋。”   “是是是。”高无庸听了四阿哥的训诫,忙敛住笑容,走近马车,“福晋,请让奴才带这小东西下去。”   小东西好像听懂人话般,在高无庸走近的同时,往舒萍的怀里一钻,四肢上的爪子紧紧抓着舒萍身上的旗袍,一副死活不肯撒手的样子。   舒萍见到小狐狸如此表现,也不忍心就此将它送走,就抬头望着四阿哥,“爷,妾身看着这小东西,怕是出来觅食迷路,才遇到咱们的。”舒萍看着四阿哥的眉头皱起,加紧道,“妾身想先让它吃饱了,再放它归于山林,总归是做了桩善事。”   四阿哥沉思了一会,就点点头,“如此,舒萍就赶紧准备着吧,时候也不早了。”   “妾身谢过爷。”舒萍难得对着四阿哥笑得真诚,就由着玛瑙扶着下了马车,让乌苏麽麽把车上的吃食拿下来,一一放在小狐狸的眼前,可是,小家伙愣是无动于衷,就是直抓着舒萍的旗袍不肯撒手。   舒萍见四阿哥的眉头皱的越来越深,赶紧加快了动作,见小家伙一直抓着自己身上衣衫处,坏了!这小家伙不会看上齐轩的牌子了吧?就在四阿哥隐隐有暴起的倾向之际,舒萍脑光一闪,才想起,躺在自己怀里的,不是还有荣宪公主送给自己的药草香囊么,于是伸手将香囊拿出。“呐,给你。”   众人只见白光一闪,一眨眼。香囊就到了小家伙的手里。小家伙拿到香囊,立即将香囊纳入身前的口袋中,接着跳到草地上立着,直望着舒萍,抱着身前的小口袋,像极了一副护财奴。   好快的速度,舒萍先是诧异的看着怀里的小狐狸,一脸不可思议。紧接着,舒萍就被它接下来的动作给气笑,指着它直笑到腰身立不起来。   不过,不知是不是因为香囊的缘故,还是因为舒萍待其的友善态度,小家伙已不再像开始那般害怕舒萍等人,反而跑到他们的前面,歪着脑袋朝舒萍吱吱叫了几声,似是感谢舒萍的样子。   “不必谢!”舒萍笑眯眯的对它说道,虽然连舒萍自己都觉得和它说话很是莫名其妙,不过她还是忍不住和它说了,“快点回去吧。否则你父母真的要担心你了。”   小狐狸望着舒萍好一会,先是一步三回头般,走了一小段路,待确定舒萍一行真的无伤其的意愿,才再次化身一道白光进了林中。   舒萍见小家伙进了林中,才搭着玛瑙的手,走到四阿哥的面前,行了个礼,“方才是妾身失礼了,妾身谢过爷的包容。”   “嗯。”四阿哥对于舒萍的知礼识相甚是满意,可还是板着脸,“往后莫要再犯了。”   “妾身知晓了。”舒萍把认错的姿态做足了十二分,在人前给足了四阿哥脸面。待四阿哥点头,才搭着玛瑙的手,上了马车。   舒萍,你很喜欢狐狸?四阿哥虽对舒萍方才对那只小狐狸的喜爱程度不解,但能看得出自个儿的福晋是个心善的。罢了,既然福晋如此喜欢狐狸,便让高无庸尽快去寻只上好的来。“高无庸,回去给福晋寻个上好的狐狸来,记得,一定要性子和缓的,莫要伤了福晋。”   高无庸对于四阿哥再一次的寻狐狸命令,心里那是直叫屈呐。爷啊,你昨儿还让奴才把一屋子的狐狸给清理了,咋的,又要找狐狸啊?高无庸一想起四阿哥昨天见到一屋子的狐狸瞬间变黑的脸,和身子直往外放冷气,自己就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就在四阿哥思索着给舒萍再去寻只上好品种的狐狸之际,舒萍眼前不断闪过小狐狸那双湿漉漉的小眼睛,心里直觉得帐然若失。虽然不知道它是何品种的狐狸,但是,从见到小家伙开始,就非常喜欢那个小家伙了。舒萍帐然若失了一会,便很快释然了,大自然造就了如此神奇的生物,必有其使命。自己就算强求它留在自个儿身边,它总有一日会离开自己的。罢了,它本该属于自然,只希望小家伙回归大自然后,能好好的生活。   马车再次来个急停,舒萍这次没让玛瑙和乌苏麽麽扶着,反而是舒萍伸出双手拉住了两人,才避免二人跌到。   “嘶!!”只听到车外有马匹痛苦的叫声,马车就颠簸了一下。舒萍很快就稳住了身形,掀起帘布,发现车下有一堆大蛇,还是毒性极猛的种类。有些随行的下人已遭了毒蛇的毒口,舒萍赶紧抬眼望向四阿哥,四阿哥所骑马匹正被毒蛇撕咬着,处于挣扎的状态,四阿哥奋力拉扯着缰绳。   玛瑙年纪尚轻,望见满地毒蛇,不仅被吓的脸色惨白,全身颤抖,更是被吓得呱呱直叫,眼泪流了一脸。乌苏麽麽胜在阅历够深,即使如此,乌苏麽麽还是被眼前的一切吓得脸色苍白苍白的。舒萍将二人拉至马车上的安全之处,并极力想着解救四阿哥的法子,和搜寻自己身边可用的东西,落到自己手中的,却是齐轩塞给自己的牌子,就在舒萍犹豫着。   “吱!吱!”只听到吱吱两声,舒萍抬眼望向声音来源,只见四阿哥身边出现了一个白色的小身影,四阿哥身边的毒蛇还活着的,像极了老鼠见了猫般,全都迅速的向四周散开,进入了林中。   舒萍吃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赶紧下了马车,走到四阿哥身边,不管众人的反应,也不顾四阿哥的反抗,硬是将四阿哥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待确定四阿哥没有受伤,才转身走到收了伤的人员,两个小太监被毒蛇直接咬伤,脸色已经发紫,有发黑的倾向。要想给他们争取活命的机会,必须马上想办法压制住他们体内毒素的扩散。   舒萍思绪运转几回,立即让人准备解蛇毒所需的用具,待舒萍将一连串的东西名称说完后,四阿哥一行人定睛望了舒萍一会。最后还是舒萍再次催促,“要想救他们,就赶紧去准备!”   高无庸等人才回的神,四阿哥深知如今不是追究自家福晋如何知晓解毒之法的最佳时机,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不是?思及此,向高无庸摆摆手,依舒萍所需,一一准备所需物件。   待一切准备妥当后,舒萍让高无庸用火烧灼伤者身上的伤口以此来败蛇毒。接着让人在他们的伤口的上部扎带子,以防止蛇毒上窜。再让人用布带绑扎被咬部位靠近心脏的部位,待伤者的情况稳定下来后。   舒萍这才让四阿哥等人留在原地,自己领着两个人,进入林中边缘地带,寻找一些用以抑制蛇毒扩散的常见药物。   舒萍回忆起前世的教她医术的老师介绍过的有关解蛇毒的课程,如:了刁竹、丁萝卜、三叉金三步跳、大叶半边莲、天冬、毛冬瓜、开口剑、四叶对、瓜子金、青木香、蛇地钱、八角莲、万年青、白花蛇舌草、半边莲、七叶一枝花土木香等药物,只要能找到这些药物中的一部分,那些中了蛇毒之人就有救了。   最后舒萍三人采到了白花蛇舌草、半边莲、七叶一枝花这些药物,让人将这些药物以口嚼烂后,再让人敷在伤者的伤口处,最后便让人将伤者悉数抬上马车。   高无庸领着人按照舒萍的吩咐准备的同时,舒萍这边对着四阿哥施展软磨硬泡的战术,硬是让四阿哥再次做出让步,应予了舒萍与自己一同骑马的请求,顺便还带上解救了一行人的小狐狸,朝最近的医馆进发。   当然,舒萍可没少给四阿哥搓毛顺气,免得气坏了他,让得皇宫里的几座大山找自己去喝茶。其实,舒萍最见不得的是李氏那哀怨兼满是委屈的眼神,自宋氏走有了身孕后,四阿哥待她更不如之前,能不哀怨么?   加得宝   一行人迅速的赶往附近的医馆,医馆的坐堂大夫金大夫给病者全配了解毒药方,安排自个儿的徒弟去给病者煎药。这才出来回四阿哥的问话,四阿哥问完话,这位金大夫也没有退下的意思,四阿哥心里正因方才的遭遇而烦着,见这金大夫如此不识抬举,便不耐烦了起来,“你还有何事?”   金大夫听了四阿哥的问话,立即双腿下跪,“启禀四阿哥,草民好奇,病者伤口处所敷的草药,是何人所为?”   四阿哥不着痕迹的看了自家福晋一眼,好样的,这人竟然低头全身心地逗弄着小狐狸,“福晋,你来说说。”   “啊,是,爷。”舒萍原以为没自个儿的事了,也不知四阿哥突然间抽了哪儿的筋,突然把这茬抛给自己,“大夫,可是,有何不妥?”   “回福晋的话,并无不妥。草民行医二十年载,首次见到如此独特的解毒之法,实在高明。草民斗胆再问一句,这法子是何人所出?”金大夫见舒萍脸色温和,便将自己心中所疑和盘托出。   “这法儿啊,妾身也是在幼时的一次机缘,偶遇一老者,老者告诉妾身的。”舒萍在心里嗤笑一声,二十一世纪的东西,能不高明么?都经过几千年的流传和改进了,自己若不是特工,经常在山林中特训,也难以了解到此法。   “那,那老者……”大夫仍不死心追问道。   “那老者,妾身也就见了那么一次,至今都无缘再得相遇。”舒萍露出一副失落的样儿,让人看了,不忍继续追问。   “这……”金大夫见四阿哥的脸色沉了下来,心知自己方才的言论越矩了,便再次下跪“是草民冒犯了,还请四阿哥、四福晋赎罪。”   “金大夫乃是尽职之举,何罪之有?”四阿哥见这金大夫还算识相,便大度的免了他的礼,让高无庸扶起他。“这些人,还望金大夫好生照看,待他们痊愈了,方可回府。”   “草民遵命。”金大夫因四阿哥免了他方才的冒犯之罪,心下正感激着。况且,这四阿哥,本就是自己的小主子。   “金大夫既然在,就替爷查看一下这只小东西吧。”四阿哥见到小狐狸自来了医馆,便卧在自家福晋的怀里,就伸手将它提了过来。   “吱吱……”小狐狸看着四阿哥控诉,你丫的,老子刚才还救了你一命,你现在这是要作甚?   “爷……”舒萍见四阿哥如此动作,忙想求情。   “爷只是想知道这小东西能不能带进府里。”四阿哥见舒萍可能是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也不恼,耐心解释道。   “爷……”舒萍听了四阿哥的话,心里不是不感动,“妾身代小家伙谢过爷。”   “先让金大夫查看一番才可有定论。”四阿哥见到自家福晋脸色的喜色,不是不欢喜,可是碍于人前,还是要保持该有的规矩。   两个刻钟已过,金大夫才带着已经被梳洗了一番的小狐狸进来,“启禀四阿哥、四福晋,草民检查了一遍,这狐狸身上并无不妥。”   “既如此,这只狐狸便赏给福晋了。”四阿哥其实也很喜欢这只小东西的,可是,为了福晋的安全,一定要查看一番,才能让小东西留在福晋身边。   “妾身谢过爷。”舒萍接过小狐狸,笑得可满足了,忙抱着小狐狸联络感情,“小家伙,我该叫你什么好呢?宝宝?贝贝?宝贝?”   待金大夫等人悉数退下,屋里只剩下四阿哥、舒萍、高无庸、乌苏麽麽几人时,四阿哥听到舒萍给小狐狸起的名儿,忍不住笑骂道,“平儿就让你多读些书的,怎的起个名儿,就这点水准?”   舒萍被四阿哥的话挤锐后,也不恼,只当四阿哥不懂得欣赏自己起的名儿,“爷,妾身觉得这小家伙就该合这类的名儿。”   还未等四阿哥反驳,躺在舒萍怀中的小狐狸就先对着舒萍吱吱的控诉了起来了。啊哈!你才该叫宝宝呢?你以后的女儿才该叫贝贝呢?你以后的儿子才该叫宝贝呢?哼!我这般集天地灵气于一身的超级神狐,岂是这些粗鄙的名儿衬得起咱的英姿的么?   “瞧瞧,咱小狐狸大人还不愿意呢?”四阿哥生怕小狐狸弄伤自家福晋,忙将小狐狸扯拉过自己这边,还不忘打趣舒萍。   舒萍被身边的一人一动物给弄得无语,伸手抽出旗袍上的帕子,掩掩嘴角,“那,爷,你比妾身识得多,就给这小东西起个名儿呗。”   舒萍这话,四阿哥听得那叫舒服,瞧瞧,福晋多会给爷添面子啊,“嗯,让爷想想……”四阿哥望着手中的小狐狸思索了片刻后,“有了,小家伙,以后你就叫宝络如何?”   四阿哥话毕过后,小狐狸甚是嫌弃那般,扭过头望着舒萍,还不忘扑闪着它那双圆溜溜的小眼睛。四阿哥见了,脸色又沉了下来。   舒萍见四阿哥的脸色不好看了,忙顺毛之,“宝络?爷这名儿起的可比妾身的要好得多了。”   四阿哥见舒萍给自己挽面子,也不好拂了自家福晋的好意,更重要的是,总不能和一只狐狸置气不是?四阿哥如此想,脸色便好了许多。   舒萍只见四阿哥脸色好了不少,倒没觉得有何深度的不同。倒是一旁伺候的高无庸等人都暗暗庆幸,感激自家福晋稳住了自家爷,没得让爷朝着咱们这些奴才变脸色放冷气。嗯,往后,爷要是哪天气儿不顺了,得马上去正院搬福晋来给爷顺毛。   高无庸在舒萍不知情的状况下,就把舒萍归为能抚平四阿哥怒火的救急人员行列。舒萍作为当事人,却还一门心思在想着该给小狐狸起个啥样的名儿。   四阿哥见自家福晋还在为小狐狸的名儿烦恼着,刚平息了的怒火,又上来了。福晋对这个小东西的名儿如此上心,爷坐在身旁,也没望上爷几眼,这是置爷于何在?   舒萍突然觉得周边的温度变冷了好多,忍不住哆嗦一下,抬眼就望见四阿哥的脸色不对,只见高无庸不断地给自己递眼色。自己也不知身边这人是怎的了?又抽哪门的风?但是,舒萍深知一点,自己要是不赶紧把四阿哥的无名火给灭咯,待会被灭的铁定是自个儿。   “爷,妾身想着,宝字的寓意不错,咱此番去法禅寺祈福,回程途中,小家伙还救了咱们。”舒萍笑眯眯的望着四阿哥,用着资格儿独特的柔和嗓音缓缓道出此番话儿,再加上舒萍身上本就有股能让人消除戒备的宁静和平静人心的魔力。   四阿哥听了舒萍的措辞,心头刚升起的不快就给抚平了一半,顺着舒萍抛给自个儿的思路,开始转动脑筋,“今日的事儿,总的来看,现今咱们可不正是宝来得平安,不如就取家得宝的谐音,以加字替换家字,唤为加得宝,如何?”   “家得宝?加得宝?”舒萍把两个名儿念了一遍后,似是满心欢喜般的直点头称赞,“嗯,不错!爷起的这名儿比之妾身的,要好上太多了。”   而舒萍底下却忍不住吐槽,好什么好,这本来就是老娘想到了的。要不是为了老娘以后的生活能舒心点儿,还能有你出场的机会么?哼!   “嗯,既然舒萍同意了,以后这小狐狸的名儿就是加得宝了。”四阿哥的话音刚落,方才还在四阿哥怀里东张西望的小狐狸,听到四阿哥唤它“加得宝”后,爬到四阿哥的肩膀上站立着,朝着四阿哥伸出两只前爪,吱吱直叫了两声,似是很满意这个名儿一般。   四阿哥见加得宝这般开心的样子,心里的不快也随之消散了只有更多。四阿哥伸出双手,将加得宝从自个儿的肩膀上提下来,“加得宝,以后你呆在福晋身边,要听福晋的话儿。”   “吱!吱!”加得宝好像真能领会四阿哥的话般,直点着头叫了两声。   舒萍见四阿哥难得露出童心,心里想到这个人还未满十八呢,却因生在皇家,虽有了荣华富贵,却也舍去了太多,“爷,时候也不早了,明儿还要早朝呢。不若,咱回吧。”   “嗯,舒萍言之有理。”四阿哥在不知不觉中,对舒萍的称呼,已由福晋变成现今能将舒萍一词,很自然般的脱口而出了。“高无庸,准备回府吧。”   “奴才这就去安排。”高无庸见四阿哥不再是冰山脸了,心里松的也不只是一口气,是直接将后半生的气儿都给松咯,听了四阿哥的命令,立马高声应是,忙退下去张罗了。   待得四阿哥一行回到府上,已经是傍晚时分,李氏一行已在府里的二道门上迎接,就连养胎已久的宋氏也出来漏了个脸。   四阿哥不耐烦与她们二人废话,直接让她们回自个儿的院子,“你们都下去吧。舒萍,爷同你回正院。”   李氏、宋氏听到四阿哥直接叫了舒萍的名儿,心里的反应却是一致到了不能再一致:瞧瞧,才去了西山法禅寺一趟,都直接唤上福晋的闺名儿了。   对于李氏、宋氏二人的醋样子,一进二道门就已留意她们二人的舒萍早已尽收眼底,就算四阿哥不在,舒萍也没有想再添上一把火的打算。既然都已进了四阿哥的后院了,不出意外的话,大家是要相处上个几十年的,况且,她们二人的心思算是简单的了,也算是好拿捏的。在那些阴狠的未进来前,有些事,能不做狠了,能保持住面上的和睦就尽量保持不是?   其实,闲暇时,舒萍也认真对比了四阿哥几个皇子的后院,也就四阿哥的后院还能与干净一词沾点边儿。所以,舒萍就有必要将四阿哥后院的干净尽可能地保持下去,不是为了四阿哥,也是为了自己以后的孩子不是?   说到孩子,舒萍心里也着急,早点有个孩子,早点稳固自个儿的地位。至于那个避孕药,自舒萍知晓并采取相应的防范措施后,就没再进食过了。按理来说,这具身子也养了这么久,四阿哥也来得如此勤恳,肚子也应该有消息了才是。不行,有空得去找荣宪公主,让她的那个洋人医生来给自己瞧瞧才行!   待四阿哥携着舒萍离开大厅,往正院方向行进,单留给李氏、宋氏二人一道背影,李氏与宋氏二人望着四阿哥一行远去的背影,心里直酸到了不行,若不是还顾忌身在大厅,怕失了规矩,硬是隐忍着,恐怕早就落了泪了。李氏、宋氏二人相互间斗了这么些年,如今四爷不在身边了,那些相处和睦的戏儿,早就唱不下去了。自然,也就不愿再与对方单独相处,一同由着丫头扶着往自个儿的院子走去。   四阿哥亲自将舒萍送回了正院,并留下一句,等一下过来正院用膳,留下一院子欣喜的丫头婆子,还有被丫头婆子们欣喜的表情深深刺着眼,而嘴角直抽的舒萍,就去了前院。   请安琐事(捉)   皇家后院一贯是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景象,因为一枝独秀不是春呐。皇帝的后宫自不必多说,但是皇子的后院,阿哥们多宠哪个多偏哪个一二,这无所谓。   但,若是谁敢让阿哥们专宠,那可就不好意思咯,宫里头的皇帝还未出手,自家额娘就先出手咯。够身份能入宫请安的,就让人传话,请你入宫品品茶。身份不够的,先敲打正妻一番,再让儿子到跟前说教一番。   谁让顺治爷的前车之鉴在那儿放着呢?皇太后先时还能因个势字,忍下了一个孝献皇后,如今,皇帝待她如生母,也绝不必再忍第二个。皇太后如此,康熙怎会有例外呢?   如是,自西山法禅寺归府后,四阿哥已经在舒萍这留宿近一个月了。除去李氏伺候的那么几天,四阿哥现今可是见天的往正院里钻,几乎都是来干子孙大事的。   因着四阿哥的连日留宿正院,宫里后的德娴贵妃今儿就让人传话,明儿让舒萍进宫品品茶。是以,舒萍接到消息时,狠狠地瞪了眼始作俑者四阿哥。   抱着加得宝回了正院,开始想法儿,明儿得让四阿哥与自己去景仁宫。总不能都让自个儿去面对本是两个人的事儿吧?真要较真起来,自己可还是个受害人身份呢,怎的能放过四阿哥?   当夜,四阿哥再次留宿正院,舒萍挑了个机会,与四阿哥委婉的道出自己所求。舒萍的直接与坦诚,四阿哥可是很受用的,他就是喜欢舒萍这点,既能将他当丈夫看,又能将爷当阿哥看。瞧瞧,福晋这是要爷去给她撑腰呢,于是,四阿哥爽快答应了与舒萍去景仁宫请安一事。   次日,舒萍起了个大早,伺候四阿哥更衣梳洗后,就让珍珠把自己前些日子给德娴贵妃做的抹额和袜子装起来。四阿哥得知舒萍又动手给自家额娘绣东西了,甚是满意,瞧瞧,咱家福晋与额娘的关系处得多好。哪像大哥和三哥家的,与自家额娘感情一般便罢了,还把后院搞得乌烟瘴气的。思及此,四阿哥看着舒萍,那是个越看越满意呐。   直隶上司满意自个了,舒萍往后的日子过得也就越发舒坦了,当然,这是后话。   舒萍临出府时,交代珍珠要照看好加得宝,才与四阿哥一道进宫,隔壁的八阿哥府邸又开始动工了。在这个穿越者横行的世界,八阿哥依旧与四阿哥是邻居关系,这倒与历史无多大差异。只是,让舒萍甚是好奇的一点,八福晋的人选换了,换成了钮祜禄氏,不再是安亲王府的郭络罗氏。   当然,这点改变,不仅引起了舒萍一人的关注,德娴贵妃、荣宪公主和齐轩都暗自留了个心眼。   待得舒萍赶到宁寿宫时,德娴贵妃、太子妃与五福晋早早到宁寿宫里落座品茶了。舒萍进来时,三个人还在聊着话儿。三人见舒萍进来了,都微笑的望着舒萍,待舒萍向德娴贵妃、太子妃行了礼后。德娴贵妃让文雨扶起舒萍,“也是个勤恳的,早早的,赶了来。”   舒萍听了德娴贵妃的话,还有什么不明的,心里是感激德娴贵妃对自己的维护的,“额娘,您这样,以后儿媳如何见人了。今儿来得早的,可不止妾身,还有太子妃和五弟妹呢。”   “四弟妹,一向都是勤恳的,别人不知,本宫还有不知的?”太子妃对着舒萍笑得和善。如今,四阿哥还是跟在皇帝和太子背后干事的。虽不曾明确站在哪一边,但,只要四阿哥不站在大阿哥那边儿。凡事,能兼顾照应的,自然得照应上几分。   这是各自丈夫的事儿。可,乌拉那拉氏与太子妃当年一同选秀时,感情就算得上好,如今,两人都嫁入皇家,这可是几辈子修不来的缘分,自然更得亲热些才是。   太子妃的这些考虑,舒萍可是毫不知情。这也不怪舒萍,毕竟如今的乌拉那拉氏已经换了内芯。   “太子妃,您也来和一趟啊。”舒萍听了太子妃的话后,做出个不饶状,五福晋一直都保持微笑看着三人的你来我往。待得舒萍与几人都聊上几句后,才在德娴贵妃与五福晋之间的位置坐下,并有意无意的关注着太子妃。   不管众人是何心思,也毫不影响舒萍对太子妃的欣赏,她真的是个能干的,不论旁的,单是,她刚过门那会,不过月余,太子的侧福晋李佳氏传出已有身孕一个多月,算算日子,可不就是太子妃刚进门时怀上的。当时多少人在看着她处理这事,可,她硬是以不变应万变,愣是将那个侧福晋照顾得好好的。这倒让想看笑话的人,彻底歇了看热闹的心思,还得到康熙的称赞。   要说,这太子也真是的,做事儿都不节制些,李佳氏一事可不就是打了正妻了脸。若不是,康熙对着太子的的感情颇深,不忍呵责,只是略说了几句,这事就算过了。要是换了其他皇子,康师傅要是不把他们叫到跟前,好好责骂一顿,哪能了事的?   要舒萍看,太子妃这般出色的女子,嫁给太子真真是亏大了。她要是在二十一世纪,那是多少人挤破脑门都想要娶回家呵护的啊。也就这该死的破规矩和破思想,深深坑害了如太子妃这般品行优良的女子。   今儿太后的兴致颇高,硬是要摸牌儿,大伙自不会坏了她老人家的兴致,都跟着摸了一圈,临近午膳时分,德娴贵妃见太后已显出了疲态,“老祖宗,今儿也不早了,您要是哪天想摸牌儿了,让人叫奴才便是。”   太后待德娴贵妃一向比其他人要亲近,如今听了德娴贵妃的话儿,抬眼望望屋外,可不是么,都已到午膳时分了,当即摆摆手,“得得得,今儿就到这儿吧,都散了吧。”   太后由着德娴贵妃和佟贵妃一左一右扶着进了内室,待德娴贵妃和佟贵妃二人伺候她坐下,便拉着德娴贵妃和佟贵妃两人的手,蒙古语脱口而出,“这可说好咯,下次哀家让人去叫你们,可别糊弄哀家。”   “哪能呢,老祖宗就是不让奴才来,奴才也会巴巴的来的。”德娴贵妃也说起了蒙古语。   身边的佟贵妃听得懂太后和德娴贵妃所讲的内容,可,她的蒙古语还说的不大流利,“老祖宗,和您在一起啊,咱们最乐意的呢。”   “呵呵……你们呐。”太后哪里不知道佟贵妃在逗自己开心啊。倒是德娴贵妃的话,让她听了,觉得真诚要多上几分。“这可说好咯,哀家也乏了,都回去吧。”   德娴贵妃如今虽执掌凤印,但,宫务之事,早早的便让佟贵妃和四妃一同协理,要说,高位分的几人中,也就德娴贵妃得空常常来陪自个儿。其实,太后是不太管后宫之事的,她一直本着,只要皇帝高兴,她便高兴的原则。   能让她老人家显出不悦情绪的事儿,那是少之可少,如三福晋,因着三福晋姓董鄂氏,太后这一生可是恨透这个姓氏。后来,得知这三福晋是荣妃与三阿哥选的,康熙当初对着这个三福晋的人选可是不满意的。如此,太后便更加不待见荣妃和三福晋了。   待得众人从宁寿宫退了出来,因着承乾宫与景仁宫相近,德娴贵妃与佟贵妃便结伴而行,舒萍则跟在二人坐撵之后步行。皇子福晋进宫请安是没有乘坐轿撵的资格的,在众皇子福晋中,也就太子妃才有资格在宫里乘坐轿撵。   众人走了不到一刻,便有小太监来向佟贵妃禀报,一位答应在宫里求佟贵妃回去给她做主。佟贵妃当时听了,气不打一处来,可是碍于德娴贵妃在场,又不好发作。   幸好,德娴贵妃是出了名易相处的人,“佟妹妹,你且回去处理吧,该如何处置就处置了的,不必来回了。”   “谢过姐姐,妹妹自当按规处理。”佟贵妃对于德娴贵妃没让自个儿开口告辞,又很好的避免了她尴尬处境的做法,很是感激,“妹妹先告辞了,改日再叨扰姐姐。”   德娴贵妃点点头,佟贵妃身边的大宫女便让一行人紧赶慢赶的回了承乾宫。德娴贵妃见佟贵妃走远了,便让人停下坐撵,由着大宫女文清扶着下了坐撵。   舒萍在后面看见了,赶紧上前接过文清的位置,扶着德娴贵妃一路步行至景仁宫前院,在银杉树下的石桌坐下歇脚。   “舒萍,你瞧瞧那蔷薇花,开得甚是风火。”德娴贵妃喝着雨前龙井,心情颇好。   “是呢。”舒萍端着奶酪抿了抿,虽然她欣赏红梅的高洁,却也不妨碍她欣赏蔷薇风风火火的一生。“赤色蔷薇望着甚是喜庆,它那风风火火的一生,便是许多人都够不着的。”   “风风火火一生有何用?若到不了最后,哪能有结果?”德娴贵妃状似无意般,拨弄着茶杯里的茶叶梗。其实,德娴贵妃是真的不想破坏四阿哥与舒萍间的感情的,她在骨子里头是支持四阿哥与舒萍的感情深厚的。可是,碍于这朝代的规矩,还是得做出个样儿。   “是了,是儿媳想茬了。”舒萍又怎能不知道德娴贵妃话中所指,不管历史上的孝敬宪皇后的命运如何,如今她舒萍既已穿到了这具身体,便要让自己好好的走下去,保住自己的孩子,并走到最后。“儿媳想求额娘一事。”   “嗯?说说。”德娴贵妃很意外舒萍会主动有求,要知道,老四家的入门至今,都未曾求过自个儿。   “额娘,如今宋氏尚在安胎,府内还有李氏。”舒萍见德娴贵妃的脸色微微一变,便加紧道,“儿媳不是求着不进人,儿媳入门至今,并无诞育子嗣的福气,只想着,往后进来的妹妹能好相与些,儿媳往后的日子能不难过些便是了。”   德娴贵妃先是听到舒萍不知礼的相求,再听到后面,便也明白舒萍没孩子的苦。不就是相看性儿好处的么,这又不是难事儿,便拉着舒萍的手,“要说,怎的总说你是个好的呢?放心,往后会有孩子的。”   其实德娴贵妃说到舒萍还会有孩子的时候,心里也不敢确定,毕竟舒萍进门这么久了,老四又常宿在正院,可老四家的肚子愣是没有消息。难道历史上的孝敬宪皇后只生养了弘晖后,便一直无所出,是她自个儿的原因?   德娴贵妃想到这里,兴致便不免消减了许多,正想着让舒萍回去时,四阿哥就来了,“儿子给额娘请安。”   “起了吧。”德娴贵妃看到儿子,心情又好上几分,“老四这时候过来,想是还未用午膳,今儿你夫妻俩便留下用膳吧。”   “是,儿子自是乐意得很。”四阿哥微笑着回应,额娘这里膳食的味儿,可是数一数二的。   “额娘,爷可没说错,陪您用膳,爷与儿媳可是乐意的很啊,儿媳甚是想念您这儿的膳食呢。”舒萍忙给德娴贵妃顺毛之。   “你们呐。”德娴贵妃被逗乐得笑了一会,才换口气,“罢了罢了,我这还能少了你们一顿不成?往后,要想吃,来便是。”   “那儿媳恭敬不如从命了。”舒萍和四阿哥二人各在一边,扶着德娴贵妃进了正殿。   德娴贵妃落座后,便让负责膳食的文玉传膳,待膳食上的差不多的时候,舒萍闻到鸡汤味儿,突然觉得心口闷闷的,胃还有些不舒服。   真相   德娴贵妃宫里的膳食菜色都很好,色香味俱全,况且,舒萍平日里也不个挑嘴的,只是,不知今儿为何一闻到鸡汤味儿,直觉得油腻的很。   皇家宫苑里头用膳很重视礼仪,舒萍一直都做得很好,想着可能是今日出府前,早膳用多了些点心腻着了,就忍着喝了口鸡汤。谁知一口鸡汤下去,胃里直翻滚着,舒萍硬是将快要吐出口的东西生生逼了回去,这才没在人前失仪。   德娴贵妃本就是个细心的人,特别对着自己关心的人,见舒萍异样,“舒萍,你这是怎的了?怎的脸色如此不好?”   四阿哥也注意到了舒萍脸色不妥,更是注意到舒萍方才的小动作,“舒萍,这是怎的了?”   四阿哥见舒萍没有说话,只一味的摇头,想起舒萍是食用了鸡汤,才会如此的,便以为是膳食出了问题,冷冷的看着身边伺候的宫女“你们都是怎么伺候的?”   “扑通……”四阿哥的冷声质问,整屋里的宫女都跪了下来,大气都不敢出,各个直把头低得尽可能贴近地板。   “额娘,爷,这事儿不关宫人们的事,是妾身自个儿的胃口不好,妾身失仪了。”待舒萍被玛瑙拍了后背好一会,觉得喉咙舒服了,才急急站起来准备行个礼,结果,还未站起,就被四阿哥伸手压下坐了回去。   “傻孩子,这有何失仪不失仪的,咋娘俩,还讲这些作甚?”德娴贵妃拍拍舒萍的手背,心里却做了一个打算,“好了,你们都起了吧。”   “谢娘娘,谢四阿哥,谢四福晋。”屋里的宫人听到德娴贵妃的话儿,心下都松了一口气,直将谢恩的声儿比平常提高了一两分。   其实,他们在德娴贵妃宫里当差,比其他宫里当差要好上许多,这不是指德娴贵妃得圣宠,而是,德娴贵妃待他们这些宫人是真的好的,自己主子一直都把他们这些下人当人看的。这么些年,只要在德娴贵妃这尽心当差的,出了宫后,都有去处。宫女出宫时还能得一笔嫁妆,无家可归又不愿待在宫里的,德娴贵妃还会帮忙相看夫家或者给着安排后半生的过活。那些个出宫荣老的太监,德娴贵妃也会帮着安排养老事宜。   所以,他们在景仁宫里当差,一直都是勤勤恳恳的,从没有懈怠的心思儿,如今,四福晋被伺候得不舒服了,四阿哥难得训了众人。幸好,四福晋没出什么大事儿,要真出了事儿,那他们可真的是万死难辞其咎,辜负了德娴贵妃平日里对自个儿的心。   待用完膳后,德娴贵妃把屋里的宫人都支出去,舒萍也被德娴贵妃打发去了偏殿,单留下四阿哥,“胤禛,做事需戒善忍。今儿在这,你的这番表现,这宫里的人,不会说二句,只会道四阿哥当真着急自个儿的福晋。可,若你的这番表现被外人看到,会怎样?”   这也不是德娴贵妃个人盲目相信,而是,她宫里头的人,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有异心的,心大和心思不纯者,早已被德娴贵妃寻了由头打发了出去。   四阿哥也不是不知事儿的严重性的,方才只是着急舒萍,便一时忘记了额娘平日里的教诲,“是儿子错了。额娘,儿子向您保证,绝不会再出现方才的事儿。”   “嗯。你能领悟便好。”德娴贵妃见到自己的大儿子如此,心下只有高兴的,如今,在这宫里头,除了不能常见家人外,有了恩宠,有了位份,还有三儿两女,和一养子,她只有盼着儿女们过得好。   “额娘,儿子担心舒萍,还请额娘传太医来瞧瞧。”四阿哥还是放心不下舒萍,他与舒萍夫妻多年,从未见过那样的舒萍,脸色苍白得可怕。   “你放心便是,舒萍是额娘的儿媳,也算是额娘的半个女儿,额娘只有待她好的。”就算四阿哥不说,德娴贵妃也会传太医来给舒萍瞧瞧的,以确定自个儿的猜想。“胤禛,你媳妇也是个好的,怕人少了,伺候不好,便巴巴的来求额娘给你挑个人。”   “嗯?”四阿哥对这事毫不知情,在自家额娘口中得知,有些诧异,但很快便恢复过来,“她是个好的。额娘,如今儿子身上还未有一官一爵,这进的人,一个就够了。”   “嗯,是这个理儿。”德娴贵妃听了四阿哥所言,赞同的点了点头,脑光一闪,“所谓啊,一日夫妻百日恩,这妻啊,可是一辈子的。”德娴贵妃觉得还是要敲打儿子一番,免得以后有了新人忘了嫡妻,“舒萍是个好,成亲多年,从未让额娘操心,还把府里头打理得井井有条,未曾给你扯过后腿。”   德娴贵妃拉着胤禛说了好一会的话,直说舒萍辛苦,要好好待她,切不可做出打她脸面的事儿,云云。直说到四阿哥差点发毒誓,以证自己往后会善待舒萍,才作罢。待四阿哥去了前朝,德娴贵妃望着洋钟的点数,让文清往太医院请金太医来请平安脉,再让文雨去偏殿带了舒萍过来。   “回禀娘娘,娘娘凤体安康。”金大夫给德娴贵妃把了脉后,直接回禀实情。   “嗯。有劳太医了。”待文雨将帕子收了起来,德娴贵妃才抬起手,“舒萍,你方才胃口不好,现,金太医也在,也瞧瞧吧。”   “儿媳谢过额娘。”舒萍听了德娴贵妃的话后,还有什么不明的,心里也想知道自己到底是怎的了,况且,这金太医也是德娴贵妃的人,无何不妥“有劳金太医了。”   “不敢,不敢。”金太医等玛瑙将帕子附在舒萍手腕上后,才抬手把脉,心思回转几番后,“四福晋最近操劳过多,身子略微虚弱,需好好调养便是,切不可食用活血之物。”   “如此,便谢过金太医了。”德娴贵妃听着金太医的回话,便让文雨将金太医送了出去。待金太医出去后,德娴贵妃拉着舒萍的手,“你也是的,怎的不知照顾好自个儿的身子,自个儿的身子,还需自个儿关心才是。”   “额娘,儿媳知道了。只是,最近事儿繁忙,才会一时没休息好。还让额娘如此操心,真真是儿媳的过错。”舒萍想起身认错,被德娴贵妃眼明手快拉住,坐回位置上。   “你呀,这儿就咋娘俩,还守这些虚礼作甚?”文清早已让宫人们出去了,屋里头就剩德娴贵妃、舒萍、玛瑙和文清四人,“额娘这有一位年老的麽麽,前些日子,来求出宫,无奈,她家中早已无人。额娘想着,不若让她去府里头,分些闲活儿,荣老便是了。”   舒萍听了德娴贵妃的话,哪还有拒绝的余地,况且,这本就算是一桩好事儿,府里头有个宫里头出来的麽麽,有些事,处理起来更方便,“额娘,这是说哪儿的话,儿媳自是欢迎的。”   “呵呵……要不怎的说你是个心善的。”德娴贵妃很满足舒萍的反应,拉着舒萍的手,靠近舒萍,“她最会调理女人的身子。”   “儿媳谢过额娘。”德娴贵妃后面的话儿,直让舒萍兴奋了起来,不说旁的,单说德娴贵妃生育了五个子女,竟没有一个夭折的,个个都养的健健康康的。还有,德娴贵妃如今怎么看也就不到三十岁的样儿。青春驻颜啊,这对于同为女人的舒萍来讲,是多么的具有诱惑力啊。况且,前世,自己也活了三十几年,虽也算是个美女,但相貌还是出卖了自己的年龄,样儿看起来,比德娴贵妃还要显老啊。   待得舒萍从景仁宫出来,往宫门口赶时,远远就瞧见四阿哥又在宫门口等自己了。也不知为何,舒萍见到四阿哥等在宫门口,竟觉得心里踏实得很。四阿哥见舒萍脸色已恢复正常,心下高兴的很,对着舒萍露出个微笑,待舒萍上了马车,才上马走在前头。   舒萍离开景仁宫后,金太医被文雨从偏殿领着再次进了正殿,“回禀娘娘,四福晋如今喜脉尚浅,但,奴才能确定四福晋已有身孕。方才之所以不明说,乃是四福晋有服过避孕之药,这药貌似已有两年了。请娘娘决断。”   “什么?你确定四福晋有服用过避孕药物?”德娴贵妃被金太医的话,惊得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两年?那岂不是,他夫妻俩新婚时就……”   “奴才从脉象上看,这避孕之药,像前朝宫内的秘药。”金太医确定的回禀。   “前朝秘药?”德娴贵妃细想了一会,对着掌事宫女文英使了个眼神,文英不一会,就捧着一个盒子走到金太医面前打开,“金太医,请细看此物。”   金太医拿着盒子里的东西,细看片刻,再取微量放进口中舔了舔,才低头,“回禀娘娘,四福晋体内所残留的,若奴才没看错,正是此药无错。”   “好,好,好!”德娴贵妃连说了三声好,手掌却随着每一声好更握紧一分,“这药于四福晋的身子……”   “因四福晋已有一段时间未再服用到此药,又悉心调养了一段时间,于四福晋的身子与子嗣无碍,只需切记三年内不可再用活血之药便无大碍。”   “好,金太医,劳烦你多往四阿哥府走几趟,定要保本宫的儿媳、嫡孙都平安。”   “奴才定尽心竭力。”金太医领了德娴贵妃的命令后,便退出景仁宫,回了太医院,细想往后四福晋的调理之法。   “嘭!”金太医走后,德娴贵妃气得砸了手里的茶杯,“好个孝诚皇后,活着的时候,害本宫,化为灰烬了,都要害本宫的儿子、儿媳和孙子,好个赫舍里氏!都怪本宫当初没多留点心,才害苦了他夫妻俩。”   “娘娘,请息怒。只要四阿哥与四福晋,和您的嫡孙好好的,旁的都不重要。那人都已化为灰烬了,只要咱好好立着,旁人就别想欺负了阿哥公主们。”文英在德娴贵妃早年入宫时,便跟随在身边,自然也清楚德娴贵妃当年被孝诚皇后害得有多苦。幸好,主子深得皇上的信任,才没有被孝诚皇后给打压下去。   “嗯,文英,如今内务府的人,该换换了。”德娴贵妃做事一向治本不治标,一出手,便达到打蛇七寸的效果。   李氏在四阿哥府的自个儿院里听到来人回禀,舒萍回来时的表情甚好,四阿哥对舒萍的态度越发好了。气得握紧手,关节直啪啪的想,最后,气得晕了过去。   有孕?(修)   李氏的南院这边乱成一锅粥,大丫头石榴趁着丫头、婆子们听到屋里的动静还未赶来,赶紧将来回话的那人给打发了,望着晕死状的主子,咬咬牙,狠下心,上前掐着李氏的人中。   好一会,李氏才醒了来,丫头、婆子都在屋外张望着,李氏摆摆手,丫头葡萄随即出去直说没事儿,让众人回了去。在众人继续忙活自个儿的活计时,有一道身影躲过众人的视线,拐去了正院。   待得四阿哥去书房忙活时,乌苏麽麽进来后,舒萍便将屋里头伺候的人全打发了出去,乌苏麽麽便把一张纸条儿递给舒萍,“福晋,这是老地方放着的新东西。”   舒萍看完纸条上的内容,脸色变冷了几分,“哼!既不安分,这次就给本福晋彻底歇着!”   “是。”乌苏麽麽看到自家福晋终于下了心意,全身血液都沸腾了起来。也是,当年李氏流产之事后,乌苏麽麽就一直看那个李格格不顺眼,若不是碍于自家福晋要留下李氏,往后有其它打算,她老人家就算是豁出自个儿的命,也早把李氏隐瞒小日子的这事儿给捅出来咯。   “麽麽,你去给那人回话儿,顾好自个儿的安全,别泄露了痕迹。”舒萍想了想,“麽麽,事儿是时候备起来了咯。”   “嗯。福晋放心,此事儿,加的柴火还不宜过于明显,老奴定会拿捏好分寸。”乌苏麽麽再次感慨自家福晋的心慈,啥事都能想着奴才们。   “嗯,咱们就等着好戏上场吧。”舒萍与乌苏麽麽相视一笑,一切尽在各自心中。   乌苏麽麽得了舒萍的授意后,就兴致冲冲的去准备接下来的事儿了,当然,她老人家还没昏了头,什么该做的,不该做的,都没越矩过一分。   乌苏麽麽退下后,舒萍让玛瑙进来,“几个管事可都来啦?”   “回福晋,都已侯在前院大厅了。”玛瑙听得自家福晋的问话,立即照实回答。   “嗯,咱们也快过去吧。”舒萍搭着玛瑙的手,直往前院大厅赶。   四阿哥知道舒萍出嫁的时候,娘家陪了几个铺子,每个月,自家福晋都要派人出府收各个铺子的账本。四阿哥觉得自家福晋太过谨慎小心,他从小受到额娘的“平等思想”的熏陶,也没觉得从商的人,就是不上眼的。不说旁的,只说自家额娘与三皇姐,两人名下都有不少的产业,虽然,一个是暗地里的,一个是明着来的。   四阿哥有次瞧见舒萍看着账本上的盈利数额,笑得如同财迷般的样儿,直让他看呆了,他当时只觉得那样的舒萍,是平日里难得一见的,也得知舒萍对于经商有些兴趣。于是,四阿哥便让舒萍以后,每月直接让那些管事来府上的前院汇报铺子盈利情况,他也知道舒萍的几家铺子的生意很是红火,虽与自家额娘和三皇姐的铺子还有差距,但也算是不错的。   当然,舒萍敢在四阿哥府上召见的管事,仅限于乌拉那拉氏陪嫁的八间铺子的管事,自己暗地里让吴昊发展的私产,可是没胆量让四阿哥知道的。   这日,四阿哥照样来找舒萍干子孙大事,等着四阿哥满足了,立刻半蹲着,将舒萍的腿放在自个儿的肩上,舒萍见到四阿哥的动作,她是真的累狠了,只好弱弱的求饶,“爷,今儿就到这吧。”   “舒萍休息便好,不必理爷。”四阿哥听说这样会容易怀孕,再说,他也早已习惯在舒萍处留宿时,自个儿打理自己了,于是,见到舒萍累狠了,就让舒萍自个儿先休息。   舒萍进宫一天,本就累了,回府后,还要处理府内庶务和查看自个儿私产的账本,再添上李氏的事儿,早就累狠了,也就管不了四阿哥,自个儿就先睡着了。   四阿哥干望着自家福晋秀靥艳比花娇,咽了咽口水,手不自主的抚上舒萍滑腻的肌肤,转念才想起,舒萍今日也是累狠了,怕自己再要,会伤了舒萍的身子,便硬生生的把刚被点起的j□j被压制了下去。   待过了半刻钟后,四阿哥轻手轻脚的移开舒萍,下床自个儿打理自己起来,待打理干净后,坐在窗前,待身上的寒气褪去后,才钻进被窝,拥着舒萍睡在一个被窝里头。   此时,舒萍与四阿哥都没有发现他们两人之间的变化,他们的夫妻感情在慢慢的积累中。舒萍对着四阿哥多了几分真诚与依赖,不再只有客气、忍让与疏远。而四阿哥对着舒萍不再只有对于正妻的敬重,更添多了几分真心,对着舒萍更是越来越会寻着理由去忍让。   次日,舒萍起床时,四阿哥再次上了早朝,出门时,还让人不得扰了舒萍的休息。所以,这日的舒萍是睡到了日照三竿才起的身。   待舒萍被伺候着更衣梳妆后,四阿哥身边的小太监过来禀报李氏有孕,四阿哥已被请去了南院。舒萍听了来人回话后,与乌苏麽麽交换了眼神,便有了安排,忙做出一副惊讶与欢喜的样子,“有孕?大夫可说多久的身孕啦?”   “回禀福晋,是府内的秦大夫号的脉,已有三月余。”小太监对着舒萍这位嫡福晋可不敢有半分隐瞒。   “嗯。好。”舒萍做出喜悦状,望向小太监,“有劳你先请苏麽麽一道去南院,说本福晋有赏。”   “渣!”小太监欢喜应了后,退出正院,便撒腿去找苏麽麽。   “咱们也去南院吧,总得去看一眼。”舒萍心想着,李氏果然稳不住了,才搭着珍珠的手起身,留下玛瑙看院,带着珍珠、乌苏麽麽等人直奔李氏所居的南院。   舒萍一行到了正院,小太监早已领着苏麽麽侯在南院了,侯在院里的人见了舒萍后,赶紧行了礼。“请福晋安!”   舒萍免了众人的礼后,直接进了李氏屋里的外间,见四阿哥正坐在里面等着金太医开方子,还有侯在一旁的秦大夫。舒萍见了此景,不由得冷笑,看来这位在四阿哥心里还是有一定地位的。“妾身给爷请安,恭喜爷了。”   “奴才给四福晋请安!”金太医和秦大夫见了舒萍进来,赶紧上前行礼。   “太医请起,秦大夫请起。李格格的身子如何?”舒萍看着跟前的两人。   “回四福晋,李格格已有孕三月余,此时出现孕吐反应实乃正常情况,福晋不必担忧,李格格的身子如常无碍。”金太医如实回禀。   “三个月?金太医、秦大夫可确定?”   “奴才行医多年,这月份奴才还是有信心确定的。四福晋可有疑问?”这位金太医也是为人精,无怪能得德娴贵妃的青眼。   “奴才也能确定是三月的身孕。”秦大夫待金太医说完,附应上一句。笑话,这皇子后院的弯弯曲曲,岂是他一民间大夫能卷入的?再说,这李格格的喜脉还是自个儿最先诊断出来的,如果不抓着机会为自个儿辩白,让四阿哥和福晋给误会咯,往后继续待在四阿哥府上的机会渺茫啊。   “金太医与秦大夫同为医者,本福晋便也不忌讳了,还请爷恕罪。”舒萍向四阿哥盈盈一拜。   “舒萍有何疑惑,直说无妨,金太医和秦大夫都是信得过的。”四阿哥是知道自家福晋的,也好奇何事能让舒萍如此拐弯抹角的。   “爷可能不知,这府里格格的小日子都是有记录的,妾身每月都会查看,此事,负责此差事的苏麽麽可以作证。”   苏麽麽听到福晋让四爷跟前的太监来请自己,说福晋有赏,便满心欢喜的,待听到说去南院,便觉得不妥,可有何不妥,自个儿一时半会儿也理不出来。如今听到福晋的话儿,还有何不明的,忙上前跪下,“回禀爷和福晋,老奴确是负责府上格格们的小日子的记录这一差事儿。”   舒萍暗道,这苏麽麽也是个人精,该说的,不该说的,一句都不会多。待舒萍见四阿哥朝自个儿点了点头,才继续道“李格格上月的小日子还正常着,怎的会突然有了三个月的身子?妾身也是为着爷的子嗣着想,怕月份错了,调理不当,伤及子嗣便不好了。故此,才有了方才一问。”   “金太医、秦大夫,这是怎的一回事?”四阿哥疑心这事被人做了手脚。   “奴才可以确定是三月有余了。”秦大夫早已被四阿哥的冷气给威慑住,全身冷汗直冒,满脑门就只有这一句。   “奴才可肯定李格格确是有了三月有余的身孕,据奴才所见,某些人因身子有异,怀孕初期,会出现类似小日子的现象。可,连着三个月的,还真未见过。请四阿哥恕奴才医术浅陋。”金太医只好硬着头皮将自个儿所知,如实禀报了。   “苏麽麽,李格格这事儿,你作何解释?”四阿哥听了金太医与秦大夫的话后,让高无庸送走了太医,让秦大夫下去后,直接将事儿的矛头指向苏麽麽。   “回爷的话,这,这,老奴……”苏麽麽被四阿哥的冷气给吓得哆嗦,但,为了自个儿的身家前程,还是深呼吸了一口气,“老奴自入府后,便得爷与福晋的器重,得以谋得如今的差事。但,李格格小日子一事,老奴,老奴也是一时不察,只听得李格格身边的人汇报的话儿,便做下了记录,的确没有去落实。还请四爷和福晋看在老奴平日里勤勤恳恳做事的份上,饶了老奴的家人,老奴甘愿受罚。”   “苏麽麽办差不力,直接出府荣养吧。”四阿哥瞄了内室一眼,心想着,怪不得舒萍要拐弯抹角,便冷哼一声“让李氏好好养着吧,若再有些什么事儿,就是她自个儿的事了。”   李氏躺在在内室的床上,一直狠狠的抓住被子,不断告诉自己:没关系,只要生下长子,一切都能再争上一争的。直到听了四阿哥的话后,李氏才直接晕死了过去。石榴不敢去叫刚出门的太医和秦大夫回头,只好一直掐着李氏的人中,心里不住的埋怨:这叫什么事啊!瞧着这般情形,主子是复宠无望了。   四阿哥交代完后,让乌苏麽麽留下处理剩下事宜,便拉着舒萍出了南院,待走到府内的大花园处,才停下,“舒萍,往后这等事儿,你万不可被扯进去,爷定会护着你。你去求额娘按着宋氏的例,送两个麽麽过来就行了。”   四阿哥丢下一句话儿,就带着高无庸等人去了书房,据说四阿哥的幕僚已经在书房候着了。舒萍望着四阿哥的身影,直到消失了,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冷笑:四阿哥,既然我决定承认你丈夫这一身份,你也得守好本福晋的底线儿。李氏、宋氏二人必须得留着,往后还指望她俩占着位份呢。   按照四阿哥如今的皇子身份,是能有两个侧福晋、四个庶福晋的,李氏、宋氏二人的家世虽差了些,但往后有了一男半女,就算是生了个格格,破例求晋个庶福晋,也未尝不可。李氏、宋氏二人对比着其他阿哥后院的格格、通房来看,已算是好拿捏的,让这二人占去定数里头的两个名儿,以这二人的心性,往后进来的人若不安份,就别想有安稳日子过。   舒萍按着规矩,让人去给宫里头的德娴贵妃报喜,再求德娴贵妃照样派两个麽麽过给李氏,再按着宋氏的例安排李氏。既然四阿哥发话了,舒萍也愿得当个甩手掌柜,剩下的事儿,便留着李氏自个儿去折腾了。   在东院养胎的宋氏得知李氏也怀上了,还是三个多月,四阿哥还亲自去了南院看了李氏,双手抚上隆隆鼓起的肚子,暗暗祈祷:孩儿啊,你可得是个男孩儿啊,好好替母亲争一口气儿。   可惜,宋氏的愿望注定是要落空的。   各方反应(一)   李氏小日子事件后次日,舒萍便开始陷入了忙碌当中,因着五阿哥、七阿哥与八阿哥是一同赐婚的,去年五阿哥大婚,紧接着轮到的就是七阿哥大婚了,虽说离八阿哥大婚还有几个月时间,但,该准备的贺礼,都该准备起来。在舒萍忙乱的时候,却来了个不速之客——五福晋西林觉罗氏。   历史上的五福晋是谁,舒萍已经记不起来了,只记得是一个蛮绕口的姓氏,但绝不是眼前的西林觉罗氏。这西林觉罗氏与乌拉那拉氏当年也是一同选秀的,两人的关系还算不错的。只当年,乌拉那拉氏被留了牌子,后被指婚给了四阿哥。而西林觉罗氏则因着年纪小,被撂了牌子,下次再选。   如今,五福晋新嫁不久,行为举止中都带有着新嫁娘该有的羞涩之感,“四嫂,弟媳今儿突然登门拜见,有事儿想求着四嫂指引指引。”   “五弟妹,咱俩是何交情,无须多礼,说来便是,嫂子能帮定会帮的。”不说有着宜妃与德娴贵妃交好,还有当年乌拉那拉氏与西林觉罗氏的关系不错,这两层关系摆在那。舒萍看着性子温和的西林觉罗氏,也有些喜欢,只要不是过分的事儿,舒萍还是很乐意相助的。   “嫂子,弟媳刚来不久,很多事儿都没弄明白,额娘在咱们爷出宫建府时,就交代弟媳往后有不懂的地方,多来向你请教,还望嫂子不要嫌弃弟媳。”   得,这是来卖好来了。舒萍偷偷打量这位五福晋,这西林觉罗氏该不会是同乡?还是重生啦?怎的如此之早就来站队了?还是……嗯,再试探一番才行,“弟妹这是作甚?咱俩能同入皇家,即是缘分。别说有了宜额娘的话儿在前,就是没有,难道嫂子就不理你啦?”   “哪能呢?弟媳与嫂子间自是不用见外的,只嫂子你也知道的,七阿哥将大婚,成嫔娘娘与额娘交情算好,这贺礼,实在不知该如何备着。”五福晋听到舒萍的话儿后,便知舒萍已经有了答应的意思在里头了,便干脆将自个儿此行的目的和盘托出。   “嗯,你也是新人,也不怪你弄不明白。就嫂子也是经了两年才缓过神来的,我这儿有一份咱府里的礼单,你带回去参照参照。”五福晋的一举一动,早已落在细心关注着她的舒萍眼中,见到五福晋的反应后,舒萍隐隐松了口气儿,幸好,不是同乡,也没有重生的苗头。   珍珠很快就将礼单拿了来,舒萍拿起礼单递给五福晋时,还不忘加了一句,“弟妹,这礼单不易让旁人知晓,你可好生保管着。”   “嫂子,你就放心吧。弟媳不是不懂事儿的,待弟媳参照过后,一定马上归还。”五福晋也是知道每个府里的礼单都是不能外传的,如今舒萍听她的相求,二话不说就拿了出来,这份情,她既承了,就绝不会做出于舒萍不理之事。   送走了五福晋,舒萍刚回到正院坐下不到一刻钟,玛瑙就在屋外禀报,“福晋,宫里头的高麽麽到了正门。”   “哦?”舒萍正翻着府里头的账本看着,突然听到玛瑙的话儿,忙将手中的事务放下,抬手招来珍珠,“瞧瞧本福晋的妆容可有不妥?”   高麽麽是从德娴贵妃宫里头出来的,虽说是荣养,但,该有体面还是要给的,况且,往后要依仗这位高麽麽的地方还多着,与她的关系搞好了,对自己是有益而无害的。所以,舒萍在宫里回来后,就交代乌苏麽麽去安排高麽麽的进府的事宜,乌苏麽麽深知高麽麽来府上是件要事,便也用心的去安排了。挑了个好点的单独院子,特配了两个小丫头给高麽麽使唤,舒萍还打算着,让碧玺去跟着高麽麽,好让她多学些东西。   “福晋,并无不妥,可以出去了。”珍珠细心的将舒萍全身上下都检查了个遍。   “嗯,咱们快点出去吧,别让麽麽等急了。”舒萍见无不妥,便搭着珍珠的手背出了正屋,才刚走到正院的门口,就看见一位年近五十的麽麽在小丫头的领路下,朝着自个儿院子方向走来。舒萍整整了衣裳,脸带微笑的迎了上去,“麽麽辛苦了,路上可还好?”   “老奴给四福晋请安,四福晋吉祥。”高麽麽见到舒萍时,第一反应不是回答舒萍的问话,而是先给舒萍行了个标准的大礼儿,这才回舒萍方才的问话,“回福晋的话,老奴一切都好,劳福晋挂心了。”   “麽麽刚过来,想来也乏了,麽麽请随本福晋来。”舒萍也不管高麽麽在自个儿面前,需守着规矩这一层,只亲昵的拉着高麽麽的手臂,领着高麽麽往给她安排的院子走去,一路走,一路给高麽麽介绍府内的环境与人事。舒萍对着年老的人还是颇有心得的,知道老年人是要哄的,于是,就拿出几件事儿,来请高麽麽指点。   高麽麽见舒萍如此,便知道这四福晋是在给自己脸面,便直了直腰杆,便细细的与舒萍交谈了起来。   舒萍与高麽麽交谈过后也不是没有收获的,比如,从高麽麽口中得知,七阿哥从小因着腿疾,虽说出生后就已接受了一年的治疗,行动还是不很方便。但康熙对着这个刚出生就遭了大罪的儿子,甚是怜悯。于是,七阿哥大婚,尽管他的额娘只身处于嫔位,但康熙督礼部七阿哥大婚要大办。   七阿哥从小就跟在四阿哥身后,只因四阿哥对着他这个弟弟一直都是关怀备至,从不像其他阿哥那样瞧不起自个儿。所以,如今的七阿哥要比历史上所记载的那个七阿哥要开朗很多,性子也随和很多,只是,性子再随和的人,还是有些禁忌的。如,七阿哥不喜欢进些食品和药品。舒萍还在高麽麽这,也了解到七阿哥的一些喜好,七阿哥对着琉璃器件不喜,他也好文,可与喜欢书画的三阿哥不同,他更欣赏陶瓷器件儿。   经过高麽麽的指点后,舒萍对于七阿哥的贺礼已经是全盘有数了。只等着回到自个儿的屋里,就将礼单做出一些变动。不为别的,只为着七阿哥是亲近四阿哥的弟弟。   一行人很快就来到给高麽麽准备的院子,高麽麽看到院子朝向南,通风好、光线也足。还见到四福晋的奶麽麽亲自在指点两个小丫头收拾着院子,哪有不明的?心下对着舒萍甚是感激。   “麽麽瞧瞧,看看有何需要添加的?”舒萍早注意到高麽麽脸上的满意之色,可还是要多问上一句。   “谢过福晋的悉心安排,老奴对着这个住处,甚是满意。”高麽麽知道自己来四阿哥府,待遇是不会差的了。可也没想到四福晋竟然辟了个这么好的单独院子给她,还特特的安排了两个小丫头给自己使唤。更重要的是,四福晋竟让自个儿的奶麽麽亲自负责安排自己的住处。   “麽麽满意就好。本福晋还怕麽麽来府内会不舒坦。”舒萍扶着高麽麽走进屋内,和高麽麽一道环视了屋内一圈,“碧玺,你以后就跟着高麽麽办差。”   舒萍话儿刚落,碧玺身穿着大丫头的衣裳站了出来,“是,奴婢遵命。”   舒萍与高麽麽再交谈一会,以府内还有庶务未处理,离开了高麽麽的院子,回了正院。舒萍走后,高麽麽看着碧玺的装扮,便知道碧玺是福晋身边的大丫头,细问了碧玺后,才知晓福晋竟把负责厨房一块的大丫头拨给她领着,心里对着福晋的信任更是感激,再说,她出宫时,就已得了德娴贵妃的授意,必要与金太医一道调理好四福晋的身子。   舒萍一回到正院,立马让珍珠、玛瑙将礼单做出了一些改动,增减了一些物件,还让如草亲自去五阿哥府、荣宪公主府和费扬古的府上,将自己得到的消息,传给了他们。   直到安排了这些事,舒萍才得了空卧在炕上休息一会儿,玛瑙上前给舒萍加了毛毯子,才退出至外间,与珍珠一道理着彩线儿,“姐姐,福晋这也是累得狠了,这几天有些嗜睡,咱得想着法儿给福晋补补身子,只上次金太医说了,不可食用活血之物。”   舒萍迷迷糊糊间听到玛瑙与珍珠两人的谈话,心里算算她的小日子都已经迟了九日,精神一下子清醒了过来,马上抬起右手搭上自己左手的脉搏,过了好一会,嘴角才勾起弧度,怪不得这几日觉得身上乏困,只这脉象尚浅。   舒萍满意的闭上眼养神,突然想起金太医这两日给自个儿开的药方,看来,早在宫里请脉时,金太医就已知晓了一切。只,金太医不当场告诉自己这个消息,却又开出这样的药方。想来,必是得了德娴贵妃的授意,恐怕连她体内存留过避孕药一事,德娴贵妃怕是也知晓了。只一点舒萍不明的是,德娴贵妃为何不告知四阿哥,她已有身孕一事,看着四阿哥这几日的表现,恐怕四阿哥对一切都是不知情的。   舒萍想到这,全身一个激灵,难道是,德娴贵妃对下药之人已有头绪?如今看来,便是了。既如此,那我便安心养胎,等着德娴贵妃的消息便是了。舒萍想到这里,便安心进入梦乡。   这是因为舒萍知道德娴贵妃所为,是绝不会害她的嫡孙的。   各方反应(二)修   日子不咸不淡的又过了十几日,高麽麽也一直遵循着金太医的调理方案,给舒萍细心的调理着身子。因着今年南方灾害,康熙为显仁德,特地将自个儿的生日给押后十日再办。   因着明儿便是入宫给康熙贺寿的日子,舒萍今儿必须要在前厅与四阿哥一道用晚膳。晚膳期间,珍珠给舒萍盛了一碗,高麽麽这些日子来一直熬制的药膳汤,舒萍刚接过药膳汤放到嘴边,便觉得作呕。舒萍这次再也没法儿将这一反应给强忍了下来,直接跑到走廊下吐得天昏地暗。   四阿哥再次见到舒萍这样的反应,便急了起来,“舒萍,舒萍,你这怎么的了?”四阿哥随着舒萍来到走廊,看到舒萍吐得难受,“高无庸,还杵着作甚,快让大夫过来!还有,去请太医过来!”   舒萍吐得难受之极,听到四阿哥让找了大夫,便知道,这下子是再也没法瞒着了。无奈,舒萍这次吐得厉害,待她吐完后,身上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只好让四阿哥与珍珠一道扶着进了前厅,“爷,妾身没事儿。”   “都成这样了,还说没事儿?这些人都是怎的伺候的?”众人听到四阿哥这话,立即跪在地上,尽可能的减低自个儿的存在感,“大夫呢?怎的还不来?”   舒萍见到四阿哥这样,再看到众人战战兢兢的,暗道,这人呐,是想吓死所有人是么?可,舒萍不知为何,看到四阿哥最先关心的是自己的身子,而不是追究下人们的责任,心里隐隐有些暖意,“爷,妾身真的无事。妾身方才是自个儿的原因,与伺候的人无关。”   “舒萍,你的脸色如此难看,怎会无事呢?”四阿哥只听到舒萍的前一句,至于后一句嘛,他已经自动忽略了。   待得众人都屏息静气,跪在屋内承受着四阿哥的冷气时,此时量谁都没胆找招惹此刻的四阿哥,可,总有例外的。众人只听到“吱吱”两声,抬头便看见福晋的宠物加得宝已将桌上的药膳汤全灌进自个儿的肚子里了,正躺在桌子上,两只前爪抱着肚皮打嗝呢。   “噗呲!”舒萍见了,忍不住笑出了声,四阿哥见到加得宝这般模样,忍不住走上前,给了它两个爆栗子,加得宝直抱着自个儿的脑门“吱吱”的叫着。众人见此,都低下头,尽可能的贴近地面偷笑着。   高无庸很快就拉着秦大夫一路狂奔来到了前厅,四阿哥见到秦大夫,“秦大夫,快,快瞧瞧福晋这是怎的了?”   珍珠很快就将帕子抚上舒萍的手腕,秦大夫得了四阿哥的话,赶紧上前号脉,过了一会,“奴才恭喜爷,恭喜福晋了,福晋已有近两个月的身孕了。”   “真的?秦大夫,你可确定?福晋这是有了身孕?”四阿哥听到秦大夫的话后,激动地追问道,心里算了一下,这可不是在去法禅寺的前后怀上了的,“秦大夫,为何福晋现在吐得如此厉害?”   “回爷的话,孕妇怀孕初期都会有孕吐反应,福晋如今吐得厉害,乃是一时受不住这药膳汤味儿,才会如此。只,福晋如今月份尚浅,未到孕吐反应最强的阶段,头三个月需要多加小心,且福晋的身子因连日劳累而显虚弱,还需多加调养。”秦大夫对于自己诊出福晋有孕这一喜信儿,觉得光荣得很。   “好,好,好,高无庸,赏!”四阿哥高兴得连叫了三声好,在叫赏时,才发现屋里头跪了一地的下人,忆起自个儿方才所为,正了正脸“还跪着作甚,都起了,给爷伺候福晋去。”   太医很快就赶到了,因着不知四福晋是何原因,太医院来的是两位熟悉妇科的太医,等着两位太医一一上前给舒萍号脉后,确定了秦大夫的诊断,四阿哥异常高兴,笑容也温和了不少,一时绕着舒萍安胎之事问东问西,“两位太医,福晋如今需要避忌些什么?”   “回四阿哥的话,福晋如今是双身子的人了,需要避忌的东西,奴才与钱太医会书写下来。”金太医今日在太医院当值时,听到四阿哥府上要请太医,问清是四福晋不舒服,怕四福晋胎有不妥,也顾不上自个儿院判的身份,与钱太医一同来四阿哥府。   “好,往后便有劳金太医与钱太医了,还望两位太医尽心。”四阿哥听了金太医的话后,知道舒萍现今无碍,但思及往后,舒萍还会出现孕吐反应,刚放下的心便又提了起来,“舒萍,从明儿开始,正院就单独设个小厨房,直接走公帐,让高麽麽亲自管理。”   就算四阿哥没提这茬,舒萍也会在正院设小厨房的,只是,如今由四阿哥提了,舒萍还是很高兴的,毕竟四阿哥开口了,就没人敢说什么了。舒萍起身向四阿哥行了个礼,“妾身谢过爷。”   “舒萍这是作甚,往后不必给爷行礼了,没得憋坏了爷的阿哥。”四阿哥见舒萍突然起身给自己行礼,急忙拉起舒萍。   “妾身知晓了。”其实舒萍真的很想拎着四阿哥的衣领子,老娘还没生呢,你咋就确定是儿子了,老娘还想生个女儿呢!当然最后还是理智战胜了一切,此时还不能惹恼四阿哥。   金太医与钱太医早已被请到偏殿开药方,金太医暗暗将刚来时提起的心放了下来,幸好,福晋体内的残药经过这些日子的悉心调理,对着福晋的身体与胎儿影响不大了。还有,瞧着那个秦大夫的样儿,他应没查出福晋体内曾存过那药的事儿。   秦大夫见无自个儿的事,便向四阿哥辞退,四阿哥因着舒萍有了身孕,正高兴着,当场就赏了在场的人,让秦大夫领了赏才得以退下。再让人去宫里给太后、康熙、德娴贵妃报喜,也让人去费扬古的府上与荣宪公主府报喜。   四阿哥亲自将舒萍送回正院,神色间仍然带着喜色,对着舒萍说了不少好听的话儿。舒萍想着,自个儿肚里的孩子受他父亲的期待,她这个做母亲的,也应跟着高兴才是。如此一想,先前四阿哥在大厅的话,就显得顺耳了。也不知是孕期的反应还是心理作用的原因,这天晚上,舒萍被四阿哥搂着睡得特别香,一夜无梦到天明。   舒萍有孕的消息,当晚就传遍了整个京城的官宦家族。一拨又一拨的赏赐、喜礼送进四阿哥府,四阿哥亲自去迎收,宫里的赏赐与各府送来的喜礼。据去送赏赐与喜礼的人回来后说,四阿哥对着他们的笑容都是温和的,让得他们不得不疑惑,这真是四阿哥,不是八阿哥,当真?   康熙听到报喜后,心情甚好,按着例,再外加三成赏了舒萍,便领着人来了景仁宫,“芷茵,朕就说老四家的是个有福的。”   康熙在私底下唤德娴贵妃的闺名儿——“芷茵”,德娴贵妃则唤康熙为“陛下”,康熙还特允德娴贵妃在私底下可自称自个儿的闺名儿——芷茵。   “陛下,芷茵也不指望什么,只愿母子俩平安便是,哪怕是个格格,芷茵也会高兴得在梦里偷笑的。只是,如今老四家的月份尚浅,还需好好养着呢。”德娴贵妃嘴上虽说着这样的话儿,可眼里的喜悦是怎么掩也掩不住的,尽管她一早就已知晓舒萍有孕一事,可当胎儿确定无恙,她还是开心得发狠的。   “如今,老四府里,已有三个孕妇。如此,老四身边伺候着的人就少了。趁着此次选秀,给老四多挑几个贴心的。”康熙心里虽然最疼太子,但对于胤禛这个最爱亲近自己的儿子,也是疼爱得很,况且这个儿子的办差能力不错。   “是呢。老四家的早早的便来求了,直让芷茵多注意几个好的。”德娴贵妃早已是人精,知道如何在康熙面前给舒萍加分。   “嗯,老四家的,是个好的。”康熙听到德娴贵妃的话儿后,对着这个儿媳满意度飙升,更觉得费扬古会养女儿,儿子也教养得不错,虽说费扬古的两个儿子都是善武之人,文采方面有所欠缺,但费扬古一脉都是忠心的。   当晚,康熙顺势宿在了景仁宫,这让宫里那些年轻的小姑娘们又揉碎了好几条丝绸帕子。可是,能怎样?德娴贵妃得宠,又占着位份,还有三个阿哥、两个皇女和一养子。宫里的老人对此则见怪不怪了,大家都知道皇上在骨子里头对着德娴贵妃可是偏爱得很呢。   费扬古的府上,费扬古、育德与察哈尔得知舒萍有了身孕,高兴的让人备了酒菜,也不管明儿是何日子了,三爷俩高兴得,坐在月光底下,喝着酒,吃着菜,难得聊着家常,直想着来个不醉不休。觉罗氏夫人则领着两位儿媳开开心心的给舒萍拾就孕妇需用的物件,只等万寿节一过,便去四阿哥府看望女儿。   四阿哥府内的李氏与宋氏得知舒萍怀孕一事,都抱着自个儿的肚子暗暗祈祷:孩儿啊,你可得争气啊,一定要是个阿哥。   在京城的某一处大宅处,一个身着光鲜的权势之人……狠狠的踹了跪在跟前的奴仆,“你说什么?居然还是怀上了?”   “是的,主子。是奴才办事不力。”那个下人赶紧爬起,继续战战兢兢的跪在自家主子跟前。   “回禀主子,四福晋先前被下的药已有眉目,是前朝皇宫中的一种秘药,单独服用会起着避孕的功效,但,与活血之物一同服用,则会成为一种慢性毒药。如今,四福晋体内所积下的,属下这段日子已让人暗中给四福晋调理身子,外加太医院的金太医的调理药方,残药已悉数除尽。风方才来报,此药乃是孝诚皇后当年带入宫的,可以确定是索额图一行做下的。”一道黑影跪在另一道黑影跟前。   “如今最重要的是,要确保萍儿无恙,平安诞下四阿哥的孩儿。”齐轩眯着眼,索额图,若不是留着你还有用处,我必将你碎死万段,也难解本座之恨,敢存有害萍儿心者都得死。“赫舍里氏这笔账,先记着。德娴贵妃那,将此事的结果也传给她吧。”   “是。主子,四阿哥府里头的李氏该如何处置?”那道黑影继续请示齐轩的意思。   “那个李氏,萍儿既然留下她,就说明她还有用处。派人给我盯紧李氏,若她有危害萍儿的举动,格杀勿论。”齐轩全身的气场都冷峻了几分,“事儿进行得如何了?”   “流字辈的,都已成功进入仕途,定能保住主子的计划成功,四福晋的安全必能保住。”那道黑色的身影回禀完后,见自家主子不再开口,便闪身消失在黑暗中。   大格格(一)   次日,四阿哥与舒萍一道出现在皇宫的宴席上,众人都直盯着舒萍的肚皮看。待得宴席结束,四阿哥携舒萍到景仁宫请安,德娴贵妃将舒萍避孕药一事与二人实说,四阿哥听了额娘的话后,便陷入了沉思。   德娴贵妃也将康熙昨晚要给四阿哥多挑几个人的旨意说了,舒萍没有反对,四阿哥却委婉的说,“额娘,舒萍如今刚怀上,实在不易过多操劳。进人一事,两人足矣。”   四阿哥此话一出,德娴贵妃看着舒萍欣慰的笑了,舒萍心里则更多的是感动,先前宋氏有孕,四阿哥才说进一人,李氏怀了后,德娴贵妃和他提过一次,他都没松口要多一人。如今碍着康熙的旨意,才多要了一人,这样的结果,舒萍已经很满意了。   康熙得知四阿哥对于进人一事的意思后,非但不生气,反而觉得老四与老四家的感情甚好,像极了他与孝诚皇后,令他心生欣慰,对着胤禛这个儿子更是满意了。   万寿节的第三晚,四阿哥因着太子交给的差事,忙得在前院留宿,舒萍让乌苏麽麽给四阿哥送了些吃食。待乌苏麽麽回来传了四阿哥给自己的话儿,就让珍珠、玛瑙伺候更衣,珍珠给自己捻了捻被角,轻声退了出去。过了一会,微风送来淡淡的药香,舒萍不用睁眼,都知道来人是谁。   舒萍侧了侧身,睁开眼,蹙眉道,“你怎么来了?这大半夜的,也不怕被四阿哥知晓。”   齐轩依旧一身黑袍,面对着舒萍,背负着双手,深邃如海的眸底波光潋滟,望着眼前警惕着自己的人儿,叹了口气,“萍儿,你该明白,我是绝不会动你分毫的。”   舒萍也不愿去想太多,既来之则安之,不管齐轩说的是真是假,也不管他究竟想从自己这得到什么,反正,竟然已经魂穿于此,活着才是最重要的,而且还要好好的活着,“说吧,有何事?”   舒萍的态度令齐轩十分赞赏,自己亲自带出来的女人,果然不是普通人。齐轩轻拍了下手掌,“我今儿带了一个人过来。”   舒萍只觉得一阵风吹过,眼前就多了一道身影,是个年方十五的女子,相貌清秀,眉宇间隐现清冷之气。舒萍望着眼前的人,没有说话,而是抬眸望向齐轩。   “水月菲,我的属下,也是云翳的弟子,擅长妇儿科,身手也不错,往后让她留在你身边,替你处理事儿。”齐轩语气冷冰冰的,毫无感情可言。   舒萍沉思一会,如今自个儿的身子重了,有些事,的确不适合再亲自去做,是需要一个帮手的。齐轩既然能将这人带到自个儿跟前,就表明这人绝对可信。尽管舒萍摸不透齐轩的意图,但,在识人方面,齐轩的确比自个儿要强上太多。   思及此,舒萍轻轻颔首,没有推托,“嗯,两日后,你就以乌苏麽麽的远方侄女身份进府,名碧月。这两日,你先去城东的一跃园熟悉规矩。”   齐轩轻轻挥手,水月菲躬身先退了下去,“萍儿,这是云霞水晶,你要贴身带着,能防百毒。”   齐轩话音刚落,东西就出现在舒萍的床榻上,紧接着,袍袖一挥,就消失在舒萍的眼前,若不是空气中还留有淡淡的药香,方才的事儿,仿佛是一场梦。   舒萍拿起云霞水晶,看了一会,便起身将它藏了起来,才重新回到被窝里,告诉自己不要想太多,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期间,连珍珠进来给她捻了捻被子,都不曾发觉。而待珍珠退了出去后,水月菲从一个角落出来,待检查舒萍无碍后,才再次隐没在黑暗中。   碧月两日后进府,被乌苏麽麽亲自带在身边教导,很快便成为伺候舒萍的二等丫头,紧接着就到了四月初五——七阿哥大婚。   七阿哥大婚当晚,舒萍才得以见到了七福晋的庐山真面目,毕竟这七福晋也是换了人的。舒舒觉罗氏本就是个品行上佳、温婉贤淑的贵女,何况七阿哥对着这位舒舒觉罗氏可谓是极为上心的,这就让得成嫔对着舒舒觉罗氏的满意程度更高了几分。   舒萍从德娴贵妃处了解,七福晋之所以会被换成如今的舒舒觉罗氏,乃是成嫔之前属意的呐喇氏在选秀时,对七福晋这一位置已表现出无意。既然人家无意了,也不能压着别人来接受吧,况且,人家对自家儿子的正妻位置无意,觉得嫁给自家儿子委屈,那自家儿子娶一个对自己无意的妻子,就不委屈啦?于是,成嫔很干脆的就将呐喇氏的名儿划去了。   如今这位七福晋舒舒觉罗氏乃是从一品大臣库尔穆之女,舒舒觉罗氏家族底蕴深厚,可比之前那个呐喇氏要好上太多了。成嫔前些年还担心康熙心里对着七阿哥存有疙瘩,从康熙指婚,到七阿哥成亲要大办这一系列旨意来看,成嫔就已确定康熙对着七阿哥是心疼的,并没存有太深的疙瘩。   对于这一结果,成嫔最感激的人非德娴贵妃莫属。当年她生下腿有残疾的七阿哥,若不是德娴贵妃及时开解了康熙,让得康熙彻查,揪出作奸之人,更是下旨让太医院全力治疗七阿哥。若非如此,七阿哥早已被康熙嫌弃了,连带自己都会成为有罪之人。   今年选秀工作在二月底就已开始准备着了。四月中旬,一辆辆马车载着各家的贵女往皇宫方向疾赶,生怕迟了,误了时辰,丢了差事是小,连累家人才是大事。今年的选秀是德娴贵妃与佟佳贵妃一同主持,四妃协理,太子妃继续观摩学习。   到了秀女进宫参选后,德娴贵妃、佟贵妃与惠、荣、宜、敏四妃都忙得不行,八阿哥都要大婚了,九阿哥、十阿哥虽都才年方十二,可都是要选嫡福晋了的,九阿哥的生母宜妃,与十阿哥的养母德娴贵妃,都忙着相看品性上好的贵女,古代讲究联姻为的不就是增加自家儿子的实力?   德娴贵妃一早就得了康熙的旨意,特地留意今年前来参选的蒙古贵女,宜妃呢,既与德娴贵妃交好,看到德娴贵妃着重关注蒙古贵女,心里也就明白了,更加尽心尽力的给自己的九阿哥选嫡福晋,反正,九福晋的人选,她压根就没肖想过蒙古贵女的。   至于四阿哥府里要进的侍妾,德娴贵妃因着自个儿的心全偏向舒萍这边了,也就不想去挑好的出身,只想着挑些性子好易相处的,自己的十二阿哥、十四阿哥还小,没有选人的必要,因此,她也就显得比惠、荣二妃要淡定上许多了。敏妃则与德娴贵妃差不多,自己的十三阿哥年纪尚小,还未是进人的时候。   选秀之事,舒萍没和其他几位福晋那般,见天的往宫里跑,生怕自家府内进了个狐媚难压制的。反正进的人,有德娴贵妃把关,那些不咋滴,就绝不会往四阿哥跟前送的,舒萍操心也是白操心,还不如万事不理。   要舒萍看,这选秀一事也是个大工程,一场选秀下来,康熙除了留下几个充实自己的后宫,再就是阿哥们的嫡福晋、侧福晋、庶福晋、侍妾,还有各宗室子弟的婚事,八旗子弟更是等着被撂了牌子的秀女出宫,再自行婚配。   在这一队伍中,就有德娴贵妃侄子的身影,德娴贵妃的亲姐姐如今已是超品诰命夫人,夫君齐佳轩明除了是超品侯爵,还兼了一个二品的官职,深得康熙的信任。自然,康熙也会给他的嫡长子亲自指婚的,人选还是德娴贵妃相看后,让人传话给自家姐姐,再让齐佳轩明先去打听一番,两家暗中通了意思,一道请的旨意。   此时的舒萍正在四阿哥府内安心养胎,和照顾宋氏、李氏两个孕妇,其实说是照顾,压根就不用舒萍操心,那两位各有德娴贵妃派来的麽麽两人,该操心的是那几位麽麽才是。舒萍唯一要操心的,便是即将临盘的宋氏,按着宋氏的要求,除了接生麽麽是内务府派来的,其余的事宜都有宋氏自己拿主意。   舒萍也乐意当个甩手掌柜,再说,四阿哥已经发话了,只让舒萍安心养胎,李氏、宋氏的事情都交给了德娴贵妃派来的几位麽麽拿主意。于是,舒萍最近都有着高麽麽掌管饮食关,彻底过上了吃了就睡,睡了就吃,如同猪一般的生活。   舒萍某日看着自个儿横着长的腰肢,终于看不下去了,于是此后每日都会在花园里走上半个时辰,直让四阿哥提心吊胆,每次都让众人跟在身后,生怕舒萍不小心摔了。   自从舒萍被诊出有孕后,待遇那是一下子就涨了好几个台阶的,每三天就有太医来诊脉不说,如今觉罗氏夫人更是隔日就来四阿哥府看望舒萍,每次都有生儿育女的法经传授给舒萍。舒萍每次见到觉罗氏夫人真心关心着自个儿的身子,对比前世的自己,总能红了眼眶。现今,每日一到舒萍散步的时辰,四阿哥就让人前去清场,生怕突然蹦出个什么来,吓着舒萍。   时间一转就到了选秀的白热化阶段,康熙三十三年也将要走到一半的时候,四阿哥府的宋格格终于发动了。这天夜里,四阿哥与舒萍刚安寝,门外就穿来乌苏麽麽的声音,“禀四阿哥、福晋,东院来报,宋格格发动了。”   乌苏麽麽心里可是万分的不情愿的,不说如今福晋的胎才刚坐稳,今儿四阿哥还留宿正院,若无特殊的事儿,自个儿死也不会在这时候打扰二人休息的。如今,宋格格发动,福晋作为当家主母,如不在现场,那得落下多少口舌啊?   “麽麽,您先过去。本福晋随后就到。”舒萍对着屋外的吩咐,又对着四阿哥问道,“爷,一道过去瞧瞧?”   “一个格格生产,哪有爷去看的理儿,更没这规矩。舒萍过去瞧一眼,就回来休息,别累到自个儿了。”四阿哥的语气很是不满,原想着让舒萍直接休息,命乌苏麽麽去管这事儿的,可想到舒萍是当家主母,若不过去,少不了坏了舒萍的名声,便松口让舒萍去瞧一眼。   舒萍可没闲情去猜四阿哥的脑瓜子里想着什么,她如今是必须得去东院一趟的,掀起床帐,“珍珠、玛瑙快给本福晋更衣。”   舒萍来到东院时,乌苏麽麽早已在东院坐镇,稳住了原本乱哄哄的东院。东院的人一见舒萍来了,都跪下请安。乌苏麽麽扶着舒萍走到产房外,听到宋格格甚是凄厉般在喊疼,就在门口勉励了宋氏几句。   还是德娴贵妃派来的麽麽看不过去,“宋格格如今还是先存点力气吧,这才刚发动呢,还未到关键时刻,否则,到了关键时刻就使不上力气了。”   那麽麽话声刚落,宋氏立马就闭嘴了,如今,她全部的期望都放在这个孩子上了,只要生下长子,那她往后就有依靠了,晋位份也是铁板钉钉的事儿。   舒萍见了此景,微微一笑,就顺着乌苏麽麽特意安排的暖椅上坐下,反正自个儿如今是不能离开东院的,既然如此,与其干站着,还不如坐下,免得再累了自个儿。   大格格(二)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就在舒萍坐在屋外,将要与周公下棋之时,四阿哥过来了,四阿哥一进东院,看见舒萍坐在屋外,脸色更沉了,也不让跪了一地的下人起身“你们都是怎的伺候的?怎能让福晋坐在屋外?”   舒萍听到四阿哥的声音,立马从周公大门处回了来,刚想起身,就被四阿哥压着坐回了原位,双手抚上舒萍的手,“手怎的如此冷?高无庸快去收拾对面的房间。”   四阿哥一声令下,东院又陷入一阵的忙乱中,一刻钟后,四阿哥与舒萍已坐在宋氏所在对面的房中,“舒萍,累了就休息一会,这儿有爷在,还有乌苏麽麽、大夫他们,不会有事儿的。”   “爷,妾身没事儿,再说,妾身如今也睡不着,还是与爷一道等吧。”舒萍对于四阿哥的体贴,觉得很窝心。   “睡不着,就躺着,爷陪你。”四阿哥生怕舒萍累着了,也知道舒萍现今是不肯回去正院的,只好留下一道等着,如有事儿,还能替舒萍顶着。   一个时辰又过,宋氏的叫喊声越来越大,特别是得知四阿哥也来了,就更加用力的叫喊着,声音都开始嘶哑了。   到了下半夜,内务府派来的产婆过来禀报说宋氏已力竭了,怕有危险,舒萍听了,二话不说,让乌苏麽麽立即回正院,从库里拿出上头刚赐下来百年人参,给宋氏用上。   又折腾了近两个时辰,才听到一道微弱的婴儿哭声,舒萍听到孩子的哭声,当即松了口气,让乌苏麽麽扶起自个儿过去看孩子。还没等舒萍将心里憋着的这口气给吐完,产婆的声音再次响起,“咦,小格格的脸色怎的如此青紫?”   舒萍刚走到宋氏屋外,就听到产婆这话,心里一咯吱,怎的给忘了,这个格格可是出生没多久就夭折了的。舒萍赶紧对着秦大夫催促,“快,秦大夫快去瞧瞧大格格。”   “舒萍,先别急,有秦大夫在,先坐下,别动了胎气。”四阿哥走在舒萍后面,见舒萍着急起来了,担心会动了胎气,立马加快步伐上前扶住舒萍,“高无庸去请太医来。”   四阿哥扶住舒萍来到宋氏住处的门口,舒萍知道四阿哥不方便进屋,“爷,妾身想进去看看大格格,爷留在外面吧。”   “嗯,乌苏麽麽小心伺候着。”四阿哥深知舒萍若不亲眼看看大格格,是不会放得下心的,便也不想纠结了,“看一眼便行了,别冲撞了自个儿。”   “爷请放心,妾身知道分寸。”乌苏麽麽上前接替四阿哥的位置,与舒萍一道进了屋内,走到秦大夫身旁看了眼大格格。   就一眼,舒萍与乌苏麽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这,这孩子,脸色暗紫,如同死人的脸色,若不是她似有似无的吸气吐气,还真会被当成已没了的。乌苏麽麽看着大格格,满同情之色。   乌苏麽麽方才的反应,舒萍是最看不得的,她最讨厌别人对着自个儿表现出同情之色。再加上眼前的大格格让她想起前世师父给自个儿看的一个视频,那视频里面的主角正是她自己。那是师父刚捡到舒萍时,齐轩拍下来的视频。当时的舒萍出生没几日,就被父母抛弃在一个垃圾桶内,师父发现舒萍时,舒萍的脸色早已经变成了暗紫色,离去阎罗王那,仅一步之遥。   往事历历在目,舒萍不由得深吸一口气,闭上眼,再慢慢将这口气尽数吐出,然后做出一个连自己都觉得脑抽的决定,“玛瑙,立即去荣宪公主府,让她帮着将洋人医生请来,就说大格格有些不好了。一定要快!”   虽说自己身边就有个神医,可是,碧月现已是自己身边的人,绝不能让她来给大格格看病,若瞧好了,还好说,若瞧不好,连自个儿都脱不了干系。为此,要想帮大格格,又免自己与此事有过多的牵扯,就只能让荣宪公主请来洋人医生,这才是目前最好的法子。   “福晋,万……”乌苏麽麽想对舒萍说,万万不可与大格格之事扯上关系,就被舒萍一个眼神,将接下来的话都咽回肚子里去。   “麽麽,虽说命由天定,看不到就算了,但如今既看到了,岂有不尽力之理。麽麽的顾虑,我很是清楚。这件事儿,就当是给我肚里的孩子积点福吧。”舒萍对乌苏麽麽说完这番话后,再想起方才给玛瑙下的命令,自己都觉得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心软了。   可是,舒萍还没来得及埋怨自己,就听到李氏的声音,就由着乌苏麽麽扶着出门,刚在门外站定,就看到高无庸领着太医匆匆赶来。   李氏上前给四阿哥和舒萍请了安,舒萍就让她坐在一旁。等着秦大夫和太医战战兢兢的跪下回禀,“奴才无能,小格格天生体弱,生产时又在胎里太久,怕是不好了,唯有先用药一试了。”   四阿哥的心情本来就不好了,福晋怀着身孕还劳累了一夜,生个格格就算了,还是个看着不好的,脸色沉得如同黑炭,正想着申诉,就听到舒萍对着太医和秦大夫吩咐,“这是什么话儿!这是爷的大格格,请太医与秦大夫务必尽心,有何需要的,尽管开口。”   “奴才自当尽力,请容奴才告退开药方。”太医与秦大夫冒着冷汗望了四阿哥与舒萍一眼,心里暗道,这位四福晋可真的是得了四阿哥的真传呐,两人不愧是夫妻。   宋氏生下孩子后,知道是个体弱的女儿,便硬是不肯看孩子一眼,直接让人把大格格抱出里间,四阿哥看到这情景,沉着脸没发话,倒是舒萍看见了,气不打一处来,“宋氏,你这是作甚?”   “福晋,婢妾自知身份低贱,不敢有照顾大格格之心。婢妾断不能因着耶的宠爱与福晋的贤惠,就坏了规矩,大格格还是由着福晋照顾,婢妾对此很是放心。”   舒萍听到宋氏这一番话,简直是无语至极了,宋氏怕是听到太医他们的话儿,就不肯管这个孩子了,这人的脑子到底是怎的长的?难不成幼时被驴踢过啊?不管怎样,这孩子好歹也是自个儿怀胎十月,刚又在鬼门关转了一圈,才生下来的。竟然就因着孩子可能养不活,就撒手不管啦?   舒萍深呼吸一口气,将满腔怒气压了下去,“既如此,以后你与李氏的孩子,还有以后进来的人的孩子,全都安置在临轩阁,由奶麽麽照顾吧。你好生养着,等养好了,就出来伺候本福晋。”   舒萍对着众人说完,就转身去看了大格格,大格格呼吸微弱,小脸黄黄的,淡淡的眉毛皱在一起,舒萍看着眼前的大格格,脑海不断浮现自个儿前世看的那个视频。她是真的不愿看到大格格有她那样的经历,她是如何过来的,没几个人清楚。   舒萍心思徘徊一会,便暗下决心,得再给荣宪公主传个信,让她专用的洋人医生过来给大格格瞧瞧。“你们都给本福晋尽心伺候着,若大格格有个什么,你们都等着撵出府吧。”   一屋子的奴才,包括有了身孕的李氏,都跪了下来,这些下人从未见舒萍发过这么大的火,此刻,大家心里都知道福晋甚是重视这位刚出生的大格格,不断警着自个儿,伺候大格格要越加尽心尽力才是。   舒萍看着事儿也差不多,也快到四阿哥上早朝的时辰,就想着与四阿哥一道去前院大厅。就在舒萍准备走开的时候,大格格睁开眼睛定定的看着舒萍,那双凤眼与四阿哥的极为相似。   四阿哥见舒萍定定的望着大格格,就走近一看,发现大格格正盯着舒萍看,还对着他与舒萍露了个笑脸,心下对着这个刚出生的女儿便也没那么轻视了。   这宫里宫外不知有多少人在等着四阿哥府上的消息,可谁能知道最后竟是这样的结果,于是,宫里头的赏赐没了,只有德娴贵妃、宜妃、敏妃与成嫔意思了一下。四阿哥的兄弟们本想着来府上道贺的,如今,都歇了这心思。   齐轩听着属下的回话,摆了摆手,靠在上座,闭了眼:萍儿,你在那孩子身上看到了自己是吧。既如此……“来人。”   “御座有何吩咐?”齐轩话音刚落,就有一道黑影如风般出现在屋内,恭敬的跪在齐轩跟前。   “将四阿哥府大格格的情况告知云翳神医,让他务必找出治愈之法。”齐轩起身走到窗前,推开紧闭的窗户。   “属下领命。”那道黑影见主子没有别的吩咐,闪身消失在原地。   不管众人如何反应,舒萍则呆在四阿哥府督着人尽心照顾大格格,荣宪公主得了舒萍的信儿,立即将自个儿专用的洋人医生送了过来,连带送来的,还有齐轩另外准备的民间儿科高手,还有觉罗氏夫人依旧隔天来四阿哥府,看望舒萍之余,也帮着照顾大格格。   闰五月中旬,今年的选秀也落下了帷幕。闰五月下旬,两顶青色的轿子从四阿哥府的侧门进来,直往东院抬去,约莫过了两个刻钟,东院的两间房子,分别多了个主人,此次进四阿哥府的,乃武氏与刘氏二人。   要说,这古代的侍妾的地位还真的尴尬极了,没有嫁妆,没有婚礼,连一桌像样的宴席都没有,这些在这个朝代的世家大族里来说,均属于正常现象。   不过,舒萍再万事不管,也绝不会亏待进来的人的,尽管四阿哥对这两个侍妾一点都不上心,可两人毕竟是个格格,与那些通房还是有些区别的。舒萍按例赏了一番,再让人进来头三天,给两人都加了菜,此事进行到此,也就算是了了。   武氏与刘氏同为江南典型美人,从四阿哥府里的四个侍妾来看,舒萍便知这位四阿哥的喜好与史上的那位还有些相同。舒萍看着新进来的武氏与刘氏二人倒没觉得什么,可巴巴的赶来见二人的李氏倒是把一个好好的帕子给揉碎了。   武氏与刘氏都是家里的嫡女,但家世不显,本是要等选秀撂牌子后,便自行婚配的。谁知,她们竟有大造化,被指给了四阿哥,虽是个格格,但,这对她们来说,却是个恩典。她们在家时,都是被人捧在手心里供奉着的,她们对自个儿的相貌那是相当自信的。   她们二人都知道自个儿的优势在哪,于是,便趁着四阿哥也在,极力发挥自个儿的魅力,想着在四阿哥这挂个号,谁知二人刚抬头望着上座的四阿哥与舒萍时,特别是当她们将视线从四阿哥身上移到舒萍时,发现福晋虽已显怀,但依旧能看出她也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儿,最最最重要的,福晋通身的气派,与脸上常挂着的笑容。福晋身上有股能让人安心静谧的力量,与四阿哥坐在一起,竟是如此的般配。   二人本来在看清舒萍的相貌时,心就已凉了一截。接下来,武氏与刘氏看到四阿哥对着舒萍紧张程度,越发的觉得自个儿先前的希望变得越发的渺茫了。   进一步   如今四阿哥在户部当差,虽说他如今只是户部的编外人员,并无直接的权利,但整个户部的事儿,他都是可以过问的。偏偏四阿哥虽是个认真负责的不错,可他与其他阿哥不一样,他还是个不爱揽权的,除了康熙交给他的事物,与太子让他做的事儿,别的可是一概不管的。   四阿哥如今唯一想要揽权的事儿,只有与自家福晋相关的事儿,办差回到府里,都要来正院进行每日一问。每日一问后,就会进行每日一教,所谓每日一教,乃是四阿哥对着舒萍的肚子念书、讲故事等。还有,每日都会腾出半个时辰,陪着舒萍到花园散步。   四阿哥这几日回来时,都将近晚膳时分。这日,四阿哥还未走进屋内,声儿就已传来,“舒萍,爷的阿哥今儿可听话?”   “爷,回来了,可用了膳?”舒萍见到四阿哥进屋,起身上前迎了四阿哥,“一切都好着呢。”   “舒萍,爷说多少次了,往后不要出来迎爷,小心累着。”四阿哥一进屋,就看到舒萍站在近门槛处迎自己。   “爷,妾身都坐了好久了,是该起身走走,对着胎儿也是有益处的。”舒萍话音刚落,“啊!”   “舒萍,这怎的了?快去叫太医!”舒萍突然大叫一声,直把四阿哥与屋里的人都紧张到不行。   “爷,不用叫太医。妾身很好,只是肚里的孩儿动了一下。”舒萍听到四阿哥要叫太医,赶紧阻止。   “孩儿动了?”四阿哥听到舒萍的话,愣了一下,但很快回了神,扶住舒萍,坐在临窗的炕上。   “是啊,爷,不若你试试。”舒萍拉起四阿哥的手,抚在自个儿的肚里上,肚里的孩子也知道给四阿哥面子,在四阿哥手抚上肚子时,就给了四阿哥一脚。   “动了,舒萍,孩儿真的动了。”四阿哥哪里知晓这些啊,方才的胎动直让他稀奇。先前宋氏一怀孕,就被四阿哥下令留在自个儿院里养胎了,期间也就见了四阿哥几面,宋氏如此,李氏更甚。   屋里头的下人看到四阿哥与舒萍这番互动,都低下头,不敢瞧明白,但各自心里都明镜似的,更为自家福晋能得爷的心高兴着。跟着福晋这个得宠又占着正妻位置的主子,日子过得可是比跟府内其他主子的要好上太多了。   如今四阿哥府内,有着舒萍与李氏两个孕妇,宋氏又在养着,按理说,四阿哥应该去找两个新进来的格格的。可,这两位新进来的,运气很不好的说,进来都一个多月了,四阿哥愣是没去她们那。   对于给四阿哥推荐小妾这样恶自个儿心的事儿,舒萍可是怎的都做不出来的。之前对四阿哥没有多少感觉,才想着要进几个人来,好分散四阿哥对自己的关注,自个儿好专心去实行之前拟定好的计划。   如今,舒萍身边已有荣宪公主的帮助,与碧月这个得力帮手,自个儿的计划就不用自个儿去劳心劳力了。自个儿只需统筹全局,出谋划策,实行的事儿,自有得力且信任的人去操作。   舒萍如今对着四阿哥有了打算,就绝不会再把四阿哥往外推了,为着肚里的孩儿,就算阻止不了四阿哥去睡小妾,也要把四阿哥的心给拉到自己这边。只有这样,孩儿来到这个世界后,日子才能与好字沾上边。   现今四阿哥手头上有着康熙交代的事物,即统计历年黄河水灾的受灾情况,当然,这项巨大、繁琐的工作,不可能由他一个人来做,还有几个打下手的。可就是有了几个帮手,那些卷宗可是堆了大半间屋子,工作是不复杂,可就是过于繁琐。晓是四阿哥心志坚定异于常人,在面对一直毫无进展的工作时,也会觉得失落与心烦。   四阿哥的变化,舒萍看在眼里,可,只要是朝上的事儿,四阿哥没主动和自个儿提,舒萍就不敢碰。可,她可以与四阿哥闲扯家常的,或者拉着四阿哥去散散心,舒畅心情,缓解焦虑的。   这日,四阿哥提前回来,到了正院才得知舒萍去看了大格格,就留了话,去了前院继续忙活差事儿。   舒萍与大格格玩了好一会,同奶麽麽等人一同喂大格格喝了小半碗奶糊糊,还有小碗的蒸蛋黄。待大格格睡着了,才由着玛瑙与乌苏麽麽一同扶着出了临轩阁。   回到正院就看见加得宝正在屋里头搞破坏,舒萍看到屋内一片狼藉,顿时脑门直疼。让玛瑙抱起加得宝,与自己一道去了暖阁,再让人赶紧将屋里收拾干净。   舒萍在暖阁处理府内的庶务,因着加得宝一直都在身旁搞破坏,前来回话的管事麽麽碍于加得宝是舒萍的宠物,不敢做出任何伤害它的行为。舒萍实在看不下去,就让玛瑙将加得宝抱出暖阁。   待得舒萍处理一会儿的庶务,屋外响起一片请安声,刚想放下手中的事儿,起身前去迎接时,才走到屋里大厅,就见四阿哥已进来了,“爷,今儿怎的这么早就回来了?”   “舒萍坐着便是,爷今儿想回来看看你,还有爷的阿哥。”四阿哥被侍候着净了手,看见加得宝在屋里头玩耍着,也来了兴致,便上前逗弄着加得宝。   舒萍见到四阿哥在和加得宝玩着,屋外还有不少管事麽麽等着回话,就让珍珠扶着回到暖阁,让屋外侯着的麽麽们进来回话,待得管理账务的麽麽过来回话时,恰巧四阿哥也过来暖阁寻舒萍,看见麽麽手里除了账本,还多了几张划着线儿,打着格子似的纸张,当即来了兴趣,过问之后,才得知这是舒萍在刚建府时,就已经实行的政策之一。   待得管事麽麽下去后,四阿哥扶着舒萍回了正屋的炕上,拿起唐诗集册开始每日一教,每日一教过后,就到了每日散步的时辰。四阿哥与乌苏麽麽一道扶住舒萍,围绕着花园走了一圈,见舒萍已出汗,便不管舒萍还要走一会的要求,硬与乌苏麽麽一道送舒萍回正院用晚膳。   待晚膳过后,丫头从正屋里退出到廊上。四阿哥就和舒萍说些近日的闲闻,在说到事务时,就抱怨有些事儿处理起来甚是繁琐,理了好些日子,都毫无进展似的,四阿哥只要与舒萍单独相处,简直就是个话唠。   舒萍听了四阿哥的话后,想了想,就明白四阿哥如今在户部的差事,对于统计方面的要求恐怕不少,于是,就将制作表格的方法告诉了四阿哥,把如何做统计表大致给四阿哥讲了一遍,还用水在桌子上画了模板儿。   四阿哥的领悟能力本就比常人强上许多,连管事麽麽都能运用的表格,对于他来说,完全是不在话下的。方才看了管事麽麽带来的表格,再加上舒萍的讲解与演示,四阿哥已经领会了九分了,剩下的就是实际运用了。   日子不紧不慢的又过了一个月,在众人齐心协力下,大格格的身子日渐的好了,小脸儿已渐渐张开了,虽说还是需要灌汤灌药的,但只要尽心养着,就一定会好起来的。舒萍看到大格格总算熬过了百日,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大格格的洗三礼与满月都没有办宴,如今大格格熬过了百日,理应补办个百日宴才是。一年原本是十二个月,今年却偏偏多出个闰五月,如今大格格满百日之时,正好是八月。八月是个喜气洋洋的日子,先是八月十五中秋节,后是八月二十六的八阿哥大婚。于是,大格格的百日补办宴,按照四阿哥要低调的意思,就不得不延后到九月了。   要说八月有啥事能吸引众人的目光的,非八阿哥大婚一事莫属。可是,在中秋盛宴之前,舒萍除了安心养胎与照顾大格格外,还有一件大事是与舒萍相关的。   两日前,齐轩让人传消息给碧月,今年派去西洋的人,已经动身了。此次派人前去西洋,舒萍最关心不再是西洋那边的国情,而是直接将目标锁定在火枪之上。舒萍不知历史上的血滴子如何,但她已见识了齐轩手下使用血滴子的能力。但是,血滴子再厉害,相较于火枪,还是略逊了一筹。   而齐轩与舒萍的看法是一致的,所以,前去西洋的人中,齐轩也派出了天羽阁内精通机关和武器的部下一同前往,只为了更切确了解到西洋那边的真实情况。其实,齐轩前世是个顶级的改枪高手,可是,再顶级,也要掌握足够的信息才能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齐轩留在清朝,还有更重要的事儿要他亲自去操办,所以,他才派了得力的部下前往西洋,而不是自个儿前往。齐轩这世的师父——凌云子归天,齐轩承其遗志,成为天羽阁的新一任阁主。天羽阁在江湖上乃是一个暗杀组织,旗下还掌握着绝色楼等一系列庞大的产业,这是外界的传言。   可天羽阁的真实身份却是清朝历代皇帝的暗卫队,除了护卫皇帝,还有就是为皇帝收集情报,这些与明朝的东厂、锦衣卫的性质相差不大,唯一的区别便是,天羽阁除了是誓死效忠于在位皇帝的,还有的就是天羽阁有着独立的经济来源,并不只靠国库的银子度日。   正因为天羽阁是誓死效忠于皇帝,所以天羽阁出任务的成员,都会有皇帝赐予的金牌一道,必要之时,可先斩后奏。天羽阁的阁主则掌控清朝三分之一的精兵,其位相当于大将军,只认皇帝的亲笔谕旨与玉玺。   如今化名碧月被留在舒萍身边的水月菲,则是天羽阁内专门研究医药,且负责清洗朝廷污垢的“水”中一员,因着年纪尚小,却聪慧稳重,齐轩便在递送新成员名单之际,暗中给留了下来,进行了一些特训,专留给舒萍任用。因此,康熙并不知道天羽阁有过水月菲这一号人物的存在。   舒萍在与碧月接触的这些日子,自然也了解到了碧月的能力,只等着珍珠、玛瑙二人出嫁,便将其提上来作为自个儿的大丫头,往后贴身伺候。   碧月如今已经在暗中替舒萍特训三十个十一岁左右的男女,舒萍往后会将部分人员安插到四阿哥府上各个院子里,作为自个儿的眼线,但要除去前院四阿哥的办公的居所。剩下的,将被安排到舒萍自个儿的私产中去,专门负责发展舒萍手里头的私产与收集各地的情报。   八福晋钮祜禄氏   舒萍不知这个时代的历史走向是否会发生改变,更不知德娴贵妃在选择走上皇妃之路时,与争着生下四阿哥之际,有无做好充足的安排,还有后路。   但瞧着德娴贵妃这位婆婆在宫外的私产规模与宫内位份之高来看,她老人家是做了不少准备,至于充足与否,实在了解甚少。舒萍对她老人家的了解,也就只有私产与位份这块,别的方面实在是知之甚少。   因此,舒萍不管德娴贵妃有无完美的安排,自个儿也不能坐以待毙不是?舒萍现如今,就算不全为了四阿哥,也要为了自个儿与肚里的孩子打算一番,得安排好一切,包括后路。所以,她不得不暗中运用一切能为自个儿所用的力量,这里面包括了齐轩的力量与荣宪公主,将一切提前安排好。   舒萍魂穿这个世界后,便知道,这位四阿哥与史上那位不同,但,按着舒萍对数字军团的了解,与对比较出名的几位观察结果来看,最后还是觉得只有四阿哥上位了,自个儿往后在这个朝代的路才能顺点儿。也只有四阿哥上位了,大清朝才能继续繁盛下去。况且,如今这位四阿哥比史上那位可谓是有了不少优越条件。   其一,如今的四阿哥不再是孝懿仁皇后的养子,德妃的大儿子,而是与十阿哥一样同为贵妃之子,在众皇子中的身份仅次于太子的嫡子身份,比皇后养子的身份还要好一点。   其二,四阿哥目前的盟友除了史上的铁杆子十三阿哥外,还比史上的多了十阿哥、十二阿哥与十四阿哥这三位天然的盟友。   况且史上八阿哥的铁杆子九阿哥,也并没有如史上那般支持八阿哥,反而有偏向四阿哥这边的倾向。其实,要舒萍看,就算九阿哥最后没有站到四阿哥这边,他只要保持中立,四阿哥上位之路也能比史上的要顺畅上许多,当然,九阿哥能站到四阿哥这边,便是最好的结果了。   所以,舒萍设想了诸多方案,最后还是认定,只有四阿哥上位了,自个儿的结局才能更容易靠近个“好”字,自己的孩子的生活才能好些。为此,舒萍就必须得做好相关的安排,如派人出洋,发展自个儿的产业,训练一些得力帮手,积累在民间的威望等等,为以后的四阿哥上位铺路。   再天衣无缝的计划,都有失败的可能。为此,舒萍不仅要着手安排培育四阿哥上位所需的力量,还要做好相应的后路,若四阿哥不能顺利上位,也能保全性命。不管如何,她都不能让自个儿的孩子、荣宪公主与费扬古一府受到伤害,他们都是自个儿在这个世界的最亲近的人,定要保全他们的性命。   正因如此,舒萍才决定要克服对齐轩的恐惧,不管齐轩的目的何在,她也要在他手里得到自个儿想要的东西,借着齐轩的力量,发展自个儿的力量。与荣宪公主一道合作,将费扬古给自个儿陪嫁的几间铺子发展壮大,争取将自个儿往后的一些行动,铺就强有说服力的外像。   对于四阿哥,舒萍如今并不排斥他,不仅是因为他是孩子的父亲,他还是个有责任、有担当的男人,四阿哥单是这点,就能将二十一世纪的很多男人给甩出好几条街了,最重要的是,四阿哥如今对着自个儿是上心的。因此,不管如何,为了自己与孩子,与四阿哥的关系还是不易过于疏远。   八月十五中秋盛宴一过,就迎来了八阿哥大婚。历史上的八阿哥大婚具体如何,舒萍并不知晓。但,这个朝代的八阿哥大婚,舒萍是必须要去参加了八阿哥的婚礼的。只是碍于自己如今的身子越发重了,就只能呆在原位干坐着。舒萍虽不走动,可是该知道的却一点都没少,原因在于,只在舒萍面前才是话唠的四阿哥身上。   要说八阿哥也呸有妻子源的,历史上的八福晋郭络罗氏乃是和硕格格之女,安亲王府就是她的铁娘家,如今这位八福晋钮祜禄氏却是孝昭皇后与温禧贵妃的一个堂妹,出身一样是如今几位皇子福晋中最高的。   如今八阿哥虽也是个光头阿哥,但清朝有一项规定,阿哥若未封爵,阿哥的位比亲王,大婚之时,都是按照亲王的规制来操办的。就在众人正按照这项规定来操办八阿哥的大婚时,八阿哥却提出要在钮祜禄氏的娘家举行婚礼。   八阿哥的这个要求,可把礼部的人给愁坏了,古往今来,哪有皇子大婚在女方家举行婚礼的?八阿哥的这个意思,不就是在为难人么?礼部的人愁白了几根头发,最后硬着头皮去乾清宫请示康熙,结果,康熙正为着八阿哥竟去做别人家的上门女婿一事,生着闷气而无处可发时,礼部的人刚好就撞了上来。   当下康熙拿着那人霹雳巴拉的骂了一顿,最后放话,既然胤禩愿意,便都随他去就是了。礼部的人被康熙骂得狗血淋头的退下了,皇上都已经如此说了,也只能照办了,没有人再敢去老虎身上拔毛。最后,八阿哥的婚礼就搬到钮祜禄氏娘家轰轰烈烈的举行了。   其实舒萍觉得这八阿哥也真是的!自个儿的大婚上竟没有一丝作为皇子的傲骨,竟然为了拉拢钮祜禄氏一族的人,就将自身的身段放的如此之低。若谁来和舒萍说,八阿哥如此,是因为他对八福晋钮祜禄氏深情,舒萍绝对把那人骂得恨不得将自个儿说的这话给塞回喉咙里去。   照理说,孝昭皇后和温禧贵妃的教养都是顶好的,她们的堂妹也不差才是,可舒萍给德娴贵妃请安时,有听到过德娴贵妃、宜妃、敏妃与成嫔四人在闲聊时,透出来的j□j。这钮祜禄氏与史上安亲王府的郭络罗氏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呐。   对于历史上康熙直言八福晋乃是大清第一妒妇,舒萍表示甚是怀疑。瞧瞧,如今八福晋的人选都已换了,可照着康熙如今对着八阿哥夫妇的态度来看,这钮祜禄氏往后绝对逃脱不了“大清第一妒妇”的帽子。而安亲王府的郭络罗氏早已嫁做人妇,过着相夫教子的生活,却没有传出什么容得不忍人的事儿来。所以,舒萍宁愿相信造成八福晋成为康熙口中的“大清第一妒妇”的,便是八阿哥这人的性情。   按着规矩,皇子成婚理应在大婚第二日进宫谢恩的,还要到太子的毓庆宫里头去行礼参拜,八阿哥夫妇自然不能免俗。况且,这宫里宫外的人呐,可都等着看这对夫妇是否还会弄出些啥事儿来呢。   自然,舒萍也是蛮期待的,女人嘛,不管是从事过何方面工作的,都留有一颗八卦的心的。可惜,别说舒萍如今的身子重了,太后娘娘与德娴贵妃不允许进宫请安,就是舒萍没怀孕,她这天也是走不开的,因为南院的李氏提前发动了。   因着四阿哥府上原有三个孕妇,且三人中还有舒萍这位正经嫡妻,自然,该准备的事宜,四阿哥府上下早就在几个人怀孕之时,就已准备妥当。   再加上宋氏前不久才生产过,如今,南院这边的下人们对着主子生产一事可谓是轻车熟路了,还有着乌苏麽麽与德娴贵妃安排的两位麽麽坐镇,与新进来的武氏与刘氏二人在守着。舒萍只是被四阿哥扶着走了个过场,就被四阿哥给送回了正院。四阿哥是待舒萍安置妥当后,才去上的朝。   李氏这次提前生产,乃是她忧思过重的缘故,她太一心想要生下四阿哥的长子了,可因着之前宋氏生产一事,生怕“长子”出世后,被抱到临轩阁给奶麽麽喂养,会与自个儿生分。再就是,她生怕福晋会将“长子”抱到正院去养活,离间“长子”与自个儿的母子之情。结果,这一想茬,便一发不可收拾了。   还有的就是,李氏在养胎期间,完全是将安胎药当做饭来喝的。凡是药,都有三分毒不是?久而久之,便忧思过度,导致早产。   其实,舒萍起先是没打算放过李氏的,就冲着李氏这些年争对自个儿的事儿,可现如今,舒萍的身子已经重了,四阿哥府刚进了新人,武氏与刘氏一看就知道是个尚且不安分的,还不如先留着李氏,让她先与武氏与刘氏二人斗着,待自个儿生产后,再作打算。   李氏从八阿哥大婚当晚的子时开始发动,在产房痛了一天,才在第二日的傍晚时分才诞下一个格格,李氏生下孩子后,知道是个小格格,就立刻昏睡过去了。直到第二天醒来,看不到自己的女儿,才急着问道,“麽麽,二格格呢?难道福晋让抱去临轩阁了?”   德娴贵妃派来的麽麽见李氏如此不知礼数,有些不满,但碍于李氏是德娴贵妃指给四阿哥的侍妾,尽量让自个儿保持常态,“李格格快噤声,福晋岂是格格如今这个身份可议论的。福晋昨晚发话了,二格格先留在南院,让格格带至满月后再移到临轩阁。李格格,赶紧谢恩吧。”   李氏被德娴贵妃派来的麽麽训诫了一顿后,也知自个儿方才的错漏,赶紧由着两位麽麽移着面朝正院方向说了谢恩的话儿。   因着有大格格洗三礼不办在先,四阿哥想着舒萍如今身子重,还有不到两个月就要生产了,更加不想让福晋操劳。就直接将大格格的百日补办宴与二格格的洗三礼、满月礼定在九月初三这日,一道办了,由德娴贵妃派来的四位麽麽来管这事儿。   至于四阿哥自个儿在十月的寿辰,也因着太医估算舒萍的产期在十月,只打算请兄弟们来喝个酒,办个家宴便算是过了的,底下的人一律不请。   发动   大格格的百日补办宴与二格格的洗三、满月礼这天,四阿哥再想简办,凭着他自个儿的皇子身份,也不可能简办得了的,该有的规格,还是要有的。   费扬古一家、四个侍妾的家人都有来,四阿哥的兄弟姐妹们自然也不会错过。当众人给大格格与二格格添盘时,大格格显得强了不少的哭声,与二格格的哭声一道,令四阿哥府的前院顿时生气洋洋。   当康熙与太后娘娘的赏赐送到四阿哥府时,众人纷纷行礼参拜,送赏的太监与麽麽每人都得了一个大红封,忙着给四阿哥道喜,说说好话儿。待这些宫人前脚离开四阿哥府,德娴贵妃的赏赐也到了,赏赐无特别意外之处,一律按例。连同送来的,还有德娴贵妃身边得用的刘麽麽与苏麽麽二人,两人都是接生高手,且都得了德娴贵妃的命令,定要抱四福晋母子或母女平安。   德娴贵妃的赏赐一到,佟贵妃、惠妃、荣妃、宜妃、敏妃与成嫔等高位分的嫔妃的赏赐依次来到四阿哥府,将原本就人满为患的四阿哥府,挤得更加水泄不通。宫里头的赏赐到了,宫外各府的喜礼自然也不能太迟送来,宫里头的赏赐,大家都不能越了康熙、太后与德娴贵妃三人去,可宫外就没有诸多讲究了,只要不越了矩就行的了。   荣宪公主给大格格与二格格准备的礼儿都是一模一样的,没有因着大格格是四阿哥的长女,而行了半分特例。反正在荣宪公主眼里,大格格与二格格不过是庶女,与嫡子嫡女可是比不了的。不过,荣宪公主在给两位格格添盘时,却依旧大方得很,除了康熙、太后、德娴贵妃与佟贵妃的外,就属荣宪公主的最为贵重,五福晋次之。   因着四阿哥对于舒萍的紧张程度,令宋氏与李氏的阿玛、额娘都明白了一件事儿,四福晋如今已是地位稳固,哪怕这胎是个格格,那也是个嫡出的啊,比庶出的,可不知要强上多少倍。   李氏的额娘从今儿的宴礼来看,便知四福晋并非是个苛责的人,只要自家的女儿安分守己、恪守本分,在四阿哥府上的日子绝不难过的了。放眼整个大清朝,如四福晋这般宽和的当家主母,实在少之可少了。   李氏与宋氏二人的额娘看着自家女儿今儿的表现,都暗暗决定,得寻个机会儿好好嘱咐一番才是,得让女儿赶紧去抱紧四福晋的大腿儿,这才是在四阿哥府上生存的王道中的王道。   宴后,李氏与宋氏一道过来向舒萍请示,能否让自家额娘到自个儿的院子聊会家常,舒萍也不想作过多的理会,就干脆同意四个侍妾都可领着自家额娘说会贴心话。至于,四个侍妾与她们的额娘说了什么,舒萍没有必要去打听,她自有自个儿的消息来源。   宋氏、李氏二人没想到舒萍会这么爽快就应了她们所求,当即对着舒萍感恩代谢,拍了舒萍不少马屁,直到舒萍要撵人了,才出的正院。出了正院后,李氏、宋氏二人虽是一道往前院去,二人却形同陌路。二人来到前院,没有避开众女眷,便对着武氏与刘氏二人转告了舒萍的话儿,才带着自家额娘回了自个儿的院子。   武氏与刘氏二人从李氏、宋氏二人处得知,舒萍准许她们,可与自家额娘回自个儿的屋里说会贴心话,各自心里都有了不少的打算。待李氏、宋氏二人领着自家额娘去了后院后,武氏与刘氏二人都迫不及待的寻到自家额娘,带着回自个儿的屋里。   众妯娌与各府女眷因着方才李氏与宋氏二人的话儿,对着舒萍这位四福晋又是一番赞叹,都说四福晋是继太子妃瓜尔佳氏后,又一贤惠的代表,先前还不信,如今这番情景看来,四福晋是真的属贤惠那一列儿的。   若舒萍得知,她原本只是因着不耐烦与李氏、宋氏二人打交道,更不想让她们二人委屈的样儿,来恶心自个儿,才做出的决定,却歪打正着,在众女眷中提高了自个儿的印象分值,铁定会开心得多进食几碗米饭的。   而对于八阿哥夫妇大婚次日进宫谢恩时,所发生的故事,舒萍也是在二格格出世第三天,四阿哥将那日的事儿,作为故事般讲与舒萍听。   八月二十七日,胤禩夫妇一大早便进的宫,夫妻俩先去乾清宫给康熙磕头谢恩,这很正常,因着皇帝是万岁,整个大清朝最大。据说,康熙对着八阿哥夫妻态度很是正常,没有任何不悦的表现,依旧把该督促的给督促了,没有多一句的废话,按着例赏赐了二人。据众人传的,胤禩与钮祜禄氏从乾清宫出来后,两人的脸色如常。   可是,按着舒萍前世对着康熙这一千古帝王的研究,舒萍猜想着,这次八阿哥可真的把康熙给气得不轻呐。根据舒萍前世对皇帝这群生物的研究,皇帝这种生物,特别是康熙这位皇帝,他若是对一个人不满了,要是当场发作了,那便算是就此掀过了;要是他忍而不发,那就表示他是要秋后算账了的,到时发作出来了,惩罚自然也是要加倍的。   胤禩夫妇从康熙处出来后,便去了宁寿宫给太后磕头谢恩,太后受了两人的礼,按例给了赏,也说了几句例话,因着八阿哥大婚在女方家举办婚礼一事闹得沸沸扬扬的,太后便多嘱咐了八福晋几句,这才让二人离开。   因着太后只有兴致理会德娴贵妃生养的几个皇子与公主、格格,与名下正养着的十阿哥,能让太后老人家还有兴致理会的,也就只有五阿哥夫妇了。其他的,她老人家可是一概热情不起来的。   只是,不知从何处传出来的消息说,胤禩从宁寿宫出来时脸色如常,但钮祜禄氏却脸带不渝之色。这其中的弯弯曲曲,有诸多版本,但,康熙的心中认定的,就只有一个版本,那便是钮祜禄氏对着太后的最后几句敲打不满了。   这前面两个都没有什么大问题,待两人从宁寿宫出来后,故事才到了最奇葩的部分。   不管怎样,胤禩夫妇才完成磕头谢恩的前两个步,除了太子外,还有下面几位高位分的没去。八阿哥夫妻俩没有按着规矩,先去太子的毓庆宫,倒是先到了胤禩的养母惠妃的长春宫,依旧是按例的磕头谢恩、赏赐与例话。   八阿哥夫妇出了养母居住的长春宫后,按理来说,若皇子的养母位份比生母高的,且在给养母见礼前,没有先去给太子见礼的。在给养母见礼后,就应该到胤禩的生母良嫔处见礼的。其后再由太子开始起,按着位份给高位分的嫔妃一一见礼。   可是,偏生钮祜禄氏执意要先到毓庆宫见礼。夫妻俩绊了几句嘴,最后还是胤禩松口,与钮祜禄氏去了毓庆宫,毓庆宫后便是德娴贵妃的景仁宫,接着是佟贵妃的承乾宫,再接着便是荣妃的启祥宫,往后依次是宜妃的翊坤宫和敏妃的储秀宫,最后才去给良嫔见礼。   对于八阿哥大婚的这一故事儿,最失望的人莫过于九阿哥了,他一向敬重八阿哥要比四阿哥多上几分的,他觉得胤禩待人处事体贴入微,自立自强。这两年更因着四阿哥已成婚,在朝上办差,见面的次数剧减,因此比起四阿哥,他待胤禩要亲近上许多,当然十阿哥得除外。九阿哥发现八阿哥竟如此没有作为皇子的傲气,自个儿先提出将自个儿的婚礼在女方家举办。   在八阿哥大婚这事上,胤禟受伤了,他觉得胤禩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完美了,也没有胤禩平常所表现的那样淡泊名利、不事功名和才德兼备了。   八阿哥夫妇往后的那些事儿,再如何精彩,四阿哥与舒萍等人都已顾不得了,因着太医估算舒萍的产期在十月,四阿哥府从九月中旬便已经入了紧张状态。舒萍身为孕妇,还没四阿哥那样紧张,四阿哥如今留着高无庸在前院,专门盯着四阿哥府。   十月二十日近傍晚时分,舒萍正领着玛瑙等人在花园散步,虽然她如今双脚臃肿,但,古代的医疗技术实在算不得高,为了自个儿的性命着想,还有腹中胎儿能顺产,舒萍还是让玛瑙等人扶着自个儿,努力的迈步行走着。舒萍正绕着花园走了平常的一半路程,突然觉得肚子坠坠的,赶紧让玛瑙等人扶自个儿回正院。   玛瑙、碧月与乌苏麽麽等人在扶着舒萍往正院赶,珍珠则赶回正院,通知德娴贵妃派来的两位麽麽,与安排接下来的事宜,如草则一早跑去通知五日前暂住四阿哥的觉罗氏夫人。待得舒萍回到正院躺在早已清理好的床榻上时,觉罗氏夫人早已在外面安排好了一切,连正在办差的四阿哥也赶了回来,在屋外守着。   舒萍深知头胎一般都很慢,与其等着四阿哥自个儿半途中去了前院,还不如自个儿先和他提出来,好再给自个儿拉高点儿分值,也好增加自个儿在四阿哥心中的分量。便让四阿哥先去前院忙事儿,可四阿哥哪里肯走,“舒萍,先别理爷,如今感觉如何?”   “爷,妾身如今安好。爷,还要很长时儿呢,不必守着,您还是先去忙差事儿吧。”舒萍几乎是咬着牙说完这句话的,因着产道还未全开,阵痛一阵一阵的,直让舒萍牙齿打颤着。   舒萍前生今世都没有生育过,对于生产之事,只有纸上谈兵,所以,当四阿哥向觉罗氏夫人提出,要其进四阿哥府暂住,以照顾自个儿生产时,尽管自个儿身边已有碧月这个神医在旁,可是为了安全考虑,还是同意了四阿哥的建议,微微向觉罗氏夫人点了点头,让她答应过来四阿哥府。   舒萍在三个月前,发现加得宝懂得分辨药性,便让觉罗氏夫人抱着加得宝坐在暖阁里,掌控全局。觉罗氏夫人和乌苏麽麽交换了一个眼神,按着舒萍之前的吩咐,在接生麽麽进来前,先让她们净了手,珍珠、玛瑙、碧月和如草四人每人盯着一个接生麽麽,德娴贵妃派来的两位贴身麽麽则在外面控制着众人,高麽麽则管着厨房。已出了月子的李氏在几个侍妾里来得是最快的,给四阿哥请安后,便坐在一早安排好的椅子上。   “舒萍不必操心,爷的事儿,爷自有打算。太医已经赶来了,舒萍安心生产便是。”现在四阿哥的心里只有舒萍最大,其他的都得往后靠。四阿哥让人给金太医与钱太医上座,还让人准备了吃食。   生产   因着舒萍先前体内存留过那味避孕的药物,不管谁与四阿哥再三保证,舒萍体内的药已被除尽,可,只要舒萍没有安全,他的心都没法安定下来。与其在前院如炕上蚂蚁般等待着,还不如直接在离舒萍最近的位置等着。   一刻钟后,东院的宋氏、武氏与刘氏才匆匆赶来,四阿哥没心情理会她们,就让她们请安后,与李氏一起坐在一旁侯着。“都候在一旁吧。”   “爷,福晋刚发动,不要着急,生产都是如此的。”宋氏见四阿哥这样紧张舒萍,本来爷对着福晋就比对着自个儿要上心多了,要是福晋平安生下个阿哥,那,福晋在四阿哥府的地位只有稳固的份了。果然还是额娘看的明,往后得抱紧福晋的大腿,在四阿哥府才能有好日子过。   宋氏能适时认清形势,却不代表其他人就能看得明啊。李氏的额娘虽也如宋氏的额娘那般嘱咐过她,可她心底到底是个不肯轻易服气儿的主,仍想为自个儿争上一争。李氏如此,新进来的武氏、刘氏二人,何尝不是如此?   “是啊,爷,先别急儿。福晋的福气儿大着呢,那是咱们可比的。”李氏、武氏和刘氏三个跟在宋氏后面附和着。   四阿哥望着眼前宋氏等人,在看到李氏、武氏和刘氏三人满头的的发饰时,眯了眯眼睛,“你们……”   “啊!”一阵强烈的剧痛突击而来,让得早已有心里准备的舒萍,依旧被这股剧痛给弄得措手不及,但依旧极力忍着,再不肯轻易发出声儿。   “舒萍,怎的了?舒萍!”舒萍的喊声打断了四阿哥的话,四阿哥一听到舒萍的喊声,就害怕得不得了,“金太医,福晋,福晋……”   “回四阿哥的话,四福晋如今安好,还请四阿哥放心。”金太医也知道事情的轻重,德娴贵妃一早就给自己下了命令。   又过了半个时辰,痛感越来越强烈,但是,舒萍记得觉罗氏夫人和德娴贵妃派来的两位麽麽的嘱咐,知道一味喊疼只会浪费自个儿的力气,于是,一直都咬着牙,不让自己叫出来,除非疼得太厉害。还是内务府派来的麽麽看见舒萍如此,便让人准备了一个软木给舒萍咬着,免得伤了舒萍自个儿。   时间分分秒秒的流逝,随着一阵阵的剧痛,舒萍的额头已布满了汗水,衣裳都被汗水浸湿了,觉罗氏夫人见到此种状况,赶紧让人给舒萍换一身干净的衣裳,免得被冷到。   因着舒萍刚发动时,只喝了两碗鸡汤,如今,舒萍又饿了起来,觉罗氏夫人赶紧让人将早已准备好的、易嚼的食物拿上来,舒萍知道此时一定要吃些东西来补充体力,于是,哪怕自己疼得满头大汗,还是逼着自个儿用了些吃食。   舒萍刚咽下些吃食,剧痛更加强烈了,双手只好紧紧地捉住床单,用力的忍着这十级痛,不让自个儿喊出声,乌苏麽麽及时的将舒萍额头上的汗水擦拭掉,一时间,整个产房除了觉罗氏夫人与产婆的指挥声音,便没其他声响了。   四阿哥在外面很久都听不到舒萍的声音,急得来回走动,四阿哥起身了,宋氏四人哪里还敢坐着,都赶紧站起来。   大约又过了一个时辰,产房里传出产婆的声音,“福晋,用力!再用力!快了!再用力!”   “舒萍,舒萍,怎的了?舒萍怎么不出声啊?”四阿哥听到产房里只传出接生麽麽的声儿,却没听到自家福晋的声音,急得不行。   “爷,福晋自不是婢妾等人可比的,这等疼痛,竟能忍着。”李氏温和的对着四阿哥说道,宋氏三人跟着后面附和着。   正当宋氏四人围着四阿哥,德娴贵妃派来的两个麽麽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就等着回宫禀报自己的主子,再说,她们来四阿哥府后,与舒萍相处这段日子,深知舒萍待她们可是真心的,她们已是人精,自然知道该怎么给舒萍在德娴贵妃那里拉分值了。   “啊!!!”   “福晋,用力啊!头儿快出来了,用力!”两位接生麽麽不断的给舒萍打气,生怕舒萍力竭,“快!拿参片儿来!”   临到天将破晓之时,产房的门被打开,小丫头端着一盘血水出来,四阿哥从门打开时起,注意力全都在那盘血水之上,李氏四人说了什么,他一句都听不到。“舒萍呢?舒萍怎的了?”   那小丫头被四阿哥突如其来的变化,给吓得倒在地上,全身颤抖着,爬起来跪着,听到四阿哥的问话,嘴角颤抖着,“福,福,福……”   “福晋到底怎的了?”四阿哥快要暴起了,等了一天,都等不到一句话,“舒萍,舒萍,舒萍,怎的了?”   “啊!!!!”舒萍被四阿哥给气得一下子用尽自个儿全部的力气,只觉得自个儿的身子快被劈开了,大喊一声,就晕死过去了。   “舒萍!!”四阿哥听到舒萍的喊声,吓得推不开产房的门,四阿哥就这样保持着推门的姿势,一直不敢用力去把门推开。   不一会儿,乌苏麽麽打开房门跑了出来,金太医和钱太医二人被她老人家如同提一篮子菜那般给提了进去,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德娴贵妃派来的两位麽麽见到乌苏麽麽的表现,都直在旁边祈祷着:送子娘娘啊,福晋是好人呐,请您要保佑福晋和小阿哥平安啊。佛祖啊,请您保佑四福晋啊,阿弥陀佛……   李氏、宋氏。武氏和刘氏四人见到此番情景,心想:福晋怕是不好了。四人虽说心底都有些高兴,但更多的是担忧,这倒不是这四人矫情。舒萍没了,对她们四人也没啥好处,首先她们四人的家世低,福晋的位置是够不着的。再者便是,她们四人在舒萍手下的日子可比其他皇子府里头的格格们要好上太多,舒萍没了,后头进来的,若是个狠的,她们的日子也不好过。   四阿哥见到乌苏麽麽这番动作,且产房内除了觉罗氏夫人、乌苏麽麽、接生麽麽和两位太医几人的的声儿外,没有听到舒萍的声儿,连孩儿的哭声都没有,心底不由得升起一阵恐慌。四阿哥想着:舒萍,你怎的能丢下爷不管啊,你,好狠啊。四阿哥越想越悲伤,正想着要推门进去看舒萍一眼时,产房里就传出的下一道声音,四阿哥便恢复了正常,“哇……哇……”   “恭喜四阿哥,喜得阿哥,阿哥的骨子结实着呢,阿哥的哭声也响亮,定能福寿绵长。”接生麽麽抱着刚清洗干净的小阿哥出来,给四阿哥道喜。   原来舒萍大叫之后,就力竭晕了过去,而孩子也已经出来了,可能是在肚子里呆得时间长了,不管接生麽麽用尽办法,这孩子只睁着眼睛四处张望,愣是不哭,碧月忙着给舒萍把脉,一时顾不上孩子这边的情况,所以,乌苏麽麽才忙着出来将两位太医给提了进去。   “好,好,好!高无庸,赏!”四阿哥高兴的连说了三声好,“爷问你,福晋怎的了?”   “回四阿哥的话,四福晋安好,只是因生产用力过度,累得睡着了。”接生麽麽得了赏赐,自然好话连连,“四阿哥放心,四福晋是个坚强的,能忍的痛的,老奴接生了这么多主子,就四福晋最是能忍的。”   “嗯。好生伺候着,伺候好了,爷重重有赏!”四阿哥听到接生麽麽的话后,得知舒萍只是累得睡着了,就放心了。   “谢过四阿哥,小阿哥还小,老奴先抱回去,免得吹了风。”接生麽麽担心刚出生的小阿哥稍有差池,怕给德娴贵妃交不了差。   “好,赶紧抱回去。小心点。”四阿哥听到接生麽麽的话,欣然应允了。待接生麽麽抱着小阿哥回了屋内,“传爷的话儿,正院每人多得两个月的月钱,近身伺候福晋的在此基础上另添一个月的月钱,乌苏麽麽和高麽麽各得一百两银子。其它院里的,每人赏一个月的月钱。”   四阿哥现今看谁都顺眼了:嘻嘻!爷有嫡子了,还是个嫡长子。四阿哥开心了,下人们的日子就好过了,“高无庸,快让人去宫里头报喜,还有费扬古的府上、荣宪公主府、五阿哥府、七阿哥府。”   “奴才恭喜爷喜得嫡长子,奴才这就去安排。”高无庸见四阿哥高兴了,赶紧拍上一通马屁。   “嗯,你也另得五十两银子吧。”四阿哥看着高无庸这样,尽管他平儿不喜下人们的阿谀奉承,但他今儿开心,就不就不计较了。   “奴才谢过爷。”高无庸暗暗松口气,赶紧退下。走出正院后,高无庸才敢抬手擦拭额上的冷汗,他都给忘了四阿哥的习性了,四阿哥平生最恨下人们的阿谀奉承之语,看来自个儿是太松懈了。幸好福晋今儿生下嫡长子,爷正高兴着,否则,自个儿今日哪能善了了。   宫门一开,乾清宫、宁寿宫和景仁宫便接到四阿哥府的报喜,康熙一听到是个嫡长子,这可是几个已成亲的皇子中的头一份啊!开心得当场就让梁九功亲自带着赏赐去了四阿哥府,宁寿宫里的太后听到老四家的生下了个阿哥,开心的再也睡不着了,直让贴身麽麽伺候着起身,还让宫里的麽麽带着赏赐去了四阿哥府。   乾清宫和宁寿宫如此,景仁宫又怎能例外呢?当下,宫里宫外的赏赐一下全涌向四阿哥府,四阿哥正忙着看儿子和媳妇,哪还有闲情去管这些赏赐,当下便让觉罗氏夫人与乌苏麽麽一同安置那些赏赐喜礼,德娴贵妃派来的两位麽麽则去安排接下来的事宜。   等着舒萍醒来的时候,已是晚膳时分,在乌苏麽麽的伺候下用了高麽麽特意准备的月子膳食,就立即让奶麽麽将大阿哥抱过来,儿子红红白白的,脸还没长开,有些皱皱,眼睛闭着,小嘴儿一张一张的,舒萍看到眼前的儿子,真是爱死了。   “大阿哥生下来时的哭声洪亮,完全不像别的孩子那样,金太医和钱太医都说大阿哥的身子骨看着就结实。奶麽麽抱着刚清洗干净的大阿哥出去,四阿哥和宫里头的两位麽麽都稀罕得不得了。皇上跟前的梁总管亲自带着赏赐下来的,还说皇上觉得大阿哥出生的时辰好,天刚破晓便来了,以后定是个有福长寿的。”乌苏麽麽喜气洋洋的说道,还在“别的”二字上头特地加重了声儿。   “生下来时多重?”舒萍将儿子抱进怀里,还用手轻轻戳着他那还未长开的小脸,小家伙可能觉得不舒服,动了动。   乌苏麽麽笑得更开心了,“足足有六斤八两呢,觉罗氏夫人开心得不行,四阿哥高兴得走路如同脚底生风呢。”   “额娘呢?”舒萍爱听这话儿,开心得抱着新鲜出炉的儿子不肯撒手,抱累了就将儿子放在身边。   “福晋睡着后,宫里头的赏赐和其他府上的喜礼儿一道来了,四阿哥看过福晋与大阿哥后,便在前院忙着接待其他阿哥了,觉罗氏夫人亲自带着珍珠、碧月二人登记造册入库的,安排好剩下的事儿,就由费扬古大人接回府去了,还说,洗三礼那日再来。”乌苏麽麽说着话儿,神情有些纠结。   弘晖   “麽麽,咱俩又不是外人,有话但说无妨。”舒萍见到乌苏麽麽这般,深知乌苏麽麽是个知轻重的,眯了眯眼,才开口道。   “是,福晋。觉罗氏夫人本有交代过,这事不易叨扰福晋养月子的,只是,老奴实在害怕得很。今儿觉罗氏夫人带着珍珠。碧月二人将礼儿登记入库时,加得宝发现了有问题的燕窝,是,是从佟贵妃宫里头出来的。”   舒萍听到乌苏麽麽的话后,冷笑一声,“麽麽,此事关系重大,不得泄露了出去。若本福晋没猜错,这是有人借了佟贵妃的手来做下的事儿。”   “是。只是,今儿这事查出来时,四阿哥与金太医都知晓了,宫里头的两位麽麽都看得清清的,德娴贵妃娘娘处,恐怕已知晓这事儿的来龙去脉。”乌苏麽麽如实回道。   “嗯,此事,咱们都不要有任何动作,咱们目前能用的人还少,就让额娘与爷去处理吧。还有,让费扬古的府上不要有任何动作,咱们往后该怎么过,就怎的过。”舒萍郑重其事的对着乌苏麽麽吩咐道。   乌苏麽麽是何等人物,舒萍一点,先前存有的疑惑,马上就明了了,心下暗叹,福晋的眼光够长远的。舒萍看到乌苏麽麽已经明了自个儿的意思,当下就逗着身边的儿子,只有儿子饿了或是尿了,才让奶麽麽们抱去收拾,儿子喝饱了奶后,舒萍不顾乌苏麽麽她们的劝说,坚持自个儿亲自抱着儿子,连夜间也要抱着儿子睡。   四阿哥知晓这事后,也过来劝说舒萍,谁知舒萍听了后,便低着头酝酿感情,才抬头望着四阿哥说,“爷,这孩子是妾身拼了命才生下的,说句不好的,妾身可能就大阿哥这一个孩子了。妾身当然要放在身边护着,要是养得跟奶麽麽比跟妾身还亲,那妾身才哭都没地方哭去。若是担心不合规矩,就让奶麽麽随时跟着便是。”   四阿哥听了舒萍的话后,再联系起自个儿小时候的记忆,爷也是额娘亲力亲为带大的,舒萍如今也是这般,爷的儿子也应该得到自个儿额娘的疼爱才是。罢了,爷身为皇子,额娘都能亲自照顾自个儿的,爷的儿子怎的不能?“嗯,舒萍看着办便是了,只一点,别累着了。”   “妾身谢过爷。”舒萍在里间听到四阿哥同意自个儿亲自照顾大阿哥,目的达成后的舒萍,笑得比狐狸还要奸,对着站在门外,抱着大阿哥的四阿哥感谢道。   舒萍后来看了这日的礼单,除了乾清宫与宁寿宫的礼是最高的外,便宜婆婆德娴贵妃仅比两座大山的减了三成,翊坤宫、储秀宫与钟粹宫的,仅比佟贵妃的减一成。宫外的,就属荣宪公主府、五阿哥府与七阿哥府的喜礼最厚,费扬古的府上因着舒萍的嘱咐,保持低调的原则,中规中矩,在众人中,并不显眼。   费扬古的府上的喜礼虽中规中矩,可费扬古夫妇、育德夫妇与察哈尔夫妇都是喜气洋洋的,就连育德的双胞胎儿子出生那会,也没有这些日子如此喜气。有人说,育德在西山大营那里得了喜讯后,激动的拉着那个报喜的人的手,过了一刻钟才松的手。察哈尔在御前行走,只要背着康熙,就望着四阿哥府所处方向傻笑。   四阿哥的嫡长子的洗三礼办得比一个月前大格格与二格格的那次宴礼只重了三成。这是舒萍与四阿哥提的,四阿哥再高兴,也不能忘了此时将近年关了,况且,西北那边还不安定了,实在不宜大办。四阿哥觉得舒萍说的有理,虽没有太隆重,但还是按着例来办了。   洗三礼这日,舒萍尚在月子里不能出门,这日的热闹只能由着乌苏麽麽来给自个儿描绘,据说,太后和德娴贵妃添盘礼都很贵重,荣宪公主不好越了这二人去,就次了一层,但是荣宪公主却在喜礼上补了回来。   荣宪公主送来的喜礼里,还夹带了齐轩那份,齐轩给大阿哥准备的只有一样东西,一把镶嵌了一小颗紫霞水晶的小匕首。这份礼儿夹在众多喜礼中,再加上荣宪公主的特意安排,就显得不怎么显眼了,还是碧月亲自从库里头寻出来交给舒萍的。也就是这份贵重却不显眼的礼儿,救了这位大阿哥一命,当然,这是后话。   五阿哥与七阿哥都是出宫建府不久的皇子,虽说家底还不殷实,可他们与四阿哥的关系亲近,洗三礼也是不可能会薄了的。五阿哥与七阿哥如此,身为四阿哥一母同胞的十二阿哥与十四阿哥虽然年纪尚小,但他们二人也是有些体己的,虽说没有那些喜礼儿,但他们都给这个新鲜出炉的侄子准备了礼儿。   十阿哥身后站着钮祜禄氏家族,手上还有孝昭皇后和温禧贵妃留下的嫁妆与体己,给侄儿的东西就只有更贵重的了。九阿哥这段日子与四阿哥有些疏远,但他心底对着这位四哥还是敬重的,对着舒萍这位四嫂打从心眼里喜欢,自然也不会亏待了他们二人的孩儿。   洗三礼这日,九至十四这五位阿哥借着四阿哥忙着接待众人,偷溜到后院看望侄儿。乌苏麽麽带他们五人到了大阿哥的屋里,十三看见软绵绵的侄儿,就跑去逗这个侄儿玩儿,待得九阿哥、十阿哥、十二阿哥和十四阿哥拿出给侄儿的礼儿时,十三才觉得自个儿被“孤立”了,“九哥、十哥、十二哥不提醒弟弟准备礼儿就算了,怎的十四你也不提醒哥哥一声?”   “十三哥,你一进来就抱着爷的侄儿不肯撒手,爷提醒你有用么?”十四与九阿哥三人挤眉弄眼的说道。   “哼!侄儿,你放心,爷不会少了礼儿的,过后一定补上。”十三阿哥听到十四几个的话儿,就权当没听到,继续逗弄着侄儿,把九阿哥四人气得痒痒的,碍于十三抱着侄儿,不敢上前教训他,但四人都暗暗决定,回头就收拾了十三这个呆瓜。   坐月子的生活是很枯燥无味的,活动的范围只有这么一间屋子,门窗还是紧闭的,虽然这时节外面也没景致致好看的,可有着含苞待放的红梅在院里头。舒萍很是想瞧一眼,乌苏麽麽硬是说怕吹了风后,会得产后风,坚决不肯顺着舒萍。   舒萍想着不能看屋外的景致,呆着屋里头也是无聊得很,就想着看书做些针线活,好打发时间。谁知乌苏麽麽告诉舒萍,做这些怕费精神,损了眼睛,也不能顺着舒萍。连加得宝都不能近身,每日都由着如草照顾着加得宝,舒萍每日的唯一能打发时间的事儿便是和儿子玩。   舒萍对着每日一样的月子膳食,不住的暗骂定下月子里种种规矩的人,直祈祷着快点满月。但是,她一点都不排斥坐月子这一事儿,只因着,在月子期间,就不用见到李氏等人了。   熬到二十五日后,舒萍便觉得自个儿身上有了味道儿,愣是不肯再抱儿子,生怕熏到宝贝蛋。好不容易熬到满月这日,舒萍让人换了五次水,认认真真的把自个儿洗了五遍,直到确定再也闻不到那些味儿,才能作罢。洗了身子后,舒萍就抱着大阿哥到了暖阁里头,让人将门窗都打开,通通风,好将屋里头的味儿散去,也因着舒萍不喜熏香的味儿,碧月便将一些新鲜的蔬菜瓜果摆在屋里头,帮着去味儿……   待得四阿哥过来时,就发现正院里头的味道很是清新,四阿哥的心情更顺畅了,抬步就到暖阁里找舒萍和儿子。待四阿哥看到产后的舒萍,不禁眼前一亮,舒萍在月子里头就恢复了孕前的身材,脸色红润红润的,若不是碍着在人前,四阿哥真想抱着舒萍。   四阿哥府上的大阿哥洗三礼和满月礼都是按着规矩来办,并没有大家先前所预言那般大办。四阿哥按着舒萍的意思,按着规矩,只请了兄弟姐妹们和岳父一家,其他人都以近年关时节,实在不易大张宴客,一律只收礼,不待客。   康熙这日是要给自个儿的第一个嫡长孙赐名的,待的宣旨太监魏珠宣读完后,四阿哥起身接了圣旨,舒萍抱着大阿哥起身后,看着大阿哥:儿子啊,从此以后你就是弘晖了,尽管额娘一点都不喜欢这个名儿,可,你的名儿已定了下来了。额娘不管史上的弘晖如何,额娘必定护你平安成长。   四阿哥让高无庸给魏珠和送赏赐的小太监们都给了大红封,魏珠在此基础上再外得五十两银子。魏珠得了赏,再加上魏珠受到德娴贵妃的恩惠,自然好话一箩筐,舒萍从魏珠的话里得知,康熙之所以赐了弘晖一名给大阿哥,概是大阿哥的出生时辰,乃是天将破晓之时。魏珠回宫后,给康熙回话,透了四阿哥府这日的宴客情景后,对着这个作风低调的儿子,是越发满意了。   这日,十阿哥、十二阿哥和十四阿哥代表德娴贵妃来瞧侄儿,十三阿哥一直都是跟着他们走的,外带来的,还有许久不露面的九阿哥。五人看着已经张开了的侄儿,更是稀罕得不得,十四当场将自个儿最喜爱的小匕首送给了弘晖。九阿哥对着弘晖也喜爱得很,从奶麽麽手里接过弘晖,就不肯撒手了,十阿哥他们四个在旁边只能干看着,怎么都不能抱上侄儿。   十阿哥四人的怨念,还是四阿哥过来了,才得以结束。因着舒萍先前的建议,四阿哥就给十阿哥、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三人各准备了,工艺精良的弓箭一副,九阿哥则是一个紫玉小算盘,十二阿哥得了有关建造水利工程的书籍。四阿哥给五个弟弟准备的东西,九至十四这五个阿哥都喜欢的很,对着这位四个更亲近了。   再如何低调,嫡长子的满月礼还是要摆上几桌满月酒的,乌苏麽麽带着碧月按着例来操办,绝不超出规格。觉罗氏夫人趁着荣宪公主将女眷们拉到暖阁处打牌的空隙,与舒萍透了话,珍珠、玛瑙二人的喜日子,都是明年的日子,一个是二月十八,另一个是四月十一。   舒萍觉得珍珠、玛瑙二人因着自个儿有了身孕,已被耽搁了一年,是该早日成亲为好,就与觉罗氏夫人商量后,定下明年二月十八这个日子。还决定,给珍珠、玛瑙每人再各加两抬嫁妆,加上她们家里头准备的,每人十八抬嫁妆,要让她们风风光光的从府里头出嫁。   觉罗氏夫人得了舒萍的意思后,就打算着回去与珍珠、玛瑙她们家人通个气,还想着让人将吴昊的新婚屋子再检查一遍。毕竟,吴昊跟着舒萍这些日子以来,出了不少力,尽心尽力勤勤恳恳的帮着舒萍打理产业,这样的人决不能亏待了去。   舒萍是觉得这个孩子出生当日,赏赐、喜礼这些已经够抢人眼了,若接下来的洗三礼、满月礼还不知低调些,又要引起某些人的眼红了。才尽力打消了四阿哥先前要大办的念头,谁知道,就是舒萍的这一建议,竟有了意想不到的收获。   请安   舒萍出了月子,重新回归皇子福晋的标准生活,弘晖满月次日,舒萍大清早就起的身,伺候着四阿哥更衣梳洗过后,因着弘晖夜间也要吃奶,先到弘晖屋里看看,见弘晖睡的正香,小脸儿睡得红扑扑的,小嘴一张一合的,可爱得不行,舒萍就弯下腰来,亲了儿子一口,才让奶麽麽准备进宫的事宜。   舒萍确定奶麽麽的准备并无不妥后,才带着碧月回到自个儿屋里头,用膳之前,舒萍当着李氏四人的面儿,让人去通知大格格与二格格的奶麽麽准备进宫事宜。宋氏与李氏二人听到舒萍这一决定,心里头都欢喜得很:这可是天大的恩典呐。四阿哥见到舒萍这番决定,心里更喜自家福晋的贤惠。而后,舒萍才与四阿哥一道,在李氏四人的伺候下用了早膳。   于是,这日,四福晋在皇宫出现时,便出现了这幕:一个美貌女子身后跟着一堆人,三个未满周岁的孩儿就在其中,这番景象在临近年节的皇宫里头,虽不特别显眼,却喜庆得很。   因着舒萍今日比往常还要早起些,因而,德娴贵妃还未出景仁宫之时,舒萍便已带着一堆的奶麽麽与丫头进了景仁宫的门。舒萍在宫门处前脚下了马车,守在宫门处的小太监后脚就往景仁宫报信了,德娴贵妃听到小太监的回报后,便让人赶紧给自个儿梳妆更衣,在主位上等候着舒萍一行了。   待得见到舒萍一行人,特别是已恢复孕前身材的舒萍之时,露出了真心与欢喜的笑容,“得得,你才刚出的月子,就别拘礼了,都是咱们的地儿,没谁敢嚼舌根了去的。快快,让本宫瞧瞧弘晖。”   “是。”舒萍听到德娴贵妃的话后,就起身让奶麽麽将弘晖。大格格与二格格都抱到德娴贵妃面前,“额娘,瞧瞧大格格与二格格,本应是前些日子就带进宫来的,都是儿媳身子不便,给耽搁了。额娘,这两个小妞啊,儿媳都喜欢得很,甚是可爱。”   奶麽麽将弘晖、大格格与二格格都抱到德娴贵妃面前,德娴贵妃只接过弘晖抱在怀里,听到舒萍这番话,抬头细看了舒萍一眼,见舒萍神情并无不妥,才抬头望向两位奶麽麽怀中的小人儿,看到大格格与二格格都养得蛮结实的,“嗯,瞧着养好了。你也是个尽心的,她们有你这样的额娘,也是她们的福气。”   舒萍听到德娴贵妃对于李氏与宋氏二人只字不提,虽早就知晓德娴贵妃的立场,可德娴贵妃这位婆婆对着自个儿是真的没话说的那种,舒萍打从心底庆幸自个儿有个好婆婆,“这都是底下人尽心伺候的结果,儿媳不过是动动嘴功夫,吩咐两声下去,平日里头,都是她们尽心照看着的,儿媳不过与两个小格格逗玩着,打发打发时日儿。”   “呵呵……要不怎的就说你是个尽心、贤惠的。”德娴贵妃专心逗着弘晖玩着,“弘晖,你说对不对呀?”   德娴贵妃在见到弘晖适时咧嘴对着自个儿笑着,就觉得这个嫡孙儿是个好的,心里头便更爱上了几分,“舒萍,额娘与你明说了吧,府里头的几个,目前还是得压制着,等前头四个阿哥出生后,再提晋位份这事儿,老四也是这个意思。”   舒萍在听到四阿哥也是这个意思时,再对比自个儿有孕以来,四阿哥对着后院那几个的态度,特别是新进来的武氏与刘氏二人到目前还未曾侍寝,德娴贵妃也未曾就这事儿发话,还有何不明,“儿媳谢过额娘,儿媳定当尽心尽力,伺候好爷,管好府里的事儿,不让爷分心。只有一点儿,还请额娘允了儿媳。”   “咱娘俩还有啥允与不允之说。”德娴贵妃抱着弘晖,抬头对着舒萍佯装嗔怒道,而后便和颜欢笑,“老四与本宫说了,若是你此后再无所出,往后出生的阿哥格格里头,头四位阿哥必抱到正院,若只有格格的,头五位格格就抱到正院给你养活。你咧,别尽是贤惠着,趁着老四如今对你还上心,赶紧拢住,凡事有额娘呢。”   “儿媳谢过额娘,谢过爷。只,额娘,咱们府里头的几位,还是要排个日子才是。”舒萍想了好久,四阿哥是要拢住的,可,若要李氏四人安分守己,四阿哥是要去她们屋里的,哪怕一月各去一日,她们也不敢有太大的不满,外人也不好说自个儿善妒不是?   “嗯,是这个理儿。”德娴贵妃深知舒萍在忌讳着什么,略加思索,便让人将弘晖、大格格与二格格等人带去偏殿休息。单留下舒萍一人时,将计算小日子的法儿与舒萍细细讲述后,再告诉她如何利用这些来给府里头的四个避孕,只要避过那几日,她们四个伺候的天数再多,也怀不上。   舒萍也是知道计算小日子的法儿,可却忘记了在哪些天里头更能受孕的,哪些天里头,再努力也是白活的。如今德娴贵妃告诉了她,她便在心里头计算了一下自个儿的小日子,自个儿易受孕的是哪几天,再变着法的让四阿哥留宿正院。   再者就是,避开李氏四人易受孕的那几日,要是李氏四人这样还能怀上,那她舒萍也就只能认了。还有,除去四阿哥固定留宿前院的日子,这样,就能排出四阿哥一个月里头,留宿后院的日子表儿了。   舒萍如今要做的准备还有不少,虽说私产方面有了吴昊这一得力帮手,可,除去私产这面,还有诸多需要准备的事儿,若没记错,康熙一生为数不多的几次亲征,最近的一次也将要来临。所以,舒萍一定要在康熙亲征之前,将要布置的,都得布置了。   虽说史上的四阿哥最后平安归来,未来是当了皇帝的,可,如今这个穿越者横行的世界里头,总有些意外,舒萍如今要做的,就是将对四阿哥不利的意外扼杀于摇篮之中,就算做不到这一步,也定要保住四阿哥平安归来。还有便是,尽可能的帮助四阿哥占据有利的条件,让四阿哥成为继太子之后,储君的不二人选。   待着德娴贵妃带着出月子的舒萍出现在宁寿宫时,又是一番羡慕的眼光扫过舒萍。太后由着麽麽们伺候着出来时,看见舒萍已经恢复了身材,身后还有三个孩儿,直让人将老四家新出炉的大阿哥弘晖抱到面前,弘晖方才已经睡了一觉,如今正是精神抖擞之时,“呵呵……是个结实的小子,老四家的,养得不错。”   “谢太后。”舒萍起身向太后行了谢礼。   “那两个是老四家的小格格?”太后注意到舒萍身后还站着两位麽麽,怀里都抱着一个孩儿。   “是的,是大格格与二格格。”舒萍见太后问话了,赶紧让奶麽麽抱着大格格与二格格上前。   太后将弘晖交给贴身麽麽,远远望了大格格与二格格一眼,“嗯,如今瞧着,都养的不错。先前还说大的那个要费点心思儿,现今看来,老四家的着实费了不少心思儿。”   太后此话一出,宁寿宫里头的后宫嫔妃、皇子福晋与命妇们都纷纷附和着,德娴贵妃见到此番景象,笑着拍了拍舒萍的手背。五福晋与七福晋与舒萍一向走得近,也替舒萍开心,宜妃、敏妃和成嫔本来就与德娴贵妃一处的,宜妃更因着五福晋有了三个月的身孕,笑容更是真上几分。   众人正忙着附和着太后的话儿,突然一道太监声儿响起,“皇上驾到!!!”   众人一听,除了太后还坐着,其他人全都跪在地上,用眼角的余光注意着大门处,待瞧见门口处出现一角明黄时,大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儿子给皇额娘请安!”康熙进来后,先走到里太后三步远的距离,行了请安礼。   “快快,将皇帝扶起来。地儿干冷,别冻坏了。”太后从见到康熙开始,脸上的笑意就止不住,赶紧让人将康熙扶起来。对着康熙这个儿子,虽不是她老人家亲生的,可,康熙很是孝敬她,她对着康熙这个儿子是有些感情的。   康熙起来后,走到嫡母身边坐下,这才对着跪了一屋子的人,开声道,“都起了吧。”待众人起来后,康熙转头笑着对太后道,“皇额娘,方才朕还在宫外头,就听到这里头的笑声,可是有高兴的事儿?”   “呵呵……皇帝,是胤禛家的,今日带着府里头的三个孩儿进宫,逗哀家开心呢。”太后见康熙问了,就咯咯地笑了两声,她老人家对着德娴贵妃的几个孩儿都是上了心的,自然也知道给胤禛一家,在康熙面前拉分值。   “哦?老四的?”康熙听了嫡母的话后,抬眼扫了宁寿宫大厅,果然多了三个抱着孩儿的奶麽麽,“嗯,老四家的,让朕瞧瞧弘晖。”   康熙一发话,舒萍赶紧让弘晖的奶麽麽上前,梁九功从奶麽麽怀里接过弘晖,再抱到康熙面前,康熙接过弘晖,掂了掂,“嗯,养得不错。”   弘晖从来就是个自来熟的性子,见到陌生人也不怕生。如今见了康熙笑脸对着自个儿,就挥着自个儿的胖爪儿,朝康熙挥舞着,脸上还露出个大大的笑脸。把康熙逗乐得忘记自个儿今日来宁寿宫的目的了。   太后从康熙进来时的神情,就知道康熙有事要与自个儿说,待瞧着时辰差不多了,就打发众人跪安出宫了。待众人退出宁寿宫后,康熙对着嫡母感慨道,“生子肖父呐,老四从小就亲近朕,弘晖也是这般。”   “皇帝,哀家虽不是你的生母,可哀家早已把你当成自个儿的儿子,哀家不图什么,只望着你开开心心的,平平安安的,就行的了。”太后见康熙这般感慨,也知康熙为何事烦闷,只,她与太子和大阿哥都不亲近,康熙没问她的意见,她自不会趟浑水的。   从宁寿宫出来后,宜妃带着五福晋给德娴贵妃辞退后,就风风火火的带着五福晋回了翊坤宫,宜妃的这番表现,让得德娴贵妃对着敏妃与成嫔二人打笑道,“瞧瞧,这风风火火的性子,多少年了,真真是越发炉火纯青了。”   敏妃与成嫔听到德娴贵妃对宜妃的打笑,都低头,按着帕子,笑了两声,还是敏妃笑够了,“姐姐也真是的,姐姐如今有了三个孙子孙女了,就不许宜姐姐开心上几分呐。十三前些日子回来还说,弘晖如何如何可爱呢。”   “瞧瞧,这个护短的。你若是眼红我有了孙子孙女了,本宫这就去求着皇上给十三指了婚事儿,让你早日抱上孙子孙女就是,少来念着本宫的孙子孙女。”德娴贵妃假装就要往乾清宫方向走。   可敏妃与成嫔与德娴贵妃都已打交道这么多年了,哪还有不知德娴贵妃的性儿的,当下愣是不上德娴贵妃的道儿,都站在原地干笑着,直让德娴贵妃觉得没趣儿,“你们呐,惯会打趣本宫的。”   苏烟紫   一行人打笑骂道着走到了岔道口,众人纷纷辞别,成嫔还想着与七福晋说些体己话儿呢,特别是怀孕这事儿,虽说七福晋新嫁不久,可是,康熙在给七阿哥指婚的时候,还指了两个侧福晋。   成嫔想着,得让七福晋在两个侧室未进来前,怀上孩儿,有了嫡长子或者嫡长女,七福晋往后的地位只有稳固的份儿,况且,她是真的打从心底喜欢七福晋这个儿媳的,自然希望她过得好。   敏妃本想去景仁宫的,可是,宫里头的两个答应又闹了起来,只好与德娴贵妃道恼辞退,坐上妃位的坐撵,带着仪仗急匆匆地赶回储秀宫了。   德娴贵妃带着舒萍很快就回到景仁宫,金太医早已候在景仁宫偏殿,德娴贵妃让金太医先去检查弘晖、大格格与二格格,待确定三个孩子无碍后,才让他给自个儿与舒萍请平安脉,“回娘娘,四福晋如今身子安康,只,活血之物依旧不能进食。但,这些并不妨碍往后的皇嗣。”   “嗯。有劳金太医费心思了。”德娴贵妃听到金太医的回话后,心里更踏实上几分,只求着舒萍趁着年轻多生几个。   舒萍从景仁宫出来后,将近响午,知道四阿哥在宫门处等着自个儿,就带着一行人紧赶慢赶的,往宫门处去。谁知,行到御花园,就听到四阿哥的声音,夹带着的,还有如黄鹂般清脆的女子声音。舒萍下意识的,心头一紧。   舒萍听到御花园里头的声响,碧月自然也听到了,舒萍见她正拿眼睛征求着自个儿的意思,舒萍望着御花园的树木,眯了眯眼,心想:四阿哥,这是个考验,若是,你真有对不住的地方,就别怪我舒萍狠心。   舒萍深呼吸一口气后,便让奶麽麽赶紧将弘晖、大格格与二格格带去宫门处,先进马车里头,别冷到孩儿了。这才带着碧月循着声响前进,舒萍每前进一步,心里头的担忧就多了一分。   这由不得舒萍心里头不踏实,儿子都为四阿哥生一个了,再加上德娴贵妃今日才说了四阿哥对自个儿的好。如今,自个儿心里头对着四阿哥刚有了一点感觉的,正打算着为四阿哥往后上位,提前做些更久远的安排时,偏偏就出了岔子。   至于碧月,其实碧月在听到声响时,就想避开舒萍,先去查看一番的,若四阿哥真的对不起舒萍,就不要怪她碧月狠毒。谁知,舒萍也是个听觉灵敏的,自个儿才听到声响,她紧接着就听到了。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碧月能感觉得到,舒萍如今已经信任她了,不再如开始那般提防与打量自个儿,而且,她还能感觉到,舒萍没有将她当做下人来看待,而是隐隐有将她当做姐妹般来看待,对,就是那种人与人之间的那种平等的感觉。所以,她暗下决心,决不能让任何人伤及舒萍,特别是让舒萍伤心的人,都得付出代价。   舒萍带着碧月走到御花园中的梅林之时,就瞧见高无庸带着两个小太监侯在梅林外头。高无庸三个见到舒萍时,正想请安,就被碧月三两下就点了哑穴,再加上瞧见舒萍不同往常的神态,暗暗祈祷道:爷,福晋进去了,这下唯有您自个儿救自个儿了。   舒萍对着碧月使了个眼神,碧月便将高无庸三人的穴道解开,而后,让他们三个人侯在原处,带着碧月往梅林深处走去。随着脚下步伐的行进,舒萍将四阿哥与那个女子的对话听得越发的清楚。   御花园的这片梅林里头,栽种的都是舒萍最喜爱的红梅,可如今,这片红梅林映在心烦意燥的舒萍眼中,却是那般的刺眼。不管舒萍心情如何,舒萍已经站在离四阿哥十步之遥,映入眼际的便是,四阿哥双手正扶着一个梳着两把头的女子。   碧月看到这一幕,就想冲上去了结了四阿哥与那个贱人,却被舒萍及时制止了。舒萍这边的响动,早已惊动了四阿哥二人。四阿哥抬眼看见舒萍,喜出望外,就放开那个女子,往舒萍这方快步走来,“舒萍,你怎的来这了?”   舒萍侧身躲开四阿哥,让本想拉着舒萍的四阿哥扑了个空,双手就这般悬在空中,楞看了舒萍一眼,“舒萍,你……”   “爷,妾身只是偶然经过。”舒萍很快就调整了自个儿的心态,向四阿哥行了个礼,摆出那种标准却毫无感情的笑容。   四阿哥见到舒萍脸上挂着毫无表情的笑容时,皱了皱眉头,舒萍这是怎的了?   “四福晋安好。”那个两把头的女子上前与舒萍问安,却只是随意福了福身。   这女子的表现,舒萍没有介意,只是向那个女子点了点头。倒是碧月眼底闪过一丝阴狠,要不是舒萍让她别轻举妄动,她早就将那个女人送到阎罗王跟前了。   四阿哥见到舒萍突然间变得冷漠的态度,再瞧着二人的交锋,顿时明白过来,舒萍这是吃醋呢。四阿哥见到舒萍为自个儿吃醋,心里开心了起来。只是,他很快就将心里的欢喜压制下来,“舒萍,这是呐喇常在,爷方才经过御花园,瞧着红梅盛开,就让高无庸几人侯在外头,进来瞧上几眼,想着等下也让舒萍来瞧瞧。谁知,一进来,刚好碰到呐喇常在。”   舒萍听到四阿哥的措辞,顿时闪过前世电视剧的相关剧情,冷笑一声,“爷,这倒是您的不是了,额娘在景仁宫等了许久,都不见爷,生怕爷在宫门处等着妾身,就巴巴的让妾身出了景仁宫呢,你一时贪看红梅,不打紧,倒让额娘等着了。”   “舒萍说得在理,是爷懒怠了。”四阿哥听到舒萍这番话,心里头只有高兴的份,多久了,爷努力多久了,舒萍终于表现出对爷的在乎了。   倒是在一旁的呐喇常在见到四阿哥对着舒萍的一番表现,心里头突然觉得,事情正偏离着她所能掌控的轨迹,“四阿哥与四福晋果真如外界传言那般伉俪情深呐。”   舒萍假装羞涩的红了红脸,微微往四阿哥身后躲了躲。四阿哥听到呐喇常在的语气时,正心有不满,却见到舒萍这番,心里就满意了起来。舒萍见到呐喇常在此番表现,还有何不明的?   今日的红梅林偶遇,多半是呐喇常在一手策划的,只是,她千算万算,唯独算漏了四阿哥对舒萍上心程度这一茬,还有的便是,如今的四福晋已经换成她舒萍了。瞧着呐喇常在这番表现,舒萍能肯定,这呐喇常在就是苏烟紫那个女人!   舒萍对着四阿哥的喜好,还是知晓的,呐喇常在这类型的女子,就算她再怎样表现出柔弱的一面,四阿哥压根就不会多望一眼的。而舒萍之所以会有方才那般表现,与特意露出女儿面的试探,为的就是证实自个儿心中的猜想。   舒萍从一见到呐喇常在开始,就已细心留意她的行为举止与神态变化,第一反应便是这女人像极了前世的苏烟紫。果不其然,既然齐轩能穿来,那么,苏烟紫也穿来,就不无道理了。   哼!苏烟紫,不知你是否认出舒萍我了,我可是认出你来了。前生,我命丧你手,今生,既不安分守己的活着,还出来蹦跶,就别怪我不念往日情分了。既然四阿哥如此抢手,本小姐怎能再将他推与你苏烟紫的身边呢。   “如今时辰不早了,爷要与舒萍出宫了,呐喇常在您继续赏梅,咱们就不再扰您兴致了。”四阿哥见日头渐毒,生怕舒萍在这里站久了,会着了风寒,也没有先前那般好兴致与呐喇常在继续畅谈红梅了。   四阿哥话毕,不待呐喇常在说出下一句话儿,就紧了紧舒萍身上的披风,而后带着舒萍离开了梅林。呐喇常在望着四阿哥一行渐渐模糊的身影,被气得牙痒痒的,使劲揉着手中的丝帕。   她苏烟紫穿来这里后,发现身体原主的身份是史上的七福晋,她不想与一个瘸子过一世,在选秀时,特意表现出一副,意不在七福晋这一位置。想尽办法接近四阿哥,虽说她也惊讶四阿哥的生母换人,可在被德娴贵妃召见时,或有德娴贵妃在的场面,她还是费尽心思的去讨好巴结德娴贵妃。   因着她依旧觉得四阿哥胤禛便是未来的雍正皇帝,按着自个儿今世的家世,至少能给四阿哥当个侧福晋。因着只有成为四阿哥的女人,她在这世才算是有了稳固的依靠。谁知,她是如愿没成为七福晋,却也未能如愿成为四阿哥的侧福晋,却被康熙收进后宫,成为有名无宠的常在。   她苏烟紫从来都不是轻易言弃的人,于是进宫后,就变着法的去打听有关四阿哥的事儿,包括四阿哥的喜好、习性,还有他一贯的行程。好不容易才让她逮到今日这般良机,与四阿哥正面碰上了,自个儿的愿望眼看着就要实现了,却被四福晋这个程咬金半路杀了出来。   历史上的孝敬宪皇后不是不得四阿哥的宠爱的么?四阿哥对着乌拉那拉氏不是一向有敬无爱的么,怎么照方才的情景看来,这四阿哥对着四福晋分明就是上了心的。四福晋就这般打乱了自个儿的全盘计划,这让她怎能不恼?   舒萍由着四阿哥带着出了红梅林,压根就没再看呐喇常在一眼,不是她舒萍的提防心不重,而是,她相信齐轩与德娴贵妃二人的情报网,今日发生的事儿,那二人定不会让呐喇常在善了了的。况且,碧月对着呐喇常在可是起了杀意的,压根就用不着脏了自个儿的手。   舒萍如今满意的是,四阿哥的态度。虽然,她不知往后的四阿哥会如何,但看着四阿哥如今对着自个儿的心意,她便该知足了。虽说史上的四阿哥还有个宠妃年氏,可,只要她先将天时地利人和都给占了,把那些该占的都占了,年氏那个后来的,就不足为虑了。   反正,依着四阿哥的身份,往后也不可能只有她舒萍一个女人,她要的是,让四阿哥的心,无论何时何地,都一定偏到她这边。只有这样,她在这朝代往后的日子才能好起来。虽然,她也希望四阿哥只有她一个女人,可是,舒萍深知这是个不理智的想法,就让自个儿尽早摒弃了。   待得四阿哥与舒萍回到四阿哥府,李氏、宋氏、武氏与刘氏四人早已在二道门候着了。李氏与宋氏二人见到舒萍,脸上的笑容真了几分,待舒萍发话,今日宫里头给大格格与二格格的赏赐,全都归到大格格与二格格往后的嫁妆里头,李氏与宋氏二人的笑容这才满了。   舒萍也懒得理会李氏与宋氏二人的小心眼,惯常例话后,就将李氏与宋氏二人打发去临轩阁看望大格格与二格格,武氏与刘氏二人见自个儿对四阿哥的示好,再次打水漂,只好黯然回了自个儿屋里头。   育儿   十日后,宫里头的呐喇常在暴毙,因着年节将近,康熙只让停了一日灵,按着答应的例下葬了。这日,四阿哥在前院忙活着户部的差事儿,让高无庸亲自过来传话,不进后院。也是这日晚上,舒萍哄着弘晖睡着后,抱着加得宝坐在炕上,听着碧月道出呐喇常在暴毙的真相。   要说,这苏烟紫也是白活了两世,因着自个儿极重的嫉妒心,蒙蔽了双眼,竟然被人当作枪子使都不知,一心要报复德娴贵妃误了她的前程,听信了贴身麽麽的话儿,陷害德娴贵妃,结果,康熙不但没有疑惑德娴贵妃经此一事后,对着德娴贵妃的信任再上一个台阶了。   自然,呐喇常在能如此之快没了性命,少不了齐轩的手笔,齐轩在得知苏烟紫也穿来了,还是穿到呐喇氏身上,并在发现呐喇氏意图不轨的时候,就暗中给呐喇常在的计谋加了一把火,一把能让呐喇氏自取灭亡,通往地狱之火。   弘晖两个月的时候,已经有十一斤二两重了,身长约五十九厘米,逗他玩时,他会咯咯的笑个不停。舒萍将他放在身旁,处理庶务,与管事麽麽说话时,他还会循着舒萍的声音儿转头去找,最喜欢的呢,便是舒萍抱着他了,在舒萍怀里安安静静的待着,抱着手吃手指。   四阿哥抱着他时,还会适时给四阿哥几个笑脸,四阿哥对他进行幼儿教育时,念个三字经、唐诗、宋词什么的,也不管自个儿听不听得懂,四阿哥声儿一停,弘晖就给四阿哥露个大大的笑脸,还用口水给四阿哥洗脸,哼哼啊啊的对着四阿哥叫着。   弘晖若是饿了、尿了,就哭一声,觉得哪儿不舒服了,就哼唧几下子,平日里头,不哭不闹,晚上也和舒萍一道就寝,除了半夜喂奶,其余时间里头啊,都是安安静静的,见过他的人,都直说没见过这么好带的孩子。   觉罗氏夫人先前听到弘晖这番表现,害怕是舒萍生产时,可能导致弘晖不健康,为此还觉得忧心。待自个儿带了得用的大夫亲自上门,给弘晖检查了一番,才把心头的疑惑给打消了,见弘晖只是比其他孩子安静一些而已,并不无妥,也就安心回费扬古的府里头继续忙活了。   弘晖百日的时候,已经会自个儿翻身了,一见到人,就冲着人笑,还啊啊叫上几声,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直笑成月牙状,看到舒萍时,就直啊啊朝着舒萍伸手,与他说话时,还懂得咿咿呀呀的来回应着呢。   四阿哥现今完全是有妻儿万事足的状态,每日一回府,立马就来正院见舒萍,见了舒萍后,就抱着弘晖来培养父子感情,也不管什么抱孙不抱子的旧俗。直接把先前得宠的加得宝给丢在了一旁,好几次加得宝与弘晖争宠时,都没能争得过弘晖呢。   弘晖约四个月的时候,珍珠、玛瑙在四阿哥府里出嫁。出嫁前夕,珍珠、玛瑙的额娘来给舒萍磕头谢恩,谢过舒萍给她们闺女脸面,让她们在府里头出嫁。珍珠、玛瑙的阿玛与吴昊等人则去前院给四阿哥磕头谢恩。   舒萍也是在这日的宴席上,才见到吴昊的哥哥——吴然,这个人正是舒萍在法禅寺见的那个人,如今他已以吴昊哥哥的身份,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众人面前,这也便说明,吴然已被齐轩派来保护舒萍与照顾她的私产了。   珍珠、玛瑙出嫁后,舒萍便将碧月提上来作为大丫头,一同提上来的还有碧荷,碧月总管正院的事儿,除了乌苏麽麽与高麽麽,碧月便是最大的了,她是贴身伺候舒萍的,无论舒萍去哪,她都寸步不离。   而新提上来的碧荷虽然没有碧月能干,但她继承了珍珠的心思缜密和忠诚,对着舒萍这个主子,只有效忠的份儿。于是,一般舒萍出府,都会留着碧荷与碧茹下来看着正院,为乌苏麽麽与高麽麽分忧。   碧茹便是之前的如草,因着身边四个大丫头的名儿,其中三个都以碧字开头,舒萍索性就将如草的名儿改为碧茹了。碧玺如今依旧是一门心思全在厨房里头,除了舒萍的事儿,别的事儿一概不管。   正因着碧玺这般表现,舒萍更觉得她难能可贵,待她更好上几分。舒萍在坐月子时,就已经与高麽麽和碧玺说过学厨艺之事,于是,舒萍一出月子,就抽着时间,跟着高麽麽与碧玺身后,提高自个儿的厨艺。   舒萍如此,皆因“要抓住男人的心,先得抓住男人的胃”这句话儿,所以,尽管她讨厌油烟味儿,为了自个儿与弘晖往后的生活,一定要将四阿哥的心拉到自个儿这边来。   弘晖五个月的时候,已经能自个儿坐起来了,也开始认人了,特别黏四阿哥与舒萍,除了吃奶睡觉,一看不到四阿哥或者舒萍就哭。弘晖的哭,不是那种大声的哭闹,而是双眼含着眼泪,委委屈屈的盯着你看,直把身旁人的心都给盯化了。   舒萍也是这段日子特别忙,年节事宜与各府喜庆事儿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派出西洋的人员已经回来,此番西洋之旅,收获甚丰。不仅带回西洋国家的最新情况,还带回了西洋国家的火枪,与懂得制枪的洋人三名。这些人都被齐轩带去自个儿的地盘,切磋技艺了。   此番西洋之行,还有一个收获,李允带了两个会制作琉璃产品,且技艺甚高的洋人回来,这两个洋人都是孤儿,且无妻儿。他们都是李允机缘巧合下救下的,因着二人无法在自个儿的故乡继续谋生,只好求着李允带他们离开故土。   李允瞧着二人的身世清白,且有着这极高的制作琉璃产品手艺,便想着让他们去帮着舒萍发展私产,就答应了他们。但没有与他们签下死契,只要求他们来到大清朝后,要将自个儿所掌握的制作琉璃技术,毫无保留的,全都传授给大清朝的工匠们。   舒萍刚穿来时,就觉得这个朝代里,制作琉璃的技术太低,如今都没有出现玻璃窗这样的东西。现今,听到李允说这两个洋人懂得制作玻璃,在看了样品后,就让李允去安排这类的工场,专用作生产琉璃这类商品。   舒萍如今还要忙着的,便是安排碧月先前亲自培训的那些人的去处,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们安插到四阿哥府里的各院,除了四阿哥在前院办差的地方。还将他们分派到自个儿的各处私产去,为自个儿发展产业,也留了几个不错的,帮着碧月继续培训下一批人员。   舒萍也想着从里面挑出人来保护弘晖的安全,自个儿的医馆的人,也得在这里面培训出来。于是,舒萍便让碧月在这批人员里头,将对医药有天分的人先挑出来,进行一系列的培训,待能到独当一面之时,才安排进医馆领活儿。   这些参加培训的人,大多都是孤儿,且都是受过舒萍恩惠的人。若无意外的话,他们对着舒萍的忠心是毋庸置疑的。自然,舒萍也会给他们想要的东西,以此来回报他们的忠心。   当然,也有些过于贪心不足的,还有些心术不正的,这些人都被齐轩亲自给剔除出去了。正因为这些人都是经了齐轩的眼,舒萍才敢让碧月尽心尽力的去培训他们,为己所用的。   崔宁一年前就已身缠重病,舒萍用尽办法,才让崔宁活到现在,让李允还有机会在养父跟前尽孝。舒萍的这一做法,让崔宁、李允两父子感激,更加死心塌地的为舒萍出力。   舒萍记得雍正最后成功上位时,所持的遗诏有疑,雍正在位期间,因着这事儿而引来一系列的猜疑。不管遗诏真与假,只有持有遗诏,才能正经顺承正统。于是,舒萍就安排了两个得力的人,进了乾清宫当差。舒萍所安排的这些,四阿哥并不知晓。   舒萍这段时间里头,除了管理府里头的庶务与私产上的事儿,就是照顾弘晖。舒萍刚将定下进府的名单交给碧月,并让碧月往后,务必为弘晖挑选出得用可信之人。   待碧月退下后,舒萍就抱着弘晖,亲着他的小脸蛋,柔声道:“儿子,额娘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连威胁到你的人都不能存在,你可要快点儿长大哦。”   弘晖应景的咯咯笑个不停,舒萍的心都被他的笑声填得满满的,只要自个儿的孩儿平安成长,就算背上再多又如何?不管如何,必定要将伤及自个儿孩儿的人与事,统统扼杀于萌芽中。   时光已走到了康熙三十四年三月,今年的万寿节如期举行,有了子嗣的皇子,都得带着自家孩儿进宫,参加康熙的生辰。去年万寿节,四阿哥府还未有一儿半女,如今一年过去了,四阿哥府就增加了三个孩儿,三个尚在襁褓中的孩儿,被三位奶麽麽一同抱着,随着四阿哥夫妇上前,给康熙祝寿。   康熙本人虽不是中宫嫡出,但他却是个极重视嫡庶之人,除了太子家的庶子能得他一句问话外,其他皇子家的,可没这个待遇。就算如今四阿哥府上前的三个孩儿都是阿哥,他也只会瞧着嫡出那位,庶子可是瞧也不瞧一眼的,“老四家的,让朕瞧瞧弘晖。”   康熙发话了,奶麽麽赶紧将弘晖抱给梁九功,由梁九功将弘晖抱至康熙面前,康熙抱着弘晖,掂了掂,瞧了眼怀中的大胖孙子,满意的笑道,“嗯,比先前要结实上更多了,老四家的,尽心养着吧。”   还未等四阿哥与舒萍回话,小胖子弘晖见康熙声儿停了下来,就挥着自个儿的胖爪子,口里发出伊伊啊啊声儿,招呼起康熙来了,象是在回应着康熙的话儿似的。本来康熙对着弘晖,只比对待一般阿哥家的嫡子的态度要好上一分的,被弘晖如今一番捣乱,康熙对着弘晖的喜爱程度飙升,心里头更觉得应了“生子肖父”这话了。   弘晖如今亲近他,就如同四阿哥小时候最爱亲近他一般,康熙瞧着怀中的弘晖,心里头满意得很。抬眼望了太子一眼,心里头想着,他最重视太子这个儿子,偏偏太子庶子庶女有了一堆,愣是没个嫡子,太子何时才能有个嫡子啊。   四阿哥与舒萍瞧着弘晖将自个儿的胖爪子伸向康熙,心直提到嗓门口,生怕康熙会因着弘晖的行为恼怒,夫妻俩带着身后的人,都赶紧低着头,跪了下来。康熙抬眼看见四阿哥夫妇跪在地上,看着弘晖,反应过来,“你们这是作甚?都起来吧。”   康熙话毕后,就将弘晖递给梁九功,奶麽麽起身后,见自家小主子被梁总管抱了下来,赶紧上前一步接过小主子,“老四,弘晖这孩子的生性纯善,好好尽心养着,待到了进上书房的年龄了,就送进宫来。”   “儿子谨遵汗阿玛教诲!”四阿哥见康熙如此反应,方才提起的心,也都放下了,赶紧带着舒萍磕头谢恩。   “儿媳谨遵汗阿玛教诲!”舒萍见康熙神情愉悦,并无一丝暗恼,与四阿哥一同磕头谢恩时,心里暗庆:这步险棋,算是走对了!儿子,好样的!一上场,就把康熙给搞定了。   前奏   万寿节过后,便是各府的喜庆事儿,因着西北的动乱越加频繁,康熙本意是要亲征的,但碍于朝中诸多大臣的反对,只好暂时不提亲征一事。   康熙想着九阿哥与十阿哥尚未完婚,想起孝昭皇后与温禧贵妃,心里更心疼十阿哥这个儿子,便将九阿哥与十阿哥的婚期提前,都要在三十四年里办完。康熙的一个命令,礼部与内务府的人,就急赶慢赶的,忙得人仰马翻。   十阿哥如今是德娴贵妃的养子,四阿哥这个无论在名义上,还是实际上都是与他最亲近的哥哥,自然也得帮衬着,十阿哥府的选址与史上无异,四阿哥能帮衬的,也不过是督促修葺十阿哥府的人员尽心尽力而已,舒萍则被德娴贵妃委托,帮着安排着十阿哥府的布置。   舒萍自然不会自个儿一人前往十阿哥府,每次去十阿哥府,都会邀上荣宪公主一道前往,十阿哥对着舒萍这位四嫂亲近,对着荣宪公主这位三皇姐更是亲近。因此,有着荣宪公主与舒萍这两个自个儿亲近的人,帮着布置自个儿府内摆设,十阿哥自是乐意与放心得很。   十阿哥有着舒萍与荣宪公主二人帮着理着新府的事儿,九阿哥就只有五福晋一人过过场儿,五福晋如今身子也重了。再因着九阿哥本就是个有主意的人,且与一母同胞的哥哥五阿哥不怎的亲近,五福晋虽然得了宜妃的意思,也不好多做干涉。   好在,九阿哥府与十阿哥府离得不远,每次舒萍与荣宪公主前脚到了十阿哥府,五福晋后脚就到九阿哥府,巡视完九阿哥府,确定九阿哥府内的正院布置并无不妥后,就过十阿哥府寻舒萍与荣宪公主,向二人讨取育儿经。   九阿哥府紧赶慢赶,总算在九阿哥大婚前竣工了,十阿哥府比九阿哥府迟了十日竣工。九阿哥于康熙三十四年六月十八大婚,九福晋乃是都统董鄂七十之女,九福晋董鄂氏是满洲正红旗出身的,她的祖父乃一等公哲尔本,曾祖父乃是尚了东果公主弟弟代善之女的和硕额附和硕图。所以,九福晋董鄂氏与三福晋董鄂氏是一家人。   宜妃对着九福晋的人选不是很满意,她先前更属意于他他拉氏,她不知康熙为何指了董鄂氏给胤禟做嫡福晋,要知道,太后对着董鄂氏这一姓氏可是忌讳得很呢。宜妃担心九福晋董鄂氏会给自个儿的儿子扯后腿,其实她更想的是,能出宫看看自家儿子的大婚,可惜,身为皇妃,这是一件奢侈的事儿。所以,宜妃就只能在景仁宫里头,与德娴贵妃抱怨了几句。   但也仅是抱怨而已,雷霆雨露均是君恩,宜妃能成为一宫主位,且在后宫中屹立不倒,颇受康熙的宠爱,不是没有资本的。这资本除了相貌等外在条件上的,更重要的还是她自个儿的能力,入宫多年,她早已是后宫的人精之一,她可还没傻到去质疑皇上的决断。   能让宜妃敢在面前抱怨上几句的,放眼整个后宫,也就德娴贵妃一人而已。宜妃深知德娴贵妃的性情,因此,她一直将德娴贵妃当做姐姐来看待,对着德娴贵妃有种莫名的信任,觉得只要跟着德娴贵妃走,就绝不会吃亏到哪儿去。   令宜妃意外的是,九阿哥夫妇大婚次日进宫磕头谢恩时,太后的脸色与心情都很好,赏赐也比八阿哥与三阿哥那会的,要好上许多,最最重要的是,太后并没有如厌恶三福晋那般,厌恶九福晋,反而与九福晋扯聊了几句,才放这对新人出宁寿宫。   后来,宜妃才得知,太后对着九福晋董鄂氏的态度如此好,虽有自个儿在太后面前说得上话,与胤祺是胤禟的一母同胞的哥哥这些成分在里头,最主要的,还是德娴贵妃起了作用。   不管九福晋董鄂氏如何,德娴贵妃与宜妃已经没有时间去理会了。宜妃是因着五福晋产下了一对格格,这可是五阿哥的嫡长女与嫡次女,虽两个是格格,但碍于是双生的格格,宜妃自然也欢喜得很,风风火火的赏了东西下去,期待孩子满月的到来,好好瞧瞧自个儿的嫡孙。   而德娴贵妃则因十阿哥大婚将至,当年温禧贵妃是自个儿在这个宫里头,为数不多能说上几句话的人,只可惜,天妒红颜,让得温禧贵妃早逝。既然答应温禧贵妃照顾十阿哥了,德娴贵妃自然不会食言,这些年里,虽不能亲力亲为的照顾十阿哥,但,也已尽心尽力的去做了。   十阿哥大婚前半月,德娴贵妃让人去将四阿哥、十阿哥、十二阿哥与十四阿哥都请来景仁宫用午膳,午膳过后,德娴贵妃过问了几句十阿哥府的布置情况,还让四阿哥在外多照看十阿哥,这才打发了四阿哥、十二阿哥与十四阿哥三兄弟出景仁宫,单留下十阿哥。   待四阿哥一行走了后,德娴贵妃让人拿出个檀木雕花的盒子,递给了十阿哥,并让他当场打开。十阿哥望着手中的盒子,再抬眼望了德娴贵妃一眼,这才打开盒子。十阿哥看到盒子里头有着一大叠银票之类的东西,就将盒子里的东西都拿了出来,点了点,单是银票就有四十万两,里头还有好几张地契,还有铺子。   德娴贵妃见十阿哥露出疑惑的表情,“小十,这些都是你额娘留给你的。”   德娴贵妃望着窗外,忆起当年与温禧贵妃相处的日子,“当年温禧妹妹是以贵妃之礼进宫的,可带嫁妆,再加上当年孝昭皇后的,与二人历年所得。只有那些江南的地契与良田是本宫后来为你置办的,本宫觉得钱放在这儿,也不能生财,就让人开了几家铺子,如今照看铺子的,正是你额娘生前信用之人。如今,你将大婚了,这些东西也该交予你了。”   “儿子谢过贵额娘。如今,儿子也是富翁了。”十阿哥知道德娴贵妃待自个儿一直很好,可也没想过德娴贵妃会为自个儿安排这么多,在他的心里,一直觉得只有自家额娘才是真心待自个儿的。如今,他才明白额娘在临终前为何一直嘱咐自个儿,一定不能与四阿哥作对,凡事都要看着四阿哥,跟着四阿哥走。   不因什么,单凭四阿哥有个好额娘,还有十二与十四这两个天然盟友,与铁杆子十三。还有的便是,四阿哥待人是极好的,不像八阿哥那般表里不一,单凭这点,十阿哥宁愿与四阿哥多亲近,也不愿与八阿哥走动,前两年与八阿哥走动,完全是因着九阿哥。   “呵呵,对,小十,你如今是个富翁了,还是大大的富翁呢。”德娴贵妃被十阿哥的话给逗乐了,乐过之后,继续说正事儿,“小十,本宫还有几句话要说与你听的。”   十阿哥见德娴贵妃突然严肃了起来,腰板不由得也挺直了两分,“贵额娘尽管吩咐便是。”   德娴贵妃见十阿哥被自个儿影响到了,忙露出个温和的笑容,“小十,按着规矩,皇子开府后,皇上会分发二十万两安家银,还有一些皇庄与铺子等等,与孝昭皇后、温禧妹妹留下的,还有本宫为你攒下的,这些东西,你往后自个儿处理便是。本宫只希望你大婚后,不管往后进了多少新人,都不能做出打嫡妻脸面的事儿。”   “贵额娘尽管放心。”十阿哥与四阿哥亲近,早已受了四阿哥的影响,自然也会与五阿哥与七阿哥那般,随四阿哥那样,会给正妻足够的脸面,绝不会做出宠妾灭妻的事儿来。   德娴贵妃见到十阿哥如此,心下暗叹,小十是个难得的明白人,“还有,阿哥所里的几位麽麽,都是你额娘生前贴身伺候的人,本宫管不了你往后对她们的态度,只有一点,几位麽麽都是忠心与你的,得好好给她们养老。”   “嗯,贵额娘放心便是。”十阿哥突然觉得德娴贵妃如自个儿额娘那般啰嗦了起来,爷又不是昏庸之人,“贵额娘,这事儿,您就别啰嗦了,爷知道该怎么办的。”   德娴贵妃笑骂十阿哥,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再多嘱咐几句,才让十阿哥出了景仁宫。待十阿哥出了景仁宫,德娴贵妃抚着自个儿的脸蛋,问了贴身的人,“本宫真的很啰嗦?”   “娘娘那是慈母心怀,十阿哥逗着您玩呢。”底下的人哪能说主子不好的,自然是变着法的,给主子说好话。   八月,舒萍再次传出有孕,这让得德娴贵妃开心了好一阵子,四阿哥也从繁琐的差事,与紧张的局势中,终于有了笑脸。   十月十一,十阿哥大婚。十福晋也与史上无异,十福晋乃乌尔锦噶喇普郡王之女,博尔齐吉特氏。博尔齐吉特氏是个如假包换的草原女子,爽利的性子,与十阿哥的性子相投,夫妻俩处得不错。这让得德娴贵妃松了口气,毕竟十福晋的人选,她也有参与相看的,自然也希望十阿哥有个得心的妻子。   三十四年,两位皇子先后大婚,本应是个喜庆的一年,只是随着西北局势的紧张,现今京城里各家的往来走动能免的,全免了,各家各户,尽可能的关紧门户过日子,生怕一个不小心,在天子震怒之时触霉头。   但凡有家人在军中当差的,从进入三十四年后半年,就提着心过日子,生怕自个儿的担心会成为现实。最终,众人的担心还是演变成了现实,皇上决定御驾亲征。   因着前朝局势的紧张,后宫也不能幸免,德娴贵妃一直都在关注着前朝的各种决断,与舒萍一样,都在暗中作了种种布置,她们都清楚,康熙此次亲征,四阿哥是一定在列的。所以,她们所做的安排,都只为了能让四阿哥平安归来。   康熙三十五年,整个新年都弥漫着紧张的气息。从舒萍被诊出有孕后,便被太后与德娴贵妃下令在府中养胎,因而德娴贵妃已有两个月没见舒萍了,如今见到已显怀的舒萍,笑得见牙不见眼,直拉着舒萍说个不停。   因着局势与舒萍的身子,这个新年,舒萍除了宫里与费扬古的府上,哪儿都没去。正月,康熙开笔就连下了好几道旨意:调集十万大军,分三路进军,董鄂将军为抚远大将军,领兵五万先行。前八位皇子,除了太子留下监国,其他六位皇子都要随康熙出征。   康熙此次要带前六个儿子出征,是存了私心的,他想借此机会,给儿子们弄点军功,好封王封爵的,当然也是存有历练儿子们的意思在里头。   大胜 生产   四阿哥要出征,费扬古一门作为武将,自然也不可幸免,费扬古、育德与察哈尔三人都去随驾出征。觉罗氏夫人与两个儿媳妇一下子都忙了起来,况且,察哈尔的正妻苏佳氏也有了身孕。觉罗氏夫人在忙着给丈夫、儿子和女婿准备物件之时,还要分出精神来照顾苏佳氏与舒萍两位孕妇,可谓是 fen 身乏术呐。   且不说费扬古的府上乱成哪般景象,晓是舒萍前世接受过多刻苦的特训,完成了多少高级任务,为即将到来的葛尔丹之战做了多少安排。舒萍对着古代的战场,与这个时空的变化,还是没能有十全把握,保住四阿哥毫发无损归来。舒萍现今能做的,便是带着四阿哥的四个侍妾,给四阿哥准备出征的东西。   因着舒萍有了身孕,不能碰针线活儿,舒萍便让四个侍妾给四阿哥缝制衣物,舒萍将自个儿先前缝制好的衣物,也放了一套进去。舒萍还让碧月去医馆与齐轩处,扫了不少妙药,特别是治刀伤的。此外,还拜托齐轩保住四阿哥、费扬古、育德与察哈尔四人平安。   舒萍前世虽是特工,可是古代战场是亲身上场的肉搏战,都说刀枪无眼,总有偏差的时候。舒萍前世读过不少兵书,也只能趁着四阿哥在京有空时,与他谈了些与在沙漠作战相关的事宜。   自然,四阿哥第一次出征,若说他没有建功立业的心,这是不可能的。岳丈与舅子都要上战场,四阿哥亲自去了趟费扬古的府上,向岳丈讨取经验的。费扬古只与四阿哥说了句,“四阿哥此次跟着皇上,皇上圣心独照,万事皆听圣意,切不可妄自猜测。四阿哥是个明白人,定能分清的。如今舒萍有了身孕,还是多关心一下舒萍吧。”   四阿哥想着岳丈的话,再配合大阿哥与太子二人,这几日打量自个儿的目光,还有何不明的?最后证明,费扬古的猜测正确,二月初,董鄂将军率大军开拨分别出宁夏与归化,黑龙江将军萨布素亲率万人大军越兴安岭西进。   四阿哥在出征前的日子里,除了上朝、办差,剩下的时间,都留在自个儿的府里头,陪着舒萍,继续自个儿的每日一问,每日一教,与舒萍好好享受每日的散步时光。四阿哥为着自个儿可能没机会看到舒萍肚里的孩子出生,而暗暗惋惜着,对着舒萍越发的上心了。   费扬古要先去西山大营,舒萍坚持回费扬古府,送上自个儿之前做好的衣物,目送费扬古翻身上马,绝尘而去。费扬古已不年轻了,但身姿依旧挺拔,行动矫健。育德早在半月前,就已到了西山大营,若无意外,他将会与费扬古在一处。此次,察哈尔跟在康熙身边,与费扬古、育德不在一处。   虽然舒萍先前已与四阿哥讲过在沙漠作战时,需要注意的事儿,与一些急救的事项。可她还是怕四阿哥会记不住,从记忆深处挖出一些有用的东西,连夜默写了出来,如,什么天气穿什么衣服;行军过程中,不管如何都不能喝生水;如果交战的地方是一片很大的沙漠,该如何寻找水源,断粮了,哪些东西需要经过怎样的处理,就可以作为吃食等等。   舒萍默写的这个本子,交给高无庸贴身带着,让他在路上按着册子上的内容,去照顾四阿哥。这样的册子,舒萍写了出来后,就让碧月等人也抄写了三份,连夜送到费扬古、育德与察哈尔的手中。   舒萍这方做准备工作,有嘱咐的话儿,身为四阿哥的生母——德娴贵妃自然也有话要嘱咐的,“儿子,你第一次随军作战,定然没啥经验,有什么不妨去问问两个舅子,他们都是费扬古大人精心培养出来的,育德沉着冷静,眼光精准。察哈尔虽常在御前走动,但他足智多谋,满脑子的鬼点儿。还有便是,若你与费扬古在一处,一定要帮着照顾他老人家,好让舒萍安心。”   “额娘的教诲,儿子谨记于心。儿子深知自个儿有诸多不足之处,绝不会一味只顾着面子的。儿子也会照顾好岳丈大人,还有两位舅子的。”四阿哥正色道。   不管这些慈母贤妻们再如何不情愿,出征的日子还是到了,康熙带着儿子们,率领着大军,浩浩荡荡的前往蒙古。宫里头和各府的后院,一下子都沉寂了下来。需要争宠的对象都不在了,后院的这些女人也都歇了心思。   家里有男人随军出征的,不约而同的,都在各自宫里、府里、屋里,开始求神拜佛,抄写佛经,在佛前念经,祈求自家男人平安。舒萍也让碧茹去各院传话,免了李氏四人的请安,改为抄佛经,美其名曰为四阿哥祈福,省得她们闲得慌,打自个儿肚里孩子的注意。   一时间,皇宫中与京城各府里头,呈现出前所未有的和谐景象。   男人、阿玛和哥哥们都上了战场,德娴贵妃生怕舒萍会动了胎气,每日都让十福晋和荣宪公主去四阿哥府看望舒萍,陪她打发时间。德娴贵妃一有前线的最新消息,好消息,就马上让人通知舒萍,坏的,就先压下。   男人们在战场上抛颅头洒热血,留在家里的几个孕妇,也给京城添上许多喜色。大福晋在产房挣扎了一天一夜,才诞下一位阿哥,这个儿子是她拼了命才生下的,虽有些体弱,但,这是大阿哥的嫡长子。至此,大阿哥胤褆终于有了自个儿的嫡长子了。因着这些年,大福晋不断的怀孕、生孩子,身子早已被掏空了,此后,大福晋的身子骨就坏了起来。   三福晋也在鬼门关挣扎了两天两夜,为三阿哥胤祉诞下一位阿哥,乃是三阿哥的嫡长子。至此,三福晋董鄂氏终于了嫡子傍身。德娴贵妃让人来报,四阿哥与七阿哥在缺水时,发现了一处水源等等立功的消息。   接下来发生的事儿证明,舒萍的预感很准,齐轩让人传消息回来,康熙的中路军遇上葛尔丹的主力,双方一场大战后,葛尔丹不敌而逃,却把中路军的粮草一把火给烧了。   康熙让人八百里加急传信给太子,让太子立即加运粮草,齐轩留驻在京的下属,发现太子被有心人的误导下,故意延迟加运粮草这事儿。齐轩知晓后,便也在其中加了一把火。   但齐轩如今的身份,既然是康熙的暗卫队,还掌握着绝色楼等产业,粮草之事,自然也得帮皇帝分忧。幸好,齐轩一向都是有准备之人,康熙的密旨一到,中路军所需的粮草很快就筹集妥当,并迅速运往战场。   也正因齐轩有如此能力,他才能继他师父之后,继续得到康熙的信任与重用。   四阿哥所在的东路军里中路军的距离很远,而且,葛尔丹撤退之后,正好与东路军碰上,两军相战。四阿哥的骑射功夫在众皇子中,虽不出众,但经过舒萍的“特意”安排的训练后,早已超越史上“弓四力半”的那位了。   再加上,如今的四阿哥非彼四阿哥,因此,四阿哥的臂力不差,在战场上砍杀了不少敌人,而战场上的残忍也洗涤了他的心灵,让他变得越发的成熟。最终,葛尔丹大败,其妻被斩后,葛尔丹见形势不好,立即带着数百骑兵逃窜。   舒萍安排在四阿哥身边的李允,立即向四阿哥提议,察哈尔也同意李允的提议,四阿哥当机立断带人,在其后紧追,李允本身的鬼点子就多,况且,察哈尔也在四阿哥身边,二人带着四阿哥与七阿哥一行东绕西绕的,竟将葛尔丹堵个正着。最后,葛尔丹不愿投降,更不愿死于清军之手,就当场自杀了。   中路军的粮草得到解决,葛尔丹主力大败,康熙正因葛尔丹成功逃窜而遗憾着,就接到葛尔丹自杀的消息,还是被自个儿的儿子四阿哥与七阿哥追得走投无路自杀的。康熙开心得当着众人,大叫了三声好。其实康熙更希望能活捉葛尔丹的,但,葛尔丹死了,总比逃了好。   自此,葛尔丹比史上的提前一年自杀身亡,这个朝代的历史,依旧遵循着“历史大方向不变,某些事儿上发生了些微变化”。不管如何,几乎是同一时间里,京城的四阿哥府里,舒萍正在产房奋斗着,就在葛尔丹主力大败之时,两道新生儿的哭声接连响起。   宫里头的太后与德娴贵妃得了四阿哥府报喜的消息时,笑得合不拢嘴,太后当天就让贴身麽麽带着大批赏赐去了四阿哥府。德娴贵妃作为舒萍的婆婆,自然是最开心的那个人,让人带赏赐到四阿哥府时,顺便,也给费扬古府新添的孙子一些赏赐,连带前头几位已出生的孙子孙女都有份。   德娴贵妃觉得此次舒萍能平安诞下龙凤胎,都是觉罗氏夫人的功劳。觉罗氏夫人不管有多忙,依旧隔日就上四阿哥府看望舒萍,因着此次小儿媳也有了身孕,她不能提前入四阿哥府陪舒萍。可,有高麽麽、乌苏麽麽与德娴贵妃派来的贴身麽麽照顾着舒萍,她也就稍稍放下心来,专心照看自个儿的小儿媳。   幸好,小儿媳在舒萍生产前半月顺产,觉罗氏夫人安排好府内的事儿,让大儿媳管着府内的事。待新生的孙子过了洗三礼,觉罗氏夫人次日就带着得用的麽麽,赶到四阿哥府照顾舒萍了。   葛尔丹被杀的消息前脚传到康熙耳中,宫里头后脚就传来消息,四阿哥府新添了一对龙凤胎。康熙问清报信之人,两个孩子的出生时辰,刚好是葛尔丹主力大败前夕,便觉得这孩子的出生乃是“龙凤呈祥,天下太平”的好意兆。当即就给这对新出生的孙子孙女赐了名儿,孙子的名儿为弘昢,孙女的名儿则给定了个敏字,具体叫什么敏或敏什么,则有四阿哥来定。   康熙对着四阿哥与德娴贵妃正是满意之时,自然也会为德娴贵妃母子更上点心儿,为免四阿哥过于耀眼,也给自个儿前些日子新添的两个嫡长孙赐了名儿,大阿哥的嫡长子赐名弘昱,三阿哥的嫡长子赐名弘晴,与四阿哥家的,一道传回京城。   三道旨意一出,四阿哥府新添的二阿哥与三格格未满月被赐名一事,这些虽在大阿哥与三阿哥的嫡长子被赐名这些光环中,没太显眼。可,四阿哥的三格格的名儿被赐了一个“敏”,虽具体名字没定下来,可,这样的荣誉乃是头一份,还是让一些人惦记上了。   尚在月子中的舒萍接到这道圣旨时,只有一个想法,往后得减少这对宝贝在众人面前露面的机会。她实在不愿自个儿的孩子收获太多的关注,如果可以,她宁愿自个儿的孩儿不出众,也要平安顺遂一生。   前世今生(一)   而尚在军中的四阿哥却因着连日操劳,感了风寒,脑子烧得迷迷糊糊的,随行的太医采用诸多法儿,三天过后,都没能帮四阿哥退热。康熙知晓后,让太医一定要治好四阿哥。李允在帐篷外,急得团团转,七阿哥则接过四阿哥先前所负责的差事,忙得脚不着地。察哈尔则逼着太医,定要让四阿哥好起来。   齐轩得到消息,就让人带着云翳连夜赶往东路军驻扎地,趁着夜黑风高,将伺候四阿哥的人全都打晕后,才让云翳给四阿哥号脉,并迅速寻出退热之法,两日过后,四阿哥才顺利退了高热,保住了性命。   远在京城的舒萍,从碧月处得知四阿哥生病一事始末,只能在心底祈祷着。府里头的李氏四人得知这一消息,更加诚心的在佛前祷告着,祈祷四阿哥能平安归来。   只是,近身伺候四阿哥的人,隐隐发现,四阿哥此次在阎罗王处走了一遭后,整个人都成熟稳重了许多,看待事情的眼光变得更加长远了。四阿哥在得知康熙给自个儿新添的一对嫡子嫡女赐名一事,眉头微不可见般皱了一下,随即又舒展开来。   葛尔丹已灭,康熙龙颜大悦,立即传信太后,定下回京日期。宫中上下与各皇子府中,都得知康熙与皇子们均平安无事,大伙儿都松了口气。齐轩也传来消息,费扬古、育德和察哈尔均平安,舒萍得了消息后,立即让人去费扬古府上,传了这一消息,一时间,各府后院的女人们,都等着自家爷回京。   随着康熙回京的消息传出,整个京城都热闹了起来,舒萍虽在月子中,但,四阿哥府上的迎接工作早已准备起来了。舒萍在月子中时,但凡有关八阿哥消息的,也会让人去隔壁的八阿哥府上,告诉八福晋一声。虽然舒萍并不喜她的个性,如今四阿哥与八阿哥还未扛上,该维持的情面,还是要做足的。   六月底,康熙班师回朝。舒萍在六月十八就已出了月子,二阿哥弘昢与三格格弘敏的洗三礼与满月礼,因着男主人不在京中,一概只收礼,不待客,只有妯娌与荣宪公主,还有留京的皇子过来吃了家宴,一律没有大办。倒是八福晋这次添盘时,出了大手笔。   府里头的女人,从六月初,每天都换着花样去装扮,就等着四阿哥归来。终于在二十六这日,舒萍接到消息,大军已经到了西山大营。次日,康熙带着一众亲征人员回京,舒萍得了消息,就带着李氏四人,大格格、二格格、弘晖、弘昢与三格格各由着奶麽麽照看,众人一道在二门出侯着。   等着四阿哥的身影映入眼际,舒萍突然发现四阿哥有些不同,但要说出有何不同,她却说不上来,只觉得眼前的四阿哥的气场比出征前要强大上了许多。虽然四阿哥已尽可能保持低调了,但舒萍还是察觉到了。   见四阿哥已走到了自个儿的面前,舒萍微笑着,领着身后众人上前行礼,“妾身给爷请安,爷吉祥。”   “都起了吧,福晋辛苦了。”四阿哥上前扶起舒萍,眼眸扫过众人,在望见刘氏之时,眉头皱了一下,待看见弘晖、大格格与二格格时,满意的点了点头,看见奶麽麽怀中的弘昢与三格格时,脸色竟露出些欣喜,“这是弘昢与敏儿?”   “是的,爷,这是弘昢,这是三格格敏儿。”四阿哥发问了,舒萍只有回应份。就算舒萍早已注意到身后的四阿哥侍妾酸溜溜的表情,但,舒萍能理解同为人母的李氏与宋氏二人,至于武氏与刘氏二人,舒萍则将她们归为无孩子傍身。   四阿哥走到弘昢与三格格身边,捏了捏两个孩子的手臂,“嗯,挺结实的。”四阿哥转身走到弘晖身边,“弘晖也这么大了。”   “爷,小孩子长得都快。爷刚回来,还是先去洗洗,去去乏儿,休息一会,晚膳再让孩子们来见礼。”舒萍心里还在疑惑四阿哥方才为何见到刘氏时,皱了眉头,虽然四阿哥方才的举动并不明显,一直在关注四阿哥的舒萍,还是捕捉到了这一幕。   四阿哥先去正院,府里头的四个侍妾都不敢有怨言。四阿哥携着舒萍去了正院,正院里头,一切都早已安排妥当,小丫头们早早的就烧好了热水,舒萍今儿一早起床时,就将先前给四阿哥缝制的衣服,拾就一套出来。待粗使婆子将热水悉数抬进屋里头,舒萍便催着四阿哥去泡澡。   舒萍见四阿哥隐有忧虑,不放心他一人泡澡,便让众人下去,不顾四阿哥的反对,愣是要给四阿哥擦身、洗头。四阿哥宽衣进了大澡桶,舒萍撸起袖子,走到四阿哥身后,开始一边给四阿哥擦身子,一边检查四阿哥身上有无受伤。   四阿哥一进澡桶,便闭目养神,舒萍见了,只当他是累狠了,给他擦身的动作也轻柔了起来,尽可能的不打扰四阿哥休息。舒萍不知道的是,四阿哥一直都没有睡着,因着连日赶路,他都没能好好整理自个儿的思绪,继续消化甚多事情。   四阿哥一直都不喜欢自个儿理顺思绪之时,一向不喜有人在身边的,有人在自个儿身边,就会打乱自个儿的思路。可是,四阿哥却一点都不排斥舒萍,不知为何,四阿哥竟觉得舒萍在身边,让他有种莫名的心安。难道这就是妻子的好处?   前世,不管自个儿出了何事,都是福晋乌拉那拉氏为自个儿打理好府内庶务,不让自个儿分心,让自个儿专心去谋划大事。他从未发现,自个儿的福晋身上竟有股能让人安静下来的气息。妻子最是与自个儿一条心的人,四阿哥想到这,便更加安心了起来。   自醒来后,四阿哥发现自个儿不在养心殿中批阅奏章,而是来到一个似曾相识的地方,一切都那么熟悉却又陌生得很。但脑门处隐隐传来的痛感,却不断提示着他,眼前的一幕都是事实。   四阿哥见到在自个儿身边守夜的,竟是高无庸,非苏培盛。再细细观察所处环境,不断搜索这具身体的记忆,发现自个儿现今身在西北地带。此时,正是康熙三十五年,可,葛尔丹却已大败,葛尔丹本人也已自杀。   自个儿竟然重生,回到康熙三十五年,且,自个儿的身份依旧是汗阿玛的第四子胤禛。葛尔丹今生竟比前世提前一年身亡,这让得四阿哥不由得要细想,为自个儿以后细细打算一番了。   虽在床上休息了半日,可半日的时间哪能让他消化与前世诸多不合之事?自个儿今生的额娘——德娴贵妃甄佳氏,在这具身子残留的记忆得知,绝不是自个儿前世的额娘——德妃乌雅氏。但从记忆中可以看得出,如今的额娘德娴贵妃对着自个儿,可比前世的额娘要好上太多。   如今的额娘比前世的额娘德妃还要深谋远虑,早在进宫前,就已做了一些安排与布置。德娴贵妃所作出的布置与安排,更有利自个儿今生的上位。且,宫中并无德妃乌雅氏此人的存在。   还有的便是,自个儿今生不再是孝懿皇后养子,德妃之子,而与老十一样,乃是贵妃之子,这身份比皇后养子的身份还要好些。老十如今是德娴贵妃的养子,一母同胞的兄弟姐妹则多了,老狐狸十二,与三皇姐荣宪公主。十四与九妹依旧是自个儿一母同胞的弟弟与妹妹。   最让他惊喜的是,今生多了一对嫡子嫡女。前生,他在定下储君之时,就在惋惜嫡长子弘晖的离开,要是弘晖尚在人间,绝对是个比弘历要好上百倍的储君人选。只可惜,当他意识到这一问题时,皇后乌拉那拉氏年龄已大,实在不适合生育。   还有,前世需要公主和亲之时,却愣是没有适龄的公主。最深刻的莫过于蒙古台吉察尔汗进京求亲之时,自个儿都没有适龄的公主可婚配的,后来只好借了废太子二哥的庶女,封为和硕淑慎公主下嫁于他。谁知,察尔汗他竟委婉拒绝了这门亲事,且孤身到老。   对于察尔汗此人,四阿哥后半生都是尊敬得很,察尔汗本是个普通的蒙古百姓并非出身官宦世家,家中只有一庶母拉扯他长大,亲生父母就是在此次葛尔丹叛乱中被杀。   察尔汗后来靠自个儿的军功与能力,得到汗阿玛青眼,破例封了台吉。且此人在治理辖地方面,颇有才干,虽然他本人的辖地就几千里。还有便是,此人经商方面与胤禟不相上下,是个难得的人才。   察尔汗在康熙晚年崭露头角,并得到康熙的信任与欣赏时,已年近三十,却不居功也不骄横,这般的有才之人,正是四阿哥在上位之时急需拉拢的。若是能抓住时机,与他成了亲家,察尔汗在蒙古帮着自个儿,拉拢了蒙古那边的,往后上位之路可是比前世要顺利了不少。   如今,嫡长子弘晖尚在,福晋乌拉那拉氏还为自个儿多添了一对儿女,这让他怎能不欣喜若狂?嗯,趁着福晋还年轻,与福晋多生几个嫡子嫡女出来。   况且,此次葛尔丹战役,自个儿可是占了不少先机,身边多了李允与小舅子察哈尔。前生,他没发现察哈尔在军事方面竟有如此高的才干,自弘晖离世后,岳丈费扬古一脉对着自个儿的态度,便冷淡了许多,福晋也是那般。   岳丈费扬古离世后,乌拉那拉氏一脉便开始败落,虽然自个儿成功上位后,在清理世家大族与实行一系列政策之时,没有了妻族一脉的顾虑,皇后娘家也一直都保持低调的作风。   可是,自费扬古离世与两位舅子相继战死沙场后,自个儿在扫平八阿哥党派,面对年羹尧功高震主时,便无其他得用的人选,对于这些,他不是没遗憾过。   既然今生自个儿早来了,就一定要保住嫡长子弘晖,还要与费扬古一脉保持好关系,利用自个儿目前的优势,保住两个舅子,身为皇后娘家,与未来储君母家,怎能败落的?再说,费扬古一脉都是忠臣,却不是骄纵的。   还有不少与前世不符之事,今生自个儿多了一个侍妾刘氏,五福晋、七福晋与八福晋都已换人。前世汗阿玛最宠的妃子已换成自个儿的额娘德娴贵妃,且宜妃、敏妃与成嫔都与德娴贵妃交好,敏妃娘娘如今还尚在。宋氏所出的大格格尚在,并未如前世那般未逾月殇,骨子也养得结实了起来。   此次葛尔丹战役后,便是分封,按着自个儿今生的功劳,此次封爵绝不会低于三阿哥的。既然有了更高的起跳点,上天也再给了自个儿一次机会重来,那就得好好布置,选择更好的同盟,尽可能避免不必要的牺牲。   四阿哥理顺了自个儿的思绪后,心情也顺畅了不少,在舒萍细心伺候下,竟直接在大澡桶中睡着了。这是千古疑心颇重的大帝——雍正一生都没有过的事儿,他没想到重生一次,竟让他有了更多前生都未有过的经历,特别是他在舒萍面前,所表现出来前所未有的放松。当然,这是后话。   前世今生(二)   舒萍见四阿哥直接在澡桶里睡了过去,暗叹:四阿哥,你是有多累啊,这样都能睡着。舒萍将四阿哥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待确定四阿哥并没有受伤,紧着帮四阿哥梳洗头发,才让高无庸等人进来,伺候四阿哥更衣,再挪到炕上,继续帮四阿哥擦干头发。   临近晚膳时分,四阿哥是被舒萍叫醒的。四阿哥醒来后,才发现自个儿竟睡得如此之沉,不由得反思自个儿过于懒怠松懈了。若是舒萍知道四阿哥此番想法,铁定会撸起袖子,拿起鸡毛掸子,好好地教训四阿哥一番,你丫的,没事将神经绷得这么紧作甚?怪不得你只当了十三年的皇帝,就去阎罗王处报到了。   舒萍伺候四阿哥起身更衣后,就让碧玺摆膳。待四阿哥从里间出来后,才发现李氏、宋氏、武氏与刘氏四人都已过来正院伺候了,舒萍还在忙着张罗孩子们过来用膳的事儿。四阿哥盯着舒萍忙碌的身影,与舒萍的笑脸,惊觉,他前世怎的没发现,乌拉那拉氏原来是这般美的。   四阿哥还觉得如今的乌拉那拉氏身上有一股能让人本能地放弃敌意的祥和之气,舒萍脸上始终带着笑,在烛光的映照下,那两道隐隐透着一股祥和之气的温淡目光,举手投足间的高贵雍容与威仪,那通身的气势,只比自个儿当皇帝时的差上些许。这样的舒萍,让得四阿哥竟一瞬间看呆了。   李氏四人见四阿哥从里间出来后,就一直盯着舒萍看,心里头都醋意泛滥,但是,她们的身份是不能与舒萍比的。四人只好一直盯着四阿哥瞧,祈祷他的目光能转向自个儿身上。   四阿哥过了好一会,才发现自个儿竟瞧着福晋失了神,忙敛了心思,打量起正院的摆设,待将正院正屋里头的摆设布置细瞧了一番过后,还发现正院里头虽并未有焚香,但有一股淡淡的清香,能让人心境平静,心头对如今的福晋满意更甚。   李氏见四阿哥的心情不错,就先端了一杯茶,往四阿哥身边靠,扭着自个儿的水蛇腰,含情脉脉的望着四阿哥,柔声说道,“福晋正忙着呢,爷,先喝口茶,润润喉。”   “嗯。”四阿哥被李氏的突然示好,给打断了思路,心下虽不喜,但自个儿也懒得与李氏计较,就伸手接过李氏奉上的茶,喝了一口,往旁边一放。   武氏与刘氏见李氏竟敢当着福晋的面,对四阿哥示好,本来想看李氏的好戏的。可是,无奈,舒萍压根就没往这边瞧上一眼。待见到四阿哥的反应后,就都沉不住气,也跟着往四阿哥身边靠,一时间,四阿哥便被三个小妾围住了。   李氏三人挡住了四阿哥的视线,四阿哥正想抬头训斥三人之时,却被一道道刺眼的光,反射到眼里。四阿哥眯起眼睛,发现李氏三人头上插满了头饰,珠光宝气的。转头看了眼同样珠光宝气的宋氏,再对比舒萍头上简单的头饰之时,心道:好样的!比烛火还要闪亮,这都是什么品位呐,还是福晋瞧着顺眼!   想着自个儿刚回来,还不想头一天就训斥人,就硬忍了下来。想着等福晋过来时,得与福晋好好说说,看惯得这四个一副轻狂样儿。   四阿哥看到舒萍拉着大格格与二格格走近饭桌,吩咐奶麽麽伺候好大格格、二格格、弘晖三个孩子。舒萍便抬脚往自个儿这边走来,李氏三人见到舒萍过来了,赶紧走到宋氏身边站好。   “爷,可用膳了。请爷移步。”舒萍虽然在忙,但也注意到四阿哥这边的动静,只是,她现今还不想收拾李氏几人,李氏几人与众阿哥府内的小妾们相比,已经是省事儿的了,没看到三阿哥府里头一直都在上演着妻妾争风吃醋的事儿么?大阿哥虽然待着大福晋是极好的,可唯一的嫡子从小就是三灾八难的,太子的后院也好不到哪儿去。   相对比众阿哥的后院后,舒萍深深觉得“有比较才显优劣”此言的真理性,把妯娌们挨个扒拉了一遍儿后,如今也就自个儿、五福晋、七福晋与十福晋的福晋生活还算是平静的,虽说十福晋才新嫁不久,可十阿哥受到德娴贵妃与四阿哥的影响,对着十福晋是做不出宠妾灭妻之事儿。   相对而言,九福晋的皇子福晋生活就没舒萍几人好了,九福晋新嫁之时,九阿哥对着九福晋还有些新鲜,待着新鲜度一过。九阿哥就开始领着不同的小妾进府,那些小妾虽说没胆敢在九福晋跟前添堵,可身为女人,面对着这些事儿,心里到底不舒坦。因着此事,康熙特意与宜妃提了一回,宜妃的话儿,九阿哥刚开始还能听进两句,日子一长,宜妃也拿九阿哥没辙了。   “嗯,舒萍辛苦了。”四阿哥不顾舒萍避嫌的小动作,硬是拉着舒萍走向饭桌。   晚膳上,李氏、武氏与刘氏三人都围在四阿哥身边,争着伺候四阿哥,唯有宋氏静心伺候舒萍,这样的宋氏,让得舒萍高看了一眼。舒萍也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着宋氏了,但由齐轩和自己安排的人手,传来的信息,这宋氏怕是看清自个儿往后只有大格格这一个孩子了,便想着安分守己,讨好舒萍了。   舒萍在打量着宋氏时,四阿哥却在打量着李氏。前世,他宠了李氏多一点,让得他没有看清一些事儿。如今重生,才发现,弘时的心大,正是因着有了李氏这一不安分作怪的生母,才让得弘时有了非分之想。   四阿哥看着如今的李氏,心里头却已下了打算,只要李氏安分守己,看在二格格的份上,往后就给她一个贵人的位份便罢了。只是,福晋还未诞下四个嫡子时,李氏就不能再生下第二个孩子。前世,李氏能成为侧福晋,也不过是因着她诞下的阿哥数儿较多,为着儿子面上好看,才特意去请封的。李氏若不安分,就只有下手处置了。   四阿哥转眼看到武氏,心头对着武氏相貌却是没有任何印象,只隐约记得,自个儿后院的确有过武氏这一人。不想,武氏竟如此之早就在自个儿的府邸了,细瞧着武氏,如今也不过十五。   至于刘氏,四阿哥可以很肯定的是,前世这个时候,自个儿的后院里绝对没有刘氏此人。如今自个儿府里头凭空多出一个刘氏,这个刘氏瞧着,不像是重生之人。罢了,只要这几个人都给爷安分守己,尊敬福晋,往后给个名义上的位份过活便罢了。   四阿哥打量完李氏三人后,这才注意到宋氏,瞧着宋氏低眉顺眼的,对着宋氏的好感比李氏三人要好一点。待看到舒萍给自个儿添菜时,四阿哥便觉得,还是福晋这唯一的妻子好,自个儿的荣辱与她的,乃是一体的。   前世,弘晖走后,夫妻二人便相敬如宾,自个儿主持外面的事儿,福晋则管着府内的庶务。待住进皇宫里头了,福晋成了皇后,依旧把自个儿的后宫管得井井有条,从未让自个儿为后宫的事儿烦心。可是,自个儿后来却怎么也想不起皇后的相貌来了。   如今瞧着福晋,才发现,原来福晋年轻时候的样子,是这般甜美的,举手投足间隐隐有一股高贵的气息在里头,他觉得孝庄皇太后身上的威严隐隐不如乌拉那拉氏的强大,乌拉那拉氏不亏是自个儿唯一的皇后。   晚膳后,舒萍便让奶麽麽将三位小格格与两位小阿哥抱到四阿哥跟前,四阿哥先抱起弘晖掂了掂,四阿哥这个举动,让得弘晖咯咯直笑,惹得四阿哥忍不住逗着弘晖玩了好一会儿。   “阿,阿玛,高,高点儿。”弘晖见四阿哥把自个儿掂高,觉得新鲜有趣,孩子的玩心重,一下子就与四阿哥玩耍了起来。   “怎样?”四阿哥对着弘晖这个嫡长子是颇有感情的,自个儿前世时,在弘晖身上下了不少功夫,虽说那时还未有争位之心,可心里也认定了弘晖的地位,隐隐当着接班人来培养的。   “嘻嘻……”四阿哥将弘晖放低,抱在怀里,弘晖抓着四阿哥的衣襟,笑嘻嘻的对着四阿哥。还是三格格敏儿被弘晖笑声吵醒,在奶麽麽怀里,不断地挥着一双胖爪儿,以示自个儿的不满。   敏儿此番表现,让得屋里头的众人抿嘴笑了起来,四阿哥从奶麽麽怀中接过敏儿,瞧着怀中软绵绵的女儿,心情更好上了几分。他前世没有女儿缘,就只有李氏所出的和硕怀恪公主长成,最后也只活到了二十三岁。对着敏儿这个嫡出的女儿,更是疼爱得很,立即就逗着敏儿玩了起来。   李氏与宋氏先前见到四阿哥逗着弘晖玩时,还未有觉得太失望,如今见到四阿哥抱着三格格,还逗得三格格直露笑脸,而自个儿所出的女儿,四阿哥到如今还未正眼瞧上一眼,两人直揉着手中的帕子,盯着四阿哥看。   四阿哥见敏儿玩累了,就将敏儿递给奶麽麽,嘱咐奶麽麽好生伺候着,这才抱着弘昢,抬眼瞧了大格格与二格格一眼,“大格格与二格格过来,让阿玛瞧瞧。”   李氏与宋氏听到四阿哥终于注意到自个儿的女儿了,高兴得把头扬高了一点,让得武氏与刘氏直觉得这一幕刺眼。可是大格格与二格格愣是窝在奶麽麽怀里,不管奶麽麽如何哄,就是不肯走到四阿哥身边。   李氏与宋氏见到自个儿的女儿这番表现,着急得不行,恨不得走到自个儿女儿身边,拉着女儿走到四阿哥身边。可惜,她们的位份太低,就算大格格与二格格是她们二人所生,大格格与二格格是小主子,自个儿只是个婢妾,是没资格在人前亲近大格格与二格格的。   四阿哥脸色渐渐不渝起来,李氏与宋氏急得团团转,武氏与刘氏等着看好戏时,舒萍走到大格格与二格格身边,对她们说了一会话,大格格与二格格由着奶麽麽牵着走到四阿哥身边,同时对着四阿哥叫道,“阿,阿玛。”   四阿哥对着大格格与二格格满意地点了点头,“嗯。”抬眼对着奶麽麽敲打道,“你们都是伺候大格格与二格格的老人了,都好生伺候着。”   “老奴遵命。”大格格与二格格的奶麽麽听到四阿哥的话儿后,赶紧回话道,生怕回话迟了,得了个不好。   看完孩子后,四阿哥眼都没抬一下,就让李氏四人回自个儿的屋里去,拉着舒萍进行身体交流,他现在只想多要几个嫡子。前世,汗阿玛曾训斥老八无子,其实,老八胤禩有一个庶子的,生母的出生乃是张之碧之女,出身算起来也不算低的了,可,这个庶子在汗阿玛眼中还是等同没有。   前世太子能够被废了后,再复立,与他的中宫嫡子身份有很大的关系。汗阿玛虽不是中宫嫡子,可他偏偏是个重嫡庶尊卑的,最重正统的,这点瞧着他对待太子与其他阿哥的态度便知晓。   四阿哥现世尽管身为贵妃之子,还是汗阿玛最信任妃子之子,在太子面前,还是只有往后靠的份儿。可是,如今他才有了两个嫡子一嫡女,汗阿玛对着自个儿的满意程度飙升了不少,那,再生多几个嫡子呢?   四阿哥还是觉得,要多生几个嫡子才行,哪怕是多个嫡女,也比庶出的,不知要强上多少倍。庶子庶女,什么时候要,都能有的,嫡出的孩子就不一样了,得趁着福晋年轻,多生上几个才行。   前世今生(三)   按着例来,四阿哥第二天是要进宫请安的,不止四阿哥要进宫给德娴贵妃请安,连舒萍也要一块儿。   四阿哥心里挂着此次征战中缺粮一事儿,虽说缺粮危机顺利解决,但京中支援的粮草是在缺粮危机解决后才姗姗来迟的。四阿哥前世尚未参透这茬,经了一世,再坐上那个位置后,四阿哥知道这次解决缺粮危机的最大功臣,非天羽阁莫属。而相对于太子,四阿哥深知此时的太子深得帝宠,此事还不能撼动太子的地位,但,太子到底还是给汗阿玛心里留下了一道口子。   只是,他如今的身份还不能与天羽阁扯上干系,得等到时机成熟后,再寻个合适的机会,与天羽阁接触才是正道。如今他要做的事,就是好好扮演好纯臣和能臣这两个角色,还有的便是,尽可能加重自个儿在汗阿玛心中的地位,与在汗阿玛心里提高自个儿的印象分值。   四阿哥思及此,望着自个儿的福晋乌拉那拉氏,他发现自己对着福晋乌拉那拉氏越来越在意、上心了。他不知缘由何在,他觉得自己会有这类反应,乃是自个儿如今最想要嫡子的原因。不管四阿哥心中作何想,反正四阿哥的这些打算,让舒萍日后的生活顺利了不少,当然,四阿哥此番无心插柳柳成荫,让得他日后的上位之路较前世要顺利不少。   因着战事,弘昢与敏儿还未曾带进宫,与太后和德娴贵妃照过面。所以,舒萍今儿进宫还有一任务便是,带着新添的一对宝贝儿——弘昢与敏儿进宫。至于弘晖,就在舒萍正要吩咐乌苏麽麽留守正院,兼照看好弘晖时,四阿哥发话,让舒萍连弘晖也一道带进宫。   四阿哥的发话,让得舒萍心头轻了不少,也不是舒萍矫情,而是,自己的孩子不在自个儿的眼前,不管是多信任的人帮忙照看,自个儿的心都不能放下些许。她可没忘记,弘晖在史上的命运,最后还是夭折了的。所以,当大阿哥被赐名弘晖开始,舒萍对着这个大儿子可谓是极为上心的。   恨不得将这个儿子保护的密不透风,甚至于想让他一直呆在安全的地方,不用出来与众人照面。可惜,这些想法是不切实际的,先不论其他,但是为着弘晖日后的前程,弘晖至少得在太后、康熙、德娴贵妃和四阿哥面前,就得保持一定的上镜率。   所以,舒萍才不断的想着法儿,给弘晖增添保障,现今除了弘晖外,还有了弘昢与敏儿,弘昢日后至少还做个闲散王爷,而敏儿呢,舒萍看着软绵绵的女儿,她深知,敏儿日后是逃不了抚蒙的。舒萍如今能为敏儿打算的,就是尽可能提高敏儿在太后面前的上镜率,和讨得太后欢心才是最重要的,当然,德娴贵妃也是要去讨好的,只有这样,敏儿日后的生活才能算是个好的。   舒萍是想将敏儿当作“假小子”那样来养的,反正敏儿日后逃不了抚蒙的命运,那敏儿就得强硬起来,只要四阿哥日后成功上位,自个儿日后稳坐中宫后位,敏儿便是不择不扣的固伦公主,这样,就不怕有人敢给敏儿气受了。   当然,身为女子,是不能一味强硬的,强硬是对着外人的,关起门来,对着丈夫就得温柔起来,至于贤惠一事,舒萍是不愿自个儿的女儿太过贤惠的,至少不能忍着丈夫做出宠妾灭妻之事。   舒萍的心绪万千转轴,自家马车还是到了皇宫大门,四阿哥在前面下了马,便往舒萍这边走来,亲自扶着舒萍下来马车,瞧了眼弘晖、弘昢和敏儿后,“等下留在额娘宫中,爷下了朝后,再去接你。”   “嗯,爷也要照顾好自个儿。妾身在额娘处等着。”舒萍听到四阿哥的交代,先前心里埋藏的惆怅,隐隐消去一些,与四阿哥在岔道分开后,舒萍走了两步,回过头望着四阿哥的身影,心里默念:雍正大帝啊,不管你如今是何心思,只要你以后待着我和我的孩儿上心,我定会助你圆梦。   舒萍带着碧月、碧茹与奶娘等人到了景仁宫,才得知德娴贵妃早已去了太后宫中,当下还有何不明的,所幸,现今的天气还不十分闷热,孩子还受得了,就带着原班人马赶往宁寿宫。   舒萍到了宁寿宫,再次接受到众人的注目礼,舒萍给太后行了请安礼后,老太太笑呵呵的叫了起,便把注意力放在舒萍身后的三个娃娃身上了,“到你额娘处吧,她天天念叨着你呢。快,快让哀家瞧瞧弘晖几个。”   舒萍得了太后发话后,赶紧让奶娘把弘晖、弘昢和敏儿抱上前,这才在德娴贵妃身边坐下,只是,舒萍坐下抬头,便瞧见三福晋来不及掩饰的嫉恨,心下暗叹:还是招人眼了。   德娴贵妃听到太后的打趣后,“哟,老祖宗,您惯会打趣奴才的。”   众人听了德娴贵妃与太后的话儿后,也不管心下作何想,都一起附和着,把太后逗着服服帖帖的。舒萍在附和时,便接收到在宜妃身边的五福晋与九福晋真诚的笑脸。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九福晋早已与舒萍交好了,瞧着舒萍得了夸奖,尽管不是自个儿,也依旧替着舒萍高兴几分。   舒萍见到九福晋后,再对比三福晋,心里叹息:三福晋在三阿哥府与妾争宠又怎样,如今已有嫡子傍身了,可九福晋呢,连个女儿都没有。舒萍是真为九福晋感到惋惜的,与九福晋相处这些日子后,九福晋是个好的。   舒萍瞧见成嫔抱着敏儿,一个劲的赞。七福晋在七阿哥出征前,便被诊出有了身孕,如今身子已重,成嫔向太后和德娴贵妃请示后,就让七福晋不用进宫请安了。所以七福晋今日是不可能出现在宫中的。   十福晋因着没有直隶的婆婆,就随着舒萍坐在德娴贵妃身边,十福晋是个爽利的人儿,当下就拉起舒萍的手,表示对舒萍的高兴心情。舒萍见到十福晋这番表现,眼睛转了转,压低声儿,“咱们改日去七阿哥府?”   十福晋听到舒萍的话儿,当下眼睛亮了亮,自从七福晋的身子重了,她们都已经很久没见到七福晋了,“好,四嫂做主便是。”十福晋想了想,“咱们也叫上五嫂、九嫂一道,如何?”   舒萍原本就是这样打算的,听到十福晋说了出来,便开心应允了。等着众人出了宁寿宫,舒萍与十福晋都随着德娴贵妃去了景仁宫,五福晋与九福晋则随着宜妃先去了翊坤宫。   德娴贵妃今日将在景仁宫给四阿哥弄了桌酒菜,早已让人去通知了四阿哥、十阿哥、十二阿哥与十四阿哥,也让人去叫了九格格。谁知,宜妃、敏妃与成嫔得知后,硬是磨着德娴贵妃答应,算上她们一份。   宜妃更是雷厉风行,立马就让人去通知了五阿哥和九阿哥,让他们到景仁宫用午膳,生怕德娴贵妃反悔。直把德娴贵妃、敏妃和成嫔逗着,想笑也不是,骂也不是。宜妃如此,敏妃与成嫔在得到德娴贵妃同意后,也让人去通知了十三阿哥和七阿哥。   不是宜妃、敏妃和成嫔三人想如何,她们只是太喜欢德娴贵妃宫中的膳食,真真是美味极了。当然,敏妃与成嫔还没那么不上道,没有当即就随着德娴贵妃去景仁宫,而是借了先回去处理宫中庶务,午膳时分再聚。   不管如何,宜妃、敏妃与成嫔今日要到景仁宫用午膳的事儿,就这般传开了,有心人还特意添油加醋,传到了康熙耳中,本想着康熙对德娴贵妃起疑的。谁知,康熙一听到这个消息,就让四阿哥提前一个时辰去景仁宫,好好陪陪德娴贵妃。   康熙的这个决定,乃是他深知德娴贵妃的为人。他一回宫,还未来得及去见德娴贵妃,但他从下人的汇报中得知,德娴贵妃这些日子的生活,更喜德娴贵妃对着自个儿与孩儿的心思。他手中还有太多事儿要去理,没法去陪德娴贵妃,如此,便让儿子去也好,至少能她开心些。   四阿哥提前一个时辰去了景仁宫,见了自个儿今生的生母德娴贵妃,尽管有着身体原主的记忆,可当他身临体会时,对着这位额娘感官,要比想象中的好上太多。只因为,他前世在德妃与孝懿仁皇后身上从未感受到的母爱,如今在德娴贵妃感受到了。   德娴贵妃对着四阿哥的关心与爱护,不只有只言片语,还有实际行动。四阿哥到了景仁宫后,就将舒萍与十福晋打发去了偏殿,拉着四阿哥问长问短,还让为舒萍、十福晋与嫡孙们号脉的金太医,给四阿哥请了平安脉。待得金太医退下后,德娴贵妃发话,“胤禛,让额娘瞧瞧痊愈的伤。”   四阿哥不明德娴贵妃此举,但还是照做了,脱下外衣,露出肩膀上,早已痊愈的伤痕,只见德娴贵妃细细查看一番,便拿出一个玉瓶,倒了一些药膏,涂在上面,伤疤很快就淡了不少。   四阿哥见到此番情景,“额,额娘,这是,这药竟……”   德娴贵妃只让四阿哥先把衣服穿好,而后才娓娓道来,“这药,是皇上当年赐予我的。”   “哦。”四阿哥听到德娴贵妃的话后,刚才高昂的兴致,一下子就秧了下去。四阿哥深知,这要是贡品,想要多一点,就很难的。   德娴贵妃看到儿子此番表现,当下就带上了几分严肃,“胤禛,你老实与额娘说说。”   “额娘,是这样,儿子今日看到五弟因着破相,隐隐有些阴郁。儿子在见到此药的功效后,便想着,也给五弟弄一些。谁知,这药竟是贡品。”四阿哥听到德娴贵妃的严肃问话后,心下转了转,觉得眼前的额娘是真心为自己好,担心自个儿的,便如实回话。   “呼~原来是这样啊。”德娴贵妃听到四阿哥的回话后,心下便明朗了不少,“额娘还以为你有额娘不知道的伤痕呢。”   “是儿子让额娘担心了。”四阿哥听到德娴贵妃关心与担忧的言语后,心下对着这位生母更亲近了几分。   “胤禛,你怎么忘了,额娘交与你的私产中,不是有家医馆么?那里面的洋人大夫就能配出这类药。”德娴贵妃让四阿哥上前几步,压低声儿吩咐道。   “多谢额娘提醒。”四阿哥听到德娴贵妃提醒后,不管前世的五阿哥如何,如今看到宜妃与德娴贵妃交好的份上,就得好好争取五阿哥,况且,身体原主与五阿哥的关系可是不错的。就这些原因,就该为五阿哥脸上的伤疤上点心。   四阿哥听着德娴贵妃喋喋不休的关心话语,嘴角弯起了弧度,自个儿前世的地位在众阿哥中,有些尴尬。自个儿的生母德妃并不喜欢自个儿,如今的生母德娴贵妃与前世的德妃不是同一人,自个儿如今却能在德娴贵妃身上体会到母爱。   再对比前世今生,四阿哥突然发现,自己今生的生活要好上太多,至少老十、十二、十三与十四是站在自己这边的,老五、老七二人敬重自个儿,与自个儿交好。至于老九,虽没有那几位弟弟与自个儿亲近,可,老九今世并没前世那般坚定支持老八。   扎堆有喜   对于这样的情况,四阿哥满意得很,心里也知德娴贵妃与舒萍的功劳不小,对着德娴贵妃的态度又亲近了两分,心里也暗暗下定决心善待舒萍。自个儿已重生,又有着这样的优势,就得好好谋划一番,决不能让自个儿再陷入前世那样的困境,至少不能再让十三被软禁。   四阿哥与德娴贵妃又聊了一会,便有小太监来报,荣宪公主与额附乌尔衮已进宫了,如今正从宁寿宫往景仁宫来。果然不过两刻钟,荣宪公主与额附乌尔衮便带着巴彦与清额图出现在景仁宫大门。   荣宪公主一进景仁宫就看见奶娘带着弘晖一人在前院玩得很开心,荣宪公主二话不说,就上前将弘晖抱在怀里,“晖晖,还记不记得我啊?”   弘晖本就是个自来熟,再加上这小家伙的脾气挺好的,很少哭闹,成日端着个笑脸在人前卖萌,再加上见荣宪公主的次数也不少,听到荣宪公主的话后,“姑,姑爸,爸,好。”   “唉~”荣宪公主对着弘晖那是爱到不行,直让弘晖这声“姑爸爸”叫得心软软的,对着弘晖就是一个亲“啵”。   弘晖只是对着荣宪公主一个劲的笑着,荣宪公主抱着弘晖,“晖晖真乖。”   荣宪公主的小儿子清额图不喜欢弘晖抢了自个儿的额娘,眼睛转了转,上前抱着荣宪公主的腿,“额娘,额娘,晖晖重,累,放下,儿子给额娘捶腿。”   德娴贵妃与四阿哥得了通报就出来接荣宪公主,刚走在正殿门口,就将这幕尽收眼底,二人都“噗呲”一声笑了起来。这清额图话还说不全,就学会拐弯抹角的争风吃醋了。   荣宪公主听到笑声,抬眼望去,才发现德娴贵妃与四阿哥正往自个儿走来,当下就黑了脸,对着清额图大声道,“你弟弟一点儿都不重,额娘也不累,不用你献殷勤!和你说了多少遍了,出门要有礼貌,再小气,以后额娘都不带你出来了!”   清额图“哦”了一声,迈着小短腿走到乌尔衮身边,拉着乌尔衮的衣袍,伸着两只小短胳膊,“阿玛,抱抱。”   乌尔衮给德娴贵妃行了礼后,又与四阿哥来往两句后,才将清额图抱在怀里。众人见此景,就知道清额图没少被荣宪公主训导。   德娴贵妃见了,感慨道,“清额图这小子,真真与你小时候一个德性,霸道护食,你们小时候,我与胤禛多亲近些,荣宪你也是这样,我那时还不敢训导你呢,生怕伤了你的心。对了,本宫的两个外孙女呢?”   “两个格格在府里头睡觉呢,昨儿又闹了一夜。”荣宪公主又瞪了清额图一眼,还是弘晖见到四阿哥后,就转着身子,要德娴贵妃抱,荣宪公主被弘晖这一捣乱,清额图的事儿便被带过了。   四阿哥听到德娴贵妃方才的感慨,再加上身体原主的存有的记忆,瞧着眼前今生与他自个儿一母所出的皇三姐,可能是因着身体不是原装的,或者自个儿经过方才清额图那一茬后,真的从心底处接受了这位皇三姐,竟觉得这位皇三姐亲近得很。   德娴贵妃拉着荣宪公主在前院说了一会话,紧接着九格格拉着十三格格与十五格格一道过来了。   四阿哥见到德娴贵妃、荣宪公主与九格格三人往正殿走去的架势,便识趣地拉着姐夫乌尔衮退了出来,领着巴彦与清额图一道,带着弘晖去偏殿看儿子、女儿去了。   没一会,宜妃带着五福晋、九福晋一道过来,五福晋和九福晋得知舒萍等人在偏殿,就拉着荣宪公主和九格格,带着五福晋新添的双生嫡女去偏殿寻舒萍与十福晋她们,她们二人都知道宜妃与德娴贵妃还有话要说。   约莫过了一刻钟,敏妃与成嫔相继到了景仁宫,敏妃与成嫔二人直接进了景仁宫的正殿,寻德娴贵妃与宜妃二人。   德娴贵妃、宜妃、敏妃与成嫔四人聊完正事,再闲聊了一会,估摸着膳食准备得差不多了,见十阿哥等人还未到。正想让人去催十阿哥等人,五阿哥、七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十二阿哥与十四阿哥就一道来出现在景仁宫大门处。   众人到齐后,德娴贵妃让人筵开三席,四阿哥领着众阿哥们在一桌,德娴贵妃领着女眷们坐一桌,孩子们由着奶娘们伺候着在一桌。   待得众人散了后,德娴贵妃单独留下四阿哥夫妇与十阿哥夫妇,连十二与十四两人都被德娴贵妃先打发到偏殿看望弘晖几个孩子。   待得屋里只剩下德娴贵妃五人后,德娴贵妃这才让让舒萍与十福晋得空就去七阿哥府探望七福晋,概因成嫔今儿听到太医来报,七福晋的胎位不正,心情郁郁寡欢。成嫔实在放心不下,放眼满宫,除了宜妃、敏妃二人,能信的就德娴贵妃一人,且舒萍与七福晋又交好,就只好来拜托德娴贵妃。   德娴贵妃道出成嫔所托后,就打发舒萍与十福晋先去偏殿打点孩子后,还让人将十二与十四两个叫过来,带十二与十四进来后,才对着四阿哥四人道,“额娘留下你们,也是有事儿与你们商量的。”   “额娘尽管吩咐便是。”四阿哥、十阿哥、十二阿哥与十四阿哥四人听到德娴贵妃的话后,赶紧起身。   德娴贵妃见到四阿哥几人如此,摆摆手,让他们坐下,“此事,按理来说,额娘也不便多嘴的,是你们的宜额娘开口了,额娘才敢嘱咐你们的。老四、小十你们在宫外,尽力去寻能去疤痕的药,帮帮老五这孩子,特别是老四,你作为哥哥,更应尽力。”   “是,额娘。”四阿哥与十阿哥一道应下后,十阿哥想了想,“额娘就是不说,五哥平日里待爷也是好的,爷也回去给五哥寻药的。”   “嗯,说到这些,小十,你宜额娘还有事儿想拜托你的。这事儿啊,你宜额娘实在管不动你九哥了,才向你开的口。你从小与老九的关系就不错,在一些事儿上,得劝劝老九,还有老四你作为哥哥的,也帮着劝着老九,别冷了老九家的,至少得给老九家的一个孩子傍身。”   “额……”四阿哥与十阿哥相对一眼,皆无奈叹口气,才应声,“儿子尽力而为。”   “嗯。”德娴贵妃欣慰笑了笑,“你们也别嫌额娘烦,额娘如今只愿着你们好,你们的媳妇,额娘都当女儿来疼着的。小十,你也赶紧让额娘抱上孙子才是。”   “额……”十阿哥被德娴贵妃当着四阿哥和两个弟弟的面催着生孩子,晓是他性子再霸道粗条,也会红了脸,只能低着头应下,“儿子,儿子……”   “好啦,额娘等着就好。”德娴贵妃摆摆手,这才对着十二与十四两人吩咐道,“你们两个,得空就陪陪五哥,聊聊天儿,散散心儿,让你们五哥的心情好些,也有益健康。”   德娴贵妃说完这些,就让儿子们都退下,待儿子、媳妇们出了景仁宫后,德娴贵妃让近身的麽麽去宜妃与成嫔处通了话。   四阿哥领着荣宪公主、十阿哥等人往宫门处走去,待走到御花园,十二与十四二人如今尚住在阿哥所,就在此与四阿哥等人分开,“皇三姐、三姐夫、四哥、四嫂、十哥、十嫂,弟弟们先回阿哥所了,改日出宫再去府里叨扰。”   “嗯。你们回到阿哥所后,记得用功,别落下功课了。”四阿哥作为众人的发言人,对着十二和十四两人点了点头。   十二与十四二人从小就是跟着四阿哥身后长大的,深知这位四哥的脾性,听到四阿哥的嘱咐,当即应下,“是,弟弟定会用功的。”   四阿哥满意的对着十二与十四点了点头,放走十二与十四,等着十二与十四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这才催促着众人出宫。   日子不紧不慢的过着,三十五年十月,七福晋在产房挣扎了两天一夜,终于生下七阿哥的嫡长子,成嫔得了消息后,在佛前拜了又拜,在心底谢天谢地了一番。让人赶紧准备了赏赐,送出宫,待得七福晋的赏赐除了宫,成嫔便带着贴身的麽麽,往景仁宫去,对着德娴贵妃又是一番感谢。   可七福晋也应此次生产大伤元气,太医嘱咐最好三年内避孕,养好身子再生产。七阿哥本来与着七福晋的感情就比那些妾室要深厚,此时再加上七福晋生下健康的嫡长子,对着七福晋只有更好的份,对着太医吩咐,定要好好调理好七福晋的身子。   七福晋生产约过半月后,十福晋传出有孕两月余,德娴贵妃得知后,高高兴兴的赏了东西下去,也依着四阿哥府的例子,随着赏赐下去的,还有两位麽麽。   因着十福晋从小生长在草原上,身子骨比其他福晋要硬朗很多,在诊出有孕三日后,与舒萍一道进宫请安,太后在宁寿宫一见到十福晋,开心得当场就赐了不少东西下去。太后的开心,大家都心知肚明,太后对十福晋如此喜爱,除了德娴贵妃这一茬,就因着十福晋来自蒙古。   大家不管是真高兴还是假高兴,都对着十福晋说些吉祥话儿,生育过的女眷,与十福晋说些安胎的经验,什么阶段吃些什么,注意些什么等等。太后没有生育过,对着这些也不是很熟悉,只是满意地对着众人笑着,并嘱咐十福晋记下来。   就在众人为着十福晋身孕闲聊着时,九福晋突然晕倒,太后对着九福晋没有对着三福晋那般厌恶,当即让人将九福晋安置好,请了太医来,得知九福晋已有近两月半的身孕。太后得知消息后,开开心心的赏了东西下去。   至此,宜妃一直担忧的心,总算放下一半了,对着德娴贵妃更是感激,若不是德娴贵妃答应自个儿无理的请求,让着四阿哥和十阿哥帮着劝着老九,九福晋哪有这么快怀上。   因着九阿哥府的妾室众多,宜妃担心那些妾室打自个儿嫡孙的主意,从宁寿宫出来,对着德娴贵妃说了几句感激的话语后,就领着宫人赶回到翊坤宫后,立即让贴身麽麽去寻了徐太医,让徐太医尽力保住九福晋平安生产。   待徐太医退下头,才对着贴身麽麽,“陈麽麽,本宫也不知怎的了,老是担心老九家的会遭了那些狐媚子的暗算,麽麽,劳烦你代本宫去老九府里,照顾老九家的一段日子。”   陈麽麽是宜妃从娘家带进宫的,自然知道宜妃对着九福晋肚里孩子的重视,当即就应下。宜妃安排好这一切后,才让人去库房寻了些东西出来,让人捧着,跟着自个儿去了景仁宫。   定名 教儿   日子走到了三十五年的尾声,腊月初八,五阿哥脸上的伤疤已经不明显了,四阿哥与十阿哥数月来连着往各处医馆奔波,网罗各处的祛疤良药,总算得了个好结果。五阿哥因着此事,对着四阿哥更加敬重,对着十阿哥这个弟弟越发关心。   当然,五阿哥的伤疤能如此之快祛除,少不了十二、十三、十四三个弟弟常常出宫到五阿哥府,陪着五阿哥舒畅心情也起了作用。特别是十二与十四两人得了自家额娘的嘱咐,也因着五阿哥对着底下弟弟们很好,十二与十四只要一得空,就拉着十三往五阿哥府里靠,变着法儿的开解五阿哥。   弘晖宝贝也因着十二、十三与十四三人最近常往五阿哥府走动,少来四阿哥府,见到十二三人都没有见到九阿哥与十阿哥二人那般亲近了,让得十二、十三与十四三人的小心肝颤了颤,酸了又酸。   以致,十二与十四为重博侄儿亲近,临近年节,也拉着十三,往四阿哥府上走动,变着法的逗弘晖、弘昢和敏儿的欢心,向九阿哥与十阿哥二人宣誓地位。十二三人会有如此反应,特别是对着九阿哥时,概因着敏儿如今最喜欢亲近的人,除了四阿哥与舒萍外,就是九阿哥了。   九福晋与十福晋如今都怀有身孕,也不知九阿哥最近着了哪儿的魔道,每三天就往四阿哥府上靠,一在四阿哥府前院大厅坐下,也不管四阿哥府在不在府里头,就让人去请示一下舒萍,让人将弘晖、弘昢与敏儿三兄妹给抱出来,就抱着敏儿,逗着弘晖和弘昢玩了起来。   九阿哥前几次上门,还带着九福晋一道儿的。往后,九阿哥几乎都是自个儿或者与弟弟们往四阿哥府走动,且每次都网罗了不少有趣的玩意儿,带给弘晖三个。因着九阿哥如今除了专注于经商,在与妾室们鬼混一事上也收敛了不少,四阿哥与舒萍二人对于九阿哥的反常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反正,康熙目前未就此事发过话,且宜妃之前所求也已实现了,四阿哥前世虽极其厌恶九阿哥,但能让四阿哥产生生理性厌恶的人,非八阿哥一人莫属,其他人都没有这种能力。要问原因,四阿哥也不知道。所以,只要九阿哥没如前世那般支持八阿哥,能保持中立,他心里也愿与九阿哥亲近的。   出征回来月余后,四阿哥不喜欢整天管自个儿的女儿叫“敏儿”或三格格。这日,奶麽麽将大格格与二格格带到大厅用膳,众人用完膳后,敏儿一见到四阿哥,就黏在四阿哥怀里,玩得不亦乐乎。   四阿哥看到三个女儿,特别是在自个儿怀里的敏儿,认真的思考了好一会,还是觉得定个“福”字最好。四阿哥一想到福字,就想起前世的年氏来,年氏给自个儿生下的福宜,极得自个儿的喜爱,可惜福宜这孩子与弘晖一样,都是幼年夭折了的。   四阿哥想到这,抬眼看了在自个儿怀里玩耍的敏儿一眼,面对这个软绵绵,还喜欢不时向着自个儿撒娇的宝贝女儿,他是疼爱到心坎上去的,连弘昢都不及敏儿得宠。再看敏儿的身子骨一直都是结实的,名儿定下个“福”字,自个儿的女儿本就是个有福的,敏儿也能受得住“福”字的。   四阿哥思及此,就对着正逗着加得宝玩耍的舒萍笑了笑道,“福晋,敏儿往后的闺名儿就叫福敏如何?汗阿玛早早的就给定下个敏字了,也总不能整天敏儿敏儿的叫着。”   舒萍正抱着加得宝玩着,完全没想到四阿哥会突然提起这事儿,舒萍见四阿哥出征回来有段日子了,也没见提起过这事儿,还以为四阿哥忘了这事儿。最近四阿哥府的事儿繁多,外加上舒萍刚成立了冷烟宫,正是多事之际,也就忘了提醒四阿哥这事了。   此时骤然听到四阿哥的话,舒萍愣了片刻,就恢复常态,“爷做主就好,嗯,爷,不若也一道儿给大格格与二格格都定下闺名儿吧。”   舒萍对着四阿哥定下的“福敏”一名,她是打从心底不喜欢的,不因什么,只因着史上雍正有个宠妃年氏,年氏生下的孩子都取了福字开头的名儿,且都夭折了的。舒萍只要一想到这茬,就觉得不顺心。但,舒萍也没傻到去反驳了四阿哥的意思,反正就一个名,自个儿私下不管敏儿叫福敏就好了。   舒萍此话一出,站在边上的宋氏与李氏都激动异常,要知道,皇家的格格们都是出嫁时才有封号的,出嫁前都是按着排行来叫的,出嫁后的名儿也就照着封号来称呼的。   先前见到皇上给三格格定下个敏字,李氏二人也不是没眼红过,可,也只能止于眼红而已。李氏与宋氏早已经领略到舒萍的手段,也被舒萍给治得服帖了许多,自然不敢因着这事儿给舒萍不痛快,更深知四阿哥对着舒萍的重视程度。   四阿哥顺着舒萍的目光,望了大格格与二格格一眼,想了想,“嗯,福晋所言极是。如此,大格格往后就叫福媛,二格格便叫福雅吧。”   自此,四阿哥府上的大格格、二格格与三格格都有了自个儿的闺名儿,虽然这名儿是不上玉蝶的。但就如李氏与宋氏二人所想,有了就是福气。舒萍倒觉得有了也好过没,虽然自己不是很满意福敏这名。   过了腊月初八后,各府各院就更加忙碌了。   四阿哥府内,舒萍正对着捣蛋王弘晖进行一番思想教育,“儿子,你怎的就把院子里的花苗都给拔了呢?你知不知道那些花苗都是下人们辛苦了好几个月才培育出来的?”   弘晖虽只有两岁,可他在四阿哥府里就是个小主子,这小家伙趁着大伙们忙碌着,被奶娘领着到花园里玩耍着,谁知道他一进花园,瞧见那些花苗,就走上前,将那些花苗全都拔了起来,连四阿哥的木兰花也被拔了两棵。那个打理花园的小厮见了后,只能在心底默默哭泣,他可没胆儿去招惹这位小主子啊。   还是舒萍从丫头口中得知此事后,觉得自个儿的儿子可不能这么小,性子就给长歪了,好生让人寻了弘晖来,想着好好教育自个儿的儿子,谁知,这才刚开口,四阿哥就回来了。   四阿哥听到舒萍的话后,见舒萍脸色不善,怕吓着自个儿的宝贝儿子,赶紧上前拉过儿子,“福晋,不过几棵花苗而已,弘晖此举乃是咱们满洲巴图鲁的英勇表现。”   舒萍向四阿哥行了礼后,听到四阿哥的话后,不住抚额:雍正大帝啊,您从哪点能看出你儿子的行为彰显出满洲巴图鲁的英勇了?拔花苗?“爷,这事儿,确是弘晖不对,……”   四阿哥抱起弘晖,“福晋不必太过小心,爷瞧着咱们弘晖就很好。”   舒萍听了后,抽了抽嘴角:得,四阿哥,你就宠着吧。待你知道弘晖把你那些珍贵品种的木兰花也给拔咯,看你还高兴的起来不?   果然,四阿哥看到弘晖手里的木兰花苗后,脸色沉了沉,“弘晖,这花儿也是你拔的?”   弘晖在四阿哥怀里蹭了蹭,挥舞着手中的木兰花苗,“阿,阿玛,喜,喜欢。”   四阿哥听到弘晖的回答后,默认为弘晖是因着自个儿喜欢木兰花,才去拔了木兰花苗给自个儿的,当即又高兴了起来,对着弘晖又是一番赞赏。   舒萍见到四阿哥的表现,还有弘晖的回答,心道:儿子啊,你又过了一关了。幸好四阿哥把你的意思往好的方向理解了。四阿哥哪知道,弘晖的意思是,乃是因着弘晖自个儿喜欢,才去辣手摧花的。   四阿哥抱着弘晖坐在炕上,让人去把弘昢与敏儿抱来,加得宝见到四阿哥一回来,就抱着弘晖,不理它,当即跳上炕上,与弘晖再次上演争宠戏码。只是,舒萍隐隐发现,四阿哥自从出征回来后,对着加得宝就没有出征前那般喜欢了。   四阿哥之前还给加得宝设计过衣服的,如今,他给加得宝设计衣服的次数越来越少。四阿哥出征回来后,前院就添了两只小狗,四阿哥还给它们取了名字,一只叫常福,另一只叫长生,这两只小狗继加得宝后,成为四阿哥御用模特儿。   所以,加得宝如今一般都被舒萍带在身边,陪着舒萍打发时间。自从舒萍知道加得宝会辨别药材后,就常让着碧月带着加得宝去医馆,协助医馆的人,辨别药材真假,最近药材市场的假药风波正起。   碧月两个月前去医馆巡视,加得宝因着嘴馋,偷偷跟着碧月去了医馆。那天,恰逢医馆进货,加得宝在新进药材中发现了假药材,这才避免了舒萍名下医馆的一场风波。   如今,舒萍手里的私产已经发展壮大,虽还未有德娴贵妃的那般规模,但,也足以舒萍自保了。如今舒萍要做的,就是培训出多一些得用的人手,为自个儿所用。如今舒萍在四阿哥府上的地位已经算是稳固了,有了两个嫡子与一个嫡女傍身。   舒萍自生下弘昢与敏儿后,就开始避孕。舒萍觉得过于频繁的生育,会掏空自个儿的身子,况且,弘晖、弘昢与敏儿如今还小,自个儿如今的势力还不够强大,之前的计划还未实现多少,深觉得抓紧布局与准备的重要性。   舒萍只想着给弘晖、弘昢与敏儿挑出一些忠心得用的人来伺候着,特别是弘晖,舒萍琢磨着,该怎样才能避过四阿哥,教弘晖一些前世的武术,特别是柔道与跆拳道,还想着交弘晖射击。舒萍前世就是精通柔道与跆拳道,她觉得让弘晖几个学习这两个武术中是不错的,至于射击,舒萍一直都觉得火枪的使用,是历史所趋。   除此之外,舒萍还想着让弘晖学些医术,以备不时之需,毕竟身边的人再如何尽心伺候与防备,总有缺漏。舒萍不知史上的弘晖因何原因夭折的,但舒萍觉得,唯有弘晖自个儿也懂得防备,才能为他自个儿的安危添上多一层的保障。   所以,当弘晖会讲话开始,舒萍就开始抽空给弘晖念一些医药宝典。四阿哥不在府内时,舒萍会那些药材,对弘晖进行实物教导。   至于大格格与二格格,舒萍可没太多心情去管着她们,管得好了,就得了一句贤惠,有差漏了,麻烦就大了。况且,她们都有生母操心着,舒萍如今对着她们的安排即是,她们所需的物件,只要不超出规格的,让她们生母做主后,舒萍一律盖下大印。   分封 再进一步   其实,舒萍先前有想过把大格格与二格格养得与自个儿亲近些的,可是,养母、嫡母再亲,都亲不过生母啊。再说,自从她得知自个儿还能生,在弘晖之后,再有了弘昢与敏儿。   舒萍就不得不为自个儿的女儿打算了,特别是弘晖与弘昢。舒萍不知道四阿哥往后会有多少庶子庶女,自个儿的孩子还需自己疼,为了自个儿的孩子,嫡庶尊卑,从一开始就不能乱了的。   所以,舒萍一直都坚定的按着嫡子嫡女的规格安排着自个儿的孩子,按着庶女的规格来安置大格格与二格格。其实,大格格与二格格的待遇,要比其它阿哥府里的庶子庶女的要好上三成。   这些,舒萍可没瞒着众人,是好是坏,大家都有眼瞧见的不是?四阿哥对着舒萍的安排,很是满意。宋氏与李氏二人对比自个儿的女儿与其他阿哥府内的庶女待遇后,原先的不满也转变为满足。   德娴贵妃知道后,心里也觉得舒萍是个明事理的,太后对着舒萍也是越发的喜欢。康熙知道这事儿后,更觉得老四家的是个贤惠大度的,没少对着四阿哥称赞舒萍,还说舒萍乃是继太子妃后的又一贤惠的代表。   康熙三十六年的年礼注定是热闹非凡的,除了因葛尔丹被灭,还有便是三十五年下半年,多位阿哥接连得子。康熙在为爱新觉罗家子嗣繁荣而高兴的同时,更为自个儿的雄风不减而而骄傲着。   三十六年正月开笔之后,康熙下的第一道旨意便是,给儿子们分封:大阿哥胤褆被封为直郡王,三阿哥被封为诚郡王,四阿哥被封为雍郡王,五阿哥、七阿哥和八阿哥均被封为贝勒,均于二月二举行封爵礼。   四阿哥出宫建府时,身上尚无爵位在身,可皇子出宫建府的府邸都是按着贝子的规格来建的。四阿哥如今越过贝勒,直接封为郡王,按着规矩,府邸也要扩建成郡王规格的。   如此,四阿哥便决定,二月二过后,让着舒萍带着弘晖、弘昢、福媛、福雅和福敏五个孩子,入住京郊的庄子,李氏、宋氏、武氏和刘氏四人还是留在府邸处。   四阿哥的这个决定,舒萍脑光一闪,扩建府邸这事儿,是个机会。趁着四阿哥府扩建,像电视剧和电影上演的那样,弄个密室或者地下室什么的,专用来给弘晖几个习武。舒萍自来到这个世界后,就很少有机会去练拳什么的了,这具身子实在不如前世的那般好用。   嗯,如果要挖个地下室或者建个密室什么的,应该是可行的,至于负责这事儿的最佳人选,还得要齐轩帮忙才行。决定建地下室的话,为免节外生枝,和方便此项工程的进行,李氏四人就不能留在府邸了。   如此,李氏四人就要随着自个儿一行人,一道到庄子上住了。其实,舒萍内心里是万分不情愿与李氏四人再住一屋檐下的。舒萍看着在自个儿跟前玩耍的弘晖,还有自个儿怀里的弘昢,咬咬牙,就下了决心。   舒萍心里已作出了决定,就利用自个儿前世所学到的相关知识,很快就将地下室的设计图画了出来。舒萍拿着设计图端详了半天,觉得无需再修改了,就让碧月进来伺候,将众人都打发到院子里去。   待下人都出去后,舒萍从袖口里拿出一沓纸张,向碧月点点头,示意碧月近前,“碧月,你瞧瞧这些东西。”   碧月双手接过舒萍手中的纸张,细细翻看起来,碧月脸上的表情随着纸张上内容,由面无表情渐变得丰富多彩起来,特别是看到一件武器的设计图后,碧月满脸激动的望着舒萍,“福晋,这,这是……”   “嗯,就如你所见的,我想着有些事还是要提前做好准备为妙,这些东西是我这几天画出来的,就是不知,那边可否有能制造出图中之物的人才。”   碧月听了舒萍的话后,惊讶了许久,再望着舒萍的地下室设计图,对着舒萍这位主子更加钦佩和尊重了。碧月直觉得自个儿没有跟错主子,更加庆幸舒萍将自个儿当成自己人,便近前压低声儿,“福晋尽管放心,有这些人存在。”   碧月按着舒萍的吩咐,将舒萍的话和地下室的设计图送到齐轩处,齐轩望着舒萍的地下室设计图,待看到舒萍设计出来的武器——星翼时,眼睛亮了亮,嘴角弯起一道完美的弧度后,“星木、星土!”   随着齐轩话音响落,两道黑影跪下齐轩跟前,“主子有何吩咐?”   齐轩将舒萍的地下室设计图和武器设计图传给星木、星土二人,“你们可有把握将图中内容建造出来?”   星土二人在见到舒萍的地下室设计图后,便满脸崇拜的望着自个儿的主子,“主子,这些东西,属下有把握能建造出来。”   齐轩听到自个儿的得力属下自信的回答,很是满意,“嗯,如此,你便做好准备,四阿哥府二月二后扩建府邸之时,你便开始修建。”   星土听到自个儿主子的吩咐后,便心下了然,原来这地下室设计图的主人竟然是四福晋,当下对着这位四福晋很是敬佩。不过,星土转念一想,自家主子欣赏的女子,又岂会是平凡之辈。   在一旁的星木听到自家主子与星土的谈话后,便知,连同自个儿手上的武器设计图恐怕都是出自四福晋之手,只是,星木自诩精通机关术,更因着自家主子最近专研火枪,自个儿的机关术又上了一个台阶。   可对于四福晋所设计的武器,他星木都没有十成把握能制造出来,“不知主子何时需要此物?”   齐轩虽然是个穿越人士,更不是眼前两人的原装主子,可是,自个儿穿来这段时间与着这些属下的相处,再凭借着这具身体残留的记忆。齐轩对着自个儿的这些属下的了解颇深,听到星木的回话,便知星木对这事并没有十成把握,“尽力制造。”   星木听了自家主子的话后,拿着星翼的设计图看了好一会,“主子,这件东西,星木一个月后定能奉给主子。”   齐轩听到星木的回话后,定睛看了这个属下一会,对着星木在机关术方面的天赋很是欣赏,也觉得自个儿这些日子带着星木一道研究火枪的苦心没有白费,“嗯,你往下的任务,我会让星宇去办的,你专心制造此物就好。”   齐轩发完话后,向着星土与星木二人摆摆手,便躺在榻上,闭目养神了。星土与星木见到自家主子无事吩咐后,便身形一闪,消失在黑夜中。   舒萍这日进宫请安回府,换下郡王福晋吉服,让着碧月伺候着换了家常服,便去临轩阁看望了大格格福媛与二格格福雅,按着规矩敲打了伺候的人后。舒萍就搭着碧月的手,回了正院。   舒萍一进到正屋,就看到弘晖正在摆弄着识字板块,弘昢与敏儿正在摇篮床里头玩耍着。还是敏儿眼尖第一个发现舒萍回来了,当下朝着舒萍伸出双手,“啊,啊,啊,啊!”   随着敏儿的叫声,弘昢和弘晖也发现舒萍回来了,还是弘晖的天时地利人和条件优越,当即迈着小短腿,向舒萍走去。舒萍看到儿女们的这番表现,心里欢喜得很,当下就抱起弘晖亲了两口,往摇篮床走去。   舒萍走近摇篮床,敏儿与弘昢都对着舒萍咿咿呀呀的撒娇着,舒萍放下弘晖,抱起敏儿亲了两口,将敏儿传给奶娘,再抱起有哭闹倾向的弘昢哄了起来。敏儿见到弘昢在舒萍怀里,当下也不乐意了,哼哼卿卿的,要舒萍抱。   四阿哥一回到正院就看到敏儿的这番表现,四阿哥不忍心宝贝女儿不开心,赶紧从奶娘怀中接过敏儿,耐心哄了起来,“舒萍,你也是的,怎的让得咱们的敏儿宝贝不高兴了呢。”   舒萍给四阿哥见礼后,听到四阿哥的话后,无奈的笑了笑,“爷,妾身就只有一个,哪能满足得了弘昢与敏儿啊。你瞧瞧,敏儿如今在你怀里多舒坦啊。”   舒萍的这话,四阿哥听得心里那叫一个舒坦啊,他对着敏儿这个女儿那是宠得很呐,宁愿委屈了弘晖和弘昢,也不愿敏儿受一分委屈的。如今舒萍说敏儿与自个儿亲近,四阿哥心里自然是高兴的,“敏儿喜欢与阿玛亲近是不是啊?”   敏儿很配合的朝着四阿哥挥舞着一双胖爪子,“啊啊啊啊……”   四阿哥乐得把头埋在敏儿的怀里,蹭了蹭了,直逗着敏儿“呱呱”大笑起来。   弘昢见到敏儿在四阿哥怀里玩得开心,当下不满了起来,朝着四阿哥伸出双手,舒萍见到如此情景,就将弘昢也塞给四阿哥,抱起加得宝,领着碧玺去了正院的小厨房。   外面北风吹得窗子咔咔的响着,厨房里因为灶上生着火,很是暖和,完全感受不到外面的寒冷。   舒萍这时候想起了前世不用出任务和训练时,冬天因为天气冷,自个儿与着狐狸几人懒着出去吃饭,最喜欢做的就是围在一起吃火锅,那感觉,真真令人怀念。舒萍想着,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要不,今日就吃火锅吧!   舒萍想着反正四阿哥府里每日都有很多菜是浪费掉的,蔬菜肉类都是现成的,只一锅火锅汤料而已,这汤料如今已难不倒舒萍了,舒萍的厨艺经过这两年的历练,还有高麽麽与碧玺的指导,如今煮个火锅汤料完全不是问题!   说做就做,舒萍在碧玺的协助下,在厨房捣腾了近半个时辰,终于完成了一锅火锅底料。舒萍用勺子盛出一点汤料到碗里,尝了一口,舒萍满意地眯起了眼睛。做好火锅汤料后,舒萍与着碧玺一道准备各种蔬菜与肉类。首先大白菜是必须的,然后就是土豆片,青菜,兔肉,鸡肉,牛肉,羊肉,猪肉。   菜都已经准备好了,舒萍望着外面的天色,用午膳的时辰快到了,于是,抱起“吃货”加得宝,对着碧玺吩咐。让着碧玺等下将火锅汤料和准备好的蔬菜肉类,一律都给端到正屋里去,还让把加了炭火的火钵也端到正屋去。   舒萍看着一切都安排妥当后,才满意地抬步离开正院小厨房,往正屋里去。舒萍刚进到正屋,让着碧月伺候着解下披风,就听到四阿哥的问话,“去哪儿了?怎的去的这样久?”   舒萍听到四阿哥的问话,因着身上还有寒气,怕过了寒气给弘晖几个孩子,便在原地向着四阿哥行了礼,再微笑着回答四阿哥的问话,“回爷的话,妾身方才去了厨房,安排了今儿的午膳。”   “哦?嗯,往后午膳的事儿,舒萍就不必亲力亲为了。”四阿哥听到舒萍的回话后,有些诧异,让奶娘抱走弘昢,起身拉过舒萍的手,“舒萍今儿安排了什么菜式?”   四阿哥如今的胃口已渐渐被舒萍养刁了,除了景仁宫的膳食与舒萍处的吃食,一般的吃食,都入不得四阿哥的眼了,可舒萍正院的吃食每每都能满足得了四阿哥的胃口。   还未待舒萍回答四阿哥的问话,高无庸的声音就在门口响起,“启禀爷,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十二阿哥、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正在前院大厅处。”   更进一步   四阿哥与舒萍听到后,两人对视一眼后,四阿哥笑道,“这几个的鼻子倒是灵啊,这么快就知道咱们这有好吃的了。”   舒萍听到四阿哥的打趣,抿了抿嘴,回应着四阿哥的话儿,“爷,若几位弟弟都是来寻好吃的,妾身这儿还能满足着。若不是,嗯,爷,不若去瞧瞧?”   四阿哥想了想,也觉得舒萍的说的也有道理,朝舒萍点了点头,抬步往外走,待走到门口处,回过头对着舒萍吩咐道,“舒萍,让厨房准备多一些吃食,这几个小子都来了,总不能让他们饿着肚皮回去吧。”   舒萍因着来人中有八阿哥在里头,还不知四阿哥的意思,刚想着静观其变的,谁知四阿哥倒有了吩咐,舒萍当即就微笑着回话,“还是爷想的周到些,妾身这就让人去准备着。”舒萍走上前,替四阿哥整了整披风,“雪天路滑,爷小心点儿走。”   四阿哥对着舒萍的话很是受用,抬手摩擦了舒萍的玉手一番,才带着高无庸等人前往前院大厅,待四阿哥的身影消失在正院,舒萍暗想着,想好方才备多不少汤料,应该够吃的,随即对着碧茹吩咐,“碧茹,让碧玺按着原先的那般,再备多一些,全都送往前院。”   “是。”碧茹记下舒萍的吩咐后,立即退了出去,前往正院小厨房,传话给碧玺。约莫半刻钟后,碧茹就返回正屋回话,“福晋,碧玺已经安排人将吃食一律送往前院了。碧玺说,大厨房今儿正好有卤鸭子。”   “嗯。”舒萍听了后,想了想,“让大厨房给几位格格送去一些,还有,让人去各院处传话,今儿前厅有客人,全都待在各自的院子里,不许往前院靠,免得冲撞了客人。咱们这,就不必送来了。”   在四阿哥府当差的人都知道,四福晋偏爱吃大厨房的卤鸭子,所以厨房里的不少小丫头都争着来正院汇报,讨赏钱。自然,舒萍也知道这事儿,“还有,才开年,给去传话的人和厨房来的小丫头,都按例给个红封。”   “是。”碧茹见舒萍没有再吩咐的事儿,就悄声退出正屋,去安排舒萍吩咐的事儿。   舒萍坐在炕上,正想着让人去小厨房再让碧玺准备些吃食,就听到小丫头在门口回报,“福晋,荣宪公主、额驸爷、五阿哥、五福晋、七阿哥和七福晋正在前院。”   舒萍听到小丫头的禀报后,暗想着:今儿是啥好日子,怎的全都挑着这时候来了呢?舒萍虽在想着,但长久的福晋生活,没有让得舒萍露出一丝马迹,“碧荷,去小厨房让碧玺再备多一些食材与汤料,嗯,女眷这桌就不必准备猪肉了,其他的都一律准备着。还有,男眷那边要再准备多三人的食材。”   因着狐狸前世就不喜欢吃猪肉,所以,舒萍一听荣宪公主也到了,脑海立马就想到女眷这边是不能有猪肉这一食材的,便想都没想,就脱口吩咐下去了。舒萍再细想一下,荣宪公主与乌尔衮都来了,巴彦和清额图恐怕都来了,对着碧荷再次吩咐:“让奶娘准备一下,领着弘晖去前院。”   舒萍确定没有缺漏后,就朝着碧荷摆摆手,让碧荷去安排接下来的事儿,就让碧月上前伺候着整理妆容,待妆容无不妥后,才搭着碧月出了正屋,让乌苏麽麽留在正院坐镇,和照看弘昢与敏儿。   待得舒萍到了前院,给四阿哥等人行了礼后,弘晖也给四阿哥等人见礼后,让人领着弘晖、巴彦和清额图在一处玩着。舒萍就领着荣宪公主、五福晋和七福晋到一处闲聊,趁着闲聊的空隙,对着碧月吩咐:“让人在大厅处设个屏风,这雪天路滑的,道儿不好走,都在大厅处用膳吧。”   碧月应声退下安排事儿,碧月一处大厅,就见碧茹赶来,便对着碧茹吩咐:“进去伺候着福晋。”   碧茹从碧荷口中得知舒萍到了前院,安排完舒萍交代的事儿后,又有着高麽麽吩咐,就立马赶来前院了,“碧月姐姐放心。”   碧月对着碧茹点了点头,就去安排接下来的事儿了,还让人去临轩阁将大格格与二格格一道带来,与巴彦和清额图一道玩儿。   菜准备好,舒萍看看外面的天色,都到午时了,该用膳了、于是,就让碧玺摆膳,将食材、火锅汤料和火钵都摆到正厅来,当然,男眷和女眷是分开两桌的,弘晖、巴彦、清额图、福媛和福雅几个孩子则由着奶娘照看着,另摆一桌。   五福晋和七福晋见小丫头把炉子、锅子和生着的食材搬到大厅,眼睛都瞪直了,特别是闻着小丫头端着火锅汤料上来,闻着那锅里是不是冒出的一阵香味儿,不禁得食指大动,五福晋、七福晋和荣宪公主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女眷这边尚是这般反应,四阿哥那边也还不到哪儿去,特别是十三和十四两个小的,虽然他们两个小的时候没少找借口到四阿哥府上,蹭吃蹭喝的,可是,他们对着舒萍这个嫂子院里的小厨房实在满意到了极点,膳食与着景仁宫相比,隐隐有着好上一分的感觉。   因着舒萍先前特意嘱咐过碧月,高无庸等人在前院伺候着,伺候着的小太监都按着碧月的吩咐,将牛肉等食材依次放进火锅料里,再将已熟了的肉夹出火锅汤料,沾了小厨房特制的酱料,才放进四阿哥等人的碗中、   十三和十四两个对着美食一块经验丰富着呢,而且闻着这么香,就将碗里的肉塞进嘴里,“呼,好烫!”二人再细细嚼食着,“真好吃!”   九阿哥与十阿哥见十三与十四二人狼吞虎咽的,生怕美食都被十三和十四抢吃,也将沾了酱料的肉塞进口中,与着十三和十四二人一道感慨,“呼,真好吃!”   八阿哥觉得,这是他出生到现在,吃过的,最好吃的火锅了,肉又嫩又滑,还带着鲜美的汤汁,简直好吃极了。火锅,他吃的也不少了,可是,他是真的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八阿哥抬眼望向九阿哥,怪不得,怪不得九阿哥常常在他面前夸赞四阿哥府上的膳食。   八阿哥见到其他阿哥吃得满脸的欢喜,还有众位阿哥与着四阿哥一边谈笑风生,一边用膳,特别是与着自个儿亲近的九阿哥,连九阿哥都对着四阿哥和颜欢笑,侃侃而谈,心底不由得滑过一丝的妒意。   一屋子的人都在吃火锅,五福晋和七福晋对着这顿火锅赞不绝口,还说着,往后若是寻不到好吃的,就要来这蹭吃喝的,逗得舒萍与荣宪公主笑也不是,骂也不是。   众人吃饱喝足后,闲聊一会儿,就纷纷辞别回府回宫了,当然,舒萍让碧玺将先前特意腌制的腌菜干,收拾了一些,给十三和十四带回宫去。之所以说是特制的,乃是因着这些菜干都是舒萍按着德娴贵妃的吩咐,将治疗敏妃的药都放进去了。   史上的敏妃早逝,可史料上却无详细的记载,不过,按着德娴贵妃送来的药,舒萍和碧月看过之后,一致判定,敏妃是有了心疾,也就是二十一世纪所说的心脏病。   舒萍接到德娴贵妃的传话后,心知敏妃活着比逝世更有助于四阿哥的上位,所以,舒萍便尽心去完成德娴贵妃的嘱咐。就如同良嫔活着比死去要对四阿哥上位有利一般,只要良嫔活着一天,她都是八阿哥上位的障碍。   当然,德娴贵妃的药是针对一般人的,而舒萍放进菜干的药却是针对敏妃一人的,这药还是齐轩派云翳去号了敏妃的脉后,特意留下的。   之所以也给德娴贵妃送去,多是障眼法,当然,给德娴贵妃送去的菜干与敏妃的是一致的,因为舒萍不想瞒着德娴贵妃,深觉得瞒着不如直接让德娴贵妃更有利。若是有人钻了空子,德娴贵妃也不至于没有反击的准备。   待得众人离去后,舒萍让着碧玺留下来看着下人们收拾,自个儿先伺候着四阿哥去了正院,因着弘晖吵闹着不肯离开四阿哥,要粘着四阿哥一块午睡,四阿哥见到自个儿的嫡长子如此亲近自己,再加上今儿心情不错,就破例让着弘晖留在正屋一块午睡。   舒萍则带着大格格与二格格回了临轩阁,待确定大格格与二格格都安排妥当后,舒萍便领着碧月等人赶回正院。   四阿哥哄着弘晖睡着后,也从临轩阁回到了正院,舒萍一进正屋,就见四阿哥朝着自个儿招手,碧月伺候着解下披风后,舒萍走到火钵处停留一会,待身上的寒气不重后,才抬步走到四阿哥身边。   四阿哥当然没有错过舒萍方才的动作,心里头对着舒萍正是满意时,见到自个儿的妻子如此小心自个儿的身子,心下没有不喜的,“舒萍,这是内务府送来咱们府扩建的图纸,爷想着将正院再扩大一番,如今弘晖、弘昢和敏儿都在正院里头,如此正院就显得窄了些。往后再有个小三、小四,就住不下了。”   敏儿异常   舒萍听了,心中微微有些诧异,史上的雍正皇帝不是被人说是刻薄寡恩吗?对着孝敬宪皇后有敬无爱的吗?怎么还会如此为元妻考虑的?虽说眼前的四阿哥与史上的不是同一人,可是,舒萍还是觉得出征前后的四阿哥变化相差颇大。   虽说四阿哥出征前对着舒萍这个妻子是极为上心的,可,舒萍能感觉得到,那时候的四阿哥对着这具身子只是停留在感兴趣和给嫡妻长脸的阶段,并没有出征回来后这般,多了几分真心与关爱。   难道四阿哥亲身经历战争,目睹了战场上的无情与冷酷后,脑袋突然开窍,发现了嫡妻的好处来啦?舒萍可没忘记自个儿刚穿来时,四阿哥是何般模样儿的,自然,四阿哥后来对自个儿的态度转变,舒萍也看在眼里。可是,舒萍将这些都归功于自个儿付出所应受到的回报。   四阿哥如今对着舒萍,对着正院可谓是极为上心的,事事都能考虑到舒萍,考虑到舒萍所出的几个孩子,考虑到正院。面对四阿哥的这些表现,舒萍可没觉得是自个儿这个穿越者所产生蝴蝶反应能有如此之大的作用,虽说自个儿在四阿哥身上的确下了不少的功夫。   可,舒萍总觉得出征归来后的四阿哥,虽说皮囊还是那具皮囊,可感觉上总有些不对,要说出哪儿不对,又说不上来。罢了,能得到四阿哥这般对待也还是不错的,至少这些看着于自身是有益的,想通这些,舒萍也懒得去纠结那些有的没的,不管四阿哥变成怎样,她这世的荣辱都与四阿哥绑在一起了。   有了先前出宫建府的例子在,舒萍是知道四阿哥会拿图纸来给自个儿瞧的,自个儿心里头也早已有了打算,如今四阿哥竟主动说出扩建正院的打算,舒萍对着四阿哥的这个打算还是很受用的。“这些事儿,就由着爷做主便是。只,妾身觉得咱们府里头的花园还是再扩建一番为好,咱们再添些江南的景致进去?”   四阿哥打量起正院的摆设,再望着舒萍,有福晋在的地方,总是这么静谧,这么祥和,比起后院,乃至后宫其他女人身边,福晋这边总是平和亲切,踏踏实实的。这,才是能够容纳和包容自个儿的人间。没有飘渺的琼瑶仙境,有的是明朗的天,踏实的地。   四阿哥本来就已打算扩建府里头的花园,他前世就喜欢江南景致,今世也是这般。四阿哥骤然听到舒萍的这番话,心里感慨着:这就是妻子的好吧,时时都以爷为先,处处都能考虑到爷,能与爷共进退,同荣辱的妻。   此次扩建花园添加江南景致是一事,还有今儿午膳也是一事儿。说到午膳,四阿哥的嘴角就扬了起来,想起八阿哥的反应,八阿哥原以为自个儿的心思已隐藏得很好。可是,如今八阿哥那八面玲珑还未修炼到炉火纯青的程度,在多了一世经历的四阿哥眼前,哪能逃得出四阿哥的火眼金睛。况且四阿哥本来就一直都在注意着八阿哥。   “嗯,舒萍所言极是。说到花园,趁着这次扩建,正院也建个花园,如今府邸打了,往后若是想要赏花什么,还要走上好些路,夏日也就罢了,到了冬日,雪天路滑的,道上也不好走。”四阿哥拉着舒萍在身边坐下,拿着图纸,指着正院处,说了自个儿的想法。   舒萍见到四阿哥为自个儿着想,觉得自个儿所做的一切,至少没有白费功夫,打水漂。其实,四阿哥算是个不错的男人,四阿哥如果对着一个人上了心的话,就会事事考虑到那个人,为那个人安排好一切的。   舒萍露出一贯的微笑,开心道,“妾身谢过爷。说到花园,妾身想起还有一事儿,需要爷来定下的。”   “哦?还有何事?”四阿哥听到舒萍的表情有些严肃,心底也好奇舒萍要说的是何事。   “爷,李允那边出了一批琉璃窗子,妾身想着,这琉璃做成的窗子,倒比纸糊和绸子做成的窗子,要明亮上许多,也暖和很多,不若趁着此次扩建府邸的机会,将花园水榭的先换了,前院也换一批,往后赏景什么的,也方便上许多。”舒萍温声细语的回道。   “那琉璃窗子这么快就制出来了?”四阿哥对着琉璃窗子倒没什么好惊讶的,琉璃窗子前世也是有的,不过,他忘记琉璃窗子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他只记得前世府邸换上琉璃窗子约莫是康熙四十二年。让四阿哥惊讶的是,难不成琉璃窗子在前世这个时候也已经出现了?   四阿哥当然不知道,史上的琉璃窗子是在康熙四十一年下半年出现的,而琉璃窗子能比史上的提早五年出现,舒萍占了很大的功劳。因着舒萍讨厌这个朝代纸糊或绸子窗子不够亮堂和暖和,在李允出征归来后,就催了李允他们几次,才在两个月前成功制出来一批。   李允负责的工场制出来的琉璃窗子还是最为简单的,舒萍想起前世的琉璃窗子上是有些花纹的,于是也让着李允他们尝试着在琉璃上吹出一些图案。李允在半月前,让人带话给高无庸,如今已能在琉璃上吹出一些简单的花样来了。   舒萍得知这一消息后,就已开始琢磨着要换上了,如今借着四阿哥封了郡王,扩建府邸的东风,正好可以换上来用。舒萍估摸着李允负责的工场出产的效率,四阿哥府动工之时,那些琉璃窗子已经够换了水榭和前院这两处的。   因着四阿哥是舒萍目前的直隶上司,又是四阿哥府的最高领导人,掌握着舒萍往后的荣辱。再加上四阿哥如今对着舒萍还算不错,她也乐于先给四阿哥在前院的书房和屋里换上琉璃窗子,舒萍去过几次前院的书房,纸糊和绸子制成的窗子不够亮堂,四阿哥白天在书房里,都要点上好几盏的灯,才能正常办差。   四阿哥本身就是个勤恳的,如此长期下去,舒萍是真担心四阿哥还没按着史上那般挂掉,眼睛就先不行了。如此,舒萍看在自个儿的饭碗上,还有弘晖、弘昢与敏儿的前程上,少不了要先为四阿哥多考虑上几分。   至于正院这边的,因着能在这次一块换上琉璃窗子,机会不大,舒萍便也打算好了,下次连同剩下院子的一道换了。   “爷,妾身想着,不若将前院各处的一道都换了?琉璃窗子要比绸子制成的窗子明亮上许多,于眼睛有益,又能减少部分烛火味儿。妾身已经想过了,也是如今琉璃窗子不够换,若是数量够了,妾身会把府上上下的都给换了,如此日子一长,对着弘晖、福媛几个孩子的健康也有益处,还能省下不少烛火钱呢。”舒萍这是抓住了四阿哥的软肋。   四阿哥听了舒萍的长篇大论后,也深觉有理,就朝着舒萍点了点头,“舒萍言之有理。”四阿哥就让高无庸进来,“高无庸,你去催催李允,让他抓紧时间出琉璃窗子,看能不能在弘晖他们的新院子修葺时,一道儿都给换上。”   舒萍听到四阿哥对着高无庸的吩咐,忍不住在心里朝着四阿哥竖中指:雍正四爷,你丫的,虽然李允如今在明面上已是投靠在你名下的包衣,可也不带你这样剥削我的下属的。舒萍心里这般想,脸上却不漏分毫,还对着四阿哥微笑道,“还是爷思虑周全些。”   “呵呵……舒萍也安排一下,过了二月二,咱们一家就到庄子上,那庄子上有温泉。”四阿哥把舒萍拥在怀里,嗅着舒萍的发香,摩擦着舒萍的秀发。   “妾身想了许久,福媛与福雅都与咱们到了庄子了,李氏与宋氏二人留在府里就不好了,不若也让她们一道到庄子上吧。”这话,舒萍说得有些技巧了,既没说什么,又为自个儿在四阿哥处拉了分值。   四阿哥听到舒萍的提议后,眉头皱了皱眉,居于前世的记忆,他如今对着李氏是没什么感情可言,李氏尚且如此,宋氏三个也好不到哪儿去。可福晋开口求了,也不好抚了福晋的面子,当下就应允了,“唔,如此的话,就让李氏带着宋氏三人到庄子上的南院里住着吧。”   舒萍对着四阿哥的安排很是满意,当即就对着四阿哥扬起一个充满真心的微笑。舒萍是看过京郊庄子图纸的,那里的南院,离着四阿哥与舒萍的住处,比四阿哥府的东院的距离还要远上许多,李氏四人想要见到四阿哥一面就更难了,只是,李氏四人的住处离得远了,福媛与福雅的住处就不能太远了的。   如此,福媛与福雅就只能住在庄子上的婷月阁了,婷月阁与弘晖、弘昢和敏儿的逍遥阁离着四阿哥住处距离相差不大,这样的安排,想来李氏与宋氏都没敢有怨言的。   舒萍之所以弃羽轩阁选婷月阁是有私心的,羽轩阁在婷月阁与逍遥阁中间,羽轩阁在三个院子中,是离四阿哥住处最近的。自个儿为了避嫌,退而求其次,让弘晖、弘昢和敏儿住在逍遥阁,那大格格与二格格的住处,就不能比逍遥阁里四阿哥住处近。   至于羽轩阁,舒萍本人自然也不会入住的,除非四阿哥是亲点,否则舒萍可不会做得如此明显。既然不能来直的,曲线救国还是可以的,所以舒萍决定自个儿入住碎玉阁。   碎玉阁与逍遥阁、羽轩阁、婷月阁隐隐在一道线上,一块将四阿哥的浩然阁与其他院子隔开,中间还有个江南景致的花园。况且碎玉阁的地方宽敞,是众院子中,除了浩然阁与东院外,最大的院子。因着东院离着浩然阁太远,所以,东院就被舒萍最先放弃了。   四阿哥与舒萍走进内室,刚脱下外衣,准备与着弘晖一道儿午睡,就听到屋外一片吵闹声。四阿哥的脸色当场就黑了下来,正想着出声训斥,还是舒萍细心,听出那吵闹声中有宝贝敏儿的哭声在里头,“爷,是敏儿,妾身出去瞧瞧。”   四阿哥听到是宝贝女儿,担心女儿有不妥,就起身往外走,舒萍见了,赶紧跟上,将外衣披在四阿哥身上,刚给四阿哥披好外衣,就听到四阿哥出声,“敏儿怎么了?”   中毒   外面的奶娘一听到四阿哥的问话,当下就吓得不轻,可还是稳稳心神,抱着三格格福敏进了正屋,直接就跪在地板上,“老奴给四阿哥请安,给福晋请安。老奴抱着三格格在廊上消食,谁知   三格格见到大阿哥的哈哈珠子拿着大阿哥的鞭子,就要了过来。鞭子到了格格的怀里,格格就高兴得用口咬,奴才们怕伤及格格贵体,就想将鞭子拿下来,还回大阿哥,谁知格格居然抱着鞭子不能撒手,还哭了起来。”   得!原来是这回事儿。舒萍听了后,有些奇怪敏儿的举动,敏儿如今尚未满周岁,虽说弘晖的鞭子是齐轩让人特制的,可,一个未满周岁的女娃儿居然对着鞭子感兴趣?难道……舒萍想到两种可能,心里有些不安,让奶娘将敏儿抱了过来。   敏儿到了舒萍的怀里,舒萍盯着敏儿细看了一会儿,也没看出什么门道来。舒萍想了想,伸手尝试着将敏儿怀中的鞭子拿走,谁知舒萍的手才触及鞭子,敏儿就扁了嘴,哼哼卿卿了起来。舒萍觉得有什么在脑际一闪而过,可还未在敏儿身上看出个所以然来,四阿哥就将敏儿抱了过去。   四阿哥在一旁看到后,笑着将敏儿从舒萍怀里抱了过来,“这有什么了不起的,咱们家的女儿都是在马背上长大的,还用得着忌讳这些个?敏儿,往后谁若是敢欺负你,只管拿鞭子抽他!一切有皇玛法和阿玛在。”   舒萍在一旁听了,暗道幸好没再放冷气了,嘴上却忍不住埋怨,“爷,别人教女儿都是要求女儿贤惠端庄,温婉典雅的,怎的爷就让敏儿拿鞭子抽人,您可不能宠着敏儿啊。”   四阿哥听了后,自然不会与舒萍道出内心的真正想法,就与舒萍打诨着,“娶妻娶媳自然是盼着贤惠端庄,可是咱们敏儿不同,敏儿可是咱们爱新觉罗氏的姑奶奶,况且咱们敏儿也不是那些不分缘由就打人的。是不是啊?”   四阿哥话落后,敏儿在四阿哥怀里很给面子的咿咿呀呀的附和着四阿哥,只让得四阿哥心情美得上了天,他前世就没有女儿缘。如今自个儿的嫡女对着自己如今亲近,心情能不美吗?直让他忘记责罚奶麽麽和哈哈珠子这茬。   舒萍在旁边瞧着敏儿的反应,摇了摇头,再细细观察了一会,稳稳心神,管他是哪路大神“借尸还魂”呢,噗,不也照样是我的孩子,就算我装傻充愣,不也拿我没法儿么?还得恭恭敬敬的喊自个儿一声“额娘”呢。嘻嘻!   舒萍想通了,也就不纠结了,陪着四阿哥逗着敏儿玩了好一会。直到敏儿玩累了,直打哈欠,舒萍正准备让奶娘将敏儿带下去,谁知四阿哥竟将敏儿抱进内室。   舒萍看到四阿哥这番举动,也不出声阻止,只对着奶麽麽等人摆摆手,示意众人退下,才抬步进了内室。四阿哥将敏儿小心翼翼的放在榻上,再在舒萍的伺候下,脱下大衣躺下。四阿哥看着敏儿睡着了,才将敏儿怀里的鞭子拿了出来,放在床边。   舒萍看到四阿哥对着敏儿的宠爱,无奈的摇摇头,罢了,敏儿往后不出意外的话,是要远嫁的,能得四阿哥宠爱也是好的。若是自己真如史上那般在雍正九年就没了,至少敏儿还有四阿哥护着,便也不纠结了。   一家四口午睡醒来后,四阿哥带着弘晖去了前院,敏儿正窝在舒萍怀里,享受着美人怀中抱呢。弘昢睡醒后,直闹着要找舒萍,待到奶麽麽抱着弘昢来到舒萍跟前时,舒萍见到哭得湿哒哒的儿子,心疼得将敏儿放在炕上,接过弘昢哄了起来。   舒萍正哄着弘昢,敏儿就在旁边咿咿呀呀的抗议了起来,让得舒萍无奈,就着敏儿的屁股轻拍了一下,“你个鬼精灵的,就不能让额娘哄一下弟弟呐。”   舒萍话音刚落,一屋子伺候的人都笑了起来,碧茹则急匆匆的从外面进来,“福晋,费扬古大人府上来人,说费扬古大人和觉罗氏夫人都病倒了。”   舒萍一听到这个消息,脸上的笑容瞬间尽失,“碧茹,让小张子去前院请示爷,本福晋想回费扬古府一趟。”   “是。”碧茹得了命令后,就退出正屋,且去安排不提。   碧茹退下后,舒萍对着碧荷吩咐:“去请乌苏麽麽来。”碧玺也得了消息,从小厨房赶了过来,舒萍见到碧玺后,“碧月、碧玺,你们随本福晋出府。”   舒萍哄好了弘昢,对着赶来的乌苏麽麽吩咐:“麽麽,弘晖、弘昢和敏儿就交给您了,碧茹和碧荷就留下来帮着照看正院。”   “福晋,尽管放心。老奴会照顾好小阿哥、小格格们的。”乌苏麽麽内心其实更希望能随着舒萍去费扬古府上的,奈何自个儿留在正院才是最好的安排。   舒萍安排好一切后,就带着碧月与碧荷赶往前院,与四阿哥汇合,“爷,妾身好了,咱们走吧。”   四阿哥对着舒萍点了点头,扶着舒萍上了马车,才上马,一道出府,往费扬古府上赶去。   四阿哥与舒萍急匆匆的赶到费扬古府时,太医和大夫还未曾离开,四阿哥与舒萍只好随着育德与察哈尔夫妇,一同在厅堂等候太医和大夫的消息。待得太医与大夫出来后,背了一吊子的书,直让得舒萍头脑有些晕,才得知费扬古和觉罗氏夫人应该是年老中风了。   舒萍听到太医与大夫的诊断后,心底有些疑惑,怎么两个人一同中风了?与四阿哥对视一眼,就拉着两位嫂子进了内室,看望费扬古与觉罗氏二人。   舒萍看到费扬古和觉罗氏两人的脸色时,皱了皱眉,转眼与碧月对视了一眼,“大嫂子,你如今身子重了,还是回去歇息吧,免得过了病气。若是阿玛额娘醒来知道后,会担心的。”   舒萍说着,就让碧荷与富察氏的小丫头一道将富察氏送回自个儿的院子里去歇息。舒萍这才拉着二嫂苏佳氏的手,温和说道,“嫂子,烦请你让人去给阿玛额娘弄些吃食,以备阿玛额娘醒来后,可以进食,记得要备些易消化的。”   “嗯,还是妹妹想的周全。”苏佳氏对着舒萍行了礼后,就带着小丫头出去安排了。   待得苏佳氏二人的身影消失后,舒萍与碧月各自走向费扬古与觉罗氏夫人,伸手抓了一人的右手,凝神为二人号脉。舒萍给费扬古号完脉后,望着微微颤抖的手,一脸的不敢置信。当即与刚为觉罗氏夫人号完脉的碧月交换位置,再次凝神为费扬古与觉罗氏号脉。   给二人号完脉后,舒萍只觉得自个儿掉进了如坠冰窖,冷得浑身都要颤抖起来。费扬古与觉罗氏二人竟然身中剧毒!   待得碧月说完她自个儿的诊断后,舒萍敢肯定,她自己现在的脸色一定比见到鬼还要难看。当即就让碧月出去,向四阿哥回禀这事。   待得碧月出去后,愤怒!下一个瞬间,舒萍感觉自个儿浑身的细胞,都在愤怒地叫器着!恨意,从四面八方涌向自个儿的身体,舒萍感觉,自个儿快要无法承受那股汹涌的恨意!   她可以容忍别人伤害她,却无法容忍任何一个人,伤害她最亲最亲的亲人!尽管费扬古与觉罗氏只是自个儿如今身体的生父生母,可,舒萍来到这里后,切身感受到,费扬古与觉罗氏对着自己这个女儿的疼爱与关爱,全都是真心实意的。   伤害他们的人,简直该死!舒萍愤怒地紧握双手,心里恨不得把伤害费扬古与觉罗氏的人碎尸万段了!   那个害费扬古与觉罗氏的人,她一定要找出来!   “舒萍,怎么了?”四阿哥带着育德与察哈尔两兄弟进来后,就看到舒萍呆站在榻前,完全没有注意到自个儿一行人进来的动作。不由得靠近舒萍,不明白舒萍为何静静站在榻前,望着费扬古与觉罗氏二人,眼里竟写满了愤恨。   碧月出去后,小声与四阿哥说了部分事由,四阿哥让太医与大夫退下,离开费扬古府,并派人暗中跟踪两人,才带着两位舅子进屋。碧月还未曾告诉他,费扬古与觉罗氏中毒之事。   不过,聪敏如他,四阿哥很容易联想到,费扬古与觉罗氏二人的身体,可能出了问题,所以舒萍才会盯着费扬古与觉罗氏二人看,反应才会这么奇怪。四阿哥当即就让下人全都出去,“舒萍,是不是……”   “阿玛和额娘中毒了。”舒萍不等四阿哥问完,已经压低了声音,却足以四阿哥、育德察哈尔三人听见,咬牙切齿的说道。   即使是已经猜到,可,真正听到这个答案,四阿哥的脸色还是变得苍白一片。四阿哥尚且如此,育德和察哈尔二人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什么时候的事?”四阿哥很快就冷静下来,抿着唇,低着头望着费扬古和觉罗氏,摩擦着右手拇指上的扳指。   “不知道。”苏佳氏安排好外面的事后,见下人们都站在廊下,就让贴身丫头留在外面,自个儿一人进屋。舒萍见苏佳氏进来了,就让碧月进来,“碧月,你将方才的事儿详说便是。”   “奴婢遵命。”碧月得了舒萍的命令后,直接跪下,深知这事还是让四阿哥、费扬古府上的人知道最好。“奴婢方才随着福晋和两位夫人进来后,抬眼望了费扬古大人和觉罗氏夫人一眼,发现二人脸色有异,就自作主张,与福晋说了。因大夫人身子重,福晋生怕影响大夫人的身子,就让大夫人回去了。”   碧月说到这里,顿了顿,才继续说下去,“因着奴婢不能确定费扬古大人与觉罗氏夫人是否如猜想那般,于是,福晋不想二夫人跟着受怕,就让二夫人去给费扬古大人与觉罗氏夫人准备吃食。待得二位夫人离开后,奴婢给费扬古大人与觉罗氏夫人号了脉,确定事情正如奴婢的猜想。”   “阿玛额娘到底中了什么毒?”育德在一旁听了许久,都不见碧月提及自个儿的阿玛额娘中了何毒。   “是一种慢性毒,幸好发现得早,若毒入五脏六腑,费扬古大人与觉罗氏夫人便无药可救了。”碧月听到育德的问话,看见其他人向自个儿投来的目光,“奴婢方才已经费扬古大人与觉罗氏夫人服了解毒丸,能暂缓毒药发作,待奴婢今日回去制好解药,费扬古大人与觉罗氏夫人身上的毒,明日便可解了。”   风起   “此种慢性毒药主要是经过吃食和熏香来产生作用的,方才奴婢发现费扬古大人与觉罗氏夫人的衣物上都带有淡淡的熏香,此种熏香里带有奴草的味道。奴草又名旋夏花,作熏香,可祛除蚁虫鼠   蚁,但其气味却有些微毒。一般情况下,是不用奴草作为熏香之用的。人长期闻过之后,毒素确实会堆积在体内,但,这毒素很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而且人体本身就有排毒功能。”碧月讲到这里,向着众人磕了一个头,起身走到苏佳氏身边。   碧月将苏佳氏带进来的吃食细查一番后,才拿起那碗粥,拿着筷子挑出粥中的蔬菜,“这是兰草,兰草与奴草混合后,会产生剧毒。兰草是一种极其普通又常见的草,在很多地方都会用到。一般人根本不会注意到它,可偏偏就是这样一种无名的草,却会在奴草的催生下,产生一种无色无味的剧毒。”   碧月说完后,屋内众人皆惊出了一身冷汗,对着那个幕后之人的狠毒,以及如此之深的计谋,感到愤恨,更没想到费扬古府上竟有人如此精通药理的。苏佳氏惊愕地望着,还冒着水汽的粥,她没想到剧毒就是在这般无声无息中,参透在府上上下。   舒萍见碧月已将剧毒的形成过程讲述完毕,众人的脸色还算是好的,便对着育德、察哈尔与苏佳氏开口道,“大哥、二哥、二嫂,如今阿玛额娘都身中剧毒,碧月这丫头的医术,你们也是有所了解的,如今大伙儿都在,便让她给你们都号一次脉吧,爷与妹妹也好放心与安心。”   四阿哥听了舒萍所言,心道也是,如今岳丈岳母都中了毒,大舅子和小舅子两家被下毒的可能性极大,还是号脉一次,瞧瞧有没有中毒,也好安心,最重要的是大舅子家的,如今身子重了,“嗯,舒萍所言极是,大舅子、二舅子还是让这丫头号一次脉吧,如此,爷与舒萍也好定心。”   四阿哥开口了,育德和察哈尔自然不会拒绝,况且这还是关系到自个儿的性命,还是谨慎为妙,当即就起身对着四阿哥拱了拱拳。育德与察哈尔坐下后,苏佳氏就让小丫头拿了两条帕子上来,碧月将帕子附在育德与察哈尔的手腕上,把手搭上去,专心号脉。   果不其然,育德与察哈尔身上都中了同样的剧毒,只是他们年轻,身体又比一般人健壮,所以才没有如费扬古与觉罗氏二人这样早出现中毒状况。众人听到碧月的诊断后,舒萍只听到“嘭”的一声,一股清新的,龙井特有的茶香弥漫整个屋子。   “爷,”舒萍见到四阿哥狠狠地摔了一个茶杯,转眼望向四阿哥,正想出言相劝,就看到四阿哥对着自个儿摆了摆手。   四阿哥如今的脸色铁青,自然算不得好,一抹凌厉在四阿哥眼中闪过,配上他冰冷的外表,竟让人不自觉地害怕。   四阿哥抬眼望向费扬古与觉罗氏,再转头看了眼育德与察哈尔,心里憋屈得很。原来早在前世,自个儿的岳丈岳母是遭了别人的毒手,就连大舅子和小舅子的早逝,恐怕也是遭了毒手的。   四阿哥没想到,居然会有人对着岳丈一家下此毒手,此时众皇子间的争斗还未太明显。四阿哥脑际闪过“岳丈一家”,抬眼望向苏佳氏,想到未在场的富察氏,望着舒萍,心底隐隐不安起来。四阿哥对着碧月吩咐,“快给福晋与二夫人号脉。”   碧月得了四阿哥的命令后,赶紧给舒萍与苏佳氏号脉,最终的结果是,苏佳氏也中了毒手。碧月给四阿哥号完脉后,四阿哥与舒萍一样都未有中毒。   舒萍听了诊断后,就对着惊魂未定的苏佳氏道,“好嫂子,如今的状况,已经不容咱们多想,所幸以碧月这丫头的医术,能解此毒。只是,大嫂那边,还望嫂子你出面,让碧月给大嫂子号脉。”   察哈尔听到自个儿的媳妇也中了同样的毒,心底的愤恨涌上心头,碍于四阿哥在场,紧紧地握紧双拳,压抑着自个儿要暴走的情绪。   育德听到舒萍的吩咐,想起自家媳妇如今身怀六甲,若是富察氏也中了毒,那,他们母子,可就危险了,当即吓得冷汗直冒。   苏佳氏听到舒萍的话后,想起自家大嫂平时对着自个儿关心有加,如今还身怀六甲,方才心里存有的恐慌也消失了不少,当即与育德、察哈尔一道服下碧月带来能暂缓毒发的药丸,接着起身向众人福了福身子,就领着碧月往富察氏的住处赶去,顺便带走方才带进来的吃食。   苏佳氏一行离开后,四阿哥与舒萍对视了一眼,还是四阿哥开口道,“二位舅子,都是爷疏忽了,才让得那些肮脏的人害了你们,你们放心,爷已经让人去查了。只是,如今还有一件事,需要二位舅子注意的。如今大人们都被诊出中毒,依方才碧月所言,恐怕孩子们也无幸免。”   育德和察哈尔听到四阿哥所言,惊愕的望了眼四阿哥,这才明白自家妹子为何让苏佳氏在此时离开,乃是害怕苏佳氏这些做母亲的女流,承受不起打击,更不想富察氏与苏佳氏会因自个儿管家不力,而产生的内疚感加重。育德与察哈尔两兄弟当即起身,对着四阿哥打了个千。   舒萍看到两位哥哥的举动,急忙开口道,“两位哥哥,如今还望哥哥协助找出那下毒之人才是。此人绝不能姑息,还望哥哥们多留点心,好好敲打一番府上的人。妹妹今晚回去后,就让碧月连夜制出解药。”   育德与察哈尔两人经过费扬古的精心培养,心理素质也是不错的,心知此时需要做的事,当即朝着四阿哥与舒萍点了点头。四阿哥带着育德与察哈尔二人出了厅堂,商量接下来的事宜。高无庸在中途进来,附在四阿哥耳边小声回禀,“四爷,有消息了。”   四阿哥听到高无庸的回禀后,眯了眯眼,接过高无庸手里的纸张,看完后,就传给育德与察哈尔。   育德与察哈尔没想到的是,他们这边才准备出手去查,那边的人就已经警惕起来了,若不是方才四阿哥让人跟着那个太医与大夫,恐怕线索早就被掐断了。晓是如此,那个太医还是被杀了,至于那大夫也受了伤,可那大夫也只是贪图钱财,并未知晓更多的详情。   四阿哥闭着眼睛靠在椅子上,左手摩擦着右手拇指上的蓝田玉扳指,再次睁开眼时,就望向育德和察哈尔,“两位舅子,此事恐怕牵扯重大,还需从长计议。”   四阿哥话音刚落,就有小厮回话,“回禀雍郡王、大爷、二爷,雍郡王福晋让小的来报,费扬古大人和觉罗氏夫人醒了。”   四阿哥、育德和察哈尔听到来人回话后,起身就往外走,待赶到费扬古所处的屋室,就看到费扬古和觉罗氏二人正在舒萍和苏佳氏的伺候下,用了将近半碗白粥。费扬古见到四阿哥三个进来后,挣扎着要起身给四阿哥施礼,还是四阿哥上前压下,才肯罢休。   费扬古躺好后,就让下人们退了出去,“没想到,我费扬古一脉的性命竟能让人如此上心,竟想要咱们费扬古一脉灭绝。”   费扬古醒来后,舒萍见费扬古和觉罗氏二人的精神尚好,碧月也说毒药已经被成功压制了。舒萍便将毒药一事,悉数讲与费扬古、觉罗氏二人听了。   “岳丈岳母,此事一东窗事发,就有人将线索掐断了。”四阿哥听到费扬古的话后,就从袖子里摸出方才的纸张,递与费扬古。   “四阿哥,此事,依老夫所见,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如今老夫一脉中了招,还望四阿哥小心提防才是。”费扬古浏览完纸上内容,虽然听到舒萍说她和四阿哥并未中招,可面对女儿的安全和幸福,不免还是出口再次嘱咐一番。   “此事岳丈尽管放心,岳丈与岳母还是先养好身子为好。如今天色不早,爷与福晋还是先回府,好让碧月尽早制出解药。”四阿哥知道费扬古对此事已有想法,可碍于有女眷在场不便明说。   碧月随四阿哥和舒萍回府后,就钻进正院库房,挑选需要的药材,开始制作解药。四阿哥回到自个儿的府邸,将舒萍送回正院,就赶往前院,与自个儿的幕僚商议此事。   舒萍回到正院,让碧玺去安排今日的晚膳,乌苏麽麽就将弘晖、弘昢和敏儿都带了过来,舒萍看到儿女们都健健康康的,对着那下毒妄想毒害费扬古一脉的人更加痛恨。让奶麽麽将弘晖、弘昢和敏儿带下去后,对着乌苏麽麽说了今日费扬古府上的事。   乌苏麽麽直到听到碧月能解此毒,一颗提着的心,才算是放下一点点,虽然她老人家相信自个儿的能力,绝不会让弘晖、弘昢和敏儿接触到那些肮脏的东西,可是,她觉得关系到舒萍母子的事情,   还是要更加谨慎最好。当即在心底暗暗下定决心,待碧月制出解药后,就让她去正院各处转转,还有要好好敲打正院里面的人,往后进入舒萍母子屋里的东西,都要让碧月去查探一番,才能靠近她们母子。   次日,四阿哥下朝回府,来正院想要带着碧月连夜制好的解药,去费扬古府上,给老丈人一脉服用,尽早解除费扬古一脉的安危。   舒萍让乌苏麽麽去碧月处取解药,打发了下人出去,从袖子里面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让四阿哥打开。   四阿哥不知舒萍的想法,但还是顺着舒萍的话,将盒子打开后,就看见一颗碧绿,带着淡淡药香的药丸。四阿哥惊讶的望着舒萍,“舒萍,这是?”   舒萍将帕子放在眼角压了压,“爷,经了昨儿一事,妾身实在害怕,那些歹人下的是慢性毒药,阿玛额娘如今又被发现得早,这才逃过一劫。幸好爷与弘晖三个无事,可妾身如今还在害怕,若是下次那些歹人心狠,给下了立即毒发的药物,那可如何是好?妾身细想一番后,问了碧月可有   能提前服用,能解毒却又不妨碍身子的药物,碧月说她的师父制出的百毒丸,就能解百毒,药效约三年左右。妾身给弘晖、弘昢和敏儿都服下了此解毒丸,如今碧月身上仅剩下一颗百毒丸,这里是一颗,还望爷服下,这样,妾身也能安下心来,妾身今儿也随弘晖三个一道儿,服下了一颗百毒丸。”   四阿哥震惊的望着舒萍,舒萍也懒得去细究四阿哥作何感想,继续开口道,“碧月的师父如今虽已归天,但碧月也得了她师父的真传,待往后她制出百毒丸后,再给阿玛额娘和福媛福雅等人服用。”   “好!”四阿哥方才还在疑惑舒萍此举,可是听完舒萍的一番话后,见舒萍脸色只有担忧,并无异常,心里存有的疑虑,也打消了。四阿哥当即就将百毒丸服下,而后带着碧月连夜赶出来的解药,赶往费扬古府上。   望着四阿哥远去的背影,舒萍心知,自个儿方才的作为,让得四阿哥对着碧月的身份起疑,可是,起疑又如何?碧月的身世清白,更经得起查探的,她压根就不必担心,她相信齐轩此人。   再起   费扬古一脉被下毒一事,还是被康熙的情报网收集到,还是被负责此事的下属直接捅到康熙跟前。康熙得知这一消息后,震惊异常,当下令人暗中彻查此事。康熙安排好这一切后,身为帝王,不免多想一番,费扬古如今是仅次于领侍卫内大臣的侍卫亲军统领,负责协助领侍卫内大臣,官从一品,颇得自个儿的重视。   要知道,费扬古如今可是协助领侍卫内大臣,掌管统率侍卫亲军,卫护皇帝,地位颇为尊崇,在八在旗中的上三旗中选拔侍卫,由内大臣协助领侍卫内大臣统率。费扬古的次子在御前办差,品级虽不高,但颇得朕重视。费扬古的长子如今也已是三品护军参领,唯一的嫡女也已是皇子福晋。   如今,费扬古一脉被人投毒,康熙不免思及己身。可是,幕后之人的谋算实在太高,一个月过去了,康熙还未掌握多少的线索,况且,如今大部分的线索都指向了自个儿最疼爱和重视的儿子。康熙还是令下属继续暗查,与此事相关的,皆保密。   时间走到康熙三十六年五月,自二月二封爵礼过后,四阿哥便带着嫡福晋、孩子和妾室格格入住京郊的庄子上。正院里的四大丫头,舒萍只带了碧月和碧玺二人到庄子上,留下乌苏麽麽看着正院,碧荷和碧茹这两个丫头一向忠心稳妥的,留下来协助乌苏麽麽是最好不过的了。   当然,乌苏麽麽、碧荷和碧茹三人是不能留在正院住的,正院也是要大肆扩建的,舒萍让她们三人搬到离正院较近的一处院子里头住着。至于高麽麽,舒萍便以京郊庄子上的环境更适合养老,愣是说服高麽麽随自个儿一道到了京郊庄子上,安置在一个独立进出的院子里头。   费扬古一脉被下毒一事,也因着牵扯甚大,齐轩的天羽阁虽已掌握了不少相关线索,一方面碍于还未掌握重要的证据,另一方面则是如今还未是处理此事的最佳时机。   齐轩一方面令底下的血滴子将所掌握的证据和线索,悉数交到了四阿哥手中,另一方面又安排下属将掌握的信息,透露给了费扬古,同时还给费扬古透露的消息包括康熙已插手此事。   费扬古得到消息当日,便让觉罗氏以探望四福晋和外孙为名,去四阿哥入住的京郊庄子上,顺便将自个儿的亲笔信带给了四阿哥。费扬古能得康熙青眼和重用,不无意外,他跟随康熙几十载,对着康熙这位帝王的心思还是能揣摩几分的。此事进行到这个阶段,康熙那边都没有任何的处置,已很好说明了康熙的态度。   要不为何费扬古的儿女都能得到康熙的重用和安排呢?费扬古让四阿哥看完书信后,立即将此书信焚烧毁掉。在信内,费扬古让四阿哥以大局为重,如今四阿哥的势力不足以与幕后之人抗衡,不如先按兵不动,养精蓄锐。还让四阿哥先顾好四阿哥府,绝不能传出让康熙猜疑的事。   四阿哥看完岳丈大人费扬古的书信后,按着费扬古的要求,将书信当即焚烧毁灭。四阿哥深觉岳丈的话有理,他如今是多了一世的记忆,可是,他刚封郡王不久,如今手下能用之人实在太少,自个儿的势力太小,的确不足以抗衡此事的幕后之人,再加上,如今时机未成熟,太子和大阿哥的地位稳固得很。   就如岳丈费扬古所建议般,现将这事记下,保护好妻儿、额娘、姐弟和费扬古一脉才是最重要的,待时机成熟后,再连本带利讨回来!四阿哥做下决定后,便将手中掌握的证据封存好,韬光养晦,静待时机的到来。   今年的夏日炎热异常,京郊的庄子虽没有京城内那般炎热,可四阿哥平常就是个怕热的,这点倒与史上的四阿哥无异。如今京郊庄子上,只要是四阿哥常走动的院子,都会摆上一个大陶瓷盆,里头装满冰块。   夏日天长炎热,舒萍常留弘晖、弘昢和敏儿在自个儿院子里头,随自个儿午睡。因着弘昢和敏儿尚未满周岁,舒萍本就不想这么早就在自个儿的住处摆上冰块的,可碍于四阿哥常来自个儿这走动。总不能为了弘昢和敏儿,就委屈了四阿哥,让自个儿的直隶上司对着自个儿心存不满吧。   于是,舒萍还是令人在自个儿的住处摆上两盆冰块,还让伺候的人,小心盯着弘晖、弘昢和敏儿,别让孩子离冰盆太近,更要看着三个孩子,别让他们去触碰到冰块。弘晖如今已学会走路,见天的迈着小短腿,在屋里和院子里四处蹿。弘昢和敏儿如今虽未满周岁,可这两个“倒霉孩子”的手脚有劲,稍不留神,他姐弟俩就爬不见了。   舒萍的住处地面打扫得再干净,那也是地面,弘昢和敏儿整天到处爬,舒萍一向都不急着教孩子走路,先前弘晖如此,弘昢和敏儿自然也不例外。舒萍便让人加倍仔细打扫,别让钉子啊刺啊什么的出现在地面,至于灰尘什么的,舒萍便无所谓。   所以,弘昢、敏儿姐弟俩与弘晖之前那般,整天就像从灰炉里钻出来一样,衣服一天换上几次,可衣服没换上多久,又被他们玩脏了,弘昢和敏儿的脸上更是没有干净的时候。更重要的是,舒萍根本就不怕孩子摔跟头,只要不从阶梯上或炕上摔下去的,趴在地面上,还能摔得有多狠?再说了,孩子摔摔打打的,身子骨才能更结实不是?   没看到敏儿如今才未满周岁,看着可是与二格格福雅差不多结实,耐摔。至于大格格福媛,就不必比较了,福媛出生时,身子骨本就弱。这些年来,整日专拾补品养着,才养成如今这般看得过去,可小脸儿依旧是黄黄的。   四阿哥虽然有让舒萍好好管管弘昢和敏儿姐弟俩,别整日像个花猫似的,弘晖那时,四阿哥也提过,舒萍当时就是当面答应着,底下依旧我行我素的。如今,舒萍依旧如前,四阿哥也就拿舒萍没办法。况且,四阿哥忙得很,回来的时候,弘昢和敏儿多是洗干净了的。   时间一长,四阿哥见到弘晖、弘昢和敏儿三兄妹的身子骨的确结实得很,福媛无法比较,但福雅却是可以拿来比较一番的。如此,四阿哥也就不唠叨舒萍去管两个小的了。况且,四阿哥如今致力于教弘昢和敏儿说话,每日回来每日一教后,就抱着敏儿和弘昢念叨上几声“阿玛”。   令得弘昢和敏儿在满周岁礼上,第一次开口说话就是“阿玛”,直令四阿哥乐得找不着边,在宴席上多喝了几杯。晚上,四阿哥对着舒萍再次展现了话唠的本性,夸赞着弘昢和敏儿,对着敏儿夸了又夸。自从四阿哥出征归来后,舒萍就没从他嘴里听到过敏儿的一句不好。   四阿哥这个“女儿控”,对着弘晖、弘昢或许还能板得起脸,对着福媛和福雅两个庶出的女儿也甚少有冷面的时候。对着敏儿这个最得四阿哥心意和疼爱的女儿,就更是宠到没边了。   远的不说,单说敏儿那次“抱鞭子”事儿后,也不知四阿哥从哪里得来一个小鞭子,极其轻便。四阿哥得到当天,就将鞭子给了敏儿,还说等敏儿会走路了,就让人教敏儿甩鞭子云云。直令得舒萍抚额,抚额之余,又羡慕敏儿有着浓浓的父爱,不免又想起自个儿的前世。   自进了康熙三十六年六月中旬后,舒萍便没再避孕。进入八月后,四阿哥就忙得脚不沾地,每日都是过了午膳时分才回来的。这日用了午膳,舒萍打发了李氏四人回去,换上家常衣裳,抱着刚洗过澡的敏儿在屋里头玩,弘晖和弘昢两兄弟则坐在铺在地上的凉席上,玩着积木游戏。   舒萍跟着敏儿说话,她和弘昢两姐弟如今说话,舌头都还转的不灵或活,多数都是咿咿呀呀地应和两声。舒萍经常给弘晖、弘昢和敏儿三个孩子读个诗词、讲个故事什么的,他们仨兄妹也常是静静地歪着头听着,三个孩子的小模样别说有多可爱了。   如今四阿哥一到舒萍的院子,就能看到舒萍对着三个孩子念诗词或者讲故事的模样,还能看见三个孩子歪着头认真听着的安静模样。四阿哥每次一看到这样的情景,忙活一日积累下来的疲惫,顿时消失了许多,直接进来抱起其中一个孩子。   四阿哥和三个孩子玩着,舒萍就让人给四阿哥准备些吃食,或者准备梳洗的事儿,也陪着四阿哥一道和三个“倒霉孩子”玩。舒萍之所以管弘晖三兄妹为“倒霉孩子”,概因这三个孩子比平常的孩子要安静许多,也要聪明上许多。   这日,齐轩传来新消息,京城又要起风了,幸好四阿哥带着妻儿到了京郊庄子上住着,京城那边的事儿,一时三刻还未能影响到舒萍一行。但齐轩还是让舒萍尽快做些准备,省得到时措手不及。   舒萍做了些准备,在京郊庄子上等了近一个月,京城那边的事儿,还是未有与四阿哥牵扯上半分。虽说如今已进入了九月,天气也没有七八月份时那般炎热,可是舒萍如今直恨不得在自个儿的住处摆多几盆冰块。   舒萍的身子平日里头是怕冷的,可是只要她一怀上了,就怕热得厉害,这个毛病还是怀着弘晖时就有的。所以,只要弘晖、弘昢和敏儿一不在碎玉阁,碎玉阁马上就多上两盆冰块。   若是弘晖、弘昢和敏儿与舒萍待在一处,舒萍又怕热得厉害,舒萍就会带着弘晖三个到花园的亭子上玩。舒萍还让碧玺摆上一些点心,但多数都是甜味儿的。舒萍也不知为何,自从怀上这胎后,就喜欢吃甜,但这甜却是有讲究的。舒萍喜欢吃的甜,是藕粉独有的那股香甜,其它的,舒萍一律不吃。   为着舒萍这个口味,四阿哥整日就让高无庸吩咐底下的人,去寻找上好的莲藕或者藕粉来,直接供应舒萍这边的小厨房。四阿哥府如今修葺已到了尾声,因着舒萍身孕未满三月,外加上京城那边也不平静,四阿哥愣是将原计划十月搬回四阿哥府的打算,推迟到十一月中旬再搬回京城内的府邸。   回京   弘晖如今已经满三周岁了,弘昢和敏儿已经能跌跌撞撞的走路,见天的跟在哥哥弘晖身后,继续祸害庄子上的花花草草。让得那些负责侍弄花草的管事丫头小厮们,一听到这三倒霉娃的声音,赶紧将一些名贵难培育出来的花草,藏着紧紧的。   这三倒霉娃虽然热衷于祸害花草,就是被舒萍狠狠的教训了两次,依旧一副“跟前再三保证,身后一副我行我素”的状态,直让舒萍伤脑筋得很。但,这三个倒霉娃对着四阿哥挚爱的木兰花和舒萍最喜爱的红梅,却是“法外留情”得很。   这点倒让四阿哥极为满意,四阿哥对三倒霉娃的满意态度,令得这三倒霉娃祸害花草的行径越加的过火。这几个月里头,四阿哥一家子,就在四阿哥和舒萍,一个j□j脸,一个唱白脸中度过。舒萍如今的胎已经坐稳了,刚显了怀。   三个倒霉的娃自从知道自个儿的额娘肚子里有了他们的小弟弟或小妹妹,这两三个月以来,都听话得很,没有让舒萍这个当妈的,为他们再动过多少肝火。所以,舒萍如今的孕相不错,与前两胎不同的是,她如今已经四个多月了,还未曾出现过孕吐症状。   康熙三十六年十一月十八日,天气格外的好,没有雪花飞舞,更没有冷雨蒙蒙,只有太阳公公对着大地展现着他的慈爱。弘晖、弘昢和敏儿乖乖地随着舒萍上了马车,当舒萍所乘的马车消失在京郊院子上的时候,院子里负责侍弄花草的下人们,都松了一口气:这三倒霉娃,可算是走了!   弘晖三兄妹在自家京郊庄子里头随着额娘上了马车,马车驶出庄子后,声儿就没有停歇过的,争着看着外面的景象。   四阿哥下朝后,就赶回庄子上接自个儿的妻儿女回京城的府邸。听到自个儿的宝贝儿女们在后面的马车上未曾停歇过的咿咿呀呀的儿语,四阿哥牵过马头来到舒萍的马车旁。弘晖三个一看到自家阿玛出现在马车旁,一溜烟的从马车的另一边的钻到四阿哥所处的这一方。   敏儿如今吐字还不流利,但丝毫不妨碍她与四阿哥交流,愣是两个字两个字的往外喷,朝着四阿哥伸出小短胳膊,“阿,阿玛,抱抱。”   四阿哥见到爱女因着个子不及马车窗子高,踮着脚尖,往自个儿瞧,还不忘撒撒娇,心里都化了。可又担心爱女在车内跌着碰着了,对着伺候的碧月吩咐,“杵着作甚!还不赶紧抱好三格格,若是伤着小格格,看爷不扒了你的皮。”   直见到敏儿乖乖的待在碧月的怀里,睁着葡萄似的的大眼睛看着自个儿,四阿哥一改方才严厉的样子,对着敏儿细声哄着,“敏儿乖,等回到京城了,阿玛再抱啊,敏儿现在先好好陪着额娘和小弟弟。”   敏儿一听到“小弟弟”,就两眼发光,原本因着自家阿玛不抱自个儿的怨气也立马消失,在碧月的怀里,拍着双手,“呼!呼……额娘,弟弟,小,弟弟。”   敏儿高兴了,不代表其他人就高兴了,特别是弘昢这个霸道的小子,左手拉着哥哥弘晖的衣服,对着敏儿大声道,“妹妹,是,小,妹妹。”   敏儿在面对着弘昢这个弟弟时,可是丝毫没有作姐姐的自觉,对着弘昢可是永不退步的,听到弘昢这个弟弟又和自个儿唱反调,立马不干了,当即站起身来,拉着哥哥弘晖的衣服开始撒娇,“晖,晖,哥哥,弟弟。”   弘昢也不肯让步,当即也睁着黑珍珠般的双瞳,盯着哥哥弘晖,等着哥哥弘晖的回答。弘晖如今虽才刚满三周岁,可他如今已有当哥哥的样儿了,对着妹妹和弟弟抛给自个儿的难题,可是丝毫不用思考,“嗯,妹妹说的对,是小弟弟。”   敏儿听到弘晖的回答后,朝着弘昢得意的扬了扬下巴,弘昢瞧见哥哥姐姐这般,扁扁嘴,放开拉着哥哥衣服的小胖手,委屈地转身望着额娘舒萍。谁知还未等四阿哥和舒萍开口哄着弘昢,弘晖走近弘昢,拉起弟弟的手,再次开口,“尽管爷心里很希望再多个妹妹。”   弘晖见到弟弟弘昢抬头望着自个儿,敏儿的脸上又开始不高兴了,紧接着道,“可咱们再多几个弟弟,这样就可以保护好大姐姐、二姐姐和敏儿了,对吧?弟弟。”   其实弘昢从出生到如今,就从未争得过自个儿的三姐姐福敏,今儿听到哥哥也与自个儿一样,希望能多几个妹妹,当即就满足了,小嘴儿就在众人面前咧开了,也不再闹别扭了。   四阿哥看到眼前的三个儿女,特别是听到嫡长子弘晖的那句“保护好大姐姐、二姐姐和敏儿”时,心里很是欣慰,当即觉得自个儿的福晋会教孩子,没有因着福媛和福雅是庶出,更没因着福媛和福雅的生母之前的不当作为,而心生不近。   而对于嫡次子弘昢的乖巧,四阿哥也是满意得紧,心里也知道眼前的三个儿女如今尚小,可,所谓三岁定本性,即是如此。四阿哥满意了,对着三个嫡子嫡女也就越发的慈爱起来了。   其实舒萍对着大格格和二格格还真没啥想法,她之所以让自个儿的孩子与大格格、二格格亲近,也只是想着,反正孩子们都是同一个父亲的,再说了,大格格和二格格如今看来,日后是逃不过抚蒙的命运的。若是四阿哥与自个儿的所求成功了,日后站在那个高位的,不出意外也会是自个儿的孩儿。   蒙古那边的关系,还是很需要大格格与二格格去和缓和联系的,尽量省掉一些曲折和麻烦也是好的。况且有大格格和二格格抚蒙在前,敏儿日后可或许能逃过抚蒙的命运,近嫁京城呢?   再说了,就算敏儿日后还是要抚蒙,有着大格格与二格格在蒙古那边,就算照应不了敏儿,敏儿想家人了,见不了自个儿,还可以见到同父异母的姐姐,也能舒缓一下思亲之愁不是?   如今大格格和二格格都开始懂事了,宋氏之前对着大格格这个女儿的作为,也从身边伺候的人口中得知一些那年的事儿,对着宋氏一直都是不亲不热的,反而对着嫡母舒萍亲近得很。而二格格福雅,虽然李氏对着自个儿是真心爱护的,可也丝毫不影响她对嫡母和弟妹的亲近。   看着大格格与二格格两个对着弘晖几个不错,舒萍对这事,也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这前提必须是在自个儿孩子没有安全威胁下才行。所以,舒萍对着大格格与二格格身边伺候的人,当初在挑选和安排时,可是精心得很。   时间就在三个孩子的咿咿呀呀中、在四阿哥满脸的慈爱中、在舒萍的发呆中走过,待得舒萍回过神来时,雍郡王府已经在眼前了。待碧月将三个孩子抱下了马车后,舒萍才伸手让碧月扶着,没等到碧月伸手来扶自个儿,倒等来了四阿哥。舒萍突然见到四阿哥,当即微笑着,将手放进四阿哥宽厚的手掌里,由着四阿哥扶着自个儿下了马车。   四阿哥扶着舒萍进了前院大厅,对着众人吩咐道,“这几个月,咱们府邸因着扩建一事,今儿才从庄子上回来。福晋依旧住在正院,弘晖住在方和书居,弘昢住在涵今书居,福敏住在碧桐书居,福媛在平湖居,福雅在秋月居。李氏依旧在南院,宋氏在西院,武氏与刘氏就在东院吧。好了,爷要送福晋回正院,都下去吧。”   其实,舒萍原本是想着亲自送弘晖三个孩子到新院子的,可是四阿哥对此一早有了安排,早早的便令乌苏麽麽领着留守正院的几个二等丫头,将弘晖五个孩子送到各自的新院子。见到四阿哥已做出安排了,舒萍自然也不会再多此一举了。   舒萍在四阿哥身边听到四阿哥给弘晖五个孩子的住处所提的院名时,心里咯吱了一下,最先想到的便是圆明园中那些有名的景。一听到“方和书居”立马想到万安方和,涵今书居则是茹古涵今,碧桐书居则是碧桐书院,大格格的平湖居和二格格的秋月居则令舒萍想到平湖秋月。舒萍想着,难道日后的圆明园中这几处名景的命名,是雍正大帝对儿女父爱的表现?   舒萍被四阿哥细心扶着走在回正院的路上,脑子里闪过以上的猜测。雍郡王府经过几个月的扩建后,舒萍所在的正院离着四阿哥在前院的居所的路程又缩短了。而李氏几人的院子就是离着正院都要走上好一段路程,离着前院也就只有更远了。   四阿哥在前院的住所离着正院,只需经过一个角门,穿过一个亭廊,就到了。在正院、四阿哥在前院的住处与李氏等人的院子中间,有着几个孩子的院子隔开,几个孩子的居所,属弘晖、弘昢和敏儿三个孩子的院子离前院最近,就连福媛、福雅二人的居所,都排得很后。   而,在弘晖三个孩子与福媛两个姐姐的院子中间,还有好几处空着的院子,按着四阿哥先前的意思是,这些院子是留给未来的小三子、小四子、小五子他们的。原本有着江南景致的花园,被扩建得更大了,加入更多的江南景致了。舒萍被四阿哥领着走到正屋门口时,不止四阿哥,连身边伺候的人突然都停下脚步。   舒萍被众人突然的举动,弄得有些疑惑,便从自个儿的思绪中出来,抬眼望向前方,便看到一块极为雅致的牌匾,匾上上雕刻着“茹古涵今”。舒萍再转身看向正院里的其它屋子,从南边的屋子起至北边的屋子,分别被挂上刻有“韶景轩”、“茂育斋”、“竹香斋”的牌匾。   舒萍看到这些匾名,不由得愣了一下,这些匾名可不就是圆明园中的名景之一的“茹古涵今”?连偏屋挂的匾名“韶景轩”、“茂育斋”和“竹香斋”都与茹古涵今这一景里面的几处匾名一模一样。额,这事在正史上应该没有出现的吧?难不成是自个儿这个穿越者产生的“蝴蝶效应”?   谋划   四阿哥看到自个儿的福晋呆呆的样子,不由得失笑,失笑还是小事,四阿哥心里对着眼前的这个妻子,心里深处有着浓浓的亏欠。能不亏欠吗?前世的时候,自个儿忙着为那个位置奔波,乌拉那拉氏就帮着自个儿管好后院,不让自个儿为后院的事烦心。   就连弘晖没了后,乌拉那拉氏也拖着病体管好府上上下。后来自个儿坐在那个位置上了,自个儿与乌拉那拉氏之间也只剩下相敬如宾了。乌拉那拉氏成了皇后之后,也将后宫打理的井井有条,自个儿也未曾为后宫烦心、分心过。后来乌拉那拉氏逝去后,自个儿还没有出席她的葬礼。   四阿哥如今只要一想到自个儿前世的作为,对着舒萍就有着浓浓的愧疚,心里不住的庆幸,自个儿如今有了一次重来的机会。再说,自个儿对着如今的舒萍那可是一万个的满意啊。四阿哥想起这世自个儿新婚初始,舒萍被人下了避孕的药,心底就有股浓浓的愤恨。   四阿哥不确定自个儿前世的时候,福晋有没有被下了避孕的药,可是,这世,福晋是被下了那药了的。况且那个药,自个儿前世坐上那个位置后,曾经出现过,经查明后,乃是当年孝诚仁皇后入宫之时,带进宫里的。   四阿哥不管前世今生,对着孝诚仁皇后都没有什么印象,就算有印象,一来也是在奉先殿内的画像中得来的,二来是从汗阿玛对着孝诚仁皇后的思念程度来看,孝诚仁皇后在汗阿玛心中,应该是个很好的皇后,可能还是汗阿玛心中唯一的妻子。   四阿哥如今一想到那样的女子,竟然为了稳固在宫中的地位,不惜对皇嗣下手,还做得那般密不透风,且能安排得那般长远。四阿哥心里就一阵的恶心,一阵的后怕,他可也是那药的受害人之一,从雍正正年到雍正九年期间,自个儿的后宫一直无皇子皇女降生。   当初还以为是皇后做了手脚,也因着自个儿的思路从一开始就偏了,乃至自个儿被着有心人牵着走,误会了皇后,导致了自个儿连唯一的妻子的葬礼都没有参加,更没有在有生之年追封自个儿唯一的嫡子弘晖。   四阿哥前世一直到了临死前,才从钮祜禄氏那贱人的口中得知这一事的始末,自个儿登基后,钮祜禄氏封妃,协理六宫事,利用手中的权利,借用孝诚仁皇后带进宫的前朝秘药,给宫中的大部分妃嫔下了此药,那些满洲大姓出身的妃嫔更是无一幸免。   直到雍正九年,自个儿从粘杆子处得知钮祜禄氏的一些过错,才撤了钮祜禄氏的协理六宫事的职格。直到自个儿临死前,才得知钮祜禄氏和弘历都是不积阴德的主,可,那时,一切都已经迟了,正大光明匾后已经写上了弘历的名字,弘时已经出继,弘昼荒唐,弘瞻则太小,最后,自个儿是被生生气死在龙榻上的。   可是,福晋今世被人下了那药,肯定不是钮祜禄氏干的,那个钮祜禄氏如今还是个奶娃呢。福晋这世被人下的药,虽不如德娴贵妃前些年那样,是被孝诚仁皇后下的手,可也与孝诚仁皇后脱不了干系。   这药是孝诚仁皇后带进宫的,自个儿福晋遭到暗算的时候,偏偏就是在太子二哥的奶兄掌管内务府的时期,那时自个儿还未出宫建府。后来经过多方查证后,与孝诚仁皇后脱不了干系,与赫舍里氏一族脱不了干系。   再结合如今京中的形势,还有之前发生的那些事儿,虽然这些事,太子二哥有很大的可能,对这些事是并不知情,都是出自索额图这个老匹夫之手。可是,这些并不妨碍自个儿对那个位置的靠近,再说了,凭着太子二哥如今的作为,早晚都会是前世那个结局的。   四阿哥知道自个儿如今要做的就是,在太子二哥的那些不当作为之时,在暗地里再加上一把火。而自个儿如今的处境呢,定要在汗阿玛跟前扮演好“纯臣”这一角色,与舒萍多生几个嫡子嫡女,让汗阿玛多看重自个儿几分,也让汗阿玛在太子二哥被废之后的唯一选择,就如前世那般,汗阿玛临终前,自个儿是他老人家的唯一选择。这些才是最重要的。   四阿哥的心思在转圜之时,舒萍已经由着碧月扶着,将正院走了半圈了。四阿哥终究比常人多上几分喜怒不形于色,待得舒萍转着正院里的花园,四阿哥怕舒萍累着,就让下人先去花园处的小型水榭收拾一番,这才扶着舒萍进水榭里歇脚。   舒萍进了水榭后,有些惊讶的望向四阿哥,这水榭里的摆设分明就是按着自个儿的喜好来布置的。碧月悄声在舒萍耳边,“福晋,这里面的摆设,都是四阿哥亲自布置的。”   舒萍听了碧月的话后,再次望向四阿哥时,这人已经转头欣赏园内的冬日景致了,可是,舒萍依旧能从四阿哥别扭的动作中看出,四阿哥对着自个儿是真上了几分的心。舒萍对着四阿哥福了福身子,“妾身谢过爷,妾身很是喜欢。”   四阿哥听到舒萍的话后,脸色果然和缓了下来,不再那般硬邦邦、公式化了,抬脚走近舒萍,伸手拉着舒萍坐下,双手摩擦着舒萍双手,“舒萍,满意就好。”   舒萍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下人们都已经退出了水榭,这才抬眼瞪了四阿哥一眼。四阿哥也被舒萍这一瞪,脸色有些讪讪的,抬手摸了摸自个儿的鼻子。四阿哥当然知道舒萍为何会瞪自个儿一眼,这不,不是一时没忍住嘛,怕舒萍手冷到了,就当着下人,拉着舒萍的玉手摩擦了一番。   不过,舒萍瞪着自个儿时,自个儿却一点恼怒都没有,反而多了几分兴喜,难道这就是少年夫妻老来伴的感觉?不管怎样,总的来说,他对着这种感觉一点都不反感,还有些喜欢上了。   康熙三十七年是除康熙四十七年和康熙五十一年之外的多事变故之年,四阿哥凭着自个儿多了一世的记忆,自然也得为将来的三十七年,做好一番准备,尽可能为自个儿谋些好处,就算谋不到好处,也得将自个儿、十三等人,从那些事件漩涡中,摘出来不是?   更重要的是,前世,十三自康熙三十七年至康熙四十七年这十年间,颇得汗阿玛的青睐,也正是这十年间的帝宠,红了某些人的眼,十三更是为了自个儿,在康熙晚年都被囚禁在养蜂胡同里,直至自个儿坐上那个位置,才得以解脱。所以,为了十三,也该好好计划一番,决不能再让十三重蹈前世的囚禁经历。   四阿哥正在前院书房里对着往后做出一番计划,舒萍也不闲着,将下人打发出去后,由着碧月扶着,从密道进入地下室。要说齐轩的手下还真是鬼才辈出呐,不说别的,就说这通往地下室的密道吧,若不是舒萍事先已经看过修改过了的密道图纸,还有懂得阵法的碧月带着,就依着舒萍自个儿的本事,第一次进来,恐怕也要花上一些时间,才能到达地下室。   而密道的入口位置,让谁都不会猜到的。舒萍原本是将地道的入口设在正屋里面,临窗的炕上的,而星土则将设了三个入口,每个入口处又设下八卦阵,且这些八卦阵每个时辰都会相互更换,以此来提高地下室的隐密性和安全性。   这三个入口的位置,一个在正院的佛堂处,且还是在佛像的耳朵处设了机关,入口则在佛像的头顶部。第二个则在舒萍正屋入门的石桌处,可是石桌上并没有设置任何机关,这个则需要舒萍手腕上的玉镯来启动入口。第三个入口呢?就设在四阿哥在前院的住处到正院间的拱门附近,这个入口的设定,相必是齐轩为了撤退特别令人设定的。   舒萍与碧月进到地下室后,眼前的地下室是按着自个儿的设计图百分之百的还原实际体。要说舒萍考虑到建造地下室,却没有考虑撤退的事宜,这明显不符合舒萍的一贯作风。   舒萍所设计的地下室,是类似于二十一世纪的“防空洞”的地下版,而在这个地下版的防空洞的设计却比二十一世纪的内容,要复杂、安全系数上许多。舒萍将撤退的地下道入口设在地下室的一处墙壁上,而舒萍设计的地下道离地面有十丈的距离,另一处的出口则在舒萍私产中的一处城郊庄子上。   只是,舒萍不知的是,齐轩还令人挖了另一条密道,而这条密道,则是在万分不得已的情况下,才能启用的。这个密道的的一个入口就设在四阿哥府中一处不易引人注意的地方,密道的另一个出口,就是天羽阁旗下的绝色楼中,而绝色楼中,为着四阿哥一家,更是例外地添加了许多东西。当然,此乃后话。   舒萍由着碧月扶着,将地下室中的武器一一查看,在地下室的石桌上,有三个精致的木制盒子静静的躺在上面。碧月将三个盒子一一打开,从左边的盒子开始,分别是:星翼、小匕首和扳指。星翼就是舒萍亲自设计的,而小匕首下压着的纸上写着,分明就是给碧月的武器。   扳指的话,若舒萍没有看错的话,这个扳指无论是材质,还是外观,都与四阿哥手上的那个一模一样。根据盒内信上的介绍来看,这扳指总共有两个,另一个如今在齐轩手中,这扳指与一般的扳指不同的是,这个扳指会在其中一个持有者有危险之时,两个会同时变换颜色。而眼前这个扳指,齐轩居然是给四阿哥的。   齐轩的目的是什么,舒萍如今开始有些疑惑了,因为她真的越来越看不清齐轩的目的了。齐轩为四阿哥府做了太多的事儿了,舒萍记得前世,齐轩的大学历史研究课上,是专门研究过雍正这个皇帝,和雍正在位期间的历史的。可是,这又不能充分能了解到齐轩的目的。   舒萍望着盒中的扳指,久久都理不出丝毫头绪。不管齐轩目的何在,至少,目前来看,他对着四阿哥是没有敌意的。舒萍想到这点,也就慢慢放下了。   虽然地下室内的空气很好,光线又足,舒萍和碧月在里面就算呆上一个月都没有问题的。可是,舒萍生怕四阿哥会突然来正院,就带着碧月回到了地上。当然,舒萍已经将星翼戴在手腕上了,碧月也已经将小匕首藏在袖中,舒萍也将那个扳指带了出来,寻找机会,给四阿哥换上。   除夕   年底各府各院印入眼际的,几乎是各房管事婆子忙碌的身影。此种情景,在各府的正院出现尤为频繁。雍郡王府内的正院自然也不能免俗,只有更甚。舒萍见完管事婆子后,就由着碧月禀报私产的账目,府内庶务和私产那边的,一时决定不下来的,且事儿不急的,就由着碧荷先行记下,稍后再做出决断。   舒萍在雍郡王府内养胎,管理府内庶务。四阿哥这些日子以来,每日都忙得脚底生风,脚不沾地过一刻钟。四阿哥多了一世的记忆,可是,他如今才不过二十出头,上有太子、大阿哥压着,底下有八八垫着,怎么瞧着,如今的形势也是枪打出头鸟的状况。   目前手上的差事儿,还是前世那般,在户部任职,差事处理起来自然上手得很,可是,却不能将差事都处理得太完美和轻松,至少在明面上就不能显露出一分的轻松来。如今正是该藏拙的时候,是以,四阿哥每日在户部对着一叠子的账目,摆出一副勤恳办差的模样儿,其实多数时间里是在考虑将来的事儿。   日子就在众人忙忙碌碌中度过,窗外传来了炮竹的声响,弘晖、弘昢和敏儿三个“熊孩子”迈着小短腿,在屋内、廊下不断快活地来回奔跑着,福媛、福雅两个窝在各自奶麽麽怀里,望着弟弟妹妹们快乐的笑容。舒萍劝了两个孩子几次,两个孩子都不敢在自家阿玛面前玩开。   因着这个,舒萍将福媛和福雅的奶麽麽和伺候的人,狠狠地瞪了一眼,碍于今儿是除夕,今晚还要入宫参加年宴,怕敲打了在两个孩子身边伺候的人,会影响两个孩子的情绪,得不偿失的事儿,舒萍一向都是少做为妙。   福媛和福雅的表现,落入四阿哥眼里,只见四阿哥的眉头微微皱起,瞧见舒萍劝了两个孩子几次,都不愿加入弟弟妹妹中玩儿。抬眼望见立在边上伺候的宋氏、李氏二人,若不是除夕,四阿哥估计早就对着二人训话一番了。再瞧见立在宋氏旁边的武氏和刘氏二人,特别是刘氏时,眉头皱得更为明显。   舒萍见到四阿哥眼光在扫过刘氏时,显而易见的不喜情绪,抬手不着痕迹地拍了拍四阿哥的手。四阿哥自然知道舒萍为何会突然拍了一下自个儿,当下也就不纠结了,吩咐下人们,“照顾好大阿哥、二阿哥和三格格,若让他们磕到碰到,就别怪爷了。”   舒萍深知四阿哥为何会对刘氏不喜,其实,这也不能只怨刘氏这人的,要怨就怨刘氏那个不着调的阿玛,见刘氏没有被太子收下,为了家族的前途,愣是在三十六年二月底,透过关系,将刘氏的胞妹,一顶轿子,送进了毓庆宫,成了太子的侍妾,还是一个连格格都算不上的侍妾。   而这个刘氏进了四阿哥府几个月后,看似已经被舒萍治得服服帖帖了,殊不知,这一切都是为了迷惑众人的假象。刘氏的真实的心思,唯有四阿哥、舒萍和碧月三个看得清清的。   刘氏自进了四阿哥府半年后,便开始动用家里在包衣旗时积下的关系网,将四阿哥府内的状况,传到了外娘家,再传到了太子那边。刘氏的娘家原本是包衣旗的,因着刘氏玛法在康熙朝早期,立了一些功劳,被康熙给抬了旗。如是,刘氏就成了真真的贵女,既成了贵女,刘氏本人的追求,自然更高才是,所以,她从选秀开始,就是瞄准了太子。   只可惜,天意造人呐,德娴贵妃原本是想将如今是太子后院的高氏,连同武氏,一块儿指给四阿哥做格格的。惠妃和荣妃从中作梗,让得太子见了高氏,就将高氏收入自个儿的后院了,康熙又向德娴贵妃暗中授意,将刘氏和武氏二人一道指给四阿哥。面对此景,德娴贵妃再怎样,也不能让四阿哥有个失宠的额娘,也就照办了。   如此造化,刘氏心里有多不甘,旁人尚不知晓。可自从刘氏阿玛投靠在太子旗下后,她的妹妹又进了毓庆宫。那位大人还向自家阿玛承诺,只要刘氏自个儿好好呆在四阿哥府内,做好眼线,时机合适,就会让自个儿美梦成真。   刘氏想起自个儿那年选秀时,在御花园的惊鸿一瞥,对着太子便由单纯的目的性转变为一见钟情了的。如今,刘氏每日入寝时,只要想起太子那张俊朗的脸,和梦想着自个儿所求兑现之时,总能美美的入睡。   若不是顾全大局,不能打草惊蛇,由着四阿哥坐上那把椅子后,练就成的杀戮果决,刘氏早已到了阎罗王处报到了。怎还会由着一个细作在自个儿眼前晃来晃去?   舒萍对着刘氏的打算,与四阿哥相差不大,只是,舒萍想着刘氏如今还有利用价值,留着,还能帮自个儿一些忙。如是,舒萍便说服四阿哥和齐轩,暂且留下刘氏,待所求实现之时,相信依着四阿哥和齐轩两人的性子,刘氏也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四阿哥和舒萍在各自的心底深处,心思转圜百遍,脸上却不显丝毫,听着弘晖、弘昢和敏儿三个在廊下高兴的叫声,夫妻俩含笑对着众人。如此,康熙三十七年这个充满着明争暗斗的一年,渐渐走近了尾声。   除夕日的皇家年宴,如今已是雍郡王的四阿哥,领着自个儿的福晋与五个儿女,在自家府邸上了郡王规制的马车,府内大门全开,马车从正门出。四阿哥在马上,看到妻儿的马车出现在身后,微微一笑,便骑着马在前头。   待雍郡王府的马车经过八阿哥府后,八阿哥府的大门开启,八阿哥骑着马领着自家贝勒规制的马车出来,见到在前头的四阿哥,抬起双手对着四阿哥作恭,“四哥好!”   四阿哥骨子深处虽然甚为厌恶八阿哥,可,如今自个儿毕竟与八阿哥尚未闹翻,又是邻居,应有的情面,还是要保持的,当下在马上对着八阿哥回礼,“八弟也准备全了?”   八阿哥保持着一贯谦谦君子的笑容,“是的,四哥,咱们还是赶紧进宫吧。”   四阿哥对着八阿哥点了点头,拉了拉马匹的缰绳,掉转马头,领着自家府里的马车,走在前面。八阿哥领着自家马车,随在四阿哥一行后面。两队人马就这般浩浩荡荡的,往皇宫方向赶去。   因着弘昢和敏儿这对“龙凤呈祥”的出生,四阿哥如今又是郡王爵,舒萍还有着五个多月的身孕,是以,舒萍这位雍郡王福晋兼孕妇的双重身份,在女眷中就更惹人注意了。而四阿哥怀里的两个招财童子打扮的弘昢和敏儿,令得四阿哥在年宴上,尤为注目,尤其敏儿老是黏在四阿哥怀里,直到康熙扶着皇太后进来,敏儿才由着奶麽麽带到舒萍身边。   接下来,便是年宴的一贯流程,大阿哥虽为长子,却碍于老二是嫡子,再就是太子。所以,太子先领着太子妃、两位侧福晋和一堆庶子庶女上前给太后和康熙敬酒。太后平常与太子这个皇孙一向不亲近,是以,对着太子并不如德娴贵妃几个孩子那般亲近,面对着太子一家子自然也是面子情。   太后虽然上了年纪,可她老人家上了年纪,却并不代表她脑子就糊涂了。相反,她在后宫几十年,风风雨雨过后,年轻时无宠,孝庄太后逝世后,她才被康熙重视起来。自然,也深知,康熙如今对着自个儿的孝顺,自个儿的荣辱,都是因着康熙想向天下彰显他自个儿的仁孝。   因康熙对着太子这个儿子的重视与疼爱程度,所以,太后对着太子一家子,狠狠说上好几句的好话。康熙见到太后对着太子一家子的态度算是亲近,很是欢喜,太子是他最重视的儿子,自然也希望太后也能如自个儿一般,对着太子有好印象,能亲近一些。   太后和康熙令人给太子的孩子们派了御赐的物件,对着太子妃所出的格格,太后给的物件,是按着嫡出皇孙的例给的,而康熙对着这位嫡出的孙女也算是喜欢,给的物件也是按着嫡出皇孙的例。   待得太子一家子下去后,大阿哥领着自家福晋和五个孩子上前,向康熙和太后敬酒。舒萍在下面一直关注着大福晋,大福晋如今不过是硬撑着出席年宴而已。太后和康熙都知晓大福晋如今不能饮酒,便令小宫女换下酒水,改成茶水。   待得大阿哥和大福晋说完吉祥话儿后,大阿哥家的五个孩子一字排开,对着太后和康熙作恭,“乌库玛玛安康,皇玛法金安。”   康熙看到大阿哥家的五个孩子表现还算中规中矩,再看到太后脸上一直带笑,就对着几个孩子照常说了几句鼓励的话,让梁九功给五个孩子赐下东西,就让大阿哥一家子下去了。   福到了(捉)   接着便是三阿哥一家子,三阿哥领着福晋,带着嫡子嫡女庶子庶女上前。舒萍在下面对比了这三家,要说质量高的,也就是大阿哥家了,要知道,大阿哥家的五个孩子都是嫡出。相对比,太子家的孩子,能胜过大阿哥家的,也就是数量了。而三阿哥这边嘛,无论是质量和数量,都与大阿哥与太子比不了的。   三阿哥一家子上前了,四阿哥自然也过来寻舒萍和孩子做准备了,弘晖五个孩子由着各自的奶麽麽带着,四阿哥则亲自扶着舒萍来到御前的边上侯着。四阿哥一家子刚上前侯着,就有一个小宫女抬了一个凳子给舒萍,舒萍对着那个小宫女微微一笑,却是不敢坐下。   而福媛和福雅自随着自家阿玛嫡母来到御前,自家阿玛松开扶着嫡母的手,特别是看到人来人往的,就赶紧挣开各自奶麽麽的手,不约而同的走到嫡母身边,细心的照顾着嫡母,深怕嫡母被磕到碰到了。   这一幕刚好被坐在高位的康熙瞧得真真的,觉得还是费扬古家会养孩子。幸好,三阿哥一家子很快就被太后和康熙打发下来了,四阿哥见到三阿哥下去后,就扶着舒萍,福媛、福雅和弘晖很有大姐姐大哥哥的范,福媛和福雅拉着敏儿,弘晖拉着弘昢,紧随自家阿玛、额娘(嫡母)身后,来到太后和康熙跟前。   太后见到舒萍开始,特别是看到舒萍的肚子,嘴角的笑意就没有停过的,据太医回报,老四家这胎又是双胎来的。再看到粉嫩嫩的敏儿宝贝,就朝着敏儿招招手,“敏儿,过来乌库玛玛这儿。”   敏儿听到太后的话后,就由着太后的贴身麽麽拉着,迈着小短腿,一小步一小步的来到太后身边,才松开麽麽的手,有模有样的学着舒萍、福媛和福雅三个,对着太后和康熙,行了个不咋滴标准的礼,“乌库玛玛安。皇玛法安。”   康熙满意的对着敏儿点了点头,带着慈祥的笑容,对敏儿道了一声,“嗯,是个机灵的。”太后见到敏儿人小鬼大,这么小就知道守着礼儿,当下喜欢得不得了,抱起敏儿,“敏儿真乖。”   四阿哥一家子上前时的情景,康熙尽收眼底,特别是在看到两个庶女小心照顾着敏儿这个妹妹,弘晖照顾着弟弟弘昢,当下看着舒萍,就觉得怎么看就怎么顺眼,深觉得老四和老四媳妇会教孩子,看来,还是妻贤家和呐。   康熙看着敏儿从太后身边下到自家阿玛额娘身后,便由着大格格和二格格牵着,老四的五个孩子一字排开,竟有三个嫡出的孩子,才想起这三个嫡出的孩子中,有一对难得的龙凤胎。太医回报说如今老四媳妇肚子里的,双胎的可能性很大,如此算来,老四可能有五个嫡出的孩子了。   这些年,四阿哥在户部的差事办得不错,康熙对着这个儿子的办差能力很是满意。而老四这个儿子的后院很是和睦,并没有如太子和老三家那般,乌烟瘴气。想到这点,康熙对着四阿哥一家的态度越发慈祥了,当即让梁九功将三个嫡出的孩子领上来,待得三个福娃般的嫡孙行了礼后,伸手一一抱起,掂了掂,对着四阿哥夫妇点了点头。   弘晖、弘昢和敏儿三个被梁九功的等人领着上去,福媛和福雅就挪步立在舒萍身旁,一人一边,扶着舒萍,细心照顾着舒萍。福媛和福雅两个孩子的动作,太后和康熙都看得真真的,当下暗叹:老四家的,是个好的。   康熙心情好了,赏赐自然一箩筐的下去了,其中给各个成家了的儿子赐福字,这是必须的赏赐。小太监将福字拿给四阿哥夫妻的时候,敏儿突然拍手高兴叫道:“福到了!呼呼……乌库玛玛、皇玛法,咱们家福到了。”   所谓言者无心,听着有意呐,殿内众人听到福敏的话儿后,齐刷刷的往上看,可不是福到了!小太监将福字拿倒了!可那小太监似乎还未反应过来出了何事,可他隐隐感到一股威压,出于本能,当下赶紧转身对着康熙跪下才是最紧要的。   福敏从小就是个机灵敏感的,看着小太监突然跪下,深觉得疑惑,当下走到康熙身边,指着小太监,睁着黑溜溜的大眼睛对着康熙道,“皇玛法,福到了,他怎的跪下了?”   康熙看到嫡孙女这般萌样,转瞬间哈哈大笑起来,对着福敏高兴道,“是的,咱们家福到了。”康熙对着嫡孙女说完后,再继续补一句:“赐白银一百两。”   只听到梁九功应了声:“喳!”随后梁九功就将一百两银子当众给了那个小太监,小太监跪着领完赏赐,起身在柱子旁边侯着时,才敢松了一口气。   待得弘晖和弘昢被领着来到太后身边,敏儿站在康熙身边,摸了摸康熙的右手,觉得康熙的右手有些地方很硬,当即摸了摸康熙的手掌,“皇玛法,这因为写福字么?”   康熙听到嫡孙女淡定的小模样,心里觉得有些欣慰,就是太子家的三格格,都不敢这样对着自个儿的,就是太子家的庶子,那个对着自个儿不是敬而远之的,当下柔声对着敏儿说,“是的。”   敏儿牵着康熙的手,抬起头来,一副认真的小模样儿,对着康熙说道:“那,那敏儿也写福字,帮皇玛法写,皇玛法就不累累了。”   康熙乍然听到眼前这个不到两岁的小孙女对着自个儿说出这番关系自个儿的话,伸手摸了摸敏儿头上毛茸茸的细发,“咱们敏儿想学写福字?”   敏儿对着康熙,很认真的点了点头,“哥哥也写,敏儿写,大姐姐写,二姐姐也写,还有弟弟也写。”   在太后身边的弘晖和弘昢很配合的,猛地点了点头后,弘晖才道,“阿玛说,皇玛法每年都会发福字。”   弘昢本来就是个“自来熟”与“人来疯”相结合的性子,当下就将自个儿今日佩戴的福字玉佩,从身上给摘了下来,双手递到太后面前,“,乌,乌库,玛玛,给,吉,吉祥,吉祥……”   对着敏儿,同日出生的弘昢,很明显吐字就不如敏儿宝贝了,当下也忘记后面的话,一边伸着小短手,尝试着摸了摸自个儿头上的短毛发,一边求助的望着哥哥弘晖和姐姐福敏,还是敏儿反应快,当下蹦出,“吉祥如意!”   太后伸手接过弘昢手中的玉佩,再听到福敏的接话后,当下开心得伸手抱起弘昢,亲了一口。康熙在一旁看到三个嫡孙的表现,在瞧见太后兴致更高了,兴致唯有更高。   四阿哥和舒萍夫妻对着敏儿这番“自来熟”性子很是了解,当下也就不作他想,再说了,康熙还有好几十年好活,敏儿往后的婚姻可是都在康熙手中,女儿能得两座大山的喜爱,也是件好事。   相反,弘晖和弘昢就不能像敏儿那般对待了,敏儿可以尽可能取得太后和康熙的喜爱,这样于敏儿往后指婚有益。而弘晖和弘昢则只需在太后和康熙二人面前混个脸熟就好了,毕竟在四阿哥面前,可是有着太子那边的。弘晖和弘昢两兄弟太得两座大山的喜爱,目前看来,很明显不是一件明智的事儿。   如是,四阿哥和舒萍二人平日里在教导三个孩子时,对着敏儿那是全放开型的,至于弘晖和弘昢,往后可是要靠他们俩“撑门面”的,自然要花上更多的心思去教导,比如,在面对着康熙这位皇玛法时,需要如何做,既能取得这座大山的喜爱,又能不引起其他人的过多注意。   这些都要控制在一个度内,舒萍灵魂深处已烙上印记的二十一世纪的思想,尽管身处清朝,可对于孩子天性方面,只要不影响到孩子往后,舒萍一律采取不插手的政策。而四阿哥对着弘晖和弘昢两个嫡子,特别是弘晖这个嫡长子,所寄存的希望是很深厚的,因而对着两个孩子便花费了不少心思去培养。   照着方才几个孩子的表现来看,很明显,四阿哥与舒萍平日里的教导,已经起到了很大的成效。   康熙笑容满面,笑意直达眼底,看着太后的心情也很是不错,对着四阿哥一家多说了几句,待得四阿哥领着妻儿下来时,四阿哥的五个孩子比其他家的,都多了一套文房四宝,敏儿还多了一套字帖。   四阿哥领着自家福晋和孩子走下来时,与侯在旁边的五阿哥一家子碰面,两兄弟相互作恭,舒萍也五福晋也相互微笑望着对方。两家这才擦肩而过,四阿哥领着福晋儿女回到女眷位置,五阿哥则领着自家福晋、两个嫡女、一个庶女上前。   四阿哥一家和五阿哥一家的表现,康熙和太后看了,母子俩相互对视了一眼,心底都欣慰了好一番。太后心里想的是:老五是在自个儿身边长大的,因着荣宪和德娴贵妃的原因,她连带对着老四一家都是亲近的,如今瞧见两家的关系亲近,心里很是高兴,只是可惜的是,荣宪去年随着乌尔衮回了蒙古守孝了,嗯,待荣宪孝期满了,与皇帝说说,让荣宪往后留在京城多一些日子。   而康熙的心里活动则是:三十五年的亲征葛尔丹,老五破了相,还是老四这个做哥哥,四处奔波为老五这个弟弟寻医问药,这不,老五脸色的伤疤如今就是近看,都不怎么明显了。还有老七这个一出生就遭了大罪的儿子,一直都被老四细心关心、照顾着,亲征中,老四还为救老七,手臂上挨了一刀子,老四不愧是从小就最亲近自个儿的儿子呐。   其实在征讨葛尔丹战役中,为了七阿哥挨了一刀子的四阿哥,非此四阿哥耶。那四阿哥如今已经魂归异处了,若是康熙有一天知晓,从小最亲近自个儿的儿子已经不是眼前这位,会是怎样的反应呐?   待得除夕宴席结束后,康熙回到帝寝殿,想起最近几个儿子的作为,心底有股浓浓的失望和烦躁,当下抬步除了帝寝殿,漫无目的的领着一堆伺候的人,在宫里走着,待得回过神来时,抬头映入眼际的是“景仁宫”三个大字。   托“景仁宫”三个熨烫金字,康熙想起了四阿哥这个儿子,想起老四这个儿子和老五、老七两个异母弟弟相处融洽,心底因着太子、老大和老八的作为产生的负面情绪,也消失了几分。想着自个儿有半月不见德娴贵妃了,当下就抬步跨过景仁宫大门槛。   在一片请安声中,德娴贵妃被贴身麽麽扶着出了正殿门口,给康熙行了礼,康熙伸手扶起德娴贵妃,待进到正殿时,才发现德娴贵妃的脸色有些苍白,细问了宫人后,才得知德娴贵妃乃是因着喝多了酒,吐了一会。   对着德娴贵妃这位陪着自个儿二十多年的女人,康熙一贯都是满意得很,尽管眼前这个女人的颜色渐褪,可却增添一番风韵,比后宫中的其他女人要耐看、真实上几分,今儿是除夕,康熙自然不会在景仁宫留宿,尽管他内心是想留宿景仁宫的,可他要做个仁君,自然不会给御史磨牙的机会。   在景仁宫和德娴贵妃闲聊半个时辰后,待得自个儿的心情好了,这才嘱咐德娴贵妃好生休息,再对着景仁宫伺候的人敲打一番,这才心满意足的抬步回自个儿的帝寝殿。待得康熙走后,德娴贵妃被伺候着躺在床上,挥退伺候的人后,躺在被窝里,满意的笑了笑:孩子,便是我的逆鳞,谁也别想伤害我的孩子!   形势   康熙三十七年二月二龙抬头,舒萍已是大肚便便,肚子比当初怀着弘昢和敏儿那时还要大上一些。四阿哥便领着九阿哥、十阿哥、十二阿哥、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五位弟弟去西山法禅寺上香。这日散朝归来的四阿哥,先来正院处,“舒萍,今日感觉如何?爷的阿哥可有闹着你?”   “爷回来了,今儿一切都好。”舒萍上前给四阿哥福了福身子后,才由着四阿哥扶着进了里间,舒萍亲自伺候四阿哥换上常服后,指着梳妆台上的锦盒,“爷,此去,还望爷能寻慧净大师将这六块玉佩在佛前开光。”   四阿哥略微讶异的望了眼锦盒里的玉佩,“嗯,在玉中,算得上是好的了。”   舒萍一手撑着腰,一手抚着圆滚滚的大肚子,小步的走到梳妆台前,拿起其中一块雕刻着木兰花的玉佩,“这个待慧净大师开光后,爷就戴在身上,这五个是留给福媛五个孩子的。”   四阿哥走近舒萍,拉出在梳妆台下的黄花梨木凳,拿出帕子擦拭一番后,才扶着舒萍慢慢坐下,待舒萍坐稳了,这才拿起那块舒萍给他准备的木兰花玉佩细瞧,“嗯,这是极好的白玉,刻功很是不错,舒萍在何处得到此玉的?”   “这是二哥前些日子在京中的冷烟宫处,偶然淘到的,想着爷您喜欢木兰花,便觉得这东西,爷应该会喜欢,额娘前日过来时,就顺便带了过来。妾身想着,凡是近身佩戴的玉器饰儿,在佛祖前开了光后,更能灵验些。可惜妾身如今是不能与爷一道儿去寺里了,便想着等爷今日去法禅寺,不若一道儿带上,待开了光后,就带上吧。”   “嗯。”四阿哥放下玉佩,一手将舒萍的头埋进自个儿的怀里,一手放在舒萍的肩膀,低下头来,将自个儿的下巴抵在舒萍的秀发上,静静的嗅着舒萍的发香和舒萍身上独有的玫瑰花味儿。   “额娘!!额娘!!阿玛呢?”敏儿迈着小短腿从廊外,往正屋厅里赶,一边跑一边扯着嗓子喊道。敏儿进了正屋后,没见到自个儿的阿玛额娘,再次喊道,“额娘?~”   四阿哥与舒萍二人先时的静谧氛围,此时被宝贝闺女的喊声给打破了,四阿哥当下扶起舒萍,相携往外厅走去,刚好听到敏儿的喊声再次传出,四阿哥便开口道,“怎的了?”   敏儿一见到四阿哥,就高兴的跑了过来,待近前后,这才发现自家阿玛正扶着额娘,当下就乖乖的随着阿玛额娘的步伐走回厅里,待看到额娘稳稳坐在炕上了,当下就抱着四阿哥的大腿撒娇,“阿玛,哥哥都能去,敏儿也想去。”   这时,敏儿的奶麽麽和两个小丫头这才气喘嘘嘘的跑到正屋门口,拉着碧荷细问一番,待确定小主子没事儿了,这才放下一路提着的心。   四阿哥看见宝贝闺女这番表现,心知闺女又闹上了,当下弯腰就将敏儿抱在怀里,“敏儿乖,敏儿你还小,明年后,阿玛再带敏儿去。如何?”   敏儿听了后,当下不依了,在四阿哥怀里蹭了蹭,抬头睁着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盯着四阿哥瞧,“可是,敏儿,真的想去。”   四阿哥是真心疼爱敏儿这个女儿的,见到宝贝敏儿这般了,语气唯有更温和的,“弟弟不也没去吗?阿玛和哥哥出府了,额娘在府里会寂寞,敏儿忍心让额娘寂寞?也愿让弟弟与额娘独处?”   舒萍听到四阿哥哄敏儿的话后,很是配合的朝着宝贝敏儿点了点头,“宝贝不在府里,额娘一个人玩,多无趣啊?”嘴上虽是这样说,可舒萍心底却对着四阿哥翻了一个白眼,你哄闺女,居然拿我和弘昢当借口,要不是敏儿太小,出外确实不好照看,我倒看看你还能找什么借口来哄宝贝闺女。   敏儿一向都是聪慧孝顺的,听到自家阿玛这般说,额娘又在一旁这样表态了,扁了扁嘴后,再抬起头来对着四阿哥说道,“那,那阿玛记得带糖人儿。”   四阿哥见到宝贝闺女终于肯松口后,心里很高兴,当下对着敏儿点头,“好!阿玛给敏儿买嫦娥奔月的糖人儿。”   敏儿听到四阿哥要给自个儿带嫦娥奔月的糖人儿后,当下咧开了嘴,“还有马儿的、花儿和小鸟儿的,给大姐姐和二姐姐,还有弟弟的。”   四阿哥听到宝贝敏儿后来追要的,是给同样被留在府里头的三个儿女,当下也应允了。敏儿见到自家阿玛答应了,当下也不在屋里头待了,招呼碧月将加得宝寻来,让小丫头接过来,就领着奶麽麽和小丫头兴冲冲的出了正院,去弟弟院里玩去了。   二月二过后,碧月终于可以从冷烟宫脱身出来了,自从荣宪公主随着额附乌尔衮回去蒙古草原后,秘书休假后,冷烟宫的事务一下子就堆了起来。碧月便被舒萍派去领着齐轩送来的周淑云接管冷烟宫的事宜。直到玛瑙生产过百日,接过冷烟宫秘书长一职后,碧月才被舒调回来继续伺候舒萍。   舒萍如今的正院里,碧荷、碧茹已经被乌苏麽麽给历练出来了,所以,碧月离开舒萍这段日子里,正院仍然被守得如铁桶一般。但,碧月依旧是舒萍身边的最得用的,也是舒萍最为信任的。   如今,乌苏麽麽已上了年纪,舒萍便让乌苏麽麽专门照看弘晖三个孩子的事宜。待舒萍此次生产后,高麽麽也会去照看弘晖几个孩子,对于舒萍的这番安排,高麽麽并无丝毫不悦,反而感激舒萍对她老人家的信任。弘晖几个孩子于舒萍,于四阿哥,于德娴贵妃来说,都是极为重要的。   不管雍郡王府外的天空是晴,亦或是阴,自德娴贵妃在太后处替舒萍讨了“生产前无需进宫请安”的旨意后,舒萍每日就安心待在正院里养胎,处理完庶务后,和孩子们聊聊天,给三个孩子和肚子里的读点三字经什么的来启蒙,再有的便是,吃完了睡,睡饱了后,就到院子里散散步,强健身子骨,力求顺产。   四阿哥如今在户部的差事越发的繁忙,尽管有老九和十三一道,可,还是很忙。但无论多忙,四阿哥每日一回到雍郡王府,第一件事便是去正院看舒萍,还有陪陪孩子,顺便进行每日一教。用完晚膳后,陪舒萍感受一下胎动,就去前院继续忙了。   因着舒萍如今身子越发重了,而京城里,表面上风平浪静,可底下暗藏着什么,又有多少人能够知晓的。如是,四阿哥与舒萍商量后,决定将弘晖三个孩子先送去费扬古的府上住一段日子,顺便替四阿哥夫妻,在费扬古和觉罗氏夫人两位长辈跟前尽尽孝。   这个也只是四阿哥和舒萍两人的决定,这个决定还要在与德娴贵妃通了话,待她同意了,才能付之于行动。德娴贵妃虽在后宫,可皇宫外面的风云如何,就算没了解个十分,也有个六分。考虑到嫡孙的安全,也关系到舒萍是否能安心生产,也就同意了。   其实,德娴贵妃更想能自个儿亲自照看弘晖、弘昢和福敏的,可是,衡量了三个孩子入宫和去费扬古府上两处诸多因素后,也觉得弘晖三个孩子在费扬古的府上,费扬古虽是个武将,却是个厉害的,而觉罗氏夫人也不是能干的。于是,这是目前来看,最为安全的方案。事关孙子的安危,德娴贵妃自然以大局为重,也就松口了。   德娴贵妃同意后,舒萍便让乌苏麽麽亲自到费扬古府上,与觉罗氏夫人说了此事,觉罗氏夫人当即就领着人,在自个儿的院子里头收拾了三间屋子出来。费扬古听到这个消息,也笑得拢不住口,当即欣然同意了。察哈尔办差回来,听到三个外甥要来,趁着休沐,就领着人上大街上,四处淘些有趣的玩意儿。   二月二十二,觉罗氏夫人就领着人上门,来接外孙了。本来舒萍准备了一肚子的话儿,来说服弘晖三个“熊孩子”的,谁知人家三个一听到,能去外祖家住上一段日子,当即就催着要走,令得四阿哥和舒萍好气又好笑。   不管怎样,弘晖、弘昢和敏儿三个孩子,还是高高兴兴的随着觉罗氏夫人走了。四阿哥如今不再是“上朝—宁寿宫、景仁宫两处请安—户部办差—雍郡王府”四点一线的生活,而是“上朝—宁寿宫、景仁宫两处请安—户部办差—费扬古的府上—雍郡王府”五点一线的生活。   三十七年正月后,十二和十三也正式办差,替自个儿的汗阿玛“康师傅”效力,至于一同指婚的十四嘛,康熙则以年纪尚小,待大婚后再到兵部领差事。所以,十三与史上那般,跟着四阿哥在户部历练。而十二呢,则因着他只对那些新奇的东西感兴趣,康熙索性把他扔进工部,专门去捣鼓他感兴趣的事儿去了。   如今除了太子不在六部办差外,康熙如今够年纪办差的儿子们的分布是:大阿哥和十四两人在兵部,三阿哥和五阿哥两人在礼部,七阿哥在刑部,四阿哥、九阿哥和十三都在户部,但九阿哥在户部只是挂名而已。八阿哥在吏部,十阿哥在也在吏部,但和九阿哥一样,都是不着调的,十二在工部。   康熙三十七年三月十八,康熙的寿辰,舒萍则因着临产在即,整日里就抱着肚子等着发动。雍郡王府给康熙准备的寿礼和往年无多大差别,只是由着碧月和碧荷两人亲自操办,舒萍揽个总就是。但是,舒萍今年在给康熙的寿礼中,多了一幅万里长城图,是舒萍历时三年,亲自绣出来的,因着舒萍怀孕,没法给康熙缝制衣物,就将这副刺绣拿出来应急了。   康熙得了这副刺绣,甚是满意,舒萍虽然没有出席寿宴,但康熙还是给舒萍一些赏赐,由四阿哥代为谢恩。三月二十一日夜里,舒萍在产房挣扎了三个时辰,再次为四阿哥添了一双儿女,母子、母女三人均平安。   变化   四阿哥来正院完成每日的行程后,抱着新出炉的一双儿女,越看越满意,笑容那叫一个满足呐。瞧瞧,爷如今有了三个嫡子,两个嫡女,这五个孩子中,有两对还是极为难见的龙凤胎呢,这份殊荣,在爷的兄弟中可是头一份呢,嘿嘿!   待得四阿哥抱着一双儿女,坐在正院里间门口处,与舒萍隔着道儿门,完成每日一抱,每日一问和每日一诉之后,在心里又数了数日子,嗯,还有十五天就可以见到舒萍了。接着,四阿哥便心情愉悦的去了前院。   如今朝堂上、京城内的形势如何,对如今一心扮演“纯臣”和“能臣”的四阿哥来说,关系程度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只是,他如今给众人的形象,还多了“有妻儿万事足”这一形象。瞧瞧,四阿哥如今笑容满脸,整日里就与着老九和十三说着宝贝闺女的二三事儿,哪里还有往常的冷面阎王的一丝迹象?   不管四阿哥如何,舒萍如今的生活是,白日里安安生生的坐月子。晚上,四阿哥去了前院后,舒萍便让碧月替自个儿睡在床上,自个儿则进入地下室,看着弘晖进行扎马步等习武的基础课程。教弘晖习武的,自然不是舒萍,而是齐轩的手下之一,吴然。   自从荣宪公主随着乌尔衮回了蒙古草原,碧月被舒萍“赶鸭子上架”般接过冷烟宫的事物后,吴然便被齐轩派来保护舒萍了。舒萍如今的私产分布是:乌拉那拉氏当年陪嫁的庄子和铺面,都由着陪嫁过来的包衣打理着;李允带着舒萍私产中的四分之一,明面上投靠在四阿哥门下,为四阿哥效力,实际上依旧为舒萍效力;吴昊、玛瑙夫妻二人明面上帮着费扬古一家,打理在京城的几家铺面,实际上也协理荣宪公主或碧月、周淑云几人,打理着冷烟宫。   冷烟宫的产业发展的最为迅速的是便是拍卖行的生意,除此之外,冷烟宫旗下还有十八家医馆,酒楼、铺面和学堂数量也颇多,分布在大清南北。而冷烟宫在两年前便已与朝廷达成了协议,即,只要有皇帝亲手书写的密旨和冷烟宫老板交给皇帝的玉签,冷烟宫将无条件为朝廷打开绿色通道儿。相应的,朝廷得义务照应冷烟宫旗下在大清律法保护范围内的一切产业的运营。   外界传言,冷烟宫的老板便是来自灵山某个门派的掌门的入室弟子,名唤冷勋,这个门派的人精通医术。至于冷烟宫的开立,明面上完全是因着当朝皇帝康熙的面子,设立医馆来济世救人,在民间为康熙积累更多的功德。至于康熙与这个门派是何交情,外人则一概不知。   但因着冷烟宫旗下的医馆是为百姓免费治病的,而达官贵人除外,因而所需银两巨大,国库也不能长久给予支持,于是,冷烟宫的老板便与皇帝达成协议,开设了一系列医馆以外的产业,来维持医馆的日常开支。   总的来说,大清朝的子民都知晓,冷烟宫已被打上了皇帝的标签,且绝不会参与朝派相争,往后不管何人上位,冷烟宫都不受干扰。只因,冷烟宫是为皇帝皇室在民间积累功德而开设,又有着大清朝皇室这个最大的靠山,且冷烟宫的主人本就无意相争。   舒萍斜靠在炕上听着碧月说完上述内容后,嘴角微微上翘,三年前,无意中救了一老者一小孩,没成想,会得到如今这般回报。   没错!舒萍在康熙三十三年三月初得到四阿哥的应允,又去了京郊的法禅寺一趟,在半途中,发现晕倒在路旁的老者,旁边还有一孩子。舒萍当时看出那老者不像京中之人,面相透着不凡,便出手帮了两人一把。   直到三月十八那日,万寿节的宴席上,舒萍才得知老者居然是灵山之人,还是特意来看望康熙的,而这位老者与着康熙的祖母,即孝庄皇太后有着颇深的交情,且,这位老者对着康熙也是颇为欣赏的,这才答应康熙的要求,在民间开设医馆,为百姓免费治病。   而老者在宴席上,一眼便认出舒萍是出手救他师徒二人的恩人,他老人家虽长年居住于世外的灵山之上,但这不代表他不解凡事。当着皇帝的面,自然不会认出舒萍,要知道,得帝恩,也就是得怨恨,所以,他不想害了救命恩人。况且,在此后,他对着舒萍这个后辈可是极为欣赏的,也更加坚定当初的决定。   如是,那位老者在康熙三十五年再次来京城试图说服舒萍答应拜自个儿为师,被舒萍钻了空子,软磨硬泡了近一个月,便答应与舒萍名下的私产合作,打着冷烟宫的招牌,况且,舒萍所求又不是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只是想为百姓们出点力而已,如是,便也答应了。   其实,按着圆云掌门的意愿,他是希望收舒萍为弟子的,毕竟舒萍的天赋实在惊人,他老人家在选择徒弟方面可是男女平等的,他只重视个人天赋。只可惜,舒萍已经有了皇子福晋的身份,他就不能明着收舒萍为徒弟了,就只能收舒萍为关门弟子了。   冷烟宫的发展虽然迅速且规模颇大,但盈利可远远比不上德娴贵妃的私产,毕竟德娴贵妃的私产中的医馆,并未如冷烟宫的医馆那般,无条件免费为百姓治病的。因而,德娴贵妃的身家可是比舒萍要好上太多。   康熙三十六年的选秀,十二阿哥和十四阿哥两个儿子被指婚,小女儿九格格也到了出嫁的年龄,再加上前些年出嫁的荣宪公主,成婚的四阿哥和十阿哥。德娴贵妃的私产中,盈利最好的部分,几乎都交给了四阿哥。因着十二这个儿子喜欢捣鼓一些东西,德娴贵妃便将私产中,专门经营西洋器件儿的铺面,连同京郊的几处庄子一并给了这个儿子。   十四这个小儿子呢,只对着军中的事情感兴趣,德娴贵妃思虑过三后,只给了十四一家酒楼,三家大型布庄,还有四处庄子。对于荣宪公主和九格格两个女儿,德娴贵妃则只能添上几万两的银子,多的事儿,都不能做了。   至于老十这个养子,德娴贵妃也给了他三个铺面,还有在江南那边的一百顷田地,其他的,便没有了。如今,德娴贵妃手中仅剩下原先的三分之一的私产握在手中。当然,德娴贵妃手中的私产知晓的人,可没几人,就连她自个儿的几个孩子,她都没有透漏过真实状况。   雍郡王府内,日子过得一向平和,因着五月初五端午节,四阿哥与舒萍商量过后,在四月二十八这日,便将弘晖、弘昢和敏儿三个孩子接回府中。日子依旧如常进行着,府内诸人,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一切按着规矩去cao作。   若要说雍郡王府内还有何不同的话,那便是在四月十九日过后,多了两位庶福晋,这两位庶福晋便是宋庶福晋和李庶福晋了,二人的原来身份分别是宋格格和李格格,大格格与二格格的生母。   这事还得从四月十八这日晚上说起,舒萍在坐月子时,画了世家大族的联姻图,再对比了几位已封爵的阿哥后院,除去八阿哥府的后院,只有一位嫡福晋,两个格格和四个连格格都算不上的侍妾外。其他阿哥后院里,有侧福晋的,也有庶福晋、格格等。   就如七阿哥吧,后院有一位嫡福晋、两位侧福晋、一位庶福晋,还有格格数名。而与四阿哥同为郡王爵的大阿哥呢,自从大福晋生下嫡长子后,侧福晋、庶福晋、格格可是一个接着一个的往府里抬。如此,雍郡王府后院,就只有舒萍自己一位嫡福晋和八位格格,连个侧福晋和庶福晋都没有,就有点扎人眼了。   虽说,四阿哥和德娴贵妃曾说过,在舒萍没有生下四个嫡子前,都不会再塞侧福晋。可是,只说不塞侧福晋而已,却没说过,不能抬举府里头的女人啊,舒萍可是很清楚的记得,李氏在史上可是李侧福晋的,李氏如今也已经被舒萍狠狠的给拍到尘土里了。   舒萍只要一想到史上的年侧福晋,就觉得,还是先将李氏和宋氏二人抬举上来先,如今按着两人的身份和诞下子嗣的功劳来看,想着一并抬举为侧福晋是不可能的,但是抬举为庶福晋却是未尝不可的。至于为何将李氏和宋氏二人一道抬举,舒萍也是存了心思的,李氏和宋氏二人相互间斗了这么些年,早已水火不容。   若是只抬举二人其中一个,总不能让她们得空了,就来给自己添堵吧,而李氏与宋氏二人一道抬举,舒萍便可以喝茶看戏了。再说了,新进来的四个还想着蹦跶呢,按着二人的心性,新进来的四位格格,以后就少有机会到舒萍跟前蹦跶了。   如是,舒萍在弘晙和蕙儿的满月礼当晚,以大格格与二格格如今需要请教养麽麽,加上大格格与二格格日渐长大,生母位份太低会不好看为由,说服了四阿哥松口答应将李氏和宋氏二人提为庶福晋的建议。   交谈   但是四阿哥严申,李氏和宋氏往后的位份,在未生下阿哥之前,只能为庶福晋,不能再高了。四阿哥这番要求,舒萍听了很是受用,毕竟,四阿哥如今对着后院那八个的态度,舒萍可是很合心意的。   所以,舒萍在四月十九这日一大早,便让宋氏和李氏二人领着大格格和二格格,舒萍带上弘晙和蕙儿,一行人进宫请安去了。舒萍在景仁宫与德娴贵妃提了请教养麽麽和晋位份之事,德娴贵妃观察了舒萍一番后,见舒萍并无异常,思索片刻后,拉着舒萍的手拍了拍,便带着舒萍一行赶去宁寿宫。   太后高高兴兴的抱着新鲜出炉的弘晙,再就着贴身麽麽看了蕙儿,这才发现舒萍身后还跟着好一些人,舒萍在众女眷面前起身福了福身子,“太后娘娘,这是府里头的宋格格和李格格,分别是大格格和二格格的生母。”   太后状似无意般望了眼宋氏和李氏二人,联想起最近听到的一些传闻,看到舒萍脸色无异后,这才道,“哀家记得,这两个人是老四从宫里带出去的吧,算起来,伺候的时间也不短了。”   “可不是吗?舒萍正想着求太后娘娘的恩典呢,宋氏和李氏这些年里伺候得尽心,又分别是大格格与二格格的生母,都算是有功的了。”舒萍脸色如常般说道。   太后听了舒萍的话后,见到德娴贵妃向自个儿使了个眼色,况且,舒萍的识大体,她老人家也是满意得紧,也愿为舒萍撑腰,“好,哀家做主了吧,两个一起晋为庶福晋吧。”   宋氏和李氏二人在听到舒萍想着太后介绍自个儿的时候,早早的便跪在大殿中间了,此时听到舒萍和太后的话,各自暗中掐了自个儿一把,这才没坏了规矩,当即齐声高呼:“谢太后娘娘恩典!”   太后对着宋氏和李氏二人继续敲打到,“以后在府里头要尽心伺候老四和福晋,尊重福晋,恪守本分便是你们二人的福气,往后若是让哀家听到不好的,福晋容得下你们,哀家断断容不得!”   “奴婢们一定谨记太后娘娘的教导。”宋氏和李氏二人听到太后娘娘的一番话后,被吓得一个激灵,赶紧叩头,表明自个儿的意思。   待得德娴贵妃带着舒萍一行回到景仁宫时,德娴贵妃和舒萍亲自将弘晙和蕙儿的温饱问题给解决后,让贴身麽麽领着大格格和二格格到偏殿去休息。德娴贵妃这才有空打量了两位新晋的庶福晋一眼,“本宫没啥好交代的,太后娘娘也说了,往后尊重福晋,恪守本分就是你们二人的福气,若是有个不好的,本宫第一个容不得!”   宋庶福晋和李庶福晋二人听到德娴贵妃的训话后,赶紧挺直腰杆听训,待德娴贵妃训完话后,立马跪下谢恩,“奴婢们定会尊重福晋,恪守本分。”   德娴贵妃接过贴身宫女递过来的茶,慢慢抿了一口,也不着急让李氏和宋氏起身,待茶杯见了底后,才将茶杯递给伺候的人,让人给二人各赐了一套头面,“能明白就好,可别辜负了本宫的一番苦心,还有你们福晋对你们的赏识。”   德娴贵妃敲打了李氏和宋氏二人一番后,就将她们晾在一边,和舒萍闲聊了起来,在她的心中、眼中,就只有舒萍、十福晋、十二福晋和十四福晋才是她的儿媳,那些个侧室什么的,一概不算。   临近午膳时分,舒萍便领着李氏、宋氏一行从景仁宫处告罪出来,一行人往宫门口处赶去,待得舒萍看见宫门口处时,讶异般发现那里还多了一些人,待走近看时,原来是八阿哥啊!   八阿哥与四阿哥正在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待二人见到舒萍一行人时,舒萍领着李氏和宋氏二人对着四阿哥行了礼后,八阿哥这才开声道,“给四嫂请安。”   舒萍身为雍郡王福晋,且四阿哥又比八阿哥大,舒萍自然可以理所应当的受了八阿哥的全礼,可李氏和宋氏二人却是不能的,尽管二人如今是庶福晋了,都是不可以的,只见二人赶紧侧了侧身子。   舒萍一行人上了马车后,四阿哥与八阿哥相互拱了拱手,便上马,领着自家马车离开了皇宫。待得舒萍一行人回到雍郡王府时,武氏六人已经侯在二门处,这六人的心思露得明晃晃的,舒萍也不藏着捏着,直接开口,“从今日开始,咱们府里就有宋庶福晋和李庶福晋,你们往后也好好努力,要是能给爷诞下子嗣的,就等着晋位份吧。”   “是。”武氏六人的神态变化,舒萍看得真真的,倒是武氏六人向着宋氏和李氏二人行礼时,李氏的表现可谓是可圈可点呐,舒萍再次为同时提拔李氏和宋氏二人这个决定感到庆幸,相信不久的将来,好戏定会一摞摞的。   舒萍的一句发话,雍郡王府后院又开始风起云涌,明争暗斗了一番,尽管四阿哥自五月初五端午过后,就随着太子出去考察河道了,雍郡王府后院的戏剧依旧层出不穷。   这日,舒萍处理完府内庶务后,拿着圆云师父留下的医学宝典,继续下苦功,每每这时,舒萍都要感慨着医学的博大精深,尽管她前世接学过不少这方面的课程,自三十五年后,舒萍便见缝插针般的学习医术,可与圆云大师一比较,立马被抛下个十万八千里了。   一提起端午节和某方面的医术,舒萍的脑海里不免想起前世的一个国家,对于那个国家的某些行为感那是深深看不上的。嗯,比如说,端午节明明就是咱们中华民族的传统节日,那个国家才几十年的建国历史,居然说端午节是他们的!   舒萍还记得前世在网上看到一则消息,那个国家居然说《本草纲目》的作者李时珍是他们国家的人,当时她看完后,还和苍狼、狐狸他们狠狠的将这个国家鄙视了一番呢!要知道,编著《本草纲目》的李时珍,生于公元1518年,在湖北省出生的,怎的就成了他们国家的人了!   舒萍清楚的记得,前世出任务时,一次和这个国家的人交手时,把对方的脸都打得毁容了,仅剩下半条命。谁知,下次再见到那个人时,那脸哪里还有一丝一毫歪的?比毁容前要好看上太多了!舒萍自那次后,不得不佩服那个国家整容技术的高超呐!可是,舒萍对着那个国家,从始至终都提不起好感!   自从四阿哥随着太子出府办差后,舒萍每日夜里都会到地下室里,按着前世的特训内容进行训练,没办法,这几年里,舒萍连着怀孕三次,最近两次都是双胎,乌拉那拉氏这具小身子板,若再不好好保养和强身健体一番,迟早会倒下的。   弘晖如今每每打完基础功后,便随着吴然拿着鞭子练习了起来。弘晖曾经趁着没人在旁时,就问过舒萍,“额娘,儿子每日都抽出一个时辰看医书,为何每晚还要习武?姐姐和弟弟他们都不用?还不能告诉任何人,连阿玛都不行。”   舒萍看着弘晖认真的小模样,一把将弘晖拉如怀里,亲了一下弘晖,“儿子啊,你可觉得辛苦?”   弘晖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接着便道,“儿子不辛苦,儿子喜欢看到额娘笑,每次儿子有所进步时,额娘的笑容都很好看。”   舒萍紧了紧圈着弘晖的双手,接着松开,与弘晖四目相对,“儿子,额娘也不瞒你,自你出世后,额娘每日都担惊受怕着,生怕你突然就离开额娘了,额娘更怕你会因着能力不足,而受到伤害。额娘思前考后,便决定让你偷偷习武,儿子啊,不管你明不明白,你都要记住额娘的话,在这里所学的东西,不到万不得已,都不要暴露,只是,这样会让你比其他伯父叔父家的孩子要辛苦上许多。”   弘晖虽然没将舒萍的话听明白多少,可是,他知道额娘这样做,是为自己好,当下回到,“儿子一点都不觉得辛苦,只要能让额娘和阿玛放心,儿子就去努力。”   舒萍拉着弘晖到地下室的石桌处坐下,“儿子,不止是你,往后弘昢、弘晙两个都要和你一样的。至于敏儿和蕙儿两个,身为女子,她们能引起的关注本就不及你们兄弟三人,况且,往后谁欺负了她们两个去了,不也还有你们三兄弟撑腰么?晖儿,若是可以,额娘也不希望你们这么辛苦,可是,身在此位,不得不付出呐。”   “儿子明白,儿子定会好好照顾好自己的,绝不让额娘担心。等儿子有能力了,儿子们不仅要保护好姐姐妹妹们,还要保护阿玛额娘,还有太太他们。”弘晖跳下石椅,一双小短胳膊抱着舒萍的腰肢,一双黑漆漆的眼瞳在夜间变得亮晶晶的。   舒萍看着眼前的大儿子,越看越喜欢,弘晖的性子,如今已能看出几分来了,就如四阿哥所言,弘晖的性子是集合了康熙与四阿哥的,性情仁厚,但处事却很爽利,当断则断。别看弘晖过了三岁后,整日里呆呆傻傻似的,似乎每个人都能来欺负一把,可弘晖还真从未吃过亏的。   康熙三十七年下半年,就在四阿哥随着太子离京勘察河道三个月;在弘晖每日夜里勤加习武;舒萍趁着避孕期间,在医术上越发勤加用功;在李氏、武氏等人的暗中斗法,刘氏“隐秘”地往娘家输送雍郡王府的“最新消息”;在几股势力的明争暗斗中,走到了尾声。   新年伊始,窗外传来阵阵丝竹炮仗声响,弘晖、弘昢和敏儿三个如去年那般,跑进跑出,福媛福雅二人因跟着教养麽麽学了规矩,更是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旁,倒是弘晙和蕙儿两兄妹,看到哥哥姐姐们玩得快乐,在炕上正眼巴巴看着,令得四阿哥和舒萍一人抱起一个,让他们卧在怀里,把外面的情况再看真切几分。   康熙三十八年出了正月后,康熙立马定下了南巡,美其名曰亲自去检查黄淮连年决堤,殃及农民百姓的良田收成。这次照例要众儿子大臣随驾的,太子继续监国,五阿哥和七阿哥留京协助太子,大阿哥、三阿哥、四阿哥、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十二阿哥和十三阿哥随驾,从十四起,则以年纪尚小留京。   宫里面,太后、德娴贵妃、佟贵妃、惠妃、宜妃、荣妃和贵人常在答应数位随驾,敏妃留宫,暂理六宫事宜。康熙这次还让几位成了家的儿子,带上各自的媳妇随驾,能出京城,去南方看看,舒萍自然是开心的,舒萍原本就是生活在南方的。   安排   大清朝最大的头儿都发话了,舒萍再不放心五个孩子,也得遵旨收拾行李。四阿哥在一旁看到自家福晋的模样,不由得想起,前世那会,舒萍可是连圆明园都没去过几次呐,每次都以府中无人主事,留在了府里头。   如今瞧着舒萍又有这样的势头,四阿哥琢磨了一会,寻到解决的法儿了,便抬手拉过舒萍的手,“舒萍,爷知道你不放心府里头的事儿,还有孩子。可这次去的是南方,会有不少新鲜的玩意儿,趁着咱俩如今都得空儿,去一趟吧。再说,额娘也希望你去,十弟妹和十二弟妹也希望你能去。府里头不是还有乌苏麽麽和高麽麽么?”   舒萍抬眼望了四阿哥好一会,心想:雍正大叔呐,您误会俺啦!俺已经决定去南方了啊,公费旅行耶,还能享受“总统待遇”呢!怎么可能不去呢?俺只是在考虑去南方后,府里头和孩子的安排问题而已。   四阿哥瞧见舒萍还尚在犹豫,暗道:舒萍,果然还是太贤惠了,若是后院其他人能去的话,还不赶紧谢恩收拾行李了?“爷方才想过了,两位舅子此次都是要随驾的,可岳父岳母不是没随驾么?依爷看,弘晖五个到岳父岳母跟前尽尽孝,就很好。”   “爷~”舒萍声音有些激动,不为别的,单因着四阿哥为着她们母子六人的这番安排,就足够了。但舒萍很快就恢复如常,“这事儿,得先和额娘说说,得让额娘知晓才是。”   “嗯,明日入宫请安时,去和额娘提提吧。”四阿哥对着舒萍的识大体,和对着德娴贵妃的孝敬,很是满意,心底不住的埋怨,自个儿前世对着舒萍的关注实在太少了点。   四阿哥在正院用了午膳后,高无庸进来禀报,说两位幕僚都在书房处等候着了,四阿哥与舒萍交代两句后,就赶去前院书房了。待得四阿哥走后,舒萍让碧茹去请了乌苏麽麽和高麽麽过来。   待碧茹退出正屋后,舒萍这才对着碧月说道,“碧月,此次南行,你与碧玺随行吧,让碧荷和碧茹都留在府里头。你和碧玺都去收拾收拾,还有,让那些人都打起精神来,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舒萍与碧月主仆二人低声的你来我往了几句,乌苏麽麽和高麽麽已经过来了。舒萍从炕上站起身来,扶起乌苏麽麽和高麽麽二人,拉着二人坐下,待瞧着屋里头伺候的人都出去了,才轻声道,“今日请麽麽过来,相必麽麽都能猜上几分了。”   乌苏麽麽身为舒萍的奶麽麽,对着舒萍的了解可是极为清楚的,而高麽麽能得德娴贵妃的重用,其人的性情还是很剔透的,二人当下挺直了腰板,静静等着舒萍的吩咐。   舒萍看到二人如此,便也不再扭捏着了,直接开门见山,将自个儿的决定和盘托出,“麽麽,本福晋此去南边,对着弘晖几个孩子,实在放心不下,还望两位麽麽多分些心思,府里头的事儿呢,也需两位麽麽多操点儿心。只有这样,本福晋才能放下一半的心来。”   乌苏麽麽和高麽麽二人如今乃专门负责弘晖五兄妹的事宜,如今福晋随驾南行,还托付她们帮着理府内庶务,二人自然是欣喜的,当下异口同声应道,“福晋客气了,这是老奴的本分。”   “麽麽,千万别这般说,有着两位麽麽照看弘晖几个孩子,再帮着理着府里头的事儿,本福晋自然是放心的。只是,今日爷说了,待明日去额娘处求了恩典,弘晖五个将去费扬古府上,待时,还需麽麽费点心儿。”   乌苏麽麽本来就是随着舒萍从费扬古府里头出来的,对着弘晖五个小主子去费扬古府上,自然是没有任何异议的。再说,乌苏麽麽觉得,雍郡王和福晋一同出府,五个小主子除了待在费扬古府上外,再也没有更安全的地方了。要知道,宫里头的贵妃娘娘此次也是要随驾的,虽说宫里头还有敏妃娘娘在,可也比不上血缘关系亲人的细心呐。   而高麽麽是在宫里头的明争暗斗中熏染了几十年过来的人,略加思索,便也明了这其中的弯弯曲曲,不禁在心底感激舒萍:福晋这是给自个儿脸面呢,瞧瞧,如今这可不是来和自个儿商量来着,还是与着福晋的奶麽麽一道儿,福晋这是把自个儿当自己人看了。   高麽麽当即回道,“雍郡王和福晋的思虑很是周全,如今府里头如今尚未平静,府外也是如此,能有着费扬古大人和觉罗氏夫人照看五位小主子,那是最好不过的。说句真心话儿,只要五位小主子安全了,老奴只有高兴的份儿。”   乌苏麽麽拉着高麽麽的手,“瞧老姐姐说哪儿的话呢,咱们呐,只要主子们都好咯,就只有高兴儿的。往后还有许多事儿,还需老姐姐继续提点提点的。”   高麽麽与着乌苏麽麽共事了几个月来,对着乌苏麽麽的了解越发的深入,都知晓舒萍与乌苏麽麽对着自己人都是直爽的,她本人也最是欣赏如舒萍般爽利的人。先时,高麽麽还因着得了德娴贵妃的话,忠心于舒萍,可到底只有忠心,真心没几分。舒萍想着,与其将高麽麽如神明般奉着,还不如将高麽麽变成自个儿的人来得更稳妥。   高麽麽经历了这一番,已经稳稳是舒萍的人了,对着舒萍这个主子,除了先前的忠心外,更添了十分的真心,再说,她真的能感到,舒萍对着她这个奴才是真心相待的。除去物质上的关系,还让自己有了碧玺这个干女儿。   搞定了高麽麽后,舒萍心底轻松了一分,接着舒萍便将李氏和宋氏等人请来,当着众人的面,让宋氏和李氏二人,在四阿哥和舒萍不在府内时,抽多点儿时间去陪陪大格格和二格格,接着发话,只要不越了规矩,大格格和二格格处需要添什么的,直接去寻乌苏麽麽即可。舒萍接着再敲打了一番八个妾室,赏了些东西,恩威并施,便让她们回去自个儿的屋里头了。   宋氏和李氏二人听到舒萍让她们与自个儿的女儿多亲近,没有不高兴的,当下忙着谢恩。待得屋里头的胭脂水粉味儿散去七分后,舒萍才睁眼,抬手摩擦着手腕上的星翼:宋氏、李氏,接着就看你们能不能保住你们的孩子了,可别怪我狠心呐,我也是母亲,自然不愿弘晖他们五个留在府里头当靶子,就只能对你们不好意思了。   次日,舒萍和四阿哥进宫请安,舒萍将弘晖五个送去费扬古府上的想法,与德娴贵妃一说,德娴贵妃当即欣然答应:“舒萍,老四说得很对,弘晖五个可是本宫的眼珠子,容不得出错,让觉罗氏夫人照看,本宫没有不放心的。”   舒萍与着德娴贵妃接着聊了几句,十二福晋便过来了,十二福晋依旧是史上的富察氏,乃是未来孝贤皇后的亲姑姑。十二福晋坐下不到一刻钟,十福晋也过来了,德娴贵妃瞧着三个儿媳都到齐了,便起身领着三个媳妇去宁寿宫给太后请安了。   待得舒萍一行人到了宁寿宫,便看到身怀六甲的五福晋,还有刚显了怀的九福晋,众妯娌相互打了招呼,舒萍挨着德娴贵妃坐下后,舒萍敛下眼睑:看来,九福晋这次是不能去南边的了,如此,九阿哥那边带的就只有侧室了,自个儿此次南巡能待在一处的,就只有十福晋和十二福晋了。   舒萍瞧着九福晋的脸色有些不对,但不管如何,舒萍都不是圣母,就算与着九福晋有些交情,有些话儿还是不能多说,更容不得多想。可是,舒萍不能说不能想,就不代表宜妃不行呐。众人从宁寿宫出来后,舒萍、十福晋和十二福晋三人依旧随着德娴贵妃到了景仁宫,而五福晋和九福晋两妯娌则被宜妃直接打发出宫回府,生怕两个儿媳的胎出事儿。   宜妃接着与德娴贵妃告罪,随着敏妃去了储秀宫,宜妃的心思也好猜,不过是想拜托留在宫中,暂理六宫事宜的敏妃帮着照看两个怀了孕的儿媳。德娴贵妃与着宜妃相处了几十年,自然明白和谅解宜妃的心情。   在储秀宫内,敏妃与宜妃分主次坐下后,宜妃开门见山,拜托敏妃帮着照看五福晋和九福晋,而敏妃则也拜托宜妃帮着照看十三阿哥。等着宜妃出了储秀宫时,离午膳还有一个时辰,宜妃当下不迟疑,直接往钟粹宫赶去,还要去拜托协理六宫事宜的成嫔,拜托她和七福晋婆媳俩,对着五福晋和九福晋二人也能照看上一两分。   不说宜妃如此,敏妃也是如此,宜妃刚前步离开储秀宫,敏妃便领着人去了景仁宫。敏妃来到景仁宫时,舒萍她们还未出宫,敏妃与德娴贵妃、宜妃和成嫔三人呆惯了,也不扭捏,直接说明来意,也拜托德娴贵妃,帮着照看十三阿哥。   德娴贵妃也不放心留京的九格格和十四,也拜托敏妃帮忙照看九格格、十四和几个嫡孙。至于成嫔那处,德娴贵妃早就拜托过她了,拜托成嫔和七福晋帮着照看留京的九格格、十四和弘晖几个嫡孙。   其实,敏妃对着此次南巡没有自个儿的事儿,刚开始,还有些失落的,她自入宫后,能出宫的次数扳着指头都能数的清。可是,康熙后来许诺,让敏妃留宫期间帮着料理十三大婚事宜,敏妃便开开心心的给儿子准备大婚事宜了,也就忘记失落了。   待得舒萍和四阿哥出宫回府时,四阿哥一行人刚好经过荣宪公主府和额驸府,舒萍望着金漆漆的“公主府”三个金灿灿的三个大字,越来越想念狐狸这个荣宪公主了。   康熙定下三月初七起驾南巡。费扬古大人和觉罗氏夫人于三月初三这日午膳过后,便领着一溜烟的丫头婆子小厮来了雍郡王府。待费扬古一行出了雍郡王府时,由来时的一辆马车,变成了五辆马车,外添加丫头婆子数人。   弘晖五兄妹依旧被安排在觉罗氏夫人所在的正院里,富察氏和苏佳氏常常让自个儿的儿女去陪弘晖几个玩,生怕闷坏了弘晖几个“熊孩子”。富察氏和苏佳氏每日都会到婆婆院里,抱着弘晙和蕙儿,逗着几个小豆丁玩儿。   弘晖几个一离开雍郡王府,舒萍便开始想念五个“熊孩子”了,这,或许就是作为母亲的心情吧。舒萍深知不能如此下去,当下便起身领着碧月检查起行李来,对着碧荷和碧茹又是一番嘱咐,对着乌苏麽麽和高麽麽又是一番托付,而吴然,则被舒萍留下保护弘晖五个孩子,继续教弘晖习武。   四阿哥则分别去五阿哥府和七阿哥府,拜托两位弟弟帮着照看十四这个弟弟和费扬古府,舒萍也去拜托七福晋照看九格格和弘晖五个孩子。至于九格格则留在宫内,照顾十四这个弟弟。   南巡   雍郡王府上如此,其他需随驾的皇子大臣府里面,也好不到哪儿去。九福晋本来是让侧福晋随着自家爷去南边的,谁知道,九阿哥此次发话了,让那些个侧室统统留在府里头,伺候福晋,还以其他阿哥大多都带嫡福晋,带个侧室不合适,他就不带伺候的侍妾了。   九阿哥的这个决定,让九福晋真真松了一口气,她其实也不想安排后院那些个狐媚子跟着去的,可是,无奈,她上次生了个格格,怕不安排伺候的人,会让婆婆不满,也就只好让侧福晋去了。谁知,九阿哥这次居然不带人,这让九福晋心里很熨贴。   七福晋自从得了自家婆婆成嫔的吩咐后,隔日就往五阿哥府和九阿哥府钻,陪着两位妯娌疏散心情,帮着照看两位孕妇,进宫也会去公主所看望九格格,还让身边的人,密切关注五福晋、九福晋和费扬古府上的消息。   不管众人如何忙乱,三月初七这日,太子领着留京的五阿哥、七阿哥、十四阿哥等几位弟弟和妹妹数位,还有留京的大臣,将康熙一行送出城门。接着舒萍坐在马车里头,随着康熙一行奔波了好久,才在大通桥。康熙身为孝子,自然是要亲自奉着太后,一行人弃马乘船南下。   舒萍领着碧月和碧玺,随着小赵子一艘郡王规格的大船,舒萍上了船后,不得不再次感慨,统治者们的腐败。按着四阿哥如今的郡王身份,自家的船就如此豪华了,就别提康熙的了。瞧瞧,皇帝一次南巡,单是船只就是百八十艘了,先前那些马车什么的,还都是未算的。   舒萍望着遍布一江面的船只,很快就能淡定下来了。因着康熙严令工部、吏部、户部和兵部负责供给,四阿哥如今身为在户部办差的皇子,领着九阿哥和十三阿哥两个弟弟,蹦上蹦下,急赶慢赶般,终于在一个时辰后,将众人安顿了下来。   舒萍望着窗外的情景,不由得感慨一番,怪不得,怪不得那些个满洲贵女们,挤破了脑门,都要进宫或进入各皇子后院当小的呢。瞧瞧,这皇子的待遇,岂是那些个平民百姓家可比的?正头妻子有何用?哪里比得上荣华富贵?   舒萍在一旁不住的诽谤着那些个为荣华富贵折腰的小三小四小五小六们,碧玺第一次离开京城,这个小丫头平日里的稳重早就被兴奋的心情给压到九霄云外去了。自从出了城门后,这丫头就一直叽叽喳喳个不停。   “碧月,瞧瞧,这么多的大船,这是奴婢打从娘胎里出来,第一次瞧见的呢?常听人说,江南的景致是真真的好,如今托福晋的福儿,总算可以去见识一番了。”碧玺和碧月一边收拾行李,一边分享着自个儿的心情。   “你小心吵着了福晋,船儿还未开,福晋让人将你送回京城去。”碧月第一次见到这么高兴的碧玺,跟着舒萍久了,突然玩心大起,想逗逗碧玺玩会儿。   碧玺听到碧月那句“福晋让人将你送回京城去”给吓着,当下闭了嘴,往舒萍处瞧了眼,待看见主子一直望着船外,貌似没被吵到,这才暗暗放下心来。当下也不敢大声叽叽喳喳了,和碧月一道儿,手脚麻利的安排好行李。   碧月瞧见碧玺被吓到的模样儿,一下子乐得“噗呲”一声笑开了,碧玺回过味儿来后,瞧着船里头就主仆三人,当下就对着碧月龇牙咧嘴,狠狠“惩罚”了碧月一番。   康熙一行在江面又耽误了近一个时辰,船队才开动,待船在江面行了约莫一个时辰,碧玺瞧着天色不早,便自行到船上附带着的小厨房里,张罗起晚膳。因着夜色渐近,船队行至最近的码头,便停了下来。   因着随驾的皇子中,就只有十三阿哥尚未成婚的,又有着敏妃托付在前,舒萍便让小赵子给十三阿哥处送些药油什么的。接着便领着碧月乘着小舟,到太后的船上请安。太后老人家养尊处优惯了,年轻时也没有乘过几次船儿,外加上今日舟车劳顿了一天,身体就有些受不住了。幸好随行的御医医术了得,太后一剂药下去,倒也轻松了不少。   只是,太后还有些晕船,硬是留了德娴贵妃和宜妃留下来伺候,打发佟贵妃去各处妃嫔问问,有何短缺的。太后发话了,佟贵妃当下便领着惠妃、荣妃从太后处出来,她可没有德娴贵妃、惠妃、荣妃和宜妃四人这般清闲,还有那些个答应常在贵人需要去过问的,将惠妃荣妃二人打发了后,便张罗接下来的事儿去了。   舒萍和十福晋、十二福晋说了两句后,三人便各自乘着小舟回到各自的船上。舒萍得知四阿哥还未回来,一时也不着急用膳,就让碧玺将晚膳拿去炕上热着。舒萍见左右无事,又怕自个儿一闲下来,就会想念弘晖五个孩子,便拿着刺绣坐在火钵旁开始忙活了起来。   也不知忙活了多久,四阿哥带着一身寒气进来了。四阿哥看到舒萍安安静静的坐在火钵旁,认真的绣着东西,走近一看,才发现原来舒萍又给自个儿做里衣了。四阿哥不想吵着舒萍,便走到隔间,让高无庸去传膳,谁知道高无庸去了小厨房一趟回报,“爷,听碧玺姑娘说,福晋一直在等着爷用膳呢。”   四阿哥听到高无庸的回话,只觉得一股暖流从心底经过,在外忙活了一天,回来后,有着贤妻儿女等着自个儿用膳,哦,四阿哥选择性忘记了,他这次只带了舒萍这个妻子出来,儿女一个都没带,不过,这样的生活真的很温暖,是他前世未曾感受过的,就算差事再繁琐,也都消去不少了。   “去,摆膳。”四阿哥言毕,站起身,抬脚往外走。高无庸得了四阿哥的吩咐后,当下赶紧往厨房去传话。高无庸也是方才到了厨房,小周子告诉他,福晋让碧玺给他们这些随行的人,都加菜了。是雍郡王府的人都必须知晓,碧玺的厨艺那是个顶个的。   舒萍绣的时间久了,觉得手脚和脖子都僵硬得很,便放下手中的衣物,站起身来走两步,听到有脚步声靠近。舒萍抬眼望向来人,见是四阿哥,脸色马上露出个笑容,“爷,啥时候回来的?妾身竟不知?”   “回来时,见你忙着认真,便不想打扰你。谁知,方才高无庸来报,你竟然还未用膳。”四阿哥握着舒萍的手,碧月很快就将东西收拾好,四阿哥和舒萍便在桌前坐下,“舒萍,往后若是太晚了,就不必等爷用膳了,小心饿着自个儿。”   “爷的吩咐,妾身定会遵从。只是,妾身是爷的妻子,能等着爷一道用膳,便是最快乐不过的事儿了。再说了,妾身今儿真的不饿。”舒萍给四阿哥露出个真诚的笑脸。   “嗯,……”四阿哥还要再说,看见舒萍身边的大丫头领着人来摆膳了,这才将接下来的话儿给硬生生的压在喉咙深处了。但是,四阿哥此时的心情很好,心里头熨贴得很,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四阿哥和舒萍一道用晚膳后,让人各自伺候着梳洗完毕后,四阿哥不顾今日的舟车劳顿,与舒萍狠狠滚了一番红浪,才肯放过舒萍,让舒萍休息。四阿哥在舒萍处,早已习惯自个儿收拾自个儿了,待他再次钻进被窝时,接着月光,细细瞧着身边的妻子,越瞧越觉得舒服。   次日,舒萍醒来时,四阿哥已经去忙活了。舒萍不得不感叹一下四阿哥的好体力,昨儿都忙活一天了,昨晚还能那么狠。幸好如今给太后请安改在了傍晚时分了,否则,请安迟到了,那可是丢大脸了。   在碧月的伺候下,舒萍梳妆完毕,左右四阿哥不在船上,舒萍便拿出师父留下的药方集册,继续研究了起来。舒萍研究了两个时辰,才理出一丝的头绪来,抬眼瞧着已过了午膳时分,都没见四阿哥回来。让碧玺收拾一些吃食,让小赵子给四阿哥等人送去。   四阿哥不在,舒萍一个人用了膳后,就让碧月和碧玺不必留下伺候,让她们去用膳。舒萍一直有个习惯,这个习惯经了两世,都没法儿改掉,白日里头在船上没法午睡。舒萍觉得也睡不着,便拿出银针和穴位图,又开始巩固穴位和针灸。   至于沿岸的情景,舒萍只需靠着听力,便将事儿猜了个j□j分,再说,四阿哥晚上也会和舒萍说的,也就没有必要去亲眼目睹。所以,开始几日里,趁着四阿哥忙活,舒萍就不断巩固医学知识,顺便将此行南下的事儿,一件件安排下去。   舒萍还记得前世她看过一部电视剧——《X X微服私访记》其中一部中,出现过刺杀皇帝的镜头。舒萍自出来京城后,有一股预感,康熙此次南下,绝不简单,如此,舒萍估摸着,得趁着还在船上呆着,得好好计议一番,为四阿哥这边争取能得到最大的利益,就算没有利益可获,也得将四阿哥他们给摘出来。   舒萍不止一次庆幸,齐轩的手下成功将星翼制作出来,外加上当初碧月帮着培训的那些人中,舒萍拨了一部分去了南方的冷烟宫旗下的产业中,如今应该已经有些成就才是。有着齐轩天羽阁的帮助,舒萍的一道道命令,迅速安全的送到了那些人手中。   舒萍估摸着如今的形势,太子的势力还是比较稳固的,尽管有着三十五年葛尔丹战役中的粮草事件,太子在康熙心中的地位也是排在很前的。舒萍也没想过,仅凭着那次粮草事件就将太子拉下马,舒萍要的不过是,让康熙的心中对着太子存了个疙瘩而已。   再说了,照着目前大阿哥的势力,还有因着八福晋钮祜禄氏娘家,渐渐崛起的八阿哥,再就是康熙如今正值壮年呢。不管是太子落马,还是未落马,四阿哥此时都不是出头的好时机,小心被康熙一镰刀给割咯。还不如让着太子和大阿哥继续相互斗着,至于八阿哥这边,舒萍则有意任其发展,等到太子第一次被废时,让康熙将大阿哥和八阿哥一道收拾咯。   舒萍的算盘打得噼里啪啦的响亮着,当然,她可没忘记,如今四阿哥的势力还不够壮大,四阿哥在三十六年才封的郡王爵位,不过两三年光景,四阿哥在户部还不算已站稳了脚跟。舒萍如今最想帮四阿哥争取的,得让四阿哥在康熙四十八年之前,能晋为雍亲王。   待得康熙一行行至杭州时,宫里敏妃让人来报,贵人王氏顺利诞下一位阿哥,排名十八。康熙当即高兴,便让人传旨,贵人王氏诞嗣有功,晋为王嫔。舒萍在太后处听到这个消息,暗道,这,十八阿哥怎的早了两年出生了?如今贵妃二人、妃四嫔六都已满,新晋的王嫔与着八阿哥的生母良嫔一样,都是不正式的嫔,但既然是嫔位,也就有了抚养自己孩儿的资格了。   舒萍回到船上时,四阿哥还未回来,舒萍想着十七和十八都已经提前出生了,这是不是说明,这个空间的历史也会有所转变?要知道,十八阿哥的夭折,可是太子第一次被废的导火线呐。十八阿哥提前两年出生,那么康熙四十五年就得多加留意和安排一番才行了。   提到十八阿哥的夭折,舒萍便想起另外一个人的逝世,裕亲王福全是康熙四十二年病故的,若是,能借着裕亲王病故这事儿,给康熙来个“齐大发”,应该会有个不错的效果的。   发作   这日,船一靠岸,舒萍从太后的凤船请安回来,就看到小张子守在外面,见到舒萍回来了,忙上前给舒萍打了个千,从袖口中摸出一封信件儿,“福晋,乌苏麽麽有信件儿来,王爷让奴才过来呈给福晋。”   “嗯,辛苦了。”舒萍朝着小张子点了点头,碧月一听到舒萍的话儿,转身取出一个荷包,塞给了小张子,小张子满心欢喜的收下了。   舒萍看了眼外面,才惊觉已经要到晚膳了,想着小张子这些伺候的人,应该都没吃上什么东西,就将碧玺刚呈上来的两碟子点心儿,往小张子那边推了推,“小张子,你们也忙活一日了,这些点心儿,先垫垫肚子,今儿,都加菜儿。”   小张子听到舒萍这话,嘴咧的更开了,给舒萍打了个千后,将舒萍赏的两碟子点心,往帽子里倒,倒让碧玺笑话了一番,可他也不恼,依旧乐呵呵的傻笑着退了出去。   小张子从自家王爷船上退下后,立马刚去四阿哥办公的船只上,看到小周子正在外面,就乐呵呵的与着小周子一道分享舒萍赏下的点心儿。小周子和小张子是真的饿了,小周子一边吃,一边模糊的说道,“还是福晋好。”   小张子咽下口中的点心渣子,抹了抹嘴角,才开口道,“福晋方才发话了,今儿都加菜儿。”   在旁人府邸办差,加菜儿是很正常的事儿,可是,唯独舒萍这位雍郡王福晋说加菜儿,才值得期待的,只因着碧玺的厨艺实在是好!   舒萍看完乌苏麽麽的信件儿,内容多数是描画着三月二十一那日,弘晙和蕙儿的周岁宴上,两个孩子抓阄的情况和结果。四阿哥和舒萍都不在京城,弘晙和蕙儿的周岁礼只是简单的办了一场,觉罗氏夫人和七福晋二人都在雍郡王府坐镇。其实,今年的万寿节,因着在外面,也比往年简办了的,可再如何简办,也会是按着规矩来的,根本简办不到哪儿去。舒萍看着信里的内容,越发想念弘晖五个孩子了。   皇上明面上到南方来巡查了,沿路的地方官员自然要来觐见康熙,也会表示一番的。尽管康熙先前已经不允许官员送人给随驾官员什么的,但是,还是不能阻止那些地方官员表达忠心的决心呐。   每当船队靠岸,地方官员都会给随驾的皇子、大臣送东西,就如四阿哥这位雍郡王吧,舒萍一行出京城时,除了日常服饰和带些银两外,就没带什么了。可,如今舒萍所在船只的底仓处,已经堆了近五十箱的东西了。下面送东西时,只说是地方的特产,可是舒萍很明白,这哪是特产,分明是尽挑名贵的奉上来了。   舒萍和四阿哥是不愿受的,可是看到一同随驾的大阿哥、三阿哥两人都欣然收下了,四阿哥这位当弟弟总不能过于突出吧,也就是收下了。只是,舒萍相信,四阿哥明面上不说,也没表现出不悦,但四阿哥在心底已经给这些人都狠狠记上一笔了,等着秋后算账呢。   沿途的那些个官员,也不是没打过随驾皇子后院的注意,给送人时,没说是当侍妾,美其名曰为侍笔墨的,大阿哥和三阿哥就收了几个,模样都是极为出挑的。倒是四阿哥这位偏爱江南美女的,竟愣是一个都不收,就连舒萍和他挑明了,自个儿绝不吃醋,都没肯收下一个。   所幸的是,与四阿哥同样的,还有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十二阿哥和十三阿哥,这五兄弟,一路过来,愣是一个美女没有收下。尽管不收江南美女,或多或少会得罪了大阿哥和三阿哥,可是,没法儿,不收的皇子数量多呐,四阿哥混在里面,就没被显出来,倒是九阿哥此次的表现最为反常,要知道,九阿哥这次可是一个侍妾都没带上的。   舒萍一路过来,都在庆幸着,所幸,那些个地方官员没有明目张胆的给四阿哥塞银票,若是让康熙得知四阿哥收了银票、银两什么的,那还得了?!   所谓怕什么就来什么,所言不过如此。这日,四阿哥带着霜露寒气回到船上,看到舒萍,就让众人退下,接着就拿出一沓银票,“舒萍,这些,你收着先。”   舒萍看到四阿哥手上的一大沓银票,待看清银票都是一千两的银面儿时,被狠狠下了一跳,要知道,这沓银票保守估算,也有个十万两呐。“爷,这些,这些是从哪儿来的?”   “都是下面的人孝敬的。”四阿哥脸色平静的说道,就好像这些银票是自个儿府里的账务处的一样。四阿哥将银票一张不剩,全都塞到舒萍手里。   “这,爷,这事若是让汗阿玛知晓了,是决得个不好的。”十万两于舒萍来说,并不多,连她自个儿的私产的百分之一都算不上。让舒萍惊讶的是,四阿哥这个“反贪反腐”的冷面帝王,居然会收下这些银票。   “这些舒萍先替爷收着,一切,爷心里都有数,别担心。如今是,若只有爷不收,倒会落人口实。先前爷不收人,大哥和三哥见到爷时,已经横挑鼻子竖挑眼了。这些个人,爷总有一天会将他们都收拾了。”四阿哥拉着舒萍坐下,给舒萍拍拍背,安慰道。   “呼~”舒萍望着四阿哥,吐出一口气,“你们男人的事儿,妾身都不懂。只是,妾身实在看不惯那些人的做法,老百姓辛辛苦苦的劳作着,那些身为父母官的,为了些虚无的东西,一路上竟尽是弄些不实的东西,这得从百姓身上搜刮多少民膏民脂啊!爷,荣华富贵什么,妾身有了,也就不求了,只希望爷办差时,多点想想百姓们,就行的了。”   四阿哥惊讶的望着身边的妻子,他竟不知,自个儿的福晋是个心系百姓的好福晋、贤后。看来,自个儿前世对着舒萍的了解真的是太少了,否则,他怎会不知,陪伴自个儿几十年的妻子,竟是个这样贤德的女子。   舒萍被四阿哥灼热的眼光看得有些灿灿的,当下暗叹,看来自个儿真的说多了,吓着人家了。唉!这是多少年的毛病,只要一关系民生的事儿,舒萍总会长篇大论一番,看来自己最近是松懈了。   “嗯,爷答应你。舒萍也放心,这些事儿,汗阿玛心里都有着底呢,这些人以为爷们都是好糊弄的,哼!往后,有的他们受呢!”就在舒萍还在脑海里搜刮着,如何解开眼前的窘境时,四阿哥居然说话了。   “爷,饿了吧?咱们用些吃食可好?”舒萍见四阿哥不再纠结方才的话,政事,舒萍实在不敢再谈论,有心无胆啊,还是赶紧转移话题,再说,舒萍在等四阿哥回来的过程中,就感觉有些饿了,只是,舒萍如今已经习惯等着四阿哥一道用膳了。   四阿哥和舒萍一道用完膳后,四阿哥见时辰尚早,就去隔间继续处理差事,舒萍则让碧月伺候着梳洗,还让高无庸等人赶紧去吃些东西。   待得四阿哥也梳洗完毕,合衣与舒萍一道躺下时,四阿哥突然开声对着舒萍道,“汗阿玛这几日会有所动作的,那些银票,舒萍先收着,爷往后自有用处。”   “嗯,妾身都听爷的。”舒萍心里想着事儿,嘴上只迷糊着应付道,不知过了多久,就睡着了。   四阿哥抱着舒萍,看着怀中的人儿进入梦乡了,替舒萍盖好被子,想着自个儿的事。自从十八出生后,太子的动作越发频繁了起来,也变得比前世更加急进了起来,照这样下去,太子离被废就不远了,看来,爷得调整一下部署了,争取从太子第一次被废这事儿中,获得更多的利益才行。   至于大阿哥,大阿哥目前的势力,与前世那般,都是太子的最重要的竞争对手。可是,老八这世,却有些变化,可能因着如今的八福晋不再是郭络罗氏,老九如今并不如前世那般坚定支持老八,老十这世也成了爷的天然盟友了。   晓是如此,老八这世的势力,因着八福晋钮祜禄氏的娘家这边的支持,比前世这个时期,可要强大上不少。老八不管前世今生,于爷来看,还是极为危险的存在,还是要多加留心和注意才行。不过,照着老八如今的势力,太子一次被废时,他与大阿哥就很有可能会直接对上,爷如今要做的,便是让他们二人的势力直接对上。要让这两人在太子一次被废时,同时被汗阿玛厌弃,再也没有东山再起之日。   次日,四阿哥用了晚膳后,便去带着高无庸去乘着小舟去了康熙所在的龙船。舒萍依旧拿出刺绣,这次舒萍做的衣服,是给德娴贵妃的里衣。   待得四阿哥到了龙船时,大阿哥、三阿哥、十二阿哥和礼部大臣都在,四阿哥进去后,给康熙行了礼,再与大阿哥、三阿哥和十二相互见礼,便立在十二前面,不再开声。约莫过了一刻钟,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和十三阿哥都到齐了。   康熙对着随驾大臣,说了一系列的决定,还下达了好几道旨意,还将检查河道的官员全家上下,都扔去运口修筑水坝做苦力,再让于成龙、徐延玺等人接受河道事宜,并让李光地先一步去考察漳河等处的河道等等。   待得众大臣退出后,康熙将七个儿子招到前面来,脸色如常的说道,“南巡了这些日子了,想必,你们都有所见闻,都来说说你们的见解吧。”   “回禀汗阿玛,儿子这些日子来,瞧着沿途百姓安居乐业,这些都是汗阿玛励精图治的结果。只是,儿子觉得如今正是春忙时,百姓们都在沿岸跪拜高呼万岁,于农耕有所影响。儿子请奏,让沿途的官员百姓减少跪拜,以农事为主,这于民于国都有利。”大阿哥能与太子相争这么多年,每次都能全身而退,也是有些才干的,对着康熙这个阿玛也是有所了解的。   大阿哥话毕后,三阿哥和八阿哥两人连忙附和着。倒是四阿哥、十阿哥、十二阿哥和十三阿哥四个天然盟友、铁杆子的四个皇子,没有再出声。九阿哥倒是无所谓,也就与四阿哥他们一样,不附和大阿哥的话,也不谈自个儿的说法。   四阿哥站在老十前面,将身子挡住了十阿哥的视线,十阿哥也知四阿哥是让他不要出头。四阿哥瞧着几个弟弟都没打算出声了,暗暗放下心来。四阿哥在心里暗道,汗阿玛果然要发作了!   微服私访   康熙将几个儿子的神态变化尽收眼底,不再说话,待得三阿哥和八阿哥附和大阿哥的话儿完毕后,才开声道,“农业乃是国之根本,断不能耽误。你们作为朕的儿子,作为爱新觉罗氏的后辈,大清朝的栋才,定要心怀天下黎民百姓。保清(大阿哥)能有此番见解,朕甚是欣慰。只是,明儿开始,朕不想再看到那些个弄虚作假的东西来,若有犯者,一律严惩。”康熙言毕后,抬眼望了儿子们一眼,语气察不出喜怒。   “儿臣遵旨!”自大阿哥起,至十三为末,康熙随驾的八个儿子都迈步来到中间,跪下应道。   待得大阿哥领着弟弟们起身,回到原位站好,康熙才继续道,“明儿,老大、老四、老十和十三随朕要用小舟单独出发。只是,老十要跟着老四,不许闹事。老三、老八、老九,还有十二,你们四个都留下,看着这边,要侍奉好你们的皇太太和额娘们。”   康熙看到儿子们有要劝导的架势,当即朝着儿子们摆摆手,让他们都退下。大阿哥领着弟弟们退出至龙船外后,十阿哥得意洋洋的跟在四阿哥身后,成功将大阿哥、三阿哥和八阿哥三个给膈应了遍。老九拉着老十嘱咐道,“一定要紧跟四哥,不许强出头。”直到十阿哥发了毒誓,才放过十阿哥,回了自个儿的船上。   大阿哥、三阿哥和八阿哥各自回去后,四阿哥带着十阿哥、十二阿哥和十三阿哥去了德娴贵妃所在船只,给德娴贵妃请安。   几日后,江南某镇上出现三辆马车,一家子,一位经商的老爷(康熙)领着自个儿的夫人(德娴贵妃),和自个儿的儿子(四阿哥)和儿媳(舒萍),外加管家(梁九功),小厮八人(大阿哥、十阿哥和十三都在里面),丫头两人(碧月在里面),再加上一只宠物狐狸加得宝。   老爷和夫人领着一个小丫头坐在前面的马车,由管家和一个小厮(大阿哥)充当车夫。少爷和少奶奶领着一个丫头在第二辆马车,两个小厮(十阿哥在里面)充当车夫。第三辆马车里,堆满了货物,也由两个小厮(十三阿哥在其中)充当车夫,其余小厮都随着货物坐在后面的马车上。   瞧着十阿哥和四阿哥闲聊着,舒萍完全插不上话儿,也就坐在车里,掀起窗帘,望着马车外的事物。也只有在这个时候,舒萍才狠狠地将前世那些电视剧、电影什么的都给吐槽了个遍,皇帝微服私访哪有只带两三个人的!瞧瞧康熙此次微服私访吧,光是明面上就有这十几号人了,暗地里还不知跟着多少暗卫呢,其他的舒萍不知,就是齐轩的天羽阁的人,就有几十号人跟着的。   康熙原本是想带着宜妃出来的,他怕德娴贵妃跟着自个儿出来,会寂寞。可惜,宜妃偏偏在出发前赶了风寒,还自个儿请旨留下侍奉太后,协助佟贵妃,康熙也只好作罢,但严令四阿哥要将舒萍带上,为的是,让德娴贵妃能有个说话的人。   至于大阿哥,因着此次南巡大阿哥带的是侧福晋,因而他并不敢带着一个侧室随着康熙微服私访,那个侧室也就留在船上了。为了不招人怀疑,康熙便让大阿哥和十阿哥、十三阿哥那样,都扮成小厮,但大阿哥要紧随在康熙身边,由此可见,大阿哥有多得宠。   一行人的表情神态显得很是闲逸,康熙微服私访,体察民情自然是放在第一位,因而并不总走大路,有时候也会走一些较为偏僻的小路、山路什么的,路上还会野外露宿的。途径河间、献县、德州等地,途径地方遇到正农事的百姓,康熙会领着一行人下了马车,与百姓们好生扯谈一会。   “农家,如今播种的是何作物?”康熙在路边一站定,便向着正在田地里忙活的老伯问道。   老伯瞧着康熙一行人衣着鲜亮,谈吐颇有章法,又看到后面的马车上堆满了货物,也就明白这一行人是经商的,途径此处,“呵呵,稻谷。老爷这是往南走?”   “呵呵~是的。”康熙听得眼前的人说出自个儿一行人的去向,眼底闪过一道精光,快得让人捕捉不到,但舒萍却捕捉到了。舒萍保持着微笑望着康熙与老伯二人间的你来我往,心底却不断的盘算着,虽已让李允他们做了准备,可,心底到底还是不踏实,还是继续提高警惕为妙。   “老爷,这方圆几十里,只有离这二十里的镇上,才有客栈可落脚的。如今天色不早了,老爷还是早点上路较为妥当。”忙着农事的老伯好心开声道。   “呵呵~如此还谢过农家的提醒。”康熙对着老伯点了点头,算是谢过。老伯没有再说话,只是对着康熙一行人摆摆手,继续忙活手中的农活了。   一行人赶了好几十里路,才停下歇脚,但康熙并未如那个老伯介绍那般,住在客栈,而是住在一处寺院里。因而一行人只能随着寺院的僧人一道用了素食,用了斋饭后,一行人经过方丈的同意,在寺院里四处行走。次日,康熙领着一家子,离开了寺院,再次起程。   一路上,舒萍不得不庆幸自个儿当年随着高麽麽和碧玺二人提高厨艺的决定。因着这一路走的都是比较偏僻的地方,因而并没有什么像样的客栈。如是,说得好听点就是,总不能让公公婆婆总是吃那些干瘪瘪、毫无水分可言的干粮吧,说心底话那就是总不能委屈了自个儿的胃吧。   这日,一行人在河间一处客栈后院过夜,“爹爹、娘亲,咱们奔波了一日了,若只吃干粮,怕是不行,还是儿媳领着人去做一顿吧,也费不了什么功夫。”   “嗯,还是儿媳想得周到,如是,便这么着了吧。”康熙觉得老四媳妇是个机敏的,奔波劳累一日了,还能注意到这些细节,行事稳重,颇有大家风范,还是芷茵会选儿媳呐,这样稳重贤惠的儿媳,对着老四也是好啊。老十和十二的媳妇也是不错的,相较而言,就有几个儿媳显得要逊色了。   碧月这丫头随着舒萍的日子长了,待得只剩下主仆二人时,也就大胆了起来,就连是给皇帝做菜,也不知道紧张二字怎么写,“少奶奶,今儿准备做些什么?”   “我想着,这一路上乘船坐车的,怕是大伙儿的胃口都不怎的好,不若做些爽口的,反正如今不过十几号人,也就没必要区别什么。”舒萍和着碧月手不停的准备着晚膳,脑筋不停的转动着。   “还是少奶奶想得周到,在外面是没必要刻意讲究的。”碧月将水加入装满大白菜的盆子里头。   “不过,那几个侍卫还是要加些肉菜的,这一路上,他们也辛苦了。”舒萍切着猪肉,想想道,“今儿就做八个凉菜,十二个热菜,六色点心,再配了生滚海鲜粥和莲子粥。”   “呵呵,是不错,那些个侍卫的确辛苦了。”碧月接过舒萍手中的活儿,加紧了起来。碧月还有何不知的,那五个侍卫都是天羽阁的人,也就是碧月的同伴,如今主子还能为他们的肚皮着想,实在感激。   舒萍和碧月两人忙活的菜色,得到大伙儿一致的赞赏,特别是十阿哥,“呼,还是嫂,额,少奶奶好,我这一路吃着干粮,都没胃口了。”   “你这小子,赶紧吃吧,有吃的,还填不满你的嘴!”四阿哥看着吃着油光满脸的十阿哥,忍不住就往十阿哥的饭碗里添菜,他心底也知老十这个弟弟第一次吃这样的苦,更开心的是,自家媳妇的厨艺被夸了,其中还有汗阿玛的夸奖。   因而,尚未到达济南府时,这一路的膳食,都是舒萍领着碧月操办的。舒萍也因着这一路的吃食,被康熙夸了两次。老十和十三都是直性子的人,平日里与着雍郡王府走得比较近,也吃惯了,也就没觉得有多大的差别。倒是大阿哥吃了舒萍做的饭菜,很是惊讶,只因,舒萍的厨艺比直郡王府的厨子还要好几分,一时之间,就有点羡慕四阿哥这个弟弟了。   一行人不紧不慢的,最后到达了济南府,只是,康熙领着一行人到了济南府后,直接让梁九功照例去盘了一家不怎的显眼的客栈后院住着,一行人照旧歇下。次日,康熙领着儿子、管家和四个小厮出门微服私访去了。   而十阿哥和十三阿哥则被留下,陪着碧月和文清出去买菜,十阿哥和十三阿哥与着两个丫头也算相熟,也就乐呵呵的随着二人出门。十阿哥想着顺便瞧瞧民间的新鲜事儿,还回去调调九哥的胃口。德娴贵妃瞧着十阿哥这个样子,笑着摇摇头,对着十阿哥低声吩咐道,“你可别惹事儿,一路上多看少说。”   十阿哥虽然对着德娴贵妃的话儿不甚满意,可碍于德娴贵妃是真心关心自个儿的,也就应下了。舒萍抱着加得宝,陪着德娴贵妃留在客栈后院处闲聊着,只是日头渐渐高了,碧月一行人都没有回来,倒是康熙领着气哄哄的十阿哥和十三阿哥回来了。   “老爷回来啦,这是怎的了?”德娴贵妃与舒萍对视一眼,而后,德娴贵妃指着气哄哄的十阿哥和十三阿哥问道。   “这个小子就没个安生的时候,夫人、儿媳,你们赶紧去收拾东西,这儿不能住了。”德娴贵妃与舒萍听到这话,二话不说就去收拾东西了。待得德娴贵妃和舒萍到了屋里头,才发现文清和碧月两人已经在收拾东西了,也只有这时,德娴贵妃和舒萍才从两个丫头口中得知事情的经过。   还是很狗血的故事:济南府这边的恶霸看上了正买菜的碧月,上前调戏了碧月几句,碧月还未出手,十阿哥瞧着不顺眼,就上前揍了那人。对方人数虽多,但是有碧月在旁,还有天羽阁的人在暗地里保护着,十阿哥并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   待得德娴贵妃领着舒萍几个收拾好东西后,大阿哥和四阿哥已经安排好马车,康熙看了十阿哥一眼,才开声道,“都收敛些,这儿不能呆了,下一站先去福建。”   待得舒萍和四阿哥上了马车后,舒萍想着,怎的突然去福建了呢?舒萍怎么也没理出与福建相关的史实来,接下来的事儿,已经由不得舒萍去细想,去福建的路上,一行人的速度很快,舒萍抱着加得宝,透过马车看着倒退着的事物,先前心底存有那股不祥的预感越演越烈。   舒萍在马车里头,不断猜想着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儿,不过,舒萍还是要吐槽一下这时期的马车,真真是让人受不了呐,这一路下来,舒萍觉得骨头都要散了。只是,待得一行人弃马乘船时,舒萍抱着加得宝,看着德娴贵妃从马车下来,还能精神奕奕的,舒萍的心里,一下子不平衡了:看来,这具小身子板还是要加强锻炼才行!   危险   一行人行至山东济宁,弃马换船,准备沿着京杭大运河乘船南下,港口处挤满了人和货物。梁九功上前,与着一个船家攀谈着,约莫过了一刻钟,梁九功才回来,“老爷,船租好了,本来是装货的,但此行货物善少,可以给咱们空出船舱和二层两处儿,此船可送咱们至杭州,待到杭州后,可再换船。”   梁九功的办事能力,康熙是极为相信的,是以,只对着梁九功点了点头,便领着德娴贵妃、儿子们、儿媳上了船。梁九功则带着两个小厮,由着船家大儿子带路,在码头附近,置办在船上所需物品。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船才开始行驶。船家乃是一户长期居住在船上的四口人家,妻子和两个儿子。这户人家很是热情,且神态举止很是自然,并无不妥。至少,舒萍根据观察所收集到的信息,最后得出的结果是这样的。   舒萍看着船家的大小儿子,大儿子看着约莫八岁,小儿子也就五岁左右,两个孩子都是他们父母的得力帮手,看来,古代的“穷家的孩子早当家”就是这般状况吧。只是,舒萍看着与弘晖年纪相仿的小儿子时,心里对着弘晖五个孩子,是越发的想念了。或许,这就是做了母亲的不同吧,舒萍摇摇头,让自个儿的头脑保持最佳状态,继续关注周边的动态。   船在京杭大运河上行驶着,途径枣庄、滕州、丰县、沛县、徐州、邳州、淮阴、淮安、宝应、高邮、扬州、镇江、常州、无锡、苏州、吴江和杭州,一路上,舒萍密切关注着河岸的景色事物,一行人的兴致尚且是不错的。   舒萍也不知怎的了,这船越靠近福建一步,舒萍的心眼就往上提一点,舒萍一路上都在提高注意力,关注着周边的动作,可一行人到了杭州,都未见有何异常,这样的状况,倒让舒萍的心底有些郁闷了,难不成换了具身体后,自个儿的感觉不准了?   一行人到了杭州处,康熙瞧着自个儿的女人、儿子、儿媳和手下们的精神都算不得好,便决定先上岸,照例盘了一家不显眼的客栈后院住着。因着一行人在船上呆了这么些日子,在船上的吃食用度,岂能与岸上可比的。   是以,一到岸上落脚,不止是大阿哥几个皇子得以松了一口气,连舒萍和碧月两人经受过比常人要残酷上几十倍训练出来的人,都松了一口气。碧月和文清两人随着梁九功一道到大街上买菜,置办所需物什,德娴贵妃也不管身份不身份的了,与着舒萍收拾好落脚处后,就一道来到客栈后院的小厨房处,忙活了起来。   梁九功一行人,约莫过了一个时辰才回来,碧月随着舒萍在小厨房继续忙活,而德娴贵妃则将新鲜出炉的四色点心,和刚沏好的一壶茶,送到康熙处,“老爷,奔波了这么些日子,这都是老四家的,刚做的点心儿,先尝尝吧,垫垫肚子也好,晚饭很快行了。”   文清则带着两个小厮,将点心和茶,送往几位阿哥处,当然也给几个侍卫送去一些,无关什么身份,这几个侍卫这么些日子来,的确是辛苦了。康熙一行近十人的身家性命,在明面上都由着他们五人负担着,比在暗处护卫的人,所承受的压力可是极为沉重的。   一行人用了晚膳后,康熙吩咐了两句,就让众人散了。待得众人散去后,一道黑影跪在康熙跟前,“回禀老爷,一切已安排妥当。五日前,山东那边出了事儿,阁主已赶往山东处理了,接下来,便有属下们继续护卫老爷。”   康熙看着眼前的人,就是天羽阁阁主手下的第一侍卫,就算齐轩不在,有着眼前这人在身旁,康熙也不是很担心,“山东那边如今是个什么状况?”   天羽阁中代号为“水”的水羽月闻声闪出,与着代号为“风”的老大一道跪在康熙跟前,只是双手多了一个包袱,包袱里装着便是这些日子以来,记录了山东详细状况的黑皮奏折。   梁九功接过水羽月手中的包袱,将黑皮奏折取出,待至奏折上已没有任何味道后,才双手奉着,递到康熙面前,康熙面无表情的阅完六个黑皮奏折后,沉默了片刻,“传令下去,狠狠的给朕去查,涉案人员一律严惩!必要之时,可,先斩后奏!”   跪在康熙跟前的两位天羽阁骨干异口同声应道,“属下遵命!”而后,瞧着康熙没有下一步的吩咐,两人便一道儿身影一闪,消失在康熙所处屋内。   待天羽阁的人离去后,康熙不断摩擦着拇指上的扳指,良久,才深眯了一下双眼,眼底闪过一道狠戾,接着便起身,领着梁九功去了德娴贵妃屋里歇息了。   次日,梁九功便领着一个小厮出门,继续置办所需物什,康熙则带着大阿哥、四阿哥、十阿哥和十三阿哥四个儿子出门,继续体察民情去了。碧月带着一个小厮到大街上买菜,文清留在客栈后院,伺候德娴贵妃和舒萍两位主子,外加康熙特意留下的两个小厮。   碧月此次很快便回来了,舒萍瞧着左右无事,便领着碧月到小厨房去忙活了,德娴贵妃则抱着加得宝继续玩乐着,而德娴贵妃捏着手帕的右手里则多了一张纸条,乃是下属刚传来的最新消息,左手抚摸着加得宝的体毛,一边思量着接下来的计划。   在杭州城内歇了又两日,康熙再次领着一家子赶往杭州码头处。只是,也不知是否为错觉,舒萍总觉得今日的杭州码头实在繁荣得很,人流甚大。康熙一行人甚是艰难的,才寻到所雇的船只,又花费了约莫两刻钟,康熙才上了所雇的船只。   待得康熙领着妻儿上了船,可后面搬运一行人行李的船家,突然失手,箱子掉在地上,所幸,那箱子里的东西并未掉出来,随行的一个侍卫快速的将箱子抬起上船。   舒萍在船上瞧见这一幕,不知为何,总觉得整件事都透着怪异,可到底哪里怪,又说不上来,只好集中精神力,密切关注着周边的情况。   船只行至傍晚时分,便停在河面上,众人用完膳食后,也不知何原因,众人觉得今日甚是劳累,都想着去歇下。舒萍瞧着船家一家子的神态也有些疲惫,可,舒萍却未曾觉得自个儿有多疲惫的,要知道,康熙他们可是有午睡的,而舒萍自个儿却没有。   思及此,舒萍和碧月对视一眼后,都警觉了起来,因着四阿哥先前服下了那颗解毒丸,看着众人没什么精神的样子,心底顿时也疑惑起来,待看见舒萍和碧月二人与自个儿的状况相同时,顿时警觉起来。四阿哥与舒萍对视一眼后,接着,三人很有默契般,都装出一副疲惫的样子,与康熙他们的神情相差不大。   康熙觉得自个儿的身子很是疲惫,待看见众人与自个儿无多大差别,便想起身,领着德娴贵妃回去歇息。康熙起身刚站稳,众人只觉船只突然严重摇摆了一下,紧接着,船内出现十几个黑衣人,随行的侍卫和大阿哥顿时警觉起来,拔刀迎战,四阿哥领着十阿哥和十三阿哥紧紧护住康熙、德娴贵妃、舒萍和两个丫头。梁九功则死死护住康熙的后方,生怕有人从后方伤及康熙。   除了四阿哥、舒萍和碧月三人因着先前服下解毒丸,尚未受到药物的影响,迎战的五个侍卫和大阿哥可没有这般好命,六人都受到药物的影响,只因着他们不能屈服,死命的抗战着。突然一道光亮闪过,眼看着大阿哥将要被伤到,四阿哥上前护住了大阿哥,可四阿哥的手臂还是被利剑狠狠划了一道口子。四阿哥也是个倔强的,挨了一刀后,也只是闷哼了一声,便与着黑衣人交战了起来。   大阿哥七人渐渐处于下风,也有四个黑衣人冲着康熙这边过来,十阿哥和十三阿哥两兄弟上前迎战着,可毕竟这二人的拳脚功夫并非极佳,应付一些身手不高的刺客还行,面对眼前身手略高的黑衣人,就难以应对了。梁九功紧紧护住康熙,舒萍给碧月使了个眼色,碧月不动声色地将船内的灯火尽数灭了后,舒萍发动手腕处的星翼,那四个靠近康熙的黑衣人应声倒下。碧月则上前解决围绕在大阿哥一行人的黑衣人。   还未等及碧月将那些黑衣人全解决,大量的羽箭突击射进船内,船只摇摆不停。这时,船家被剧烈的摇晃唤醒,看见自家船只上插着这么多的羽箭,船底还进水了。当下摇醒妻儿,拉着康熙一行跳进水里,可惜,幕后之人计划极为详密和周全,待得舒萍一行随着船家一家跳进水里后,箭雨更加密集了。   舒萍游到四阿哥身边,拉着四阿哥潜入水里的同时,再次发动星翼内的毒针,射向敌人。德娴贵妃则伸手在身旁拔了一根苇茎,让康熙含着一边,狠狠将康熙压进水内,让梁九功赶紧潜入水里,捏住康熙的鼻子,保护好康熙。   康熙刚被德娴贵妃压进水中时,便隐隐感到血腥味儿离自个儿越来越近,还未等及他思虑个所以然来,梁九功就拉着他潜入水中深处,德娴贵妃顿时松开压着他的双手,康熙由着梁九功带着,随着众人在水内游动了起来。   大阿哥和十阿哥还有十三阿哥都不习水性,则被船家一家三口拉着潜入水里,领着康熙和梁九功,往安全地带游去。碧月与着五位侍卫拼命着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将羽箭打散,即使这样,密集的箭雨,还是有三个侍卫中箭。舒萍将四阿哥也交给船家,与着碧月六人一起应付着密集的箭雨。   不知过了多久,天羽阁的人才赶来,又费了一番功夫,才将那些刺客给解决了。中箭的三个侍卫被人拉着到了河岸上,舒萍则领着碧月和剩下的两个侍卫,潜入水中,寻找四阿哥他们。待得一行人顺利上了岸边,康熙被天羽阁的人救上岸边,梁九功来不及喘气,赶紧来到康熙身边,只听见康熙的沙哑声音,“夫人呢?”   梁九功这才发现岸边众人中,哪儿还有德娴贵妃的身影,只见德娴贵妃身边的文清还躺在岸边,昏迷不醒。紧接着,四阿哥和舒萍也被救上岸边,独独不见德娴贵妃,康熙刚想吩咐人,就看到两个天羽阁的人拉着一道身影,踏着水面来到岸边。   康熙刚想松一口气时,就想起被德娴贵妃硬压着沉入水里前,那密集的箭雨的情景,还有自个儿刚潜入水中,随即围绕着自个儿变得越发浓郁的血腥味儿,心底闪过一股不好的预感。   反应   康熙让梁九功将自个儿扶起来,迈步走向德娴贵妃,待到了德娴贵妃身边时,便闻到了血腥味儿。康熙略显慌乱的抱起德娴贵妃,借着火把的亮光,发现德娴贵妃身中三箭,脸上哪还有一丝血色,嘴唇发紫,像极了中毒的症状。   康熙注意到德娴贵妃的症状,舒萍和四阿哥自然也注意到,四阿哥当即对着碧月吩咐道,“快,快去看看夫人。”   碧月爬到德娴贵妃身边,也不管康熙正抱着德娴贵妃,粗略地检查了德娴贵妃身上的伤,再搭手给德娴贵妃号脉,过了片刻后,才道,“夫人这是中了毒,箭上涂了毒药,只是,奴婢才疏学浅,实在诊断不出这是何毒。”   舒萍对着碧月的医术可谓是极为了解,连碧月都诊断不出的毒,那该是何种罕见的毒药!舒萍正想出声,就听到康熙开声道,“你会医术?”   碧月听到康熙的问话,当即跪好,“回老爷的话,奴婢的父母原本是经营医馆的,后来父母双亡,奴婢没了活计,这才卖身为奴的。”   “嗯,你去看看其他中箭的人。”康熙状似无意的对着碧月吩咐道,待得碧月去给其他中箭的人号脉,才对着天羽阁的人吩咐道,“去冷烟宫旗下的医馆。”   康熙一道命令,一行人开始忙乱,碧月很快给中箭之人诊断出来,与着德娴贵妃一样,都中毒了,脉象与着德娴贵妃想象。一行人赶往冷烟宫的附近据点时,四阿哥和舒萍想起康熙方才的样子,那可是四阿哥两世来,舒萍来到清朝以来,第一次看到康熙的失态。康熙坐在岸边草地上,抱着浑身是血的德娴贵妃,声音虽尚沙哑着,却如同冰封一般,久久过后,只道了一句:“留活口,务必揪出幕后之人。”   一行人很快就来到冷烟宫在赣州处的医馆,负责人一看到康熙亮出的玉牌,立马安排众人入内。因着馆内的大夫都无法解德娴贵妃一行人所中之毒,医馆主事只好飞鸽传书给主人。   舒萍进入冷烟宫便亮出标示身份的印章,行动更加便利起来。因着德娴贵妃中箭,需要处理一番,舒萍身为儿媳自然是要留在屋内,待得众人离开后,舒萍上前一边给德娴贵妃号脉,一边在脑海里搜寻着相关症状的毒药知识。最后,舒萍猜测,德娴贵妃所中之毒乃为圆云师父留下的医集里所记录的“七虫七花”。   舒萍没想到七虫七花这种毒真的存在,当初在医集上看到时,有些惊讶,但医集上还记录着,这种毒药早已失传了。可是,失传了的东西,如今在这出现,又是何故?医集上是这样记录着七虫七花的:   七虫七花膏,以毒虫七种、毒花七种,捣烂煎熬而成,中毒者先感内脏麻痒,如七虫咬啮,然后眼前现斑斓彩色,奇丽变幻,如七花飞散。七虫七花膏所用七虫七花,依人而异,南北不同,大凡最具灵验神效者,共四十九种配法,变化异方六十三种。须施毒者自解。   舒萍疑惑着,趁着众人不注意时,给十阿哥、三个中箭的侍卫一一诊了脉象,与德娴贵妃的脉象相近。舒萍与着碧月讨论了一番,就连加得宝都用上了,也没能找出解毒之法,只好将希望寄托在圆云师父上。舒萍不喜欢坐以待毙,让碧月赶紧制出五颗解毒丸,先给德娴贵妃五人服下,尽可能拖延毒发时间。   待得碧月去忙活时,舒萍第一次觉得自个儿的无力,但舒萍满脑子里是有一个想法:无论如何,德娴贵妃都不能现在就挂掉,要知道,如今四阿哥这边的优势,都是因着有德娴贵妃在,德娴贵妃身系着于四阿哥有利的形势。再说,四阿哥如今的势力还不够壮大,德娴贵妃又是为着康熙,才中箭中毒的,只要德娴贵妃活着,康熙每每看到德娴贵妃,就会记起德娴贵妃救他的那一幕,才会因着愧疚感,对着德娴贵妃几个儿女更多上几分照顾。   梁九功伺候着康熙换上干净的衣裳后,才冷声对着跪在跟前的天羽阁的“风”和“水”二人问道,“说吧,究竟是怎的一回事?”   “风”听到康熙的问话,立马回应,“回老爷,属下一行人在赣州边境时,突然遭到一行黑衣人的袭击,属下五十几号人费了近两个时辰,才将这群武艺尚高的黑衣人解决了。为此,还损失了五个人,待得属下们疾赶着,寻到主子们时,看到三艘船围着一艘船射箭,属下们立即上前制服了那些人。属下们此次办事不力,让得主子们受了伤,请老爷责罚。”   康熙对着天羽阁中人的能力自然是了解的,能让得天羽阁近五十号人,费了两个时辰才能解决的黑衣人,数量要有多大,武艺又需要有多高超,他也是能估量出来的。“往后加紧护卫!”   “风”和“水”退出后,康熙才闭上眼,露出疲态,能知晓到天羽阁那些人能力的,也就那几人。梁九功看见康熙如此,也不敢出声,静静侯在旁边,心底不住感慨:小阿哥们都长大了,不再是小时候那番模样了,都懂得相争了。   齐轩在山东接到康熙遇刺消息时,山东那边的事情正进行到白热化阶段,虽然知道舒萍无事,可他与舒萍的见解一样,德娴贵妃现在不是挂掉的好机会,德娴贵妃必须活着。因此,齐轩给云翳传信,让云翳立马赶往赣州。   两日后,云翳前圆云大师一步,赶到赣州。对于云翳,康熙也是知晓的,但这是第一次见到云翳真人。待得圆云大师赶到赣州时,云翳已经根据脉象推算了起来,待得圆云大师号了脉后,大惊,“这,居然是失传已久的七虫七花膏,这下毒之人的心也呸狠了,这是要中毒之人无药可救啊,连死都要承受如此痛苦。”   康熙听得圆云大师这番话,才明白德娴贵妃中的是何等毒药,也是,早在冷烟宫的大夫诊断不出所中何毒之时,他就该心底有数的了。七虫七花膏是何物,他不知,但,能让圆云大师和云翳双双皱起眉头的,定然不是一般的毒药。但,康熙的心理素质还是比一般人强大,向着圆云大师问道,“这毒?是何毒?”   圆云大师和云翳对视一眼后,便开声道,“据门派里世代相传的医书中的相关记载,夫人五人所中的七虫七花膏,乃是以毒虫七种、毒花七种,捣烂煎熬而成,中毒者先感内脏麻痒,如七虫咬啮,而后会眼前现斑斓彩色,奇丽变幻,如七花飞散。七虫七花膏所用七虫七花,依人而异,南北不同,此毒一般须施毒者自解。”   晓是康熙做好了心里准备,还是被最后一句“此毒一般须施毒者自解”给惊到了,呆愣了一会儿,更多的是对于幕后之人狠毒的恼怒。做了几十年的皇帝,通晓帝心之术的康熙,只会比常人要脑补上更多,只,他早已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人,仍然声调平静的问道,“大师所言,是,他们五人无救了?”   “嗯,草民方才给夫人五人服下了解毒丸,应该能延迟毒发才是。草民方才已让徒弟去将所需药物拿来了,接下来,草民与着云翳神医一道,加紧按着与夫人五人脉象相似的配法,尽可能地配出解药,但愿能赶上吧。”   “嗯。”康熙心底暗暗祈祷着,但愿圆云大师和云翳神医能顺利配出解药,“如此,还望二位尽力,救回贵妃和小十等五人。”   圆云大师和云翳二人都是方外之人,若不是有着所托之人,根本就不会出现于此,更不会出手救人。圆云大师两人接着便进入冷烟宫的药房,开始几日不眠不休的配制解药之旅。   待得圆云大师和云翳二人离开后,康熙这才望着德娴贵妃发紫的脸色,还有十阿哥发紫的脸色,再看见四阿哥身上的伤,心里的愧疚感不断蔓延:芷茵呐,只要你活着,朕定不会让你受委屈的。老四几个是好的,你难道舍得放下他们,离开他们吗?   因着碧月的解毒丸暂时延迟了五人的体内的毒药发作时间,七虫七花膏所带来的痛苦也被缓解了一两分,可,即使是这样,德娴贵妃和十阿哥五人,依旧是痛苦万分。康熙在旁边看着,将心比心般,若是自个儿中了箭,他自个儿也要个他们一样在生死线上痛苦的挣扎着。康熙忍着心内的极度痛苦,处理了那些留了活口的刺客。   康熙拿着口供不住的冷笑,“反清复明”?“杀了狗皇帝”?“天地会”?这起子小人,真当朕好糊弄?!什么都往那些反贼身上推,就没事了么?看来,雷霆之怒,那群人还是需要亲身了解一番才行!   不说康熙这边,圆云大师和云翳两人根据五人的脉象,推测着配出了近四十种配方,五十二种变化,此时,圆云大师和云翳二人已经不眠不休三天了。两人正与着时间赛跑,舒萍、碧月、冷烟宫的大夫和奉旨到来的御医一道,尽力保住德娴贵妃五人的性命,为圆云大师和云翳二人争取研制解药的时间。   康熙一行人遇刺的消息还是传到了太后一行人的耳中,太后一听到消息便晕了过去,御医掐了人中,太后才幽幽醒来,当听到康熙无碍,而德娴贵妃和十阿哥两人则重伤昏迷时,众人心里的反应变化万千。太后、宜妃、十二阿哥不断在心底祈祷,希望德娴贵妃和十阿哥活下来。   而佟贵妃则觉得德娴贵妃活不活着,与着她的利益也无多大变化。就算德娴贵妃挂掉了,康熙也会提一个人上来,封为贵妃的,且那人和德娴贵妃一样,都必须是有着封号的,可比她这个没有封号的贵妃要尊贵上太多。如是,佟贵妃心底还是希望德娴贵妃不要挂掉,只因,其他三个最有机会晋位的妃位嫔妃都不是好与的,这些年,她在德娴贵妃手下过活,甚是自由的了。   惠妃和荣妃一样,对着德娴贵妃可是恨到了骨子深处了,恨不得德娴贵妃直接一命呜呼算了!这些年来,她们二人与着德娴贵妃斗法,可是半分便宜都没有占到的。但是,她们又担心,若是德娴贵妃挂掉了,死后的荣誉可是不会低的,连同德娴贵妃的几个孩子,都会都会受到康熙的格外看重的。所以,惠妃和荣妃顿时既希望德娴贵妃死,又不希望德娴贵妃死了。   那些个贵人、常在、答应们,则本着此事与着自个儿无多大关系,心境竟是一行人里最为平静的。概因着,她们无儿子傍身,晋位份之事,没什么可能轮到自个儿,她们可没有王嫔那样的福气,接连生了三个阿哥。再说了,不是还有个勤贵人在前头么,这位可是生下十七阿哥的,如今在敏妃宫里。   往后   九阿哥则因着幼年时,德娴贵妃对着自个儿不错,成年后,因着她是老十的养母,四哥的生母,四嫂的婆婆,心底也不希望德娴贵妃死去。九阿哥如今拼了命在祈祷,希望十阿哥能平安归来。   而三阿哥则因着康熙微服私访五自个儿的事,外加上当日在龙船外,十阿哥对着自个儿的无礼,还有四阿哥几兄弟在汗阿玛跟前都比自个儿得宠。三阿哥觉得这一切都是因着四阿哥几兄弟有个高位分的额娘,心底则希望德娴贵妃和十阿哥都挂掉。   八阿哥目前对着四阿哥这边还未有何打算,而德娴贵妃的位份也比自家额娘高了不少,自家额娘是够不着贵妃、妃位了,但是,能转为有了正经位份的嫔位也是好的,于是,八阿哥心里是希望德娴贵妃活不成的。至于十阿哥嘛,因着十阿哥的生母是钮祜禄氏,算是自家福晋的表弟,又因着十阿哥与着自个儿平日里不算亲近,对于十阿哥倒是无所谓,大有听天由命的决定。   京城内,索额图接到门人的回报,康熙毫发无损,德娴贵妃和十阿哥等五人重伤昏迷,刺客悉数落网。索额图听到这一消息,也只是摸了摸手指上的翡翠扳指,冷静异常,只让那个门人下去。待所有的人都被打发出了屋子后,索额图这才望着皇宫的方向,闭了闭眼:太子,老臣只能到这了。   太子很快也得到了康熙一行微服出巡遇刺一事的消息,当他听到来人回报说德娴贵妃危在旦夕时,太子心中抽痛了一下,不为什么,只因着他曾在德娴贵妃身上感受过几分母爱,那是老祖宗和汗阿玛身上从未感受过的情感。有时候,他会想,自个儿会与四阿哥二人的关系渐渐疏远,大概是自个儿嫉妒他有个好额娘吧。尽管,四阿哥如今还跟在自个儿身后办差,与自个儿的政见相似,可,他心底却是不愿看到四阿哥的,概因他会忍不住嫉妒四阿哥。   明珠接到康熙遇刺的消息,待得知随行的大阿哥无事,康熙也无事,倒是德娴贵妃和十阿哥中了箭。明珠眯了眯眼后:既然中了箭,也就中了那种剧毒了。明珠这才吩咐道,“让那些人都收手。”待那个下属退出后,明珠才对着空中嘀咕了一句:呵呵~不知你是否满意我的帮助?   京城内以遏必隆一脉为首的钮祜禄氏一族得知十阿哥和德娴贵妃身中重伤,原本就不怎么平静的家族,一下变得更加沸腾了。要知道,钮祜禄氏一脉就只有十阿哥这位皇子,连个皇女都没有呐。而德娴贵妃如今是十阿哥的养母,母子俩一块身受重伤,这意味这什么?阴谋论一下子在钮祜禄一脉的思绪中散开。   到了这日晚上,德娴贵妃五人出现的毒发症状,已经越来越严重,舒萍几人实在束手无策了。而,圆云大师和云翳这边还未配出相应的解药来,德娴贵妃迷迷糊糊的在说:“这花儿怎的有六种颜色?”   德娴贵妃无意识的一句话,让舒萍和碧月二人的心弦崩到了紧致,还未从德娴贵妃这边缓过神来,就听到十阿哥嘴里也迷迷糊糊的说道,“六色的虫子,赶紧里爷远点,甚是恶心!”   舒萍这次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做绝望,这种感觉,就连自个儿前世死前,都不曾出现过。没想到,她如今却感受到了什么叫做绝望,舒萍突然讽刺的笑了,她是讽刺自个儿的自大和自信,她总以为,自个儿的手段和能力不差,特别自个儿前世还是个特工。   如今,舒萍心底没有完全慌乱,而是不断在心底告诫着自个儿,决不能放弃!师父和云翳都还没有放弃呢!德娴贵妃和十阿哥还有气息,他们决不能死去,绝对不能!一定要保住他们的性命,否则,四阿哥这边就危险了。   舒萍不断地在心底给自个儿打气,可事实远远残酷上太多,随着德娴贵妃五人的低声呢喃,舒萍的心弦不断绷紧,心跳越来越快,心底不断祈祷着,希望不要从他们口中出现个“七”字的近音。   可是,很明显,佛祖、菩萨、玉皇大帝、黄母娘娘都没有听到舒萍的祈祷,亦或者舒萍的祈祷不够虔诚,一位中毒的侍卫低声呢喃着,“这花儿,怎的和彩虹一样好看,七彩色儿,甚是好看。”   舒萍听到这句话后,僵硬着身子,转身走出内室,走向那个侍卫,便看到那个侍卫脸色发紫,很快就没了生机。御医见到此景,让人赶紧去禀告康熙,生怕康熙因没看到德娴贵妃和十阿哥最后一面,过后把自个儿的脑袋和族人的脑袋给割了。   约莫过了一刻钟,第二个侍卫也出现了毒绝的迹象,很快,那个出现毒绝症状的侍卫,也没了生机,而且目光呆滞。碧月此时已经忍不住了,和另两个未中毒的侍卫一道偷偷抹泪。这些都是他们天羽阁的人,如今,他们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的生命消逝。   舒萍看着第二个人逝去,紧紧握紧双手,眼睛直直望着德娴贵妃和十阿哥,脑际不断回忆起与二人相处的点点滴滴。德娴贵妃是舒萍来到这个世界,为数不多对着自个儿有几分真心的人,况且,德娴贵妃这个婆婆对着舒萍是真的好,虽然这其中,极大部分是因着四阿哥的关系。   可,这并不妨碍舒萍对德娴贵妃的感激。舒萍前世没有父母,师父和狐狸他们对着自个儿很不错,可是,这与舒萍在德娴贵妃处,所感受到的母爱是不一样的。德娴贵妃对着舒萍,虽然没有觉罗氏夫人那般,已算是难得的了。   而十阿哥,舒萍还记得自个儿刚穿来时,十阿哥跟着十二、十四他们,常常来看望自个儿,虽然他极大部分是冲着舒萍这边的吃食来的。可是,十阿哥对着自个儿是真心好的,就连如今成亲了,有什么好的,也会让人送来四阿哥府。对着弘晖五个,也是真心疼爱的,就连十阿哥自个儿的孩子比不上弘晖几个重要。   德娴贵妃呢喃的声儿,将舒萍从回忆中拉回来,只因舒萍听到德娴贵妃说了,“这七色花儿,美,美……”   舒萍赶紧走进德娴贵妃和十阿哥所在的内室,望着德娴贵妃,双手紧紧捂住嘴巴,不让自个儿发出哭声,泪水流淌着,布满了整张脸,顺着舒萍的双手,流动着,把袖口处打湿。   一声“皇上驾到!”舒萍这才回过神来,赶紧抬手将眼泪摸了摸,对着康熙行了礼,康熙快步走近德娴贵妃,伸手握着德娴贵妃的手,“芷茵,你就这么狠心要离开?你是觉得有小十陪着就好了,是吗?可,你可想过,老四、小九他们?你不是还说要看着小九出嫁,十四大婚的吗?”   德娴贵妃的脸色并没有随着康熙的话而变好,紫色依旧不断爬上德娴贵妃白皙的小脸。四阿哥在听到康熙提到“你可想过,老四、小九他们?”时,想起自个儿重生回来这里,在德娴贵妃处感受到前世未曾感受到的母爱,眼眶竟然很不争气般红了。   康熙看着红了眼眶,却拼命忍着的四阿哥,还有泪流满脸的舒萍,心里的悲痛越发扩大。他想起,当年德娴贵妃的家人在大选前,就已经通过一些关系打点,想着自家家世不显,就算留了牌子,也只会被指去做小的,根本不可能做正妻。德娴贵妃一家子一心等着复选后,就撂牌子,回去待嫁的。   却因着自个儿出宫在京郊微服私访,看见了同在佛寺上香的德娴贵妃,最后,经查探后,才得知德娴贵妃乃是真正的满洲贵女来的。后来,康熙也曾问过德娴贵妃愿不愿意进宫,他还清楚的记得,当时德娴贵妃毫不犹豫拒绝进宫。可是,自个儿后来还是违背了德娴贵妃希望,硬是让她进宫陪自个儿了。   德娴贵妃进宫近三十年,早年还因着自个儿不周全,险些失了性命。康熙眼前再次浮现出,那夜德娴贵妃将自个儿压入水里,护住自个儿的身影,直到梁九功潜入水中拉住自个儿后,才松开了压着自个儿的双手。看来,当时,德娴贵妃已经预感到了这一切了吧,所以尽管挨了几箭,也不肯松开压着朕的双手。   康熙越想越悲,对着那个幕后之人越发的痛恨,若不是那些起子小人,他就不会面对眼前这些,就不会面临着失去一位爱妃和一个儿子。   不过短短半刻钟,德娴贵妃的气息越发的虚弱了,不管御医、大夫如何施救,德娴贵妃的生命还是在渐渐流逝。而十阿哥此时也开始出现毒绝的现象,康熙想着去看看儿子,站起身来,这才发现德娴贵妃的双手不知何时,已经紧紧抓住自个儿的衣裳,眼泪不断地从眼角溢出。   康熙明白,德娴贵妃这是舍不得自个儿,当下闭上眼,伸手解下自个儿的外衣,放在德娴贵妃手中,这才抬步来到十阿哥身边,瞧着眼前这个从来只把自个儿当作阿玛的儿子,康熙心中的悲痛更重,特别想起孝昭皇后和温禧贵妃两姐妹的死因。   眼看着德娴贵妃和十阿哥快要咽气了,剩下那个侍卫被圆云大师和云翳神医救活消息,被碧月气喘吁吁地跑来,一停三呼吸般将事情讲了一遍,康熙、四阿哥、舒萍等人还未反应过来,就看到圆云大师和云翳两人手中各拿了一碗东西,各自往德娴贵妃和十阿哥走去,紧接着,将碗中的药,给两人灌下。   只是,因着德娴贵妃和十阿哥的状况,比之那个侍卫要严重上许多,此时德娴贵妃和十阿哥已经不能进食,只能想法儿给二人喂药才行。十阿哥的状况比德娴贵妃要轻一点,尚能通过竹筒灌进喉咙处,云翳再协助着十阿哥吞下药物。   可德娴贵妃则无法如十阿哥那般进食了,康熙看见眼前情景,也不管失礼不失礼的,二话不说,便接过圆云大师手中的碗,喝了一口药,对着德娴贵妃口,就这样,康熙一口一口的将药喂给了德娴贵妃,碧月则在身边,学着云翳那样,协助德娴贵妃咽下药。   约莫过了半刻钟,德娴贵妃和十阿哥脸上的紫色渐渐褪去,此时,除去一直坐在床边的康熙,众人都瘫软在地上。虽说,五人中只救活了三人,但这样的结果已经是很不错的。可是,还是有两人没救活,虽说这两人只是侍卫,却因着是天羽阁出来的,康熙依旧震怒异常。   待得德娴贵妃和十阿哥的毒已确诊解了,众人这才离开德娴贵妃和十阿哥所在的屋子。过了一刻钟,梁九功便领着人,将十阿哥安置在另一处屋里,那个侍卫则被天羽阁的人,秘密安排离开了冷烟宫在赣州的据点。死去的两个侍卫,天羽阁将二人的尸体一道运走,相应的,替换上五位天羽阁的护卫。   一行人不眠不休了几日,四阿哥和舒萍正想着休息,可就是有人不愿他们舒坦一会儿。这不,京城雍郡王府传来最新消息,二格格福雅六日前落水,李庶福晋一口咬定是宋庶福晋做下的,觉罗氏夫人不想干预,立即传信报给了四阿哥和舒萍。信件转了好几趟才到了四阿哥手里,四阿哥当即不耐回了句:“让她们都去抄写佛经,为主子祈福去!”   圆云大师和云翳待众人离开后,对着康熙颔了颔首,康熙让文清尽心伺候德娴贵妃,才领着圆云大师和云翳到了厅内,“二位有何话,尽可说来。”   处置   照旧是圆云大师开口道,“此毒虽解了,但贵妃和十阿哥中箭后,在水中浸泡了一段时间,伤口愈合缓慢,这些只要时间长总会愈合的。只是,此毒毒发过程中,对中毒之人的身子损耗甚大,还需好生养着。十阿哥的身子骨不错,养个两三年,就能养回来了。只是,贵妃娘娘,养个两三年,怕是也养不回来。”   康熙方才因着德娴贵妃和十阿哥的毒顺利解了,而升起的喜悦之情,随着圆云大师的话,渐渐消失殆尽,“那,贵妃需要养多久才能完全恢复过来?”   云翳此时开口道,“因着此毒失传已久,晚辈与着圆云前辈虽侥幸在最后一刻制出了解药,至于何时能完全恢复,实在不好说,不过,贵妃娘娘和十阿哥需要养身子,他们往后的身子骨也只是比常人虚弱一点而已。十阿哥的身子骨一向硬朗,养养便能恢复的,这点,皇上不必担心。只,贵妃娘娘早年便伤了身子,尽管养了这些年,也怕是,难呐!”   康熙听到云翳的话后,看到圆云和云翳二人摇了摇头,让梁九功将二人送去休息后,自个儿一人在屋里,望着手中的茶杯,沉默了许久。   三日后,康熙处理完在赣州的事情后,因着德娴贵妃和十阿哥身子尚不能奔波劳累,因此,康熙领着大阿哥、四阿哥和十三阿哥,带一群侍卫,继续南下至福建。舒萍则被留在赣州照看德娴贵妃和十阿哥,舒萍早在三日前,便让天羽阁帮着传信给李允。   李允接到舒萍的命令后,立即动身前往福建福州,按着舒萍的命令,安排接下来的事宜。齐轩在山东处理完事儿后,带着人紧赶慢赶的来到了赣州,待确定舒萍无事后,便立即动身前往福建福州了。   康熙一行到了福州后,直接在福州商贾提供的园子里落脚。两日后,齐轩来到福州,待夜深人静之时,齐轩与康熙会面,汇报了山东那边的情况和形势后,只听到康熙开声道,“密切给朕继续关注着山东,赣州那边的事儿,给朕彻底查清楚。”   “是!”齐轩应下后,准备退出屋子时,突然听到康熙的再一个命令,“令人将索额图监视起来。”   齐轩听到这个命令,脸色如常的应声道,“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康熙想了想道,“福州这边,此次怕是解决不了,加派人手,继续收集证据。哼!朕就让他们知晓何为雷霆之怒!”   齐轩见康熙已经闭目养神了,便身形一闪,离开了原地。待得齐轩离开后,康熙睁开眼,过了好一会,才眯了眯眼,“梁九功,明儿一早让老大、老四和十三过来。”   在福州待了十日,康熙这才领着儿子和侍卫们,在福州官员和百姓的跪拜中离开,龙船直接往赣州驶去,并未如来时那般,在途中停留半刻。待得康熙一行回到赣州后,德娴贵妃和十阿哥已经能坐起来,自个儿用吃食了。   康熙在冷烟宫见到渐渐恢复的德娴贵妃和十阿哥,心底很是开心,待御医诊断,德娴贵妃和十阿哥身子恢复很好,可启程。便让人赶紧给德娴贵妃、十阿哥和舒萍收拾东西,立马前往码头。舒萍和碧月快速的收拾好自个儿的行李,坐上安排的马车,随着康熙的銮驾,随着船队,与太后一行汇合。   五日后,康熙的龙船和太后的凤船汇合,太后站在船上,等着康熙来给自个儿请安,待看见瘦了一些的康熙时,眼泪一下子忍不住,落了下来,“皇帝,皇帝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是儿子的不是,让皇额娘操心了。”康熙看见太后落泪了,据天羽阁回报得知太后得知自个儿遇刺的消息后,担惊受怕了一番,对着那些个起子小人,只有越发痛恨了。   康熙扶着太后回到船内,太后让康熙那些嫔妃都回去,待得船内只剩下母子二人时,“皇帝啊,哀家一听到你们出了事儿,心里头一阵恐慌呐。皇帝呐,往后可别做出吓唬哀家的事儿来,你要是出了什么事儿,哀家可如何是好?”   “皇额娘放心,儿子往后定不会让皇额娘担心了,皇额娘安心便是。如今儿子平安归来了不是?”康熙与着太后相处这几十年,也处出一些母子间的感情,深知太后是真为自个儿担心,只有耐着性子哄着太后。   太后点了点头后,继续道,“哀家听着,贵妃和小十母子俩都受了伤,如今也不知如何了?皇帝,你还有政事儿,哀家就不耽搁你了。哀家想去看看贵妃和小十母子俩。”   康熙听到太后这般说,他心里早就知道太后喜欢德娴贵妃,心里也很开心,亲自扶着太后出了凤船,待得太后安全乘上小舟,这才领着人回去龙船上,继续处理政事。   康熙回到龙船后,就对着梁九功吩咐道,“去,若是十二阿哥领着十二福晋在德娴贵妃处,就让十二福晋留下照看她额娘几日,让老四家的,好好休息一番,这一路,她也辛苦了。”   梁九功退下后,康熙开始批阅积累在案桌上的奏折,太阳西移,龙案上的蒙上了一层朦胧的光辉,康熙从奏折中抬头,“掌灯!”康熙抬手揉揉两侧的太阳穴,微微闭上眼。   待小太监点了灯后,梁九功让那些人全都退了出去,康熙睁开眼,疑惑的望着梁九功,“何事?”   梁九功跪在龙案前,“启禀皇上,方才太医来报,德娴贵妃的身子有些不舒坦,太医说,太医说,”梁九功看到康熙吃人的眼神,咽了咽口水后,才继续道,“贵妃娘娘自回了自个儿的船上,便昏厥了。奴才瞧着皇上正忙着,便不敢上前打扰。”   康熙生气的将龙案上的砚台给砸了,抬步往外走,见梁九功还跪在原地,就抬腿给了梁九功一脚,“还杵着作甚?”   梁九功赶紧起身,伺候着康熙去了德娴贵妃的船上,待得康熙来到德娴贵妃的船上时,便看见四阿哥夫妻、十阿哥夫妻、十二阿哥夫妻均红着眼眶侯在外面,待看见十阿哥挣扎着要起身行礼,康熙朝着他们摆了摆手,直接抬脚进去里间。   待走近里间时,里面传出太后的声音,“不用给哀家背书吊子,你们只管告诉哀家,贵妃何时能醒来?”   康熙抬脚进了里间,一屋子的人赶紧给康熙行礼,康熙给太后行了礼后,才扶着太后坐下,对着跪着的两个御医说道,“你们都到外面候着吧。梁九功,宣陈院判过来。”   梁九功退出去后,康熙便扶着太后,走近德娴贵妃的床边,太后坐在床边,给德娴贵妃压了压背角,“还记得,荣宪未满周岁时,便被抱到哀家处。贵妃啊,那时候天天往哀家处钻,只为了瞧瞧荣宪这个女儿。后来,贵妃为了与哀家聊天,特特学了蒙古语。再后来呐,荣宪出嫁了,贵妃依旧天天陪着哀家说说话儿,解解闷儿。   因着贵妃对着哀家是真心的,哀家也喜欢与贵妃说说话儿。当哀家听到皇帝出事了,贵妃为了护住皇帝,受了伤,哀家还以为贵妃的伤只是些皮外伤,如今,哀家才知道,原来皇帝此次如此凶险。皇帝,哀家不喜欢管事儿,可是,皇帝你是哀家的儿子,若是你受了伤,哀家心底定然比现在要难受。幸好,幸好贵妃护住了你,否则,哀家都不知如何面对爱新觉罗的列祖列宗了。”   次日,德娴贵妃醒来,康熙得了消息后,立马赶了过来看望德娴贵妃,太后也赶来看了德娴贵妃,还与着德娴贵妃说了好一会的话儿,才离开的。三日后,康熙处理完这边的事儿,起驾回京。   待得康熙一行回到京城时,已经是康熙三十八年八月了,太子领着留京的弟弟们,跪在城门前,迎接康熙归来。康熙脸色如常,领着众人回了皇宫。   当晚,十四阿哥和九格格去景仁宫用完膳,顺便留在了景仁宫。康熙休息半日后,开始处理政务,紧接着,有一个小太监捧着一摞子的奏折进来,“启禀皇上,这是索额图大人请辞奏折。”   康熙闻声抬起头,看着摆在龙案上的请辞折子,心底哼了一声,索额图,你这个老匹夫,若不是你,保成也不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保成定会是个孝顺的孩子,若不是索额图你这个老匹夫,保成又怎会动那些心思?以为此时上了请辞折子便无事了?想得美!   康熙拿起索额图的请辞折子,看了一遍,便开声道,“留中吧。”索额图,这次,朕就让你瞧瞧何为雷霆之怒!   梁九功跟着康熙几十年,对着康熙这位帝皇甚是了解,此时皇上留中了索额图的折子,怕是要秋后算账呐。唉!那些人就不能安分一点!此次若不是德娴贵妃,皇上怕是……   三日后,康熙下达三道旨意,一道是:世袭一等公、议政大臣索额图结党营私、纵容门人贪赃枉法,念其于朝廷有功,夺其职位,圈禁于府中。其二子格尔芬、阿尔吉善革去官职,同圈于府中。第二道是:山东巡抚王国昌结党营私、贪赃枉法,革去官职,三日后,午后处斩。第三道:九格格聪慧淑惠,封为和硕温宪公主,赐婚于佟佳舜安颜。   三日后,王国昌被斩,康熙处理完政事,领着人到景仁宫看望德娴贵妃。康熙一进景仁宫大门,便看见德娴贵妃坐在石桌旁,安安静静的望着院子中的花儿草儿,如同一幅画儿。   “妾身叩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康熙被德娴贵妃的请安声惊醒,暗暗埋怨自个儿怎的会看呆了呢?   康熙一面想,一面将脸色依旧有些苍白的德娴贵妃扶起来,“手怎的如此冷?随朕回屋里吧。”   “妾身无碍,皇上今日怎的过来了?可用膳了?”德娴贵妃由着康熙扶着,有些费力的跨过门槛,进了屋里。   “朕用过了,芷茵不必忙活,朕只是想来看看芷茵。芷茵这几日感觉如何?太医是怎的说的?”康熙扶着德娴贵妃坐在临窗的炕上,自个儿也在炕上坐下。   “劳陛下操心,太医说,只需好好养着便是了。妾身昨儿让文清给小十送了好些补身子的东西,老四家的,这次也辛苦了。”德娴贵妃保持着一贯的微笑。   “老四家的是个好的,也是个顶用的,老十家的和十二家的都很好。”康熙给德娴贵妃压了压被角,看着德娴贵妃憔悴的小脸,突然脑袋闷热,“芷茵,朕想晋你为皇贵妃。”   德娴贵妃原本睡意朦胧的双眼,听到康熙后面的话后,只是睁开眼睛,双目清明的与着康熙对视,微笑着摇了摇头,“陛下,芷茵能到了贵妃之位,已经是天恩了,断不能为了芷茵,打破宫中的平衡。咳咳……陛下,芷茵一向懒怠惯了,实在不愿晋为皇贵妃。”   康熙看着德娴贵妃的一举一动很是自然,并未有丝毫做作,听了德娴贵妃的话后,特别是“打破宫中的平衡”这句,康熙一下子清醒过来,也就默然认下,对着德娴贵妃的体贴越发的感动,心想:既然不晋位份,那朕便从其他方面补偿芷茵吧。   康熙看着德娴贵妃的睡颜很是安详,突然改变主意,歇在了景仁宫,让人在德娴贵妃身边铺了一床被褥,由着梁九功伺候梳洗后,便歇下了。康熙觉得,只要德娴贵妃在身边,自个儿才能好好睡上一觉。   发力   舒萍回到雍郡王府后,先着手处理福雅落水一事,先将刘氏训诫禁足,刘氏如今还有利用价值,是不能责罚太重的,武氏五个格格都直接禁足三个月,再赏些物什给宋庶福晋以示安稳,还禁了李庶福晋一个月的足,福雅落水一事至此,便被舒萍这般轻轻带过了。   待雍郡王府内的事务被舒萍狠狠理了一遍后,已经过了三日。四阿哥和舒萍想孩子都快魔怔了,府里头一清理干净,就立马让人安排马车,夫妻俩一块去费扬古府接孩子去了。弘晖五个孩子一回到雍郡王府,兴致蛮高的,特别是见到多日不见的阿玛额娘。五个孩子一直都围在四阿哥和舒萍两人身边撒娇装萌的,直把四阿哥和舒萍哄着只想心里直灌了蜜糖似的。也怪不得四阿哥和舒萍去接时,费扬古大人和觉罗氏夫人所表露出的满脸不舍了。   十月初六,十三阿哥大婚,红绸舞动,京城内的十三阿哥府邸人潮涌动。雪花飞舞,梅花迎霜而开,至此,康熙三十八年便过去了。   康熙三十九年二月中旬,荣宪公主夫妻孝期满。因着太后和德娴贵妃的原因,康熙早在二月初便已下旨,让荣宪公主夫妻往后长居京城,让荣宪公主往后多孝敬太后,多陪陪德娴贵妃。是以,荣宪公主夫妻接到圣旨后,便开始准备了起来,孝期一满,便带着孩子和给康熙祝寿的物什,浩浩荡荡的往京城赶去。三月初六,荣宪公主一行终于回到京城。   因着今年也是个大选之年,十四阿哥大婚只能赶紧办着。四月十二,钦天监占出此日为吉日,易婚娶,十四阿哥大婚的日子便被定在此日。大婚的日子定下来后,十四阿哥这个当事人只有开心的份儿。相较于十四阿哥成天的喜气洋洋,相同时段的十四阿哥的兄长,即四阿哥却是把众人头上的这片天给捅出了个窟窿。   因着借库银一事,惠郡王在朝上和众人哭穷的当日夜里就死了,死了也就死了,偏偏特特地留下一封遗书,内容直指是自个儿因还不起库银而选择自裁的,还口口声声说自个儿无颜面对列祖列宗,最后还让他哥哥庄亲王随便将他埋了就罢了。明眼一看,就知道惠郡王的遗书内容暗指惠郡王自个儿是被四阿哥追讨库银而被逼死的。   庄亲王因着惠郡王自裁这事儿没法儿上早朝,自然就得请假,一请假,惠郡王暴毙这一劲爆消息,立即传开了。一时间,京城各处遍布各种谣传,说惠郡王是被雍郡王逼死的。   而四阿哥这边呢,忙着清点封存一部分世家大族归还的库银,尚且不知正有着一场暴风雨等着他。当接到惠郡王府发丧的消息时,四阿哥正在户部忙碌着,一听到消息便领着高无庸回府,换了丧服后,便领着十阿哥等四个弟弟去祭拜了。   四阿哥一出门,舒萍便让碧月去彻查惠郡王暴毙一事,只因着,惠郡王暴毙整件事里头都透着怪异。当得知四阿哥得了清点库银这一差事后,齐轩便来寻了舒萍,二人就这事儿密谈了半个时辰,才得出解决方案的雏形。   齐轩离开后,舒萍对着碧月吩咐道,“该让那些人动动了,记住,让他们以自个儿的安全为首位,尽可能采用快捷的方式去完成此项任务。”   “是!”碧月得了吩咐后,便退下去安排不说。当听到佟国维带头归还之前所欠的三十万两库银后,碧月不得不佩服舒萍这位主子的深谋远虑,早在几年前,便在众多世家大族中安排了那么一两个,能在当家人身边说得上一两句话的人。   自康熙下旨给温宪公主和舜安颜赐婚后,佟佳贵妃往景仁宫跑得勤了一点。虽说,两位贵妃本来关系就平平,平日里两者间又没有什么直接的利益冲突。更因着孝懿仁皇后给佟佳贵妃留下的话儿,佟佳贵妃自进宫后,尽管没能与德娴贵妃交好,却也未曾得罪过德娴贵妃。   如今,德娴贵妃所出的温宪公主被指婚给佟家,两人的关系较之先前更亲近了一层。是以,佟国维并没有辜负世人给他们佟家的“佟半朝”这一称号,先是佟佳贵妃在德娴贵妃处得了隐晦的消息后,趁着佟夫人来请安,给了暗示。再就是在隆科多这个儿子的劝说下,佟国维带着几个儿子进宫到康熙处探了口风,一出乾清宫,便急急忙忙让几个儿子去凑银子了。   至于隆科多这一茬,还得从康熙三十七年说起,舒萍得到底下人传来的消息,隆科多得了风寒,待病愈后,便让人将正妻赫舍里氏和嫡子安排回正院里头,而宠妾李四儿则被隆科多直接给打发到了偏远的庄子上去,连带打发的,还有李四儿所出的一儿一女。   舒萍听到这一消息的第一反应便是,这位隆科多怕不是原装的,于是,让那些“钉子”好生观察了隆科多一段时间。再后来,隆科多被康熙点名接了九门提督这一职,有意无意地向四阿哥这边抛橄榄枝。舒萍自此便肯定这位隆科多是老乡,之后,在隆科多因着四阿哥不理会自个儿这边的示好而着急上火之际。舒萍这边便开了一道口子,由四阿哥的幕僚之一的邬思道来负责隆科多这边。   是以,当四阿哥与邬思道三人谈及归还库银一事,邬思道便提了好些建议,而负责与隆科多接头的李允,自得了舒萍和邬思道的授意后,更是就着此事暗示了隆科多一番。所以,才有了隆科多劝说佟国维一事,也就有了后来佟国维最先归还库银一事。   至于蒙古那边,则由乌尔衮和荣宪公主夫妻二人想法儿,自乌尔衮额娘仙逝后,乌尔衮对着荣宪公主越发百依百顺,荣宪公主自晓得乌尔衮的好后,便与乌尔衮好得如同蜜糖似的,出双入对的。是以,大舅子有难题,乌尔衮这个姐夫是不会袖手旁观滴。再说,乌尔衮能与荣宪公主重修于好,还要感谢四阿哥的建议。   接着便是四阿哥岳丈费扬古出手,眼看着归还库银这事儿进行得甚是顺利之际,舒萍、齐轩、德娴贵妃、荣宪公主夫妻、费扬古和四阿哥几方千算万算,还是算漏了惠郡王暴毙这件事儿。四阿哥领着十阿哥、十二阿哥、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去惠郡王府祭拜时,惠郡王的一个庶子突然上前打了四阿哥一拳,还将香炉砸向了四阿哥。   九阿哥、十阿哥和十四阿哥三人都是霸道性子,敢惹他们或者让他们看不顺看的,绝对揍你没商量!三人一看到四阿哥被打,当即大步流星上前各自给了那个庶子一脚,“爷看你是活腻了!爷的哥哥你也敢打!”   十阿哥和十四看见四阿哥满身的香灰,气得往那个庶子身上再补了两脚。倒是九阿哥提交靠近四阿哥,和着十三一起帮着四阿哥拍掉身上的香灰,“四哥,你没事吧?”   惠郡王世子漳泰让人立即将那个庶出的弟弟压制住,面对弟弟口出乱言,怒斥,“老三疯了,来人!将他拉下去!”   那个庶子突然拿着烛台对着众人,“我看谁敢上前!阿玛明明是被逼死的,大哥你居然为了身家性命置之不理!”   “还杵着作甚!”漳泰抬脚给了随从一脚,让下人赶紧去制服老三乌哈刺这个没脑子的庶出弟弟。   那个庶子奋力反抗着下人们的制服,还在喊着“阿玛是冤死的,我要替阿玛讨回公道!你们都怕雍郡王,我不怕!”   “放肆!你想死的话,立刻给本王死,正好下去陪你阿玛!”庄亲王正在后厅忙着,听到随从传来前院的消息,急匆匆赶来,待看见那个庶子已经被制服后,拱手对着众人道,“乌哈刺与惠郡王父子情深,心伤之际便魔杖了,雍郡王,对不住了!待丧事一过,便绑了他去赔罪。”   众人听到庄亲王和漳泰的话后,还好说。可十四这宫中一霸却没那么好摆平,自家哥哥吃了亏,三言两语就想着揭过了。正想着上前理论,谁知自个儿的十二哥突然挡住了他,十四想了想,便明白十二阿哥的意图,是啊,四哥的差事,爷是帮不上忙,可,爷可以去给四哥找后台啊!十四眼珠一转,让十阿哥和十二阿哥照顾好四阿哥,在众人未曾注意之际,十四带着哈哈珠子一路嚎哭直奔乾清宫,“汗阿玛,汗阿玛您可要给四哥做主啊!”   “十四,你的规矩呢?”康熙对着德娴贵妃所出的几个孩子一直都是疼爱有加,特别是十四这个小儿子。   十四既然心存了给四阿哥找后台,可没想过要等着康熙多说的,直接就叫唤上了,“汗阿玛,您是不知道,您的儿子,也就是儿子的四哥被人不分青红皂白给毒打了!”   康熙闻言,皱了皱眉,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却听见眼前这位开始滔滔不绝的讲了起来,听到最后,还看见十四抹了一把鼻涕,十四此时小心眼严重发作,“汗阿玛,事儿就是这样了,您可要还四哥一个公道啊,否则,儿子们以后真的不敢出门呐。”   “行了,都要成家的人了,还不学规矩点。”康熙看着眼前这个儿子一脸委屈,继续说道,“梁九功去传太医,再准备些东西,让十四领着去老四府上看看。”   待看见十四和梁九功退下后,康熙吩咐道,“传张廷玉见驾。”   一时间,京城上下全都知晓,惠郡王暴毙一事由有着“硬骨头”之称的大理寺卿张廷玉负责了,在朝之人都知,张廷玉此人只听康熙的,事儿到了他手里奉想再干些什么了,只因着人家身后站着的,乃是大清朝最强的靠山。   当四阿哥满身香灰回到府中时,舒萍让高无庸伺候着四阿哥梳洗。面对碧月带来惠郡王暴毙真相,舒萍只有一句,“无论用何方法,定要让此事在两日内结束!”   碧月退下安排不说。舒萍坐在软榻上,对于此次库银之事,四阿哥何其无辜?库银这事儿是经年累月所积存下来的问题了,到了再也瞒不住的时候,偏偏落到了四阿哥手里。库银这事儿就是一个分水岭,于四阿哥这边的利益而言,也只能做好这件差事儿,这事儿决不能失败。   是以,舒萍在四阿哥拒绝了自个儿拿出嫁妆银子应急后,便只能尽可能动用一切能利用的资源,为四阿哥尽可能的摆平一些障碍。万万没想到,库银一事眼看着能顺利进行之时,惠郡王偏偏暴毙了。   出痘   舒萍正在绞尽脑汁的思量着如何解决惠郡王暴毙一事时,突然听到弘晖和弘晙身边的奶麽麽连爬带滚地跑进来,气喘吁吁地叫道,“不,不好,不好了!小主子,小主子出花了……”   舒萍咋然听到这一消息,脑筋一下子转不过弯来,正想着出声安排,就已听到四阿哥一叠声安排下去了,“高无庸,立刻让府内诸人不许乱走动,全在各自的屋内侯着,立刻拿爷的对牌去请太医。”   乌苏麽麽和高麽麽一听到消息,立即带着两个小丫头赶了过来,听到四阿哥的吩咐,乌苏麽麽立即就赶去弘晖院子不说,高麽麽立即安排后院中的事儿。有了乌苏麽麽和高麽麽在安排,舒萍如今更多的思量着整件事儿,弘晖和弘晙居然此时出痘?还是一道儿?   弘晖今儿起身时就发热了,这才让人去宫里头请了假的,今儿金太医来诊脉时,也只道是寻常发热,这么快就成了出花?弘晖因着每日去上书房,接触的人多也就罢了,可是弘晙这个才两岁的小奶娃,整日就在府里头,居然也一同出花了,事出突然必有妖!   舒萍瞧了眼内室,见四阿哥正招呼着高无庸等人伺候着更衣,舒萍向着急急赶回来的碧月使了个眼色,碧月会意,立马去查清弘晖和弘晙出痘这事。高麽麽早就让人去宫里请太医了,和让人去给德娴贵妃报备一声。   舒萍则起身向着四阿哥告了声罪,往弘晖院子赶去了,一路上,看见府里头的人规矩安分,舒萍心中的怒火这才消减了一两分。到了弘晖的院子,乌苏麽麽早已将弘晙一道安排过来了,此时只有府内的秦太医和洋人医生浮士德在斟酌用药。   舒萍看见弘晖和弘晙兄弟俩一道躺在床上,兄弟俩脸色发白,嘴角抽蓄着。舒萍仰起头,深呼吸一口气,闭了闭眼,才道,“来人!备车,本福晋要带大阿哥和三阿哥去京郊的庄子上。”   四阿哥匆匆赶到弘晖的院子,咋然听到自家福晋的这道命令,大声道,“不可,舒萍,万万不可!”   “爷,不这样的话,难道要整个郡王府都陷入恐慌?爷,只有这样,弘晖和弘晙救回的机会才会更大。”舒萍双拳紧握着,极力忍耐着,再次大声吩咐,“马上备车!”   碧玺看到四阿哥未再出声,立马领着小丫头下去收拾东西,碧荷赶紧去备车。舒萍上前抓住乌苏麽麽和高麽麽的手,“麽麽,你们留下,好好照看弘昢三个,好让爷专心做事。”   “老奴遵命!”乌苏麽麽和高麽麽心中悲愤异常,无奈,自个儿这时候实在帮不上舒萍任何忙,只有更加尽心去照顾弘昢三个小主子,好让四阿哥和舒萍放心去做他们要做的事儿。   乾清宫中,康熙听到来人禀报,立即吩咐道,“梁九功,让雍郡王府中的太医都随着老四家的一道出城,还有,让太医院中熟悉儿科的太医也跟着去两位,必定要让弘晖弘晙两兄弟平安归来!否则,就让他们都别回来了!”   “是!”梁九功退下两步,刚想退出乾清宫安排,谁知康熙再次开声道,“还有,让冷烟宫中的洋人大夫一道去,让太医和洋人大夫一道医治,朕只要弘晖弘晙平安!”   “是!”梁九功见康熙没有安排了……便急急退出乾清宫,赶紧去安排。   雍郡王府,碧玺和碧荷几个很快就将事情安排好,待碧玺和碧荷分别将弘晖和弘晙抱上马车后,舒萍上车后,便掉过头来对着四阿哥说道,“爷,若是妾身这边有个不是,弘昢三个还望爷用心教导。”   四阿哥咋然听到舒萍这话,一时呆愣,待看到自家妻儿所乘马车往着大门驶去,这才回过神来,正想说些什么,便被突然出现在自家府门口的马车给生生的压下了。只因着停在雍郡王府大门口的马车乃是费扬古府的马车,只见费扬古和觉罗氏夫人从马车上下来,“舒萍,额娘随你一道去庄子上。”   “额娘,……”舒萍看到觉罗氏夫人突然出现说要随着自个儿一同去庄子上,不是没感动,只是,舒萍很清楚的知道觉罗氏夫人未曾出过痘,“额娘,还是别了,您可是未曾出过痘啊。”   “傻孩子,你是额娘的孩子,你处在水深火热之中,额娘哪能让你一个人去面对这些。额娘活了大半辈子了,也够了。”觉罗氏夫人的态度很是坚定,不容舒萍再劝,就上了马车。   四阿哥听到岳母并未曾出过痘时,正想出声相劝,却被岳父被挡下了,再看岳母的神情异常坚定,也就只好吩咐跟着去的人,“给爷好好照顾福晋和觉罗氏夫人!福晋和觉罗氏夫人都未曾出过痘,记住,别让福晋和觉罗氏夫人靠的太近。”   待得舒萍和觉罗氏夫人所乘马车渐渐不见踪影后,才和费扬古一同回到府中。高无庸和碧茹正领着人安排府中诸事,高麽麽则带着太医在府中四处寻找那些不干净的东西。费扬古和四阿哥在书房内详谈了两刻钟,才离开雍郡王府。   三日后,雍郡王府中人并未曾出现与天花的相关症状,雍郡王府中渐渐解禁。荣宪公主一得到雍郡王府解禁的消息,立即带人上门,看见几日不见的四阿哥有些消瘦,心里很是心疼这个弟弟,只是,如今她这个做姐姐的,只能帮着照看弘昢三个孩子。于是荣宪公主与四阿哥商量一番,便将弘昢、敏儿和蕙儿一道接到自个儿的公主府上照看着。   在御医的协助下,四阿哥在弘晖平日里穿的靴子中和弘晙院子里头的樟树下找到那些脏东西,而弘昢、敏儿和蕙儿的院子中也有找到那些脏东西,只是弘昢三个孩子幸运一点,并未触及到这些东西,才幸免了这遭罪。因着目前局势所逼,四阿哥现在只能忍下这事。四阿哥忍下了,可御医可没胆瞒着康熙,回到宫里后,立马一溜烟的往康熙处回禀了。   待御医回禀后,康熙脸沉如水,让御医退下后,拍了拍手掌,对着跪在案前的黑影吩咐道,“给朕查清楚此事。”   而借库银一事则在各方的暗中协助下,又有着庄亲王和惠郡王世子漳泰二人的协助,张廷玉没有辜负康熙的重视,两日后便将惠郡王暴毙一事查了个明白,只可惜,尚未能揪出幕后之人。   康熙看着天羽阁传来的密报,还有张廷玉连夜进宫递上来的折子,狠狠拍了两下桌子,怒斥,“可恶!”康熙深呼吸一口气后,“梁九功,那府里头的人该给朕消停了。”   梁九功赶紧应道,“奴才这就去办。”带出了乾清宫大殿,梁九功这才发现自个儿早已身冒冷汗,接着便挺直腰杆,摆出总管太监应有的架势办差去了。   康熙想着这幕后之人浸染官场数十年,岂会是没脑子的人!看着眼前年纪稍轻的张廷玉,“这案子就此结了吧。”张廷玉得了康熙吩咐,“是。”   次日朝会上,张廷玉就惠郡王暴毙一案,当着百官宣读了此案的审查结果。待张廷玉宣读完结果后,康熙说话了,“惠郡王行为不端,革去封号,不得葬入祖陵。漳泰过继庄亲王一脉,特封为庄亲王世子,往后好生孝敬你阿玛额娘。”   “奴才自当尽力,不负圣望。”庄亲王领着漳泰一起磕头谢恩,漳泰心里想着,回去就办了老三这个混蛋!   庄亲王带着新得的儿子漳泰顶着各样的目光先回了惠郡王府,因着康熙并没有提及惠郡王一脉,但从康熙的态度来看,惠郡王一脉只能传承至此了。庄亲王和漳泰对着惠郡王留下的后院可是没半点耐心。惠郡王府在还完二十万两的库银后,也就剩下一个空壳子了,将惠郡王那些没有生养的侍妾全都遣散了,有生养的就分了一些银两,反正惠郡王府他们是不能住了。   因着漳泰的生母已故,继母即前惠郡王福晋生养了一格格,继惠郡王福晋分了一些银两后,便随着自个儿的女儿过活了。漳泰则领着自个儿的妻儿搬到了庄亲王府,漳泰本就与着庄亲王夫妻关系不错,且庄亲王夫妻是打从心底就喜欢漳泰这个侄儿的。对于漳泰过继到庄亲王一脉,双方就这事很是满意。   因着费扬古最后的发力,太子替索额图一脉还了七十万两欠银。而一等公额尔克戴青家和康熙的发小家这两家统共所欠下的一百六十万两,两家都先还了大头,剩余的银子则写了文书,分批还清。此事一出,满朝震惊,对于此事的真相众说纷纭。   四阿哥也自此后,将户部牢牢掌握在手中,众人都说,没人比雍郡王更会攒银子了。只是,如今的四阿哥完全没有一丝的喜悦,自己的妻儿尚在水深火热之中,而他这个做丈夫的,却只能在京中等候消息,一丝忙都帮不上。   因着有了历史上弘晖早夭一事,舒萍早就有所准备,因而与这个朝代而言的病魔之一的天花,舒萍自然早就让人寻找出牛痘的法儿。这不,弘晖和弘晙两兄弟自来到庄子上后,又有着云翳和圆通大师坐镇,来到庄子上十日左右便度过了危险期。   当然,弘晖和弘晙出天花这事,舒萍是得好好利用一番才符合她的一贯行事作风的。早在舒萍到庄子前,碧月已经安排了两个与弘晖和弘晙年纪相仿且出了花的孩子,在原先给弘晖和弘晙住下的院子里头了。反正随行的太医里,除了金太医,就没人见过弘晖和弘晙的。   于是,云翳和圆通大师领着冷烟宫的大夫在另一个院子里照看弘晖和弘晙。而觉罗氏夫人自随着舒萍领着一溜烟的太医到这两个陌生的孩子面前,也是人精的她早已明白自家女儿的意图,也就随着舒萍一道,抱着这两个孩子,配合着太医和洋人大夫的治疗方案。   只是,这两个孩子可没有弘晖和弘晙这般好命,能直接用上培植出来的牛痘进行治疗,他们和一般人一样,随着太医们的治疗方案,需要经过层层煎熬。舒萍当初让碧月去寻两个孩子来顶替弘晖和弘晙,只是想着皇家什么都是最好的,能救回这两个孩子的话,自然是好的。   在觉罗氏夫人看来,只要自己的孩子和孙子好了,就好了。其他的,一概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只因着,人生在世,如意之事,实在少之可少,还是尽可能珍惜当下,力竭做好手中事。   因着康熙发话了,若是救不回雍郡王的大阿哥和三阿哥,就不用回宫里复命这个压力,太医们尽心竭力地与着洋人大夫一道商讨治疗方案,生怕没救回两个小阿哥,丢了顶上花翎事小,丢了性命才是最大的。   封王   借库银一事解决后,康熙案前多了一份天羽阁关于雍郡王府被偷埋脏东西一事的调查结果的黑皮奏折。康熙一目十行的看完后,脸上的怒气渐渐被失望代替,起身领着梁九功等人,不知不觉中便走到了坤宁宫前,康熙望着坤宁宫三个金灿灿的大字,突然觉得甚是刺眼。   康熙抬步离开,在宫中慢悠悠的走着,当他再次抬头时,才发现自个儿居然走到了景仁宫前,只是,他看着景仁宫,怎么看就怎么顺眼。心中对着太子这个儿子越发的失望了,康熙想起太子前段时间就被众官弹劾一事所上的奏折,内容尽是为他自个儿辩解。康熙突然觉得,往后若是太子上位,那些曾经弹劾过他的官员的下场必定会落个不好。   齐轩在得知弘晖弘晙出痘这事时,他正奉旨在福建收拾那些个蛀虫们。对于舒萍没有让人来告诉自己一声这事上,齐轩深知舒萍是有了解决的法子了,也就不再多管,只令天羽阁众人听候舒萍差遣,他就继续去清理蝼蚁们了。   舒萍去庄子第八天,自借库银一事解决后,四阿哥每每在一人独处时,总能想起舒萍离开时那份决绝,这让得四阿哥心中越发的不安。这日,四阿哥不想再留在府中静等消息,下朝后,便去荣宪公主府看望儿女。   “给阿玛请安!”四阿哥一进入荣宪公主府,便看到弘昢、敏儿和蕙儿三个孩子站在二门上,“阿玛,大哥和三弟何时回来和我们玩儿?”   “弘昢、敏儿、蕙儿你们三个怎的在这儿?”四阿哥没有回答儿女的问题。   “我们想去看大哥和三弟,姑爸爸不允。”弘昢三个孩子望着四阿哥,满脸希翼。敏儿拉着四阿哥的手,皱皱鼻子,一脸认真的对着四阿哥说道,“阿玛,等大阿哥和三弟好了,女儿就把鞭子和玩偶儿给大哥和三弟弟。”   四阿哥摸了摸敏儿三个孩子的头,“等你们大哥和三弟好了,阿玛带你们遛马去,也去西山拜佛。”   “真的?大哥最喜欢骑马儿了,大哥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的。”弘昢仰着小脸说道。蕙儿窝在四阿哥怀里,拉了拉四阿哥的衣裳,悄声说道,“三哥哥喜欢泥人儿,阿玛给三哥哥买老虎儿,大哥要一个,二哥也要,还有大姐姐、二姐姐和三姐姐也要。”   “好……”四阿哥只觉得一阵鼻酸,将弘昢三个孩子送回他们院子里,哄着他们睡着后,与着乌尔衮商量了一番才离开。   四阿哥回到自个儿府里,想起自个儿前世抱着刚出生的弘晖,还有弘晙刚出生那时候,自个儿那时只觉得心满的都要溢出来了。是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因着弘晖是嫡长子,而对着他各方面要求甚严,自己到底有多久没有和弘晖在一起好好相处、谈心了?   此时京郊庄子上的空气如同凝固了一般,舒萍和觉罗氏夫人分别抱着那两个孩子,正按着太医的吩咐用温水小心的给他们擦洗着,尽管她们母女都知道弘晖和弘晙两个孩子的情况,并没有眼前两个孩子这般凶险,可这不妨碍她们两人进行脑补,若不是先前有了准备,那么她们的两个心肝儿就会和眼前两个孩子一样,要承受这些痛苦。   碧月抱着加得宝在调制药量,毕竟药有三分毒,还是谨慎为妙。云翳和圆云大师一直守在弘晖弘晙身边,陪着两个孩子一起熬过了天花最为危险的阶段。也因着有碧月三人在照看弘晖弘晙,舒萍才能与觉罗氏夫人一道儿实行接下来的谋划。   这日,替代弘晖和弘晙的两个孩子身上的疙瘩开始大了起来,人也越发的模糊,给他们喂药已经成了个很困难的活儿了。到了半夜,两个孩子开始抽搐了,舒萍深知此时是最为紧要的关头,伴随着两个孩子抽搐的情况越发严重,并开始呕吐时。   金太医和李太医还好,随行的其他太医深怕担起责任,立即出了屋子,到院门处,对着雍郡王派来的管事说道,“快让人回京城通知王爷,大阿哥和三阿哥不好了!”   庄子上的小厮一路策马扬鞭赶往城门处,对着守在城门后面的人大声喊道,“快去禀告王爷,大阿哥和三阿哥情况不好了!”   京城内这边侯着的人立即翻身上马扬鞭回府,四阿哥得知弘晖和弘晙的情况危急,立即让高无庸更衣,只要一想到舒萍临走时说的话,四阿哥就觉得揪心得很,不再听高无庸等人的劝说,“赶紧去备马,城门一开就出城。”   康熙收到天羽阁来报,得知四阿哥要出城去庄子上,立即让人将四阿哥叫来,将四阿哥训了个狗血淋头,看着日渐消瘦的儿子,心里也不是不心疼,最后语气和缓了些,“弘晖和弘晙他们有着太医照看着,最是稳妥不过,你去了也帮不上忙,就别给你岳母和媳妇添乱了。”   “汗阿玛,弘晖弘晙发病时,福晋当机立断陪着两个孩子去庄子上,就连儿子的岳母得了消息后,立即赶来陪着去了庄子上。弘晖和弘晙都是儿臣的儿子。”四阿哥跪在乾清宫中黑亮的地板上,竭力平静的说道,只是湿润的眼眶出卖了这位冷面帝王。   “他们也是朕的孙子,老四,如果你去了,弘晖弘晙他们能好起来,朕立刻就让你去。可是,你就不能体会你媳妇当初要带着两个孩子去庄子上的用心?老四你就留在京中等消息,好了,跪安吧!”康熙难得没有因着儿子不听话发脾气,相反感叹:老四在差事上再铁面罗王,私底下还是有情义的。   四阿哥退出乾清宫后,看了眼天色,便拐去景仁宫给德娴贵妃请安。德娴贵妃看到消瘦了许多的大儿子,心里很不是滋味儿,可她又不能和大儿子说弘晖弘晙的人实际情况,只因着舒萍所进行的事儿,在事情尚未结束之前,越少人知道,成功的几率才会越大。   待得四阿哥回到雍郡王府时已是傍晚,一进府中便看到五阿哥、七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十二阿哥、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七个弟弟,还有姐夫乌尔衮和准妹夫舜安颜都等在了前院大厅,十二阿哥看不过,拉着四阿哥坐下,“四哥,累了一宿了,先吃些东西吧。”   四阿哥对着众人只是摇摇头,坐在主位上闭着眼睛养神,看似在养神,其实四阿哥心中正在进行着天人交战,“先摆着吧。”   十三阿哥拉着十四阿哥去吩咐底下人准备些酒菜,先将四阿哥灌醉,要是弘晖弘晙真有个不好的话,也能起个缓冲作用。五阿哥等人见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吩咐底下人做的事儿,大家相互交换了个会心的眼神。   待酒菜上来后,一溜烟的爷们不管四阿哥是否愿意,硬是拉着四阿哥喝了起来,五阿哥和七阿哥还在一边劝酒,乌尔滚和舜安颜相互交换了眼色,也一道往四阿哥灌酒。   荣宪公主自穿来这里后,还真未曾和如今这般如此信任牛鬼蛇神,带着奶麽麽跪在佛像前祈祷。温宪公主虽然已指了婚事,可她如今还是随着太后住,不敢打扰太后,也只好在屋里对着佛像低声祈祷。   毫无意外,五福晋、七福晋、九福晋、十福晋、十二福晋、十三福晋和十四福晋因着和舒萍交好,自家爷与着雍郡王关系甚好,也是不愿意弘晖弘晙不好的。费扬古府上,富察氏和苏佳氏每日都在佛前上香,希望弘晖弘晙能挺过这关。   也不知是否是众人的祈祷灵验了,第二日黎明前夕,两个孩子居然退了烧,舒萍和觉罗氏夫人至此才从这间混合着各种药味儿的屋子里解脱出来,刚好两拨太医正在进行交接,金太医看到舒萍使过来的眼色,待差事交接完毕后,便由着管事领着悄悄去了弘晖弘晙所在的院子。   “给福晋请安!”金太医给舒萍请安后,抬起头来,在看见云翳时,满目震惊,“你,你……”   “侄儿金云桐给二叔请安!”云翳站起身来,给金太医做了拱,面对激动得说不出话的金太医,云翳再次出声道,“是我,云桐。”   “好,好!”金太医的情绪慢慢恢复过来,“云桐,你这些年去哪儿了?大哥死后,我便回庐州,四处寻你,都没有你的下落。”   “是费扬古大人救了我,还送侄儿去学医。”云翳听到金太医提及当年之事,满脸悲伤。云翳想起当年父亲被涉及后宫争斗,被冤打成庶民,发配边疆,却在半路上暴毙。云翳拿出一个玉牌,“两位小阿哥如今无事了,二叔,往后有事,可到冷烟宫寻侄儿。”   四阿哥正被姐夫、准妹夫和弟弟们灌酒,当听到弘晖弘晙均平安度过危险关头时,众人都齐齐松了一口气,四阿哥听到小厮回禀时,生怕自个儿听错了,待听到那个小厮重复三次,“来人!快!快给爷备马!”   四阿哥领着高无庸等人策马扬鞭,原本需要三个时辰的路程,愣是不到两个时辰走完。四阿哥下马后,抬步往庄子里走,直接往弘晖弘晙所在的院子赶,终于看到在生死关头徘徊回来的两个儿子正喝着粥时,四阿哥这位冷面帝王的眼眶忍不住湿润了,“弘晖弘晙都躺好。”   待到了夜里,舒萍将庄子上的事情悉数告知四阿哥,当然除了云翳和金太医是亲人这事。因着那两个替代弘晖和弘晙的孩子,被金太医以“生怕孩子看到身上的疙瘩,仍不住去抓”为由,在整个过程中都被蒙着双眼,接受太医和洋人大夫的医治。是以,除了金太医和两年前去太医院就任的李太医外,无人知晓那两个孩子是冒牌货儿。   金太医是德娴贵妃的人,而李太医则是舒萍的人,所以,这两人不会将这事泄露出去,相反,他们反而会将弘晖弘晙的情况要严重上几分上报,这是太医院的规则,就算金太医和李太医两人不这么做,其他随行的太医也会如此做,只有这样才能显出他们这些太医的功劳来。   舒萍和觉罗氏夫人在照顾弘晖弘晙过程中,两头跑很是劳累,金太医和李太医建议舒萍和觉罗氏夫人继续留下陪两个小阿哥在庄子上再住上一段日子。因着舒萍刚被诊出有了两个月的身孕,而舒萍近日来的劳累,胎像略有不稳,四阿哥只好同意了。   舒萍这胎约莫四个月的时候,四阿哥便亲自带人将舒萍一行接回京中,此时已是康熙三十九年八月初三。四阿哥此时来接舒萍还有一事,便是四阿哥封为亲王的礼宴将在八月初八举行,是以,舒萍这位雍亲王福晋是一定要出现的。   因着借库银一事,四阿哥被康熙提为亲王,舒萍看到库银和弘晖弘晙出花两事尘埃落定,回想起这些日子的奔波劳累,不得不感慨一番:果然,背后有人就是不一样呐。若不是有着齐轩、费扬古、德娴贵妃、荣宪公主几方,恐怕这些事儿没这么快解决吧。   八月初五,四阿哥亲自去荣宪公主府将弘昢、敏儿和蕙儿接回自个儿府中。因着荣宪公主如今也有了三个月的身孕,舒萍在八月初八过后,和十福晋、十二福晋、十四福晋一样,往着荣宪公主府走得更勤了些。   当然两人间的话题除了孕期间需要注意的事项进行交流外,再有的便是关于温宪公主府的摆设布置了。和硕温宪公主大婚日子被定在了康熙三十九年十月十八,因着舒萍和荣宪公主前后有孕,太后特许二人在生产之前不必进宫请安,但两人也被太后托付,帮着监看温宪公主府的修葺进程。   四阿哥自从弘晖弘晙成功渡过生命难关后,整日里都神清气爽,这日,提前回府“教导”着两个儿子两个女儿,再外加舒萍肚里怀着的这个。因着弘晖自康熙三十九年正月一出,便被送去了上书房,是以,四阿哥每日这个时辰就是能教导弘昢四阿哥孩子,弘晖则只能等到晚上了。   四十五年   康熙三月中旬,十八阿哥夭折。四月,康熙圣驾回銮,四月二十六,康熙遣官以废皇太子事告祭天地、宗庙、社稷,将胤礽幽禁于咸安宫。相较于八阿哥府的门庭若市,因着嫡福晋舒萍和侧福晋赫舍里氏连同庶福晋宋氏三人先后有孕,四阿哥便以让三位福晋安心养胎为由,带着一家子入住了处于京城西郊的圆明园。因而,与八阿哥府相邻的雍亲王府则是大门紧闭,面对那些上门的官员、门人一律不接见。   舒萍此次怀孕比康熙三十九年怀着的小四儿还要不得安生,每日都吐得天昏地暗,让得四阿哥直急得上火嘴角冒泡,如今宫里宫外都知晓,雍亲王如今除了户部差事,和负责监看禁足于咸安宫内的废太子一家子这两面的差事儿,整日就往太医院钻。   舒萍自康熙四十年二月初三平安诞下四阿哥的第四子后,在往后的四年里,便再无孕事传出。谁能猜到四福晋居然年近三十再度有孕?人人都道雍亲王福晋舒萍是个有福的,就连太后和康熙都是这样认为的。舒萍这胎怀得颇为不安生,府中的庶务只好劳烦乌苏麽麽和高麽麽操劳,碧月则领着碧玺,和新提上来补上碧茹一缺的碧玉一道儿照看舒萍的胎,碧荷则专门负责弘晖、弘昢、弘晙、弘晧、敏儿、蕙儿六个孩子的起居。   待到了康熙四十六年正月一出,弘晧也要与着弘晖、弘昢、弘晙三个哥哥一样要去上书房。康熙先前发话,让弘晖过了十三岁生辰后,再随着四阿哥一道儿去户部办差。外面的事儿闹得再厉害,舒萍依旧泰然处之的躲在圆明园内养胎,反正有四阿哥、齐轩他们,舒萍也不必操心什么,该做的准备也早已安排好了,如今最紧要的便是,让四阿哥一行收敛锋芒,以免被康熙一刀给割咯。   太子被废后,四阿哥并未如大阿哥那般慢待过太子半毫,也未如八阿哥那般冷面待过太子。四阿哥深知太子从小便被汗阿玛捧在手掌心里,哪能吃得了如今在咸安宫的清苦,他可还记得前世汗阿玛离世前,还殷殷嘱咐着自己,让自己要好生待着太子,决不能短了太子的吃穿用度的。   而是,与其让汗阿玛如前世那般嘱咐自己,还不如现今就做全面些,太子不久之后可是还要复立的。至于康熙三十九年弘晖、弘晙出痘一事,汗阿玛是不知晓自个儿已经查出乃是太子所为,此时给太子一脉送些吃食这举手之劳又能得到赞赏的事儿,也就不会引起汗阿玛的猜忌了。   太子被废约莫一月余,三阿哥告发大阿哥用魇术魔废太子之事,康熙对大阿哥所作所为极为气愤,宣示其为"乱臣贼子。"下令,夺其郡王爵,严加看守,在府第高墙内幽禁起来。   康熙四十五年九月,康熙帝在巡视塞外临行时又下了一道渝旨:"胤禔镇魇皇太子及诸皇子,不念父母兄弟,事无顾忌,万一祸发,朕在塞外,三日后始闻,何由制止?"   王大臣急忙商议,最后决定派遣八旗护军参领八人、护军校八人、护军八十人在胤禔府中监守。康熙帝还不放心,又加派了贝勒延寿、贝子苏努、公鄂飞、都统辛泰、护军统领图尔海、陈泰,并八旗章京十七人,更番监视,还对这些官员下了一道严渝:"如果谁玩忽职守,将遭到灭九族之灾。"   至此,大阿哥胤褆较之历史要早了两年彻底在九龙夺嫡中退出。太子一次被废后,活动甚是频繁的八阿哥则被康熙以胤禩柔奸成性,妄蓄大志,朕素所深知。其党羽早相要结,谋害胤礽,今其事旨已败露。着将胤禩锁拿,交与议政处审理。还直诉八阿哥迄今未生子,其实此时的八阿哥已有一庶子弘旺,于康熙四十五年戊子四月初九日寅时生,庶母张氏乃是张之碧之女。   康熙与于四十五年六月初在诸皇子前指斥允禩,流露出对钮祜禄氏的不满,允禩素受制于妻,其嫉妒行恶,是以允禩迄今尚未上子。而八福晋钮祜禄氏的命运与着史上的八福晋郭络罗氏相较而言颇为相似。八福晋钮祜禄氏成婚至今,未曾有孕,这让得舒萍闲时很是邪恶的认为,八阿哥子嗣甚少,问题乃是出自八阿哥身上。   虽然八福晋曾经带着人堵着门,将赐下的侧福晋和庶福晋一一挡在门外,但是,八阿哥府后院的侍妾格格的数量却不少,至少相较于四阿哥后院而言,那数量就不少了。四阿哥如今乃是亲王爵位,后院就一嫡福晋,一侧福晋,三庶福晋,八位侍妾格格,共十三人。而八阿哥后院除了嫡福晋外,单是侍妾格格就有二十六人,且大部分都是已经侍寝了的。   八阿哥和八福晋如今的状况,让得舒萍再次想起八阿哥和八福晋大婚那茬,如今看来,康熙秋后算账的时候到了。八阿哥夫妻被康熙训诉两月后,康熙下旨停了八阿哥的俸禄银,连带着良嫔也被康熙训诉。   而四阿哥则因着在太子被废期间对其多加照顾,并未曾因太子被废而表现出何不同,不仅赢得了康熙的重视,也让的太子复立后,对着四阿哥这个弟弟的态度较之先前要温和上几分。四阿哥在太子被废期间的表现,让得康熙再次忆起于康熙四十四年四月毙逝的裕亲王福全的遗言:四阿哥是个面冷心热的。   福全自康熙四十年后,便陆陆续续的病重,舒萍花了很大的力气才让福全比史上活多了两年,为的就是在康熙四十五年里,极有可能会夭折的十八阿哥一死中,让四阿哥在康熙心中的地位更加深入一点。果然,舒萍先前的谋划就目前看来是正确的。   伯王福全比史上迟死两年,就四阿哥对比前世今生两世,汗阿玛较之前世那次要悲伤上许多,许是年纪比前世那次要大的缘故吧。而且,四阿哥深知伯王之死给汗阿玛的感触是极为深刻的,而且四阿哥深知伯王之子保泰的性子,即使伯王来不及提及他奉旨到裕亲王府后操持的事项,保泰也会上折子将四阿哥所操持的事项桩桩件件都会说清楚的,所以,四阿哥除了尽心操持,并未曾有何可担忧。   康熙四十五年十月二十六,侧福晋赫舍里氏诞下四阿哥的第六女,六格格重七斤二两,很是健康。四阿哥的第五女,乃出自庶福晋李氏。十一月初一,庶福晋宋氏经过九死一生诞下一个体弱的小阿哥,为雍亲王的第五子,五阿哥满月后,被赐名为弘昼。   十一月初六,舒萍顺利诞下一对健康的双生子,分别为雍亲王的第六子和第七子。至此,四阿哥有了六个嫡子,两个嫡女,一个庶子,四个庶女。太后和康熙知晓后,甚是欢喜,当日便按着嫡子的例,再加上三层赏赐,于两个孩子洗三当日分别赐名为弘晅、弘暥。   雍亲王府一个月里先后添了一个小格格,三个小阿哥,其中两个还是嫡出,四阿哥的心情可谓是晴空万里。也因着一下子添了四个孩子,又临近年节,四阿哥决定将四个孩子的满月礼于十二月初六一道儿办。雍亲王府上下都知晓,嫡福晋颇得王爷的宠爱,侧福晋赫舍里氏和庶福晋宋氏两人对于自个儿孩子的满月礼押后举办都不敢有任何怨言。   十二月初七,舒萍领着同样出了月子的侧福晋赫舍里氏和庶福晋宋氏,连带四个新鲜出炉的四个孩子一道儿进宫给太后请安。康熙四十三年九月,李氏诞下五格格,因着是女孩儿,太后没给李氏晋升位份,只给了一些赏赐。   而如今同为庶福晋的宋氏诞下了四阿哥的第一位庶出的阿哥,且宋氏这些年一直安分守己,舒萍与四阿哥商量后,决定让宋氏占住最后一个侧福晋之位。而是,舒萍此次领着宋氏进宫请安,就是请求太后给宋氏晋升位份的。太后经过德娴贵妃的提醒后,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眼前这位宋氏跟着老四已经有好些年头了,如今才有了一子傍身,也就欣然准了舒萍的请求。   康熙四十六年的年宴,因着太子复立,康熙有意大办。虽说大办,但因着裕亲王福全逝世未满三年,也就比之四十五年那次要高了那么两层。福全死后,康熙令诸位阿哥给他们的伯王福全哭灵二十七日,守孝九十日。   四十六年正月一出,雍亲王府果然接到了让弘晧进上书房的旨意,这道旨意在意料之中,所以众人并无太多的惊讶。令得众人惊讶的,乃是康熙的第二道旨意,让弘晖二月二龙抬头过后,直接去户部办差。   弘晖去户部随着自家阿玛雍亲王办差后,深得自家阿玛雍亲王的真传,差事办得条条理理的,甚为缜密,颇得康熙的欣赏。朝中上下都在传,都知道雍亲王办差能力非凡,如今儿子深得雍亲王真传,脱颖而出了。   没有弘晖的上书房生活,弘昢过得甚为自在,也无怪他感到自在。弘晖还在上书房时,对着弘昢这个弟弟可是诸多约束,功课盯得甚紧,后来弘晙也进了上书房,因着有弘晖这位大哥在,弘昢压根就没有任何成就感。   如今弘晖不在上书房了,弘昢的成就感瞬间飙升,他这下子终于可以当一回老大来满足自个儿的成就感了。可梦想往往都是美好的,现实总是那么的骨感。弘晧进上书房第十日,弘昢因着懒怠功课,被自家阿玛抓了个正着,被罚加练五十个大字,外加抄写经书。令得弘昢的面子里子在弘晙和弘晧两个弟弟面前一下子丢了个精光。   出塞   自太子复立后,太子在康熙跟前的荣宠明显大不如前,他如今是空有储君之名,无储君之实,在很多事情上都被限制着。康熙如今已经让内务府限制了太子的用度,太子宫中的用度一律在规矩之内,不容再有逾越之例。   因着太子一脉被j□j在咸安宫时,四阿哥对着太子一家子的帮助,如今太子妃对着舒萍已经没有前几年那般冷淡,再有的便是,太子妃是存了心眼的。太子妃唯一的孩子,即太子唯一的嫡女三格格乃是康熙三十三年生,再有个两三年就得议婚事的了。   虽说三格格的出身不低,压根就不愁嫁,可是当娘的永远都想着给自己孩子的东西是最好的。太子妃经历了太子被废那一遭后,看着现今太子复立了,可往后的事儿又有谁能预料呢?太子妃只有与着太后、德娴贵妃打好关系,往后三格格的婚事才更有希望。   德娴贵妃这两年的身子一直不太利索,时常小病上那么一场,每次德娴贵妃一病,康熙就会想起当年南巡遇刺的经历。是以,太子复立后,康熙对着太子便不如之前那般了。到哪都会捎带上太子,明面上看着是荣宠,实际上乃是方便监看。   康熙四十六年开始,康熙出巡,太子必定随驾,而四阿哥则多被康熙留下,与着其他留京的阿哥们一起监国。是以,舒萍自康熙四十六年开始,便甚少能出京城看京城外的风光了。   四阿哥被留京监国,可德娴贵妃是能随驾的。因着德娴贵妃这两年的身子不太利索,康熙出巡都会带上德娴贵妃,方便照看德娴贵妃。而自康熙四十五年十月始,敏儿和蕙儿便奉旨入宫陪伴太后和德娴贵妃,是以,康熙于四十六年北巡,特奉太后回蒙古草原。   太后来自草原,对着康熙的安排只有高兴的份儿,而敏儿和蕙儿从小就常常混迹在宁寿宫中,把太后哄得恨不得上哪都把两个小妮子带上。敏儿和蕙儿在太后跟前撒娇带哄的,终于得到太后的恩准,让她们穿上骑装骑马随在太后凤鸾旁边。   敏儿和蕙儿在康熙跟前,是除了太子的三格格之外最得宠的孙女,是以,康熙看到敏儿和蕙儿两个小妮子骑着马随在太后凤鸾旁边,两个丫头望着前面策马扬鞭的随驾皇子时的满眼羡慕,就让梁九功去传话,准许她们每日随着皇子们骑马一个时辰。   有了康熙的恩准后,敏儿和蕙儿在北巡的路上可是玩疯了,一路上策马扬鞭,不亦乐乎。幸好弘晖随驾,又有着十阿哥、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三位皇叔在旁边照看着,敏儿和蕙儿每日除了骑马,就是去太后跟前陪伴着,或者去照看玛麽德娴贵妃,也就没有做出更惊天动地的事儿来。   敏儿和蕙儿玩得尽兴,可苦了弘晖这个当哥哥的,打小与两个妹妹一块长大,两个妹妹是什么心性之人,旁人不知晓,弘晖这个当大哥可是知晓得很呐。特别是当年弘晖和弘晙出痘之事,敏儿和蕙儿当年可偷听了四阿哥和十阿哥、十二阿哥、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几位皇叔的谈话,也就知晓当年之事乃是出自太子之手。   是以,敏儿和蕙儿看着太子这位皇伯可是极为不顺眼的。弘晖生怕敏儿和蕙儿两个妹妹会寻机会整蛊太子,是以这一路上,弘晖一直都不错眼的盯着两位妹妹。其实,这也是弘晖关心则乱的表现,虽然敏儿和蕙儿的心性如此,可是敏儿和蕙儿打小随在舒萍身边,受到舒萍思想的熏陶,很是明白“什么时候做什么事儿”这个理儿的。   康熙一行人行行走走了一个多月,终于到了蒙古草原的驻扎地。太后因着许久不曾行走这么长的路程,身子骨有些扛不住,可是回到草原的愉悦心情早已将舟车劳顿所带来的疲惫冲走了七八分了。太后在自个儿的营帐中休息了约莫两个时辰,在敏儿和蕙儿的鼓动下,便领着两个小妮子出营帐四处走动。   太后老人家事隔几十载再次回到草原上,心情可不是一般的高兴,自打来到草原上后,太后脸上的笑容多了许多,就连每日的膳食也多动了几筷子。又有着敏儿和蕙儿两个活宝在身边时常逗太后开心,康熙看到嫡母如此开心,心情只有更好的份儿,对着敏儿和蕙儿两位孙女也是喜欢的紧。   康熙一行人在草原上不亦乐乎,可京中的雍亲王府却是乌云密布,只因着刘氏疯了。刘氏此人自太子被废后,便一病不起,而太子复立后,刘氏便再无任何消息传出来。谁能料到,太子复立才这么些日子,刘氏突然就疯了!据太医的诊断,刘氏是因最近情绪波动比较大,且在一些药物的引导下,才会如此之快形成失心疯的。   刘氏所服之药从何而来,又是何人害刘氏变成现今这般状况的,已经容不得四阿哥和舒萍在明面上去查证了。此事不用脚趾头去想也知道,刘氏已经是一枚弃子了。因着刘氏是上面赐下来,是不能随随便便就处理了的,四阿哥只好将刘氏发配到南方的庄子上。   只是如此一来,四阿哥和舒萍夫妻二人又得重新估摸太子此举为何意了。太子复立后前几个月因着四阿哥在他被j□j期间给其一脉送吃食一事,对着四阿哥的态度便没有先前那般冷漠。可是,日子一久了,太子对着四阿哥的态度又变得疏远了起来,特别是从弘晖随着四阿哥在户部办差开始,太子对着四阿哥这个弟弟又开始甩起脸子来了。   太子如今的长子弘皙本比弘晖大三个月,可弘晖却偏偏比他早两个月脱离上书房开始了办差生活,这不可谓是让得太子对着四阿哥的不满渐渐多了起来。弘皙本人乃是庶出,其母还只是庶福晋,原本的出身就不高。可弘晖却不择不扣是四阿哥的嫡长子,一个“嫡”字就已经将弘皙给甩出几条街了,何况还是嫡长子。   太子自复立后没几个月,又好上了男风,即使被掩藏的甚为隐秘,四阿哥多了一世的记忆就不必说了,舒萍这位穿越人士手下的情报网还是将太子好男风这事儿给揪了出来。相信,康熙如今对着太子这一喜好已经有所了解了吧。   费扬古大人和觉罗氏夫人如今都是上了年纪的人,身子骨大不如前,舒萍就默写了好几份前世看过的养生食谱,富察氏和苏佳氏按着舒萍给的食谱,调整了费扬古大人和觉罗氏夫人两人的膳食。结果半年下来,两人的身子骨果然好了一些,就连肤色也红润上了许多。   育德和察哈尔如今都已官居二品,且都是武官职位,深得康熙的信任。而隆科多这位佟家的重要代表人物之一,如今已被康熙点名任职九门提督一职。今世的佟家在太子一次被废时,因着隆科多在中间的劝说,明面上看着是保持中立,实际上早已站在四阿哥这一队。   佟国维这只老狐狸很是认真权衡了各位阿哥的条件,又在隆科多的游说和佟佳贵妃的暗示之下,很是坚定的站在四阿哥这边。谁让四阿哥有个位分高又得宠的生母,还有的便是,四阿哥的岳丈可是活生生的,且深得康熙信任,而四阿哥的两个小舅子都是官居二品,手握兵权。而四阿哥本人的条件就是不错,四阿哥在众阿哥中,可是除了太子之外,爵位最高的。   还有便是,因着十阿哥是德娴贵妃的养子,且十阿哥与着四阿哥这位哥哥的关系本就不错,这样,四阿哥这边无疑就有了钮祜禄氏一族的支持。虽然八福晋也姓着钮祜禄氏,与着十阿哥的血缘关系极为亲近,可是奈何十阿哥与着八阿哥就是不亲近啊。是皇子重要还是一个皇子福晋重要,钮祜禄氏一族的代表人物也是个有头脑的。   四阿哥还有几个天然的盟友——十二阿哥和十四阿哥,再外加上十三阿哥这个铁杆子,五阿哥、七阿哥和九阿哥与着四阿哥的关系也算不错,就算不明面上支持,也会保持中立,所以衡量了一番过后,佟家都觉得隆科多的分析是正确的。只是,四阿哥日常就是过于低调,就连太子一次被废时,他也是尽心尽力的扮演着纯臣一角,尽心办差。让得那些想站在四阿哥一队的世家大族都只好采纳了神秘人士的建议,保持中立。   到了太子复立后,佟家那些个保持中立的世家大族对着那位神秘人士的神机妙算很是钦佩。瞧瞧那些忙着站队的世家大族在太子复立后的下场就知晓了,不是被康熙给一刀给割咯,就是太子在复立后,受到太子一派接连三番的打击报复。   在塞外,康熙远道而来,自然要展现一下大清朝与日俱增的国力了,在给蒙古亲贵们赏赐过后,便是宣扬一下大清朝第一大家庭的和睦,让随驾的皇子皇孙都出来一块儿打打猎。   弘晖因着和着十五阿哥和十六阿哥的年纪相仿,便被安排随着两位小皇叔一道儿出发。十五阿哥和十六阿哥一心想着多打些猎物给自个儿的汗阿玛看看,两人一马当先跑了出去。而弘晖因着有着自家阿玛额娘的嘱咐,将自个儿的安全放在第一位,表现是其次。   敏儿和蕙儿两个小妮子打小就随着弘晖几个一道儿扎马步、骑马、射箭,骑射功夫在诸位格格中可是极为出众的。又有着荣宪公主这位姑爸爸的例子在前,四阿哥对着敏儿和蕙儿本就宠爱得很,舒萍觉得她们两个往后抚蒙的机会比较大,也就不拘束两个女儿了。   因得了太后同意,敏儿和蕙儿去换了骑装,便看见自家哥哥正准备出发,便催着下人赶紧拉了马上来,随着自家哥哥后面一道儿加入了打猎大军。敏儿和蕙儿还是孩子心性,只想着玩儿,又被有心人刻意用猎物引导着,待得两姐妹进了林子深处,才发现已经和跟着下人拉开了距离。   危险出现   弘晖转身没寻到两位妹妹的身影,马上察觉事儿不对劲,立即打马原路返回寻找,待得弘晖寻到敏儿和蕙儿时,心底很是松了一口气,环眼四周,总觉得怪异得很,“敏儿蕙儿,咱们还是回去吧。”   敏儿和蕙儿本来就是聪颖的人,也察觉到事情不妙,但是打小在舒萍的训练下长大,也有一定的自保能力,倒也不慌张。此时又听到哥哥弘晖发话,“敏儿蕙儿,跟紧哥哥,要是有什么你们只管先跑。”姐妹俩的心里马上寻到了主心骨,只安下心来,策马跟紧哥哥。   随着时间的推移,太阳渐渐西移,出去打猎的皇子皇孙贵族亲贵们都已陆续归来了。眼看着宴请蒙古亲贵们的晚宴就要开始了,太后和德娴贵妃在归来的人群中还未寻到敏儿蕙儿两人的身影,最重要的是连弘晖都还没回来,德娴贵妃心里突然觉得不妙,马上让人寻来十四阿哥,“十四,你可曾在林子里见过弘晖、敏儿和蕙儿三人了?”   “额娘您说什么?敏儿和蕙儿也一道儿去打猎了?”十四阿哥在听到额娘的问话后,很是惊讶的问道。看着自家额娘对着自个儿点了点头,看了眼那片林子,心中升起一股不安,“额娘别急,儿子这就去寻弘晖他们。”   十四阿哥立马牵了自个儿的马儿,领着仆人准备再次入林中寻人,就遇上了九阿哥和十阿哥二人领着仆人往这边走来,“十四,可是没玩够?”   十四阿哥如今无兴致与两位哥哥打哈哈,直奔主题,开门见山,“爷这是要去寻弘晖、敏儿和蕙儿三人。”   “什么?”九阿哥和十阿哥二人在听到十四阿哥要进林子寻弘晖三兄妹,立即望了一眼众人,果然没有弘晖三个孩子的身影,也立即吩咐人牵了马,领着人进去寻找了,“如此,也算上爷一份。”   十三阿哥听到弘晖三兄妹还未归来的消息,也立即牵了马一道过来,“九哥、十哥、十四,草原上的天色变化莫测,咱们还是赶紧动身为妙。”一行人分为四个方向入林子寻找不说。   康熙正与着蒙古王爷们侃侃而谈着,魏珠突然神色凝重的领着一个奴才进来禀报,“奴才参加皇上,弘晖阿哥受了重伤,如今尚在林子里无法移动,三格格和四格格也受了伤,十四阿哥让奴才回来请皇上派人救助。”   康熙认出来人正是老十四的贴身随从,对着众人吩咐道,“速令所有随驾的太医前去,需要什么,即可安排,察哈尔你亲自去办!”察哈尔是弘晖三个孩子的亲舅舅,有他前去,于弘晖三个孩子是最好不过的安排了。   蒙古大臣们被康熙的一叠声安排,才从被弘晖三个孩子受伤的震惊中反应过来,很有眼色的纷纷告辞,纷纷说等天气好了再尽心饮宴等等,康熙顺势同意。待蒙古大臣们离开后,康熙立即来到太后营帐,“皇额娘别担心,儿子已经让察哈尔领着太医去了。”   待安慰好太后后,康熙回到自个儿的营帐,那位报信的十四阿哥的亲随正跪在营帐前,连带着跟着伺候着弘晖、敏儿和蕙儿三人的下人也跪在营帐前,九阿哥和十三阿哥则立在营帐内。康熙坐下后,“给朕说清楚是怎的一回事?弘晖三个如今怎样了?”   “回皇上的话,奴才随着九阿哥、十阿哥、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四位爷去林子中寻找弘晖阿哥和两位格格,待十四爷寻到两位格格时,正好看到两位格格正跪在地上,神情认真的望着跟前的地儿。待十四爷领着奴才们靠近时,才发现两位格格都受了伤,而弘晖阿哥则已经在陷阱中,那陷阱里竖着许多猎叉。   待弘晖阿哥被抬上来时,身上全是血,有些叉子还穿过了身子出来。十四爷不敢妄动,立即让奴才回来请太医。三格格左手上受了伤,四格格肩上也受了伤。据两位格格说,是两位格格的马踩到了陷阱,弘晖阿哥策马救了两位格格,两位格格是被弘晖阿哥给抛了出来的,弘晖阿哥自个儿则跌下了陷阱。”   这位亲随不知道的是,设计这个陷阱的人的目的便是想直接要致弘晖三兄妹于死地的,所以,陷阱中除了布置了满满的猎叉,猎叉上都是涂了毒药的。而弘晖三个命大的是,舒萍早已给几个孩子都服用了解毒丸。弘晖在掉进陷阱前便使劲全力将敏儿和蕙儿两人给抛了出去,敏儿和蕙儿这才受了轻伤。弘晖跌进陷阱前,便拿出随身携带的小匕首将离心脏、脖子和脑袋比较近的猎叉全都给砍断了。   所以弘晖此次真的是从鬼门关逃了回来的。相信只要齐轩或者天羽阁中人若在现场,就能认出弘晖手中的小匕首便是出自他们天羽阁的。这个小匕首便是当年齐轩在弘晖出生那会儿送上的那把镶嵌了一小颗紫霞水晶的小匕首,舒萍在弘晖去上书房那年,就让弘晖将这把小匕首随身携带了。   康熙听了回话,眼前只觉得一黑,所幸他自个儿一直都是坐着的,所以下面的人都看不出来而已。照这些下人的说法,弘晖这次怕是危险了,“你们都下去,待你们主子好了,再由他们发落。”   待得康熙领着九阿哥和十三阿哥去到弘晖营帐前,德娴贵妃已得到消息赶了过来,敏儿左手被划了两道口子,蕙儿的左肩上则被狠狠划了一道口子,二人的伤都已经被处理包扎好了,两姐妹站在德娴贵妃身后。待得德娴贵妃看到被抬回来的弘晖满身的伤口,还有两根猎叉分别插在左肩和大腿上时,德娴贵妃是真的被弘晖满身的伤口给吓到了,原本身子骨就不怎的利索的她直接当场晕了过去。   康熙安排人将德娴贵妃抬走,沉着地安排救治,幸好,能随驾的太医都是好手,太医在林中不敢处理那两根猎叉,只等回来才敢动手处理。康熙、九阿哥、十阿哥、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亲自看着太医拔猎叉,旁观的人只觉得他们都能听到猎叉被j□j时与肉体摩擦所发出的的声音,看着昏迷中的弘晖因着剧痛挣扎了几下。   因拔了猎叉后出现大出血,几位太医看着康熙、九阿哥、十阿哥、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五人要吃人的表情,狠狠心就将一大包止血药全给压在弘晖的伤口上,又忙活了好一会,才将血给止住了。康熙看着面无血色的弘晖,心中的怒气越来越盛。   十阿哥和十四阿哥均红着眼睛向康熙请旨,“汗阿玛,儿子想留下来照看弘晖。四哥在弘晖三个孩子随驾前,就已经拜托儿子照顾这三个孩子的了,弘晖如今这般,儿子都不知要怎的和四哥交代。所幸敏儿和蕙儿只受了轻伤。”   德娴贵妃醒来后,听到弘晖的状况,立即扶着文英等人过来,给康熙行了礼后,就坐在弘晖床前不错眼的看着,生怕一错眼,眼前的大孙子就没了。   康熙无法,只好答应,“也好,老十和老十四就留下吧,还有,要照顾好你们的额娘。”   敏儿和蕙儿已经梳洗过了,听到太医说今晚是最危险的时候,硬坚持要留下来照顾哥哥,康熙看着两个孩子脸色依旧惨白着,很是心疼,“福敏、福蕙先随朕来。”   没有人知道康熙和福敏、福蕙两姐妹谈了什么,只福敏福蕙两姐妹从康熙营帐出来后,就被太后的人给接走了。待福敏福蕙二人离开后,康熙拍了拍手掌,对着空中吩咐道,“给朕查清楚弘晖、福敏、福蕙遇刺一事,还有,让人好好保护弘晖。”   这一夜注定是不会平静的,随驾皇子的营帐中的灯亮到天明,弘晖的营帐中,众太医严阵以待,德娴贵妃、十阿哥和十四阿哥照看着弘晖。太后拉着刚回到营帐的敏儿蕙儿两人仔细检查了一番,看到两个孩子神情恹恹的,“孩子,吓到了吧?”   “敏儿和蕙儿没事儿,只是担心哥哥而已。”敏儿和蕙儿两人分别上前挽着太后,扶着太后坐下,福敏作为姐姐,自然由她回话儿。   “孩子,你们放心,有太医守着,弘晖不会有事儿的,倒是你们,得养好身子,免得弘晖醒来还要担心你们。”太后坐下后,拉着敏儿蕙儿两姐妹顺势坐在自个儿的身旁。   太后和身边贴身麽麽一道儿与着敏儿蕙儿说了好一会的话,看见两个孩子的脸色还是苍白得很,却强撑着陪着自个儿谈话,太后心有不忍,便开声,“好了,你们都下去休息吧,明儿再去看你们的哥哥。”   待敏儿蕙儿由着小丫头领着下去休息后,太后身边的麽麽上前给正在闭目养神的太后揉了揉太阳穴,“主子,您瞧着,此次的事儿如何?”   “这些事儿自有皇帝在,哀家也是土埋脖子的人了,只知道好好哄着孙子享着清福就够了。”太后闻言睁开双眼,语气从容不迫的说道,“明儿选两个会些拳脚的人,安排给敏儿蕙儿两个孩子吧。”   “是!”太后身边的四个贴身麽麽应下后,其中两人扶起太后,伺候太后休息去了。   齐轩得到弘晖、敏儿和蕙儿三个孩子遇险事件时,正与着舒萍分析着目前的局势,商量着接下来的计划。舒萍咋然听到弘晖三个孩子遇险的消息时,眼睛直接盯着前方,“这是,都等不及了啊。”   齐轩摇着手中的盛了半杯的龙井茶,微微闭了闭眼,“萍儿,此事看来还需推波助澜一番才行。”齐轩转眼看着舒萍继续道,“放心,有李木在,弘晖他们不会有事儿的。”   齐轩放下手中的茶杯,身影一闪,便消失在舒萍目前所处的地下室中。舒萍想了想,弘晖那边有齐轩他们,想来不会有事儿的,况且弘晖、敏儿和蕙儿三个孩子都已经服用了解毒丸,一般的毒对他们无效的。   舒萍想通后,便起身来到弘昢、弘晧两个孩子练武的房间外面,看着两个儿子稚嫩的脸庞上布满了汗水。舒萍心中对此也很是无奈,为了以后,如今只有苦了他们。   康熙四十六年的北巡就在压抑与平静中度过,弘晖的伤势在德娴贵妃、十阿哥和十四阿哥,还有太医的全力照看下渐渐稳定下来,只是因着伤势严重,弘晖回京的一路上都是躺在马车上过的。幸好有敏儿蕙儿两个妹妹常来陪着自个儿瞎聊着,倒也不觉得沉闷。   康熙下旨让弘晖安心留在雍亲王府养伤,直到好全了再去办差。康熙四十五年的选秀因着太子被废诸事被停办一届,是以,弘晖如今虽到了议婚事的年龄,四阿哥和舒萍也不着急,概因着他们看中的人选是下一届的秀女。   察哈尔回京交完差事后,便回到费扬古府,与着休沐归来的大哥育德一道儿去了费扬古的书房,爷三俩在书房中密谈了近一个时辰。舜安颜和隆科多则交接完差事儿回府后,便被佟国维的亲随待到了书房,佟国维与着几个儿子侄子和孙子在书房里详谈了一夜。   荣宪公主和温宪公主一听到弘晖、敏儿和蕙儿三个孩子受了伤的消息,立即让人张罗着,随了舒萍一道儿进宫,待在太后宫中看到伤势将近痊愈的敏儿和蕙儿时,三人一直提着的心才稍稍放下一些,拉着敏儿、蕙儿交代了几句,便向太后告罪出来,直接拐去景仁宫了。   风起云涌   康熙四十八年三月初,福媛和福雅的婚事总算有了着落,二人均被指去了蒙古博尔吉草原,男方分别是博尔济吉特·布日固德和叶赫那拉·乌苏里吉,二人均为贝勒爵位,康熙下旨让福媛福雅二人大婚事宜均以郡君的规格操办。   这道圣旨一下,宋氏心底有些不痛快,概因着她所出的大格格福媛乃是四阿哥的长女,她本人如今已是侧福晋的位份,怎的就与着只是庶福晋位份的李氏所出的女儿一般了?封号都是按着郡君的规格来就算了,这是祖宗定下的,她没法说,可是二人的女婿均是贝勒爵位这点,她就觉得很是不痛快。   宋氏的不痛快也只能是不痛快,她在雍亲王府这么些年,性子里子早已被磨平了,再说了,男方都是上面定下的,亲王庶女的封号均为郡君。特别是宋氏她所出的五阿哥弘昼一直都是病怏怏的,哪像侧福晋赫舍里氏去年所出的十阿哥那般健康。   再说了,如今雍亲王府里头,除去嫡福晋有六子二女傍身外,就宋氏她自个儿和赫舍里侧福晋二人是儿女齐全的。没看到李氏前年又给四阿哥生了一个小格格么,这是李氏的第三个女儿了。就连新晋的两位庶福晋耿氏和苏佳氏都是因着生了儿子才给晋的位份,而另一位庶福晋舒舒觉罗氏只因着家世一开始就被封为庶福晋进来的,她前年所出的七格格也一直都是病怏怏的。   是以,找对了对比组后,相互比较一番,宋氏就觉得自个儿的那些不痛快是没有必要的了。大格格的婚事已定,她再也不能为女儿争个什么,可是她如今还有一个儿子啊,为着儿子,她如今怎么都不能惹了四阿哥和嫡福晋不待见。   康熙四十九年五月初六,福媛被封为怀慎郡君,福雅则封为怀恪郡君。因着姐妹俩同被指去博尔吉草原,康熙特旨二人可同日完婚。五月十一,怀慎郡君与怀恪郡君领着郡君的仪仗队伍,随着男方一家子前往蒙古的博尔吉草原。   祖宗的规矩,只有和硕公主和固伦公主才有资格拥有自个儿的公主府邸,从和硕郡主打下点,都不能拥有自个儿的府邸,成婚后,均住在夫家为自个儿准备的院子里。   待得怀慎郡君和怀恪郡君离开京城前往蒙古博尔吉草原后,李氏和宋氏往着舒萍的正院走得更勤了些,只因着嫡福晋不仅是王府里的女主人,更因着嫡福晋如今是最得四阿哥宠爱的。而侧福晋赫舍里氏自进府以来,与着舒萍这位嫡福晋相处得甚好。否则四十五年那会儿,四阿哥也不会带着她和宋氏随着嫡福晋一道儿到圆明园养胎了。   也不知怎的一回事儿,舒萍总觉得今年的天气炎热异常,这才五月的天,直觉得已到了最炎热的七八月了,屋里头的冰块早早便摆上了。四阿哥本来就是个火炉子,舒萍都觉得热了,他只会觉得更热,“舒萍,让人收拾收拾,咱们这两日便到圆明园里头去住上一段日子,京城里头实在太热了。”   舒萍刚将伺候的人都打发了出去,正伺候着四阿哥更衣,听到四阿哥这番话后,只是抿了抿嘴,“爷,这回将孩子们都带上吧,这炎热的天儿,孩子留在府里也不舒坦。”   “嗯,舒萍说的不错,这会儿就将孩子全带上吧。汗阿玛前年特准咱们园子扩建,去年底就已竣工了。除了曲院风荷、茹古涵今、万安方和、碧桐书院和平面秋月这几处外,其他处随她们挑选。”四阿哥一边说着,一边拿出扩建后的圆明园地图来。   舒萍看了眼扩建了一番的圆明园地图后,发现四阿哥方才点过了地方都是紧着四阿哥日常的居所,还有何不明的,“妾身知晓了,孩子随着去了园子,母亲也是要一道儿去的,妾身午后便安排。”   “还有,舒萍要好好敲打一番府里头的人,最近不是很安稳,莫要让咱们府里头出了岔子。”四阿哥接过舒萍奉上的酸梅汤,一口作气便喝了干净。   “妾身知晓了。”舒萍听到四阿哥的吩咐后,便向着碧月使了个眼色,碧月领会后便退了出去。碧月直接去寻了乌苏麽麽和高麽麽,将四阿哥的意思转达了一番。   “舒萍此次就住在新建的曲院风荷吧,哪儿是最为凉爽的。茹古涵今就让敏儿和蕙儿两个住,万安方和让弘晖一家子住进去,碧桐书院就弘昢和弘晙两个吧,平面秋湖就让弘晧、弘晅和弘暥三个住进去。”四阿哥端着舒萍刚替换上的酸梅汤喝了半碗,一手指着地图安排道。   五月二十一,四阿哥领着嫡福晋、两位侧福晋和四位庶福晋,连同十个儿子六个女儿,一家子浩浩荡荡的往京郊的圆明园赶去。雍亲王府里头除了管事和管事麽麽,就是那些个没有生养过的侍妾格格们,均由留府看家的乌苏麽麽和高麽麽领着碧竹和碧玉一道儿管着。   园子里就是比京城府邸要凉爽上许多,弘晅和弘暥一到了园子里,就如同脱缰了的野马,玩得疯了去了。弘昼虽然出生那会的身子骨不怎么样,可是这几年精心调理下,如今也已经随着弘晅和弘暥一道儿启蒙了。   住进园子没多久,舒萍便被诊出有了身孕,四阿哥极其高兴,每日都会回来进行每日一教,每日一散步,每日一按摩。自打舒萍有了身孕后,四阿哥便直接免了那些侧室早上的请安,是以,那些个侧室就只有晚上才有机会见上四阿哥一面。   在园子里的日子总是过得比较快,舒萍感觉才昨日住进圆明园,今儿就快到了九月了。自打四阿哥领着一家子进了园子里,赫舍里氏、宋氏等六人每日晚膳前一个时辰,都会到舒萍这儿坐上一段时间,聊聊天儿,做做女红,打发时间儿,一直呆至晚膳后才离开。   四阿哥在八月十五那会儿就已决定于九月初六,就领着一家子回到京城去,谁知如今到了九月初五这日,小张子突然来报,“启禀福晋,爷今儿要歇在宫里头,问福晋可有话儿要带的?”   舒萍正摸着五个月大的肚子感受胎动,听了小张子的话后一怔,便让碧月去准备一些常用药和替换的衣裳拿去给小张子,“小张子你每日都过来报一声爷的起居即可。”   小张子得了吩咐后,伸手接过舒萍让准备的东西,打了个千,便转身离开了。初时前五日,小张子还能日日出宫来舒萍处报一声四阿哥的起居。到了第六日,就连小张子也不能出宫了,待让人去问,连宫门都不能进了。   弘晖和弘昢两个也没能出宫,均被留在宫里头。就连齐轩都被留在宫中了,天羽阁中也没有什么消息传来。如此看来,宫里头怕是出事儿了,而且还是大事儿。因着有了先前的可靠情报,舒萍如今很是镇静,没有如其他妯娌那般急得如同苍蝇般乱转。   舒萍联系着先前所得到的可靠情报,宫里头出了大事儿的几率就算没有十成,也有个六七成了。面对着急急赶来圆明园讨主意的五福晋、七福晋、九福晋、十福晋、十二福晋、十三福晋和十四福晋七人,舒萍只吩咐一句,“咱们如今都别乱,要稳住,约束好府内上下,别给爷们添乱先。”   五福晋七人听到舒萍这番话,平日里也听惯了舒萍的话了,自个儿也觉得如今绝不能乱,更不能给自家爷添乱,“好,四嫂,咱们现在就回去安排,只,四嫂你如今身子重,可要精心些,咱们就不给你添乱了。”   五福晋七人走后,舒萍便让碧月寻了碧玺来,“碧玺你现在马上回府里去,让乌苏麽麽和高麽麽她们约束好下人,府内上下不得随意出入,让她们都恪守本分,否则就别怪本福晋不念情面。”   碧玺离开后,舒萍就让碧月去圆明园各处,将园子里的人都好好敲打了一番。侧福晋赫舍里氏很快就赶来舒萍的院子,“姐姐如今可好?”   “都好。”舒萍待赫舍里氏行了礼后,便让小丫头扶起坐在自个儿的身边,看见赫舍里氏递给自己的眼色,舒萍便将下人都打发了出去,“妹妹可有事儿?”   “妾身是待在屋里觉得闷了,诸位妹妹都忙着,妾身就来烦姐姐了。”赫舍里氏一般说着,一边抬手打了一系列的手势。   赫舍里氏虽然不是索额图本家的,但是赫舍里氏初封就为侧福晋,家世也是过得去的,相信她是知道了什么才急急赶来的。只是如今的形势,舒萍只知道决不能给四阿哥添乱,“妹妹愿意来就好。”   赫舍里氏本来就是个通透的人儿,她能在进府后,看清自个儿的位置,一直都恪守本分的在府里的一处呆着,敬重舒萍这位嫡福晋,如今还有了一儿一女傍身,她本人的智商就是过得去的。如今看着舒萍这位嫡福晋这般,再联系着碧月的传话,便就明白了,赫舍里氏陪着舒萍聊了一会,就行了福礼回到自个儿的院子里,对着院子里的人好好敲打了一番。   又过了四天,天羽阁和德娴贵妃先后传来消息,天羽阁传来的是“逼宫事发,得重视”这七个字,而德娴贵妃传来的则是康熙病倒了,诸位阿哥皆要在跟前侍疾,让舒萍敲打府中的人,照看好孩子。   舒萍便知她和齐轩的计划已经成功了,照目前看来,四阿哥如今在康熙眼里已经成为继太子之后最为重视的儿子。只是,舒萍有些担心的是八阿哥那边,八阿哥在康熙四十五年那次重击都没能将他的野心给打消,在康熙四十八年初重新得到康熙的重用,恢复了贝勒的爵位。   又过了好几日,德娴贵妃和天羽阁都没有消息传出来,而五福晋、七福晋、九福晋、十福晋、十二福晋、十三福晋和十四福晋日日都派人过来互通消息,因着舒萍比其他人知晓多些,也就表现得更稳了些,只让她们都要稳住府内上下。   又过了十日,碧茹顶着五个月的身子,领着两个小丫头来了圆明园,碧茹在康熙四十一年便被四阿哥做主,指给了太医李木,李木在延长裕亲王福全性命一事中出力最大,得了四阿哥的青眼和重视,“福晋安好。”   “怎的来了?”舒萍让碧月将碧茹扶起来,让人给碧茹赐了座位,待得碧月扶着碧茹稳稳的坐下后才发问。   “有好些日子没给福晋请安了,先前福晋让奴婢待胎坐稳了在来给您请安的。奴婢如今胎已经坐稳了,便张罗着来了。”碧玺看着除了碧月外,其他人离着自个儿均有五丈远,便趁着舒萍拉着自个儿的手时,将手中的纸条塞到了舒萍手中。   二废太子   舒萍将纸条握住后,“你能来,本福晋自然是高兴的,只往后都得以你自个儿的身子为重才是。既然来了,今儿就留下用膳如何?”   碧茹顺势应下了,说是留下用膳,其实二人都是分开了桌子用膳的,虽然碧茹如今嫁给了李木李太医,可奈何她没有诰命加身,虽已翻身过上了使奴唤婢的生活,也是不能与着舒萍这位亲王福晋同桌用膳的。   待碧茹离开后,舒萍将碧茹传来的纸条打开,“万岁爷怕是不好了。”其实就是碧茹不来说,舒萍也能猜上了五六分的了。否则,为何齐轩一直都没能出宫来?就连他的天羽阁都没能再给自个儿传了消息来,还有她前些年安排在宫中的人手到如今都未能传出丝毫消息,听说宫里连平日里能出宫的太监们到目前都不能出宫。   九月二十六日,十二福晋令人送来一盒全印着平安二字的酥皮饼儿来,舒萍是知晓十二福晋娘家那边有在内务府办差的人,所以,她那边传来的消息是目前最为准确的。舒萍看着十二福晋送来的饼儿,让碧月先去安排一些准备事宜,好让四阿哥爷三俩回来时,能立即梳洗休息。   九月二十八日,弘晖和弘昢可以出宫,兄弟俩一出宫,就直接往圆明园处赶,概因着他们怕额娘过度担心自个儿和阿玛。弘晖和弘昢回来后,很确定的告知舒萍,四阿哥很平安。知晓四阿哥真的平安后,舒萍精神紧绷了这些日子,外加上她如今可是个月份大的孕妇,精神早早就已到达了崩溃状态,好生躺着养了几天才缓过劲来。   齐轩于二十八日深夜来到圆明园,将这些天宫里发生的事儿悉数与舒萍提及,好让舒萍往后有个应付的对策。齐轩看着舒萍的精神不是很好,“萍儿,你如今身子不一样了,要好生养着。你早点歇下,我先去安排接下来的事儿。”   舒萍正侧卧在床上,闭着眼睛听着齐轩将乾清宫这些天发生的事儿,齐轩突然告别,舒萍睁开眼,人早已不在了。若不是炕上有一杯只喝了一半的极品雪峰茶,她都要怀疑一下齐轩是不是真的来过了,思及此,舒萍摇了摇早已混沌的脑袋。   四阿哥于九月三十日出宫回到圆明园,舒萍挺着大肚子,领着侧室们和孩子们在大门前迎接四阿哥的归来。四阿哥远远看见舒萍挺着个大肚子,心里紧张个不行,在离舒萍一行约莫十步远处下马,三步并两步上前扶住舒萍,埋怨道,“怎的出来了?在里面等着就是了。”   “妾身和妹妹们,还有孩子们已经许久不见到爷了,只想着赶紧看见爷而已。”舒萍由着四阿哥扶着自个儿往着自个儿的院子里去。   到了曲院风荷后,四阿哥无心应付那些个侧室们,待看见弘晖几个孩子,还有弘晖家的都好好的,就朝着众人打发道,“好了,都回去各自的屋里去吧。”   待那些个侧室和孩子们都离开后,四阿哥将伺候的人都打发了,上前给舒萍捏腿,这捏腿的习惯还是在舒萍怀着弘晧那会儿形成的,因着舒萍那会儿怀着确实不安生,“太子逼宫了,汗阿玛被气狠了,都吐血了。”   舒萍看着四阿哥瘦削的脸,还有四阿哥眼部四周布满了乌青,心里叹了一口气,同时因着早已有了心理准备,所以舒萍对此并不很意外,脸上只做不知,“这些日子,五、七、九、十、十二、十三和十四家的都来讨主意,妾身想着还是自个儿得稳住,也让她们回去管好府内上下。也幸得咱们早早就来了园子里,否则妾身也得和老八家那般了。”   八福晋与八阿哥成亲这么多年,才在康熙四十八年五月生下八阿哥的唯一一位嫡出的孩子,还是个小格格,可对着这个来之不易的女儿,八福晋可是当成眼珠子来看待的,不成想,八阿哥被留在宫里的第十一日那晚,小格格突然发热,八福晋急个不行,让人去宫门那处打听八阿哥何时能出宫,次日八福晋还让人往宫里头递了牌子,结果自然是被拦下了。   四阿哥两世对着老八一家子都看不顺眼,幸好这世自个儿多了一世的记忆,还有老九保持了中立,老五、老七和老十都成了自个儿的盟友,十二由始至终都站在自个儿这边,老十四和十三那般都与着自个儿是铁杆子,自个儿的生母德娴贵妃未如德妃乌雅氏那般偏颇老十四,就是偏颇十四也只是在小事上而已,从未曾因着大事而偏颇过老十四分毫。   因着德娴贵妃,自个儿这世成了贵妃之子,且德娴贵妃对着自己所谋,貌似很是支持,常常在暗中助自个儿一臂之力,这些,都让四阿哥心里很是感激,对着这世的生母德娴贵妃越发的敬重了。四阿哥对着目前这种状况很是满意,他如今就担心八阿哥会背水一战而已。   八阿哥胤禩一直都是狠角色,不管是前世,还是今世,老八都是四阿哥上位竞争中最为强劲的对手。八阿哥今世没了九阿哥的财力,也没了十阿哥身后的钮祜禄氏本家的支持,只靠着八福晋身后的钮祜禄氏一族,还能在太子被废后,与着四阿哥相竞争。但是这点,八阿哥本身就不容小觑。   因着已入了秋,天儿渐冷,园子里的环境已经不适合舒萍养胎了,四阿哥在十月初三这日就领着一家子从圆明园挪回了雍亲王府。四阿哥一回到府里头,就下令让府内上下紧闭门风,决不能跟随京内之风。那些个侧室侍妾们一听到四阿哥的命令,均夹紧了尾巴做人了,生怕惹到自家爷一个不高兴,如刘氏那般给发送到边远的庄子上去咯。   果然,十月十三日,皇太子胤礽被告与刑部尚书齐世武、步军统领托合齐、兵部尚书耿额结党营私。十月二十一日,皇太子胤礽因“狂疾未除,大失人心”被拘执看守,由八阿哥和佟家负责监看。   四阿哥请求了康熙的意思后,如太子一次被废那般,往着咸安宫那边,给太子一脉送吃食和衣物。十一月初三日,康熙谕旨再废皇太子,锢于咸安宫,表明“若有奏请皇太子已经改过从善、应当释放者,朕即诛之。”   废太子自一次复立后,特别是康熙四十七年开始,太子一脉对于先前站队的世家大族的打击力度加强,而且太子的门人多次被御史言官弹劾。太子门人还有不少是中饱私囊的蛀虫,太子下面的人每每出事,太子都是递上一个请罪折子了事的。   如康熙四十八年四月,议处户部尚书沈天生等串通户部员外郎伊尔赛等,包揽湖滩河朔事例额外多索银两一案。经刑讯取供:刑部尚书齐世武受贿三万两,步军统领托合齐受贿二万四千两,兵部尚书耿额受贿一万两,此三人俱拟绞监候,秋后处决。   太子这些年来的作为,外带结党营私这些事儿,均由齐轩的天羽阁奉命去调查落实的。所以,对于太子不利的,康熙不能容忍的事实,齐轩的手下们可是一概不敢隐瞒呐,悉数往黑皮奏折中记录,再往康熙跟前一送,日子长了,康熙对着太子这个宝贝儿子的失望在不知不觉中渐渐积累着。   弘晖和弘晙在康熙三十九年出痘一事,还有康熙四十六年弘晖、福敏和福蕙狩猎遇险一事,均是出自废太子的手笔。是以,康熙对着这个捧在手心呵护了几十年的宝贝儿子感到越发的失望了,进而让他下定决心废太子,不再复立。   待废太子的程序走完后,已经是康熙五十年五月了,四阿哥和舒萍坐在炕上,看着新出炉的一对双生女儿在炕上玩得不亦乐乎。四阿哥如今渐渐被康熙看重,废太子逼宫时,康熙在晕倒之前,就已点了四阿哥督办事务。这会儿,大家还有什么不知晓的,康熙是疼爱小儿子不错,可是,他最信任的是谁,就再明了不过了。   八阿哥再不服,又有何用处?他今世可不比史上的,他如今只有八福晋那般的钮祜禄氏一脉铁心支持着,没了十阿哥身后的钮祜禄氏本家的支持,也没了九阿哥的财力支持他去收拢朝臣。最最最重要的是,他的生母良嫔今世到如今都未能封妃,有着这位辛者库出身的生母在,他在康熙那里就别想得个好。   四阿哥不负朝中大臣们给予他“能王”的称号,在康熙养病期间,四阿哥将需在跟前侍疾的阿哥们,列了张侍疾表,将侍疾时间和交换时间简单明了的列了出来。四阿哥在侍疾之余,尽心尽力督办朝中事务,若有重要事务,康熙醒来时,四阿哥便会亲自带到康熙跟前讨主意。   德娴贵妃知晓康熙是不会就这样毙逝的,所以她一直都尽心尽力的照看着康熙,每日除了去太后处请安报备康熙的情况,就一直守在康熙床前。有时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德娴贵妃拉着康熙的手,担忧的哭着。很多时候,德娴贵妃都不知道自个儿对着康熙是何种感情,只因着她拉着康熙哭时,心中是真的感受到那种悲痛的。   康熙这日在德娴贵妃苦累睡着后,便睁开双眼,那双眼睛清明得很,他静静注视着睡着在床沿上、脸上挂满泪痕的德娴贵妃。康熙看着眼前熟睡的女人,尽管颜色已褪。可他还记得每每在他坠入黑暗中时,就传来这个女人一声又一声的呼喊,硬是将自个儿给拉了回来。这个女人跟着他已经数十载了,每每都能给予他温暖和心安,总能让他感受到人间的真诚和她对着自个儿的真心。   在诸位儿子和妃嫔的尽心照看下,康熙于六月初一重新上朝。同日晋封胤禛为和硕雍亲王,胤祺、胤祐为亲王,胤禩、胤禟、胤礻我、胤祹为郡王,胤禵为贝勒,废太子胤礽为理密亲王,册胤礽第三女为和硕淑惠公主,下嫁土默特达尔汉台吉阿喇布坦。   由此可见,尽管胤礽如今已是废太子,可他毕竟是康熙捧在手掌心呵护了几十年的宝贝蛋,就算是被废囚禁了,他唯一嫡出的孩子都是依着和硕公主的规格出嫁,不过,这也仅限于这位嫡出的女儿,其他庶出的女儿,就连一贯得太子宠爱的侧福晋李佳氏的女儿,都是按着郡君的规格出嫁的。   康熙五十年八月二十日,康熙再次奉着皇太后,带着德娴贵妃、宜妃、敏妃、密嫔,还有贵人、常在、答应若干,佟佳贵妃留宫暂理六宫事务。三阿哥、五阿哥、七阿哥、八阿哥、十二阿哥、十三阿哥、十五阿哥、十六阿哥等八位皇子随驾,四阿哥领着留京的弟弟们一道儿监国。   察尔汗·多尔济   四阿哥虽然再次被康熙留下监国,但弘晖、弘昢、弘晙、敏儿、蕙儿五个孩子是可以随驾的。而且,四阿哥没记错的话,康熙此次蒙古草原之旅,将会成为的伯乐,察尔汗·多尔济将会被康熙破例封为蒙古台吉。   所以,四阿哥在康熙起驾前,拉着五阿哥、七阿哥、十二阿哥和十三阿哥等四位能随驾的弟弟,还有此次随驾的小舅子察哈尔,除了让他们几个帮着照看弘晖五个孩子,还让他们留意一下察尔汗·多尔济这人的出现,若此人是个有才干的,适时帮他一把。   敏儿如今已经十五岁了,蕙儿也十三岁了,康熙此次去蒙古草原之前,曾与太后和德娴贵妃通过话儿了,想借着此次北巡,给敏儿定下未来的额附。因着四阿哥在德娴贵妃跟前也提及过察尔汗·多尔济此人,康熙一行一到蒙古草原驻扎地,德娴贵妃就已经让人去关注察尔汗·多尔济此人了。   此次随驾的还有荣宪公主和温宪公主两位公主,温宪公主也借着此次随驾,第一次来到姐姐荣宪公主在草原上的公主府,多尔衮领着三个儿子两个女儿回到草原上的公主府时,才恍惚想起,这些年里,他们夫妻俩因有皇上的特旨,长期逗留在京城,已经许久不曾回到草原上了。   舜安颜领着温宪公主所出的两位小格格和两个儿子,由着姐夫乌尔衮领着在荣宪公主府中四处走动。待得一轮下来后,舜安颜不得不钦佩眼前这位姐夫乌尔衮对着荣宪公主的心意,瞧瞧,这公主府上下的设计布置,虽不是最为豪华的,却都是按着荣宪公主的喜好风格来布置的,简单而温馨,又不失风雅。   温宪公主没有如史上那般早逝,概因着舒萍这个嫂子和荣宪公主这位姐姐对她的改变。要说史上的温宪公主为何早逝,她本人的身子骨弱是一码事儿,还有她本人爱忧思这一毛病致成的。小姑娘家家的,有空没空就尽爱想着些有的没的,长期下来,极易忧思成疾,身子不垮,精神都要垮了。   这世,温宪公主府的选址被改在与着荣宪公主府相邻,自温宪公主成婚后,舒萍常常领着十福晋、十二福晋和十四福晋等人串门,荣宪公主每日都会到温宪公主府,或派人去请温宪公主过自个儿的府邸,姐妹俩一道儿聊天谈心。   温宪公主也因着与着荣宪公主这位亲生姐姐常来常往的,在荣宪公主身上学到了不少理财之道,这不,如今舒萍与着荣宪公主合伙一道儿置办的私产中,温宪公主如今已经占了百分之十六的股权了。有了私产需要打理和调节自个儿的心情,温宪公主如今是笑脸常开,还比在宫中之时多了三分果断与干练。   不过不出四阿哥所料,康熙在来到蒙古草原第六天傍晚来到德娴贵妃的营帐处,心情异常高兴,“芷茵,朕此次发现了一位良才,此人颇有妙处,实在难得。”   朝堂上的事儿,德娴贵妃作为后宫嫔妃,是不能干政的,可是康熙与她说及,德娴贵妃只有听着的份儿。再说了,她派去观察察尔汗·多尔济的人回来禀报,察尔汗·多尔济此人不仅颇具才干和胆识过人,更重要的是,他的确很适合做敏儿这丫头的额附。所以,德娴贵妃想着,若是有机会,她一定要凑合敏儿和察尔汗·多尔济两人。   德娴贵妃看着康熙许久不曾这么高兴了,德娴贵妃陪着康熙聊了一晚,康熙顺势留宿德娴贵妃处,让得那些个刚入宫不久的贵人、常在、答应们气得扭碎了好几条丝巾,可惜她们都是没有根基的新人,自然不能与着有着高位分和儿女傍身的德娴贵妃相提并论了。   大家都对着康熙破例新提拔的台吉很是感兴趣,据说这位新晋台吉乃是蒙古平民出身,概因着此人颇具才敢,胆识过人,才得了康熙的青眼,被封为台吉后,还赏赐了千里辖地。   八阿哥就是这群好奇人中的一位,八阿哥看着眼前这位新晋台吉约莫十j□j岁的样子,又听说此人尚未婚娶,心想着此人如今在汗阿玛跟前挂上了号,不出意外的话,往后恩宠无限。八阿哥心想着自家大格格是康熙三十六年生的,也到了指婚的年龄了,若是能促成这门婚事,往后对着自个儿也是一个助力。   八阿哥的心思,旁人看得一清二楚,身为当事人的八阿哥家的大格格此次也能随驾,大格格从旁人对于察尔汗·多尔济的描述中,芳心渐渐暗许于察尔汗·多尔济这位新晋的蒙古台吉,也希望自家阿玛能促成这门婚事。   而另一位当事人察尔汗·多尔济可就没这样的闲情雅致了,他如今是个新贵,手头上的辖地庶务一堆,事儿多得很,当然这是一码事儿。另一方面,察尔汗·多尔济对着八阿哥此人原本就不喜,八阿哥在朝堂上的名声再好,他对着八阿哥也亲近不起来。   原来这位察尔汗·多尔济的父母亲在当年的葛尔丹战役中,与叛乱中均被杀害,而八阿哥当时随着大阿哥一起出征。八阿哥当时对着察尔汗·多尔济的父母被葛尔丹当成人质一事无动于衷,间接促成了自个儿父母的死。察尔汗·多尔济由着姨娘色赫图氏带着逃生过程中,最后被大阿哥救下并收留的,那时他才四岁。   多尔济十岁那年与大阿哥胤褆辞别,孤身一人离开直郡王府邸,出去闯荡。康熙四十四年初,多尔济回到京城,接走被直郡王府收留的姨娘色赫图氏,去往蒙古草原。后来大阿哥被囚禁一事中,八阿哥又在其中插了一脚,令得察尔汗·多尔济对着这位素有“八贤王”之称的八阿哥怎么也喜欢不起来。   因着察尔汗·多尔济本人的才干胆识过人,又踏实勤干,也因着四阿哥先前的话儿,五阿哥、七阿哥、十二阿哥和十三阿哥四人对着察尔汗·多尔济此人原本就很是欣赏,自然愿意助他一臂之力。否则,以察尔汗·多尔济如今的地位和身份,想在众多蒙古亲贵中得到康熙的青眼,谈何容易?   八阿哥想与察尔汗·多尔济联姻一事,被天羽阁知道后,给直接捅到了康熙那儿去了。康熙对于八阿哥这个儿子的厌恶越发升级,一些事儿简单又易积累名声的差事儿不在安排给八阿哥,反而安排给了随驾的十二阿哥和十三阿哥去做。康熙如今对着八阿哥的态度,完全可以用“忽视”二字来形容。   康熙于五十年九月二十日宴请蒙古亲贵们,太后在众多蒙古亲贵中为敏儿相中了新晋台吉察尔汗·多尔济。对于嫡母为福敏相中察尔汗·多尔济此人,康熙表示很是赞同。察尔汗·多尔济虽为蒙古台吉,可奈何他如今才是新贵,他如今的地位和身份,公主是尚不上的,和硕郡主倒是可以的。   康熙对于将福敏指婚给察尔汗·多尔济此事很是满意,福敏虽然是他的孙女,但是福敏福蕙两姐妹自入宫陪伴太后以来,不止是太后身边的开心果,也是康熙他的开心果。这几年,朝事不顺时,康熙每每到宁寿宫或景仁宫中时,心情总能好起来。   福敏在太后处知晓自个儿未来的额附可能是新晋台吉察尔汗·多尔济时,在康熙举行狩猎活动时,带着人偷偷随在察尔汗·多尔济身后,想偷袭察尔汗·多尔济,以此让皇玛法打消给自个儿指婚的念头。察尔汗·多尔济本人的武功原本不凡,福敏的小举动哪能瞒得过他。   福敏早已忘记她五岁那年就曾在大伯即大阿哥直郡王府里见过眼前这位察尔汗·多尔济了,只是当时的察尔汗·多尔济的名儿还是“阿朗”,再加上福敏也仅仅是那次见过多尔济一面,还是五岁那年,时隔多年,福敏哪里能一下子将眼前武艺不凡的察尔汗·多尔济与那个名唤“阿朗”的小鬼联系在一起。   福敏没认出来,但是察尔汗·多尔济从贴身侍从给予他“这位是四阿哥雍亲王的三格格”的这个提示中,就能猜到眼前这位格格就是当年在直郡王府中见过一面的“敏格格”。察尔汗·多尔济看着眼前娇怒的人儿,心中不断感慨:当年的小丫头,如今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了,可惜,那彪悍的性子越发地厉害了。   察尔汗·多尔济还沉浸在自个儿的回忆中,敏儿看着眼前这个台吉居然无视她,一个人在旁边发起呆来了。福敏气得扬起鞭子,朝着察尔汗·多尔济挥去。敏儿和察尔汗·多尔济交手约莫十五回合,敏儿自个儿早已是上气不接下气了,待气息平静了些许,立直身子,发现眼前的多尔济居然连滴汗都没留,气得瞪着杏眼怒视着察尔汗·多尔济。   察尔汗·多尔济一直微笑注视着眼前的娇人儿,没想到,这丫头的鞭子已经挥得如此好了,更重要的是,他一贯不喜如此张扬跋扈的女子,可眼前这位,却让他怎么也讨厌不起来,心里甚至还有点窥探到宝藏的喜悦之情。   早在福敏领人从后方随着察尔汗·多尔济时,康熙就已接到来人回报了,康熙与着德娴贵妃一道儿,陪着太后聊天。太后听到那人的回报,抬手指着德娴贵妃,取笑道,“瞧瞧,敏儿如今呐,活脱脱就是当年的荣宪,荣宪当年呐,也是听到皇帝要为她指婚,只是她当时只知道她的额附是在那两人中选出。当时啊,荣宪立马抡起鞭子,最后是乌尔衮得到了荣宪的认可。”   康熙听到嫡母的话儿后,便想起自个儿的爱女荣宪公主小时候的二三事儿来,“当年荣宪的确是个泼辣的劲儿,也幸亏乌尔衮能镇得住她。瞧着荣宪和着乌尔衮如今感情深厚,朕甚是欣慰。”   若不是当年蒙古急需安抚,他也不会将最疼爱的荣宪公主抚蒙了。康熙感慨完后,招来梁九功,“多派几个人随在敏儿后面,只要敏儿无危险就不必现身了。”   “让那些跟着去的人,仔细着,将他们的对话,言谈通通记下来,报来听听,咱们正好一道儿乐呵乐呵。”太后在梁九功出去前,招手让梁九功停下退出去的步伐。   约莫多了半个时辰,康熙奉着太后,与着德娴贵妃,连同来给给太后请安的荣宪公主和温宪公主一道儿,在太后营帐中,看着派去随在敏儿一行的人,正将敏儿和多尔济碰面后,所发生的事儿和话儿一句不漏地重新演示一遍。直把康熙、太后、德娴贵妃、荣宪公主和温宪公主逗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待得德娴贵妃领着荣宪公主和温宪公主离开太后的营帐后,康熙才笑呵呵的对着太后道,“呵呵,皇额娘,如今看来,将敏儿指给察尔汗·多尔济果然是个不错的安排。”   继位   也因着敏儿与着察尔汗两人交手的这件事儿,温宪公主知晓了自家姐姐荣宪公主早年的那些个彪悍事儿。令得温宪公主往后好长一段日子里,见天就往景仁宫钻,硬磨着德娴贵妃给她说说姐姐荣宪公主早年的二三事儿,好借此来敲诈自家姐姐荣宪公主一番。   康熙五十年十一月初七,康熙奉着嫡母,领着妃嫔们和儿女们,还有随驾的大臣们,连带一些得了特旨可进京的蒙古亲贵们,察尔汗·多尔济就是其中一位,浩浩荡荡的从蒙古草原,历时半月才赶回到京城的皇宫中。   康熙回来后,对着四阿哥等人留京监国期间的表现,给予了很到的肯定。十一月二十六日,宫外的理密亲王府修葺完毕。十一月二十八日,废太子一脉由着四阿哥负责,从咸安宫移至新修葺好的理密亲王府,而四阿哥给太子一脉送上吃食和衣物等物什一律不曾间断。   而理密亲王府的安排和布置均在亲王规格内,但是府内的安排布置摆设均是按着废太子的喜好来的。废太子来到理密亲王府看到这一切后,当得知这府里的修葺工作是由四阿哥亲自监看的,心里对着四阿哥这个打小与自个儿亲近的弟弟越发的感激。   也因着这事儿,康熙联系起四阿哥这些年的所为,深觉得四阿哥是个至情至圣之人,也觉得往后就算自个儿走了,老四这个儿子也不会亏待了老大和老二这两个儿子的。因着两次废太子这事,康熙晚年对着立太子此事可是极为避讳的。   康熙五十年十二月初二,康熙下旨将和硕雍亲王第三女封为和硕和敬郡主,指婚于蒙古科尔沁台吉察尔汗·多尔济,婚期两家可自行商定。特恩准,内务府可于科尔沁草原上按和硕公主之例,建造郡主府。   察尔汗·多尔济接到这道指婚圣旨后,脑海里立马出现了那张娇怒的俏脸,心情莫名好了起来。回到京城暂住的地方后,察尔汗·多尔济立即飞鸽传书,让留在辖地、与着自个儿出生入死多年的兄弟们,按着敏儿的喜好的风格来建造郡主府。   八阿哥家的大格格听到察尔汗·多尔济成了四伯父家三格格的额附时,多日来的期盼,一下子轰然塌下,还未等她缓过劲来,就接到了自个儿的指婚圣旨。待宣旨公公走后,大格格看着双手奉着的圣旨,久久回不过神来,她居然被指去了南边,阿玛前些日子提过,南边如今正乱着呢,皇玛法还让在明年二月中旬便完婚。   还有的便是,为何自个儿的封号不是县君,而是乡君?要知道自家阿玛如今可是郡王爵位,为何自个儿的封号是按着多罗贝勒庶女的规格来定的?大格格的疑惑没人来给她解答,概因着大伙儿都不是康熙肚里的蛔虫。   康熙五十一年三月一出,康熙再次病重,康熙再次点四阿哥督办事务。德娴贵妃领着佟佳贵妃、四妃和六嫔这些高位分的妃嫔们,尽心尽力的照看着康熙,同时,德娴贵妃让佟佳贵妃再次暂理六宫事务。佟家自太子二次被废后,已经完完全全跟在四阿哥身后了,是以,对着德娴贵妃的安排,佟佳贵妃表面上并未有何不渝之色。   康熙五十一年四月十二日,康熙身子好转,四月二十日,奉太后、带着两位贵妃、四妃、六嫔移驾畅春园。五月二十七日,康熙与着众儿子在畅春园议事,突然晕倒,傍晚醒来后,看见立在床前侍疾的众位儿子,再次点了四阿哥督办事务。   七月十八日,康熙病情得到控制,于七月二十八日,奉太后,领着后宫妃嫔和儿子们回宫。十月十三日,太后由着两位贵妃搀扶着到乾清宫看望病重的康熙,康熙将众人打发出去,只留下嫡母和他母子二人一起回忆这些年来,母子俩相处的点点滴滴,太后这日在乾清宫逗留至傍晚才离开。   康熙五十一年十一月十三日,康熙于乾清宫的帝寝殿中安然崩逝,终年五十九岁,在位五十一年零十月。太后在得知康熙离世后,悲伤过度,晕倒不省人事,御医诊断后,太后是情绪波动太大,一时适应不来,才晕倒的。   德娴贵妃在得知康熙驾崩后,也晕倒了,由着宫女掐着人中才悠悠醒来,一醒来马上到了宁寿宫看望太后。德娴贵妃身子骨不好,只握着凤印,令佟佳贵妃再次领着四妃暂理六宫事宜,还令四妃六嫔分别在宁寿宫和景仁宫中侍疾。   十一月十四日,太后悠悠醒来,在得知德娴贵妃昨日也晕倒后,所幸最后无事。太后让人唤来两位贵妃,再让佟佳贵妃传诸位亲王阿哥御史进宫,待众人悉数到达宁寿宫时,太后才让贴身麽麽取出自个儿枕着的凤枕,将凤枕毁坏,从中取出三道圣旨。   这三道圣旨乃为康熙留下的遗诏,一式三份,分为满蒙汉三语各一道,遗诏内容为:“和硕雍亲王皇四子胤禛,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著继朕登基即皇帝位,即遵典制持服。二十七日释服,布告中外,咸使闻知。”   当众人对着四阿哥大呼万岁后,四阿哥这位新皇帝将康熙的丧事一叠声安排了下去,先是发丧,再让内务府和礼部一道儿赶紧将康熙的后事安排妥当。四阿哥与太皇太后和太后商议后,持服二十七日后,将康熙的谥号为:合天弘运文武睿哲恭俭宽裕孝敬诚信功德大成仁皇帝,世称清圣祖。   待得清圣祖康熙帝入葬清东陵之景陵后,内务府开始筹办新皇登基大典,且新任皇帝和新任太后都已经发话了,登基大典与封后大典一道儿举办。康熙五十二年二月初一,即雍正元年二月初一,举办新皇登基大典,清圣祖康熙第四子胤禛登基为帝,年号雍正。   雍正登上皇位后,立即颁布三道圣旨,第一道:尊孝惠仁宪端懿慈淑恭安纯德顺天翼圣章皇后,即孝惠章皇后博尔济吉特氏,徽号曰仁宪皇太后博尔济吉特氏为仁宪太皇太后,居宁寿宫。钦哉。   第二道:封清圣祖康熙帝德娴贵妃甄佳氏为孝恭仁皇后,谥号为:孝恭宣惠温肃定裕赞天承圣仁皇后;并尊孝恭仁皇后甄佳氏为圣母皇太后,徽号曰仁寿皇太后,居慈宁宫。钦哉。   第三道:朕惟道原天地,乾始必赖乎坤成,化洽家邦,外治恒资乎内职,既应符而作配,宜正位以居尊。咨尔嫡妃乌拉那拉氏,祥钟华胄,秀毓名门,温惠秉心,柔嘉表度,六行悉备,久昭淑德。于宫中四教弘宣,允合母仪于天下。曾奉太皇太后、皇太后慈命,以册宝册立尔为皇后,尔其承颜思孝,务必敬而必诚,逮下为仁,益克勤克俭,恪共祀事。聿观福履之成,勉嗣徽音,用赞和平之治。居于坤宁宫,钦哉。   雍正登基,立发三道圣旨,等到封后圣旨一下,舒萍身着皇后规格的朝服,跪在大殿前,由着太皇太后和皇太后一道儿为自个儿带上东珠朝珠,赐予凤印和中宫册宝,待听到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同时说道,“早晚恭悌,德正坤宁!”随后就听到待诏女官高声道,“宜室宜家、和睦天地!”   舒萍坐在坤宁宫主位上接受公主、王福晋和诰命们的跪拜。当真正坐在高位上时,舒萍才深深感到“高处不胜寒”这话的真实意境。舒萍看着眼前一堆上前跪拜的诰命们,突然觉得“这么多的诰命,何时才是尽头呐!”   好不容易,舒萍在一堆诰命里扑捉到觉罗氏夫人的身影,这才觉得封后大典没这么无聊了。至少自个儿是坐着接受跪拜的,不是底下跪着的那群人,瞧瞧八福晋方才给自己行跪拜礼时,那张长得可以挂上几个夜壶的脸。   登基大典和封后大典后,德娴贵妃这位圣母皇太后的身子骨也不利索,宜太妃、敏太妃和成太嫔三人随着太后居慈宁宫,四人在这后宫中相伴相携了几十载,如今再加上一位佟佳贵太妃,五人在一处相伴相携。   德娴贵妃成了圣母皇太后之后,依旧每日都去宁寿宫陪太后聊天儿。舒萍成了皇后,奈何原本府邸里的侧室和侍妾格格们如今均未受封,她们都没有资格去给太皇太后和太后请安的,也不必来给舒萍这位皇后请安的。所以,舒萍如今只需每日去宁寿宫和慈宁宫请安之后,就抱着两个小女儿培养感情了。   雍正元年二月二十日,理密亲王嫡福晋瓜尔佳氏诞下一个小阿哥,为理密亲王的第一位嫡子,由理密亲王取名,名唤弘晑。四月十七日,冷烟宫继续支持清朝,支持新皇帝雍正。冷烟宫旗下的医馆有条不絮的为穷苦百姓免费治病,继续无条件为清朝统治者开启绿色通道服务。   齐轩如今依旧是天羽阁的阁主,雍正还让他管辖血滴子和粘杆子。雍正在治理朝政,肃清一些贪官污吏这些事儿中,齐轩的天羽阁出力甚大。也因着齐轩的才干,让得雍正这位新皇帝对着齐轩这位下属越发的赞赏。   雍正元年五月,雍正下旨封圣祖第五子允祺为和硕恒亲王,圣祖第七子允祐为和硕淳亲王,圣祖第九子为和硕嘉亲王,圣祖第十子允礻我为和硕敦亲王,圣祖第十二子允祹为和硕履亲王,圣祖第十三子允祥为和硕怡亲王,圣祖第十四子允禵为和硕恂亲王。   雍正赏识执法严,作风雷厉风行,严猛行政,有开拓气魄,政绩显著的官员。如田文镜、李卫在河南、浙江清查钱粮做得好,被誉为“模范督抚”。   雍正还雷厉风行地进行了一场钱粮大清查,着手组织了一个得力的领导班子,由圣祖十三子怡亲王允祥总理事务,圣祖第五子恒亲王、第七子淳亲王、隆科多、大学士白潢、尚书朱轼会同办理。清查亏空首先在中央进行,地方上的清查也普遍进行,清查不力的官员,则予以调查处理。   雍正元年七月十一日,雍正下旨封和硕荣宪公主为固伦荣宪公主,和硕温宪公主为固伦温宪公主,并令两位公主的府邸需在清圣祖皇帝孝期满后,才可进行扩建事宜。同日,雍正下旨封乌拉那拉·费扬古福晋觉罗氏为多罗格格,即为县主;乌拉那拉·育德嫡妻富察氏和乌拉那拉·察哈尔嫡妻苏佳氏均为固山格格,即为县君。   一时间,朝中上下都知晓乌拉那拉氏一族的荣耀时刻到来了。费扬古府作为皇后的娘家,家中男子适龄的,或家中有女子到了出嫁年龄的,媒人几乎踏破了费扬古府的门槛。可惜,面对这一切,费扬古府上下没有任何的异样,一切如旧过着日子。   不少人见之感慨,乌拉那拉氏一族实乃有礼有德之家,否则,为何乌拉那拉氏女为何能独得帝宠,还稳坐中宫之位?雍正下旨第三天,费扬古请求致仕告老,皇上再三挽留无果,只好准了费扬古的请求。   雍正元年三月二十,怀慎郡君诞下一对双生小格格,同日,怀恪郡君诞下一个小阿哥。五月二十,弘晖阿哥的嫡福晋诞下一位小阿哥,乃为弘晖阿哥的第二个嫡子。至此,弘晖共有两个嫡子,一个嫡女,四个庶女。   完结   八月初八,雍正下旨封和硕和敬郡主为固伦和敬公主,封四格格福蕙为固伦惠敬公主,九格格福慈为固伦慈敬公主,十格格福蕊为固伦瑞敬公主。四位公主的府邸需在清圣祖孝期满后,才可进行修建事宜。   同日,雍正下旨封怀慎郡君为和硕怀慎公主,怀恪郡君为和硕怀恪公主,两位公主可长期留京居住,但两位公主的府邸均需在清圣祖皇帝孝期满后,才可进行扩建事宜。   雍正元年十一月初二,雍正下旨册封清圣祖和硕雍亲王侧福晋赫舍里氏为淑妃,侧福晋宋氏为懋妃,庶福晋李氏为齐嫔,庶福晋舒舒觉罗氏为谦嫔,庶福晋耿氏为裕嫔,庶福晋苏佳氏为宁嫔,雍亲王府邸格格,有生养小阿哥者为贵人,生养小格格者为常在,无生养者均封为答应。同日,雍正下旨,皇后在位期间,不得册立皇贵妃和贵妃。   雍正二年二月初二,雍正下旨封大阿哥弘晖为宝亲王,二阿哥弘昢为醇亲王,三阿哥弘晙为睿亲王,四阿哥弘晧为镶亲王,五阿哥弘昼、六阿哥弘晅、七阿哥弘暥均为贝勒,八阿哥弘时、九阿哥弘昀、十阿哥弘眫均为贝子。   雍正为康熙守满二十七个月的孝期时,已经是雍正三年二月中旬了。三月初一,雍正下旨,圣祖妃嫔有子女者,可随子女出宫居住,由其子女颐养天年。是以十日后,荣太妃被诚郡王允祉迎接出宫,密太嫔被愉恪郡王允禑接回郡王府颐养天年,勤太嫔被贝勒允礼接回郡王府颐养天年。   宜太妃、敏太妃和成太嫔因着德娴贵妃还在宫中,暂时不想随着各自的儿子一起生活。雍正感念三位长辈对自家额娘的情谊,许诺,她们何时想出宫到几位弟弟的府邸瞧瞧都可。   三月十六日,雍正命人将养心殿后面的东五间和西五间收拾出来,分别赐名为仁敬堂和顺宁堂,分别作为皇后乌拉那拉氏日后的日常居所和书房。舒萍抱着加得宝,领着碧月等人搬进仁敬堂,从此,帝后开始了十几载的合居生活。   雍正三年四月十六日,醇亲王弘昢于宫外的亲王府邸大婚,嫡福晋为西林觉罗氏。七月十八日,睿亲王弘晙于宫外的亲王府邸大婚,嫡福晋为呐喇氏。   八月十五,中宫皇后尊太皇太后和皇太后两宫太后懿旨大封后宫,晋皇八子生母宁嫔苏佳氏为宁妃,皇九子生母裕嫔耿氏为裕妃。皇十一子生母海贵人海氏为海嫔,皇十二子生母安贵人安氏为安嫔,皇十三子生母李氏为李嫔,皇十一女生母张常在张氏为张贵人,皇十二女生母郭常在郭氏为郭贵人,皇十五女生母老常在老氏为老贵人。   十月十八,固伦和敬公主与蒙古台吉察尔汗·多尔济大婚,普天同庆。十月二十六,宝亲王嫡福晋给宝亲王添了一对小阿哥。十一月二十六日,雍正下旨,固伦和敬公主可长期居于京城的公主府邸内。   雍正四年三月初六,雍正下旨恢复圣祖大阿哥爵位,子孙可降级世袭。同日,雍正下旨封理密亲王为和硕理密亲王,子孙可降级世袭。五月十六日,雍正下旨封圣祖第三子允祉诚郡王晋为诚亲王。   雍正五年二月十一,醇亲王弘昢的嫡福晋诞下醇亲王的嫡长子和嫡长女。六日后,睿亲王弘晙的嫡福晋诞下嫡长子。五月十一日,固伦惠敬公主大婚,下嫁于呐喇氏·星德。六月初五,固伦和敬公主诞下一对双生子。   七月十一日,仁宪太皇太后博尔济吉特氏毙逝,走完了她平淡且传奇的一生。八月初七,葬孝陵之东,称孝东陵,祔太庙,加谥,谥号为孝惠仁宪端懿慈淑恭安纯德顺天翼圣章皇后;徽号为:仁宪太皇太后。   雍正七年十一月十九日,镶亲王弘晧于宫外亲王府邸大婚,嫡福晋为瓜尔佳氏。十一月二十九日,乌拉那拉·费扬古离世。同日,雍正降旨推恩,赐御书榜额,还赐了一等公。十二月十八日,觉罗氏夫人因丧夫之痛,卧于病榻。   雍正八年四月十七日,雍正下旨封五阿哥弘昼、六阿哥弘晅、七阿哥弘暥分别为和亲王、肃亲王、恭亲王;八阿哥弘时、九阿哥弘昀、十阿哥弘眫为贝勒。同日,雍正下旨解除直郡王与和硕理密亲王的囚禁,直郡王去刑部办差,和硕理密亲王到工部办差。五月十九日,直郡王请旨希望能将惠太妃接回郡王府颐养天年,雍正欣然恩准。   和硕理密亲王自解除囚禁之后,每日都去宁寿宫和慈宁宫给太皇太后和皇太后请安,且每日都会陪伴皇太后用了早膳,才去工部办差。理密亲王如今只是在工部挂名儿而已,他如今可是万事不理,因着当朝皇帝雍正对着这位二哥极为重视,朝臣对着理密亲王极为尊重。   雍正九年三月二十二日,和亲王弘昼于宫外府邸大婚,嫡福晋为吴扎库氏,副都统五什图之女。五月十三日,肃亲王弘晅于宫外府邸大婚,嫡福晋为博尔济吉特氏,为内统领大臣巴哈尔之女。七月初三,恭亲王弘暥于宫外府邸大婚,嫡福晋为章佳氏,为殿阁大学士、一品大臣苏格尔之女。   十月二十,太后卧病,皇后舒萍领着嫔妃以上的妃嫔们轮流在慈宁宫侍疾,雍正每日下朝后,均到慈宁宫看望太后,若逢太后正用汤药,必定亲侍奉之。圣祖第十子、十二子和十四子的嫡福晋、固伦荣宪公主和固伦温宪公主,每日进宫前往慈宁宫给太后请安,为太后侍疾。和硕理密亲王在太后病重期间,每日午后,均到慈宁宫看望太后。   雍正十一年五月十四日,雍正下旨封圣祖十六子允禄、二十子允祎 为贝勒。三日后,雍正下旨封圣祖十六子允禄为恪郡王,十七子允礼为果郡王,二十一子允禧、二十二子允祜均为贝勒。   同年七月初三,圣祖大阿哥、直郡王允褆毙逝,终年五十一岁。同日,雍正下旨追封圣祖大阿哥允褆为和硕直亲王,追封圣祖大阿哥嫡福晋伊尔根觉罗氏为和硕直亲王嫡福晋,即日起,圣祖大阿哥嫡长子弘昱承袭。   雍正十三年五月二十二日,孝恭仁皇后、圣母皇太后甄佳氏崩逝于慈宁宫,走完她传奇的一生。六月十九日与清圣祖皇帝康熙合葬景陵,升祔太庙,加谥,谥号是孝恭宣惠温肃定裕慈纯钦穆赞天承圣仁皇后,徽号为:仁寿皇太后。   七月初九,圣祖敏太贵妃章佳氏于慈宁宫中毙逝,雍正下旨追封敏太贵妃章佳氏为皇考敬敏皇贵妃,并祔葬景陵。七月十二日,圣祖宜太贵妃郭络罗氏于慈宁宫中毙逝,雍正再次下旨追封宜太贵妃郭络罗氏为皇考敦怡皇贵妃,并祔葬景陵。   十月二十日,圣祖二阿哥、和硕理密亲王胤礽毙逝,按和硕亲王规格操办后事。同日,和硕理密亲王嫡福晋瓜尔佳氏因悲伤过度毙逝。雍正再下旨,理密亲王嫡福晋后事按和硕亲王福晋规格操办后事,与和硕理密亲王合葬,即日起,由和硕理密亲王世子弘晑承袭。   十一月初三,皇考佟佳皇贵妃随圣祖十八女和硕端宜公主出宫颐养天年。同日,成太贵妃随圣祖第七子和硕淳亲王出宫颐养天,襄太妃随圣祖第二十子允祎出宫颐养天年,熙太妃随圣祖第二十一子允禧出宫颐养天年,谨太妃虽圣祖第二十二子允祜出宫颐养天年。   雍正十四年四月十一日,圣祖惠太贵妃毙逝。五月二十七日,圣祖良太嫔毙逝。八月二十九日,圣祖荣太贵妃毙逝。雍正十五年五月,康熙的那些个太贵人、太常在、太答应们扎堆离世。   雍正十七年三月初三,固伦惠敬公主再添一对小格格。五月十一日,固伦慈敬公主下嫁于乌拉那拉·腾格尔。七月二十六日,觉罗氏夫人离世,尊觉罗氏夫人遗愿,与乌拉那拉·费扬古合葬。十一月二十三日,固伦瑞敬公主下嫁与西林觉罗·鄂尔泰。   雍正十八年正月初一,紫禁城太和殿,文武百官,依次列班,队列几乎排到玉带桥前,齐齐敛衽,聚精会神地听静鞭声,跪起肃立。雍正帝传位于皇长子弘晖,年号为正宪。同日,正宪帝尊汗阿玛雍正为太上皇,皇额娘乌拉那拉氏为圣母皇太后。   与此同时,新皇后舒舒觉罗氏在四大宫女的搀扶下,在坤宁宫大殿,跪接凤印。在交出凤印那一刻,舒萍长吁一口气,总算是顺利接班了。紧接着便是固伦和敬公主和固伦惠敬公主领着公主、王福晋及诰命夫人们跪在坤宁宫前,跪拜新皇后了。   雍正十八年二月初五,太上皇雍正和圣母皇太后修书一封,留于慈宁宫中,二人领着碧月、碧玺、碧竹、碧玉四大宫女,太监高无庸、苏培盛、张起麟、陈书彦四大太监,加上冷烟宫和天羽阁暗卫十六人,外加宠物加得宝一只,一行人开始了长达一年的微服私访,游山玩水的生活。   雍正和舒萍一行先行去西山法禅寺,在该寺逗留了近半月才动身前往江南。雍正领着舒萍到了杭州,次日雍正和舒萍在碧月和高无庸等人的陪同下前往西湖,舒萍这才觉得古人在诗词中对着西湖的描述是极其贴近现实的。   后世看到的西湖已经不知经历了多少层次的污染和破坏了,在这里可以感受苏轼在写下“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淡装浓抹总相宜。”这首诗的情景。   离开杭州后,雍正和舒萍先后到了福建、四川、广州,最后到了云南大理。舒萍在云南看到满目的玉石,很是没出息的想到,若是能捎带几件玉器回到二十一世纪,那她真的赚大发了!   可惜,这也只能想一想了,穿越这趟旅行一般都是单程票儿的,双程票开的几率几乎可算不计的,她自问自个儿可没那么好的运气。所以,舒萍自穿来这里后,很是积极向上的为自个儿在这个世界的生活打算。   舒萍名下的私产如今发展的很是不错,她的儿女们都是大富翁来的,也不缺舒萍名下的这些个私产的了。所以,舒萍在随雍正离京南下时,就已经修书给荣宪公主,让她帮忙安排自个儿名下的私产。   舒萍将她的私产直接与冷烟宫中的医馆挂上号,往后,冷烟宫为那些没钱治病的百姓所支出的费用,有百分之八十出自她的私产;还有往后冷烟宫中的医馆的科研费用,她的私产也出百分之七十,这些均是私产的盈利中抽取的。   而冷烟宫的管事们的月例银子是按着舒萍名下私产的盈利中抽成的,所以,为了往后经费更多点,接手她私产的管事们就得更加尽心和努力耕耘了。荣宪公主接过舒萍的私产后,还给后辈们定了一条规矩:百年内不许分财产,也因着这条规矩,才形成百年后有着“世界财阀”之称的“艾氏家族”。   正宪二年四月十六,怀恪公主平安生下一位小格格。五月十二,固伦瑞敬公主诞下一对龙凤胎。八月二十,固伦慈敬公主诞下一个健康的小阿哥。八月二十六,怀慎公主平安生下一个小阿哥。   六月二十七,太上皇雍正和太后乌拉那拉氏领着一溜烟的下人回到京郊的圆明园内,正宪帝得知汗阿玛和皇额娘归来后,立即领着皇后和自个儿的子女出宫,前往圆明园给汗阿玛和皇额娘请安。   九月十一日,圣母皇太后乌拉那拉氏于圆明园茹古涵今中毙逝,遗容安然。太上皇雍正在四位舒萍所出的女儿的协助下,亲自给太后整理遗容。同日,太上皇雍正因太后乌拉那拉氏离世悲痛异常,当即卧病在床。   同日,天羽阁阁主齐轩安然离世,齐轩的关门弟子紫轩浩接手天羽阁,成为新一任的天羽阁阁主。紫轩浩因着师父齐轩的遗言,誓死效忠于清朝皇帝,还在师父遗体前立誓,倾尽天羽阁所有,誓保护冷烟宫的平安。   同年十月初八,太上皇雍正强撑病体为皇太后乌拉那拉氏定谥号为孝敬,取庙号“宪”,即孝敬恭和懿顺昭惠庄肃安康佐天翊圣宪皇后,史称“孝敬宪皇后”,葬于清西陵之泰陵。同日,正宪给圣母皇太后乌拉那拉氏上徽号:崇敬皇太后。   十月十八日,太上皇雍正于圆明园九州清晏中病逝。十一月十五日,正宪帝尊雍正皇帝为敬天昌运建中表正文武英明宽仁信毅睿圣大孝至诚宪皇帝,庙号清世宗,与孝敬宪皇后、崇敬皇太后乌拉那拉氏合葬于清西陵之清泰陵。 本文由书本网提供下载,更多好书请访问http://www.bookben.cn/